曾向阳发觉自己好象真的小看了季玄祯耶!
好嘛,她以为他是个连自己都养不饱的穷苦设计师,工作室离倒闭的命运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之所以会拥有童茧和唐新绿这两个职员,全是因为他的皮相长得还不赖的关系。
你知道,女人嘛,男人那张脸皮俊不俊、优不优总是占了很大因素。
举个例子来说,同样一把小提琴,如果拉它的人是个长得像金城武那样俊帅有型的男人,就算琴声惨到连猪都忍不住跑出来跪求大家赏它个了断,肯定还是有一些女人硬是以那种崇拜的眼光看着他用力鼓掌。
可是如果是个琴艺高超却貌不惊人的男人来拉这把小提琴,那惨了,他可能站在公园里拉琴一整天也赚不到几毛钱。
是啦,曾向阳虽然没看过季玄祯的设计图,不过她心想那个王八蛋画出来的平面图大概只有猪会欣赏,空间的布置跟规画可能连三岁小孩都会唾弃……
结果却好象不是这样。他似乎真的小有名气耶!
继昨天季玄靖带来的大客户之后,今天又有一位股市大亨自个儿找上门想请季玄祯替他规画新屋。别怀疑,她还曾经在财经杂志上头看过这个人的专访呢!
“喂,快点去倒茶啊!”
唐新绿狠狠地推了曾向阳一把,然后又赶紧转头朝股市大亨韦青山和他的独生子韦书章抿唇笑了笑。
虚伪!
曾向阳嘀咕着离开复印机,越过她的身边缓缓走进小厨房里,愈想愈不甘。
她好可怜哦,她真的不是个命贱的人啊,为什么遇到了季玄祯之后命运就变了!堂堂微醺烧酒鸡的老板娘来这里给人家倒水、影印兼打杂──呜呜,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拿起咖啡壶倒了三杯咖啡,她默默地盯着它!
好想吐几口口水加料哦!
这样会不会太恶劣了?哼,才不会呢,是那家伙应得的!可是……不好不好,那个姓季的死人头何德何能能吃到她曾向阳的口水?想都别想!
端着托盘想走出厨房,曾向阳顿了一下又走回去。不吐口水没关系,加点盐巴她也爽啊……嗯,或许再来点味精跟白醋?
“咖啡来喽!”
她愉快轻扬的嗓音惹来了季玄祯和韦青山他们三人的注意,当家少爷韦书章更是忍不住对她多瞧了几眼。
“老板,这杯咖啡是给你的。”
曾向阳笑咪咪地派发咖啡,那笑容灿烂的模样让季玄祯心生疑惑,却让韦书章惊为天人!
咖啡送到他们面前,她这个打杂小妹理当该闪人了,可是曾向阳却死赖在原地捧着托盘不肯走。
她想看季玄祯把“综合咖啡”吐在贵宾身上的样子嘛!
谁知道早有防备的他只是轻轻举杯就唇啜了一口……再不动声色地睨了她失望的脸庞,他缓缓放下杯子。
“韦先生要我替贵公子的新屋规画室内装潢吗?”
这个死丫头,作怪之前也不先秤秤自己的斤两。她的脑容量大概只有跳蚤那么大,却胆敢设计陷害他!哼,失望是吧?好极,等客人一走,他绝对让她来点不失望的!
“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谈合作的事情。”
韦青山指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儿子,眼神闪着骄傲。“他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我送了一间信义区的房子给他当礼物,当初也考虑过很多室内设计师,不过他看过对方的设计风格和品质之后都一一回绝了,指明要你来替他规画。”
季玄祯将视线移向韦书章,淡淡微笑。“承蒙韦先生看得起。”
他俊脸上的微笑没有停留太久,尤其是当他看到韦书章的双眼仍痴痴停留在曾向阳的身上时,一抹莫名的不快更是迅速翻涌心底。
“韦先生?”
韦书章怔了一下,想将注意力转回季玄祯的身上。然而却在看见曾向阳微抿的嫣红双唇和她两颊可爱迷人的酒涡时,他又难以转开视线了……
“韦先生!”妈的,你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心头莫名的不快,已经升级为愠怒,季玄祯侧首瞪了曾向阳一眼,“你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目前没有。”她无辜地眨眨眼。
呵呵,死人头在生气。为什么呢?是因为他吃醋吗?!呵呵呵……不对啊,自己在这儿爽什么意思啊?难道她会在乎季玄祯吃不吃醋吗?
韦书章咳了咳,强迫自己从她的身上抽回目光。“当初之所以会想要请季先生帮我设计室内装潢,其实也是透过朋友介绍的。尤其一开始听见你的年龄和资历,我还怀疑你是否能设计出让我满意的作品。但是当我亲自去参观过你替我朋友设计规画的房子之后,我就决定要找你帮忙了。”
这番话让捧着托盘的曾向阳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可是不对吧,得意?她跟人家得意个什么劲儿啊?对方称赞的是季玄祯耶,又不是她!她敲敲头希望自己能清醒点。
双方洽谈得很顺利,只是韦书章的目光总是三不五时地往曾向阳的身上飘去,这让季玄祯有掀桌子抓狂的冲动,而她死赖在他身边不走,也让他很想当众跳起来揪着她的衣领,直接将她丢进厨房里藏起来……
真是怪异又没有道理的冲动!
把她藏起来,就为了不想再让其它男人紧盯着她看?
老天,季玄祯暗暗吁口气,觉得自己可能哪根神经线打结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股市大亨韦青山,只有在谈到装潢预算的时候豪气地开口说了一句,“费用不是问题,你尽避设计出让我儿子住得舒适满意的房子就行了!当初承诺送他一间房子,我就没有考虑过预算问题。”
“哇,好豪气的爸爸呀!”曾向阳忍不住惊叹,“韦先生真是好命,有个这么宠你的父亲。”
韦青山得意不已,“哈哈,你羡慕吗?那简单啊,嫁给我儿子当我的媳妇,你也能得到这种宠爱啊!”
曾向阳抿唇笑了笑,只当这是个玩笑话。
可是剩下的两个男人就未必这样想了。
韦书章紧盯着她阳光般灿烂的笑颜,不由得怔忡出神。
一旁的季玄祯则是微微眯起了眼,看着他们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将她塞进某处藏起来的冲动愈来愈强烈!
真的。
“ㄟ,你要去韦先生的新家勘察格局吗?”
“对。”
季玄祯睨了曾向阳一眼,突然觉得她俏脸上的欣喜有点刺眼。
是因为听见对象是韦书章的关系吗?所以这个女人才笑得这般开心,是呵,肯定是,否则她待在他身旁几时流露出这种兴奋雀跃的表情了?
不曾,从来没有过!
“你、你干么这样看我?”
她悄悄酡红了脸蛋,为了他突然灼炙的视线。
季玄祯转开俊脸,“没事。”
敝人!“喂,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信义区的豪宅呢,她倒是很好奇韦青山会送他儿子什么样的房子?曾向阳悄悄瞟了季玄祯一眼,而更令她好奇的是,他又会如何设计那间房子,如何将一个原本空壳一般的屋子变成令人惊艳的空间?
呵呵,感觉好象魔术师哦!
真的,季玄祯的行业和他所处的世界跟她截然不同。
对她来说,如何煮出好吃的烧酒鸡,如何成功经营一家店是她关注的课题。可是对于季玄祯来说,他所关切执着的事情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就因为这样,让曾向阳更想去了解,了解他的世界是怎样的风貌。
“喂,好不好嘛,让我跟你一起去。”
相较于她的热切,季玄祯的反应着实冷淡。
只见他低头准备着东西,视线始终不曾望向她。“韦书章今天不会去。”
她怔了怔,“哦,没关系啊。”
他的双眼终于落向她,“那你去干么?”
“我去看房子啊!”看他如何将一间空壳变成一个美丽而有格调的环境啊!
“哼,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正在将资料放进牛皮纸袋里的季玄祯如今却改为用塞的。
“酒?为什么会提到酒?”一时没听清楚的曾向阳困惑地眨眨眼。她是想去看房子,跟酒有什么关系?
“死心吧,我不会带你去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跟韦书章见面!
而……天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一瞬间,他达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搞不清楚了。
长臂一挥推开了身旁的她,季玄祯抓起牛皮纸袋望向童茧,“你准备好了没?该出发了。”
童茧提着皮包盈盈上前,“好了,我们走吧!”
曾向阳笑容渐没。
是嘛,说的也是啊,他怎么会带她一起去呢?季玄祯根本不希罕她了不了解他的世界,因为他的世界里只需要有童茧就好了!受不了,自己到底在那儿一个劲儿地热络什么?瞧她,这会儿把自己弄得如此难堪,蠢得跟猪一样!
撇开了视线,俏脸僵冷的曾向阳默默转身离开。
季玄祯没有开口,只是睇了她的背影一眼之后,便和童茧相偕离去。
站在复印机前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曾向阳身后突然被推了一下,她皱眉回头。
唐新绿双手环胸睥睨她,“发什么呆,你想打混是不是?”
曾向阳没好气地转开视线。哼,不是她刻薄,可是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唐新绿就像一只骄傲过了头的孔雀,碍眼得让人忍不住想动手把她高翘的羽毛全部拔个一根不剩!
“等一下呢,我会到厂商那边拿个资料,然后再去跟玄祯会合。”
嗟,就说嘛,季玄祯只带童茧出门,她还怀疑这个女人怎么没发飙呢?原来是等一下再来个姘头相聚的戏码啊!哎呀,搞不好今晚还能来个热闹的三人聚会什么的……难怪刚才季玄祯懒得再开口跟她说话,因为人家光想到今晚就爽得说不出话来啦!
“到时候可能已过了下班时间,你再自己离开就行了。不过我先警告你,时问未到你可别先偷溜哦!”
曾向阳撇撇小嘴,转开身不响应。
没多久,刻意补过妆的唐新绿拎着LV的包包离开。
她前脚一走,曾向阳后脚马上跟着跑。
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一员!
至少在季玄祯的心里,她曾向阳根本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死守在这里?
别笑死人了!他不希罕她……难道她就希罕吗?!
曾向阳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季玄祯的工作室了……好啦,这种说词太夸张而且也不合乎真实。
事实上是,她“想要”不再过去他那里。
可是才刚过中午午饭时间,一尊燃了火的阿修罗马上出现在微醺烧酒鸡的大门口,大手一拎,当着众人的面前将他们那位笑容灿烂的可爱老板给拎走了!
简直像在抓一只落跑的天竺鼠。
当场让曾向阳气得七窍生烟,在季玄祯的掌控下四肢又挥又打的,外人看来还以为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呢!
“放开我!可恶,你到底要把我害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刚才那么多人在那里,你……哎哟!”
一把将她扔进轿车的副驾驶座里,季玄祯跟着坐进车子里,并且早她一步按下中控锁,成功地将她困锁在座车里。
“我不要跟你回去!”
他将包裹着纱布的右手晃到她面前,“再说一次。”
曾向阳望着那仿佛还渗着一些鲜红血渍的纱布,小嘴嗫嚅了几句,“反正你也不希罕我不是吗?我只是去你那里打杂而已,简直污辱我!”
轿车平顺地驶上路面,车厢里传来他的隐约笑声。“嗯,我的用意的确只是要污辱你而已。”
不过那是当初,至于现在……不知道,连他自己都说不准了!
“你……”
手里掌控着方向盘,他好笑地瞟睨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还想怎样?”
“不怎么样!”
她好气自己!
气她怎么这么不争气,人家不把她当一回事,可她却竟然还会为了他的一个无心微笑而心跳悸动、呼吸困难?!
瘪了瘪小嘴,她又气又委屈地转开头望向窗外,不再看他一眼。
座车里静默了几分钟,季玄祯趁着红灯的时候侧头瞅着她清秀美丽的侧脸。悄悄伸出手,他不知哪儿来的冲动竟想抚上她丝缎般的长发和她曲线诱人的颈脖……
“你干么?开车啊,后面的人在按你喇叭了耶!”
自己……到底怎么了?!
蓦地,季玄祯重踩下了油门,轿车猛地往前奔驰!
曾向阳虽然吓了一跳,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开口问他一句,“你怎么了?”
“……你究竟在气什么?”反倒是他先低头了。
她颠了几秒钟,“当然是你啊!”
“气我?为什么……因为我没带你去找韦书章?”
“我找韦书章做什么?你别模糊焦点,我气的不是这件事。”
“那你到底气什么?”
她哀怨地瞅着他,不语。
“说话啊!”
“你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别否认,我叫你带我一起去看那间房子,你根本不甩我,却让童茧和唐新绿陪你一道去!”
她就气这个?
睨了她鼓胀的粉腮一眼,季玄祯突然觉得有点想笑。“我以为你是在气我阻止你跟韦书章见面。”
“到底关那个姓韦的什么事?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不错嘛,有点文学造诣。”
可恶,这个死人头真的很瞧不起人耶!
季玄祯对曾向阳的怒眼瞪视视若无睹,只见他纯熟的用左手单手操控方向盘,性感的薄唇还隐隐含带笑意,“简单一句话,就是你想跟我一起出去谈公事?”
“哼!”谁希罕!自己当初居然会想要了解他的世界,是她一时得了失心疯。
他睇了她一眼,不再开口。
女人嘛,只要让她如愿,什么都好办!
“暖暖,拜托你啦,今天晚上帮我到店里巡视一下嘛!”
躲在小厨房里的曾向阳偷偷打着手机拨电话给好友倪暖暖,“我怎么知道季玄祯会突然叫我跟他去台中出差嘛!”
手机另一头传来倪暖暖质疑的嗓音,“就只有你跟他吗?”
“嗯,好象是吧。”
“孤男寡女?”
“对、对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对我怎么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孤男寡女这四个字,竟然让曾向阳在电话这一头悄悄地脸红起来……难道自己的心里也偷偷地在期待着什么?!一不会、不会、不会的,她怎么可能会为了能跟季玄祯独处一晚而期待欣喜?不会的,真的不会的!
“我自己这边的羊肉炉生意都快让我分身乏术了,还叫我去帮你打点烧酒鸡的生意,曾小姐,你对我还真好啊。”
“谁叫人家头一个就想到你嘛,因为你的年纪最老啊。”
“再见,不用说了,我绝对不会帮你的。”
“啊,别这样啦!我的意思是说,暖暖你是我们四个人里面办事最可靠、能力最强的人嘛!”
倪暖暖的轻朗笑意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嗯,这句话还挺中听。妳啊,自己要小心哦!”
“嗯,我知道,微醺烧酒鸡就拜托你喽,拜拜!”
币断了电话,曾向阳轻吁一口气,拨了拨长发走出小厨房,就听见唐新绿质疑的声音。
“为什么是曾向阳跟你去?”
“不然我应该找谁?”
座位上的季玄祯压很不看她,径自思考着自己还有什么资料没有带齐,平面图有了,设计和装修费用估价单有了,格局坪数的总表呢……啊,在这里,差点儿忘了带!
“祯,我想跟你去。”
他抬头扫了唐新绿一眼,“不行。”
“为什么?!”
“我已经不在工作室了,如果连你也离开,茧一个人应付不来。”
唐新绿撇着小嘴,横了曾向阳一眼闷闷地说:“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是她?就算不是我,也应该是童茧陪你去见客户啊。”
“茧不行。”他炯亮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曹钰去英国谈生意应该要回来了吧?”
童茧垂下视线避开他的凝视,“今天晚上的班机回到台湾。”
曹钰?曾向阳困惑地眨眨眼,这个未曾听过的名字似乎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季玄祯低着头将所有资料塞进牛皮纸袋里,接着俐落地起身,反手将行李驮在肩后。
“总之你们两个都不能离开,否则工作室会应付不来。只有这家伙……”他走到曾向阳面前,用指尖弹了弹她的额头,“有她没她都无所谓,所以我带她去。”
蹙眉揉着额头的曾向阳,闻言诧异地扬起头看他,“ㄟ,你带我去台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噙起慵懒微笑瞅睇她,“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她当场气呼呼,“我不去了!什么叫做有我没我都无所谓,简直瞧不起人嘛!”讨厌,亏她还一度偷偷地高兴,以为……“啊,讨厌鬼,别抓我的衣领啦!季玄祯你干么?你放手……”
就这样,曾向阳像只猫儿似地被他给拎着衣领提了出去。
被留下的唐新绿和童茧默默看着他们两人似吵闹又似打情骂俏的相处模式,彼此飞快地对望一眼又再度转开视线。
被揪到轿车旁边的曾向阳嘟嘴鼓腮瞪着他。
好象哪里怪怪的?她一直说不上来,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啊?
“喂,上车啊!”驾驶座上的季玄祯睨她一眼,发动轿车、扣上安全带。“还是你想要在后面追着车子一路跑去台中?”
敝怪的……
“那好吧,等你跑到台中火车站的时候CALL我一声,我们再会合。”
“啊,我知道到底是哪里怪了!”
曾向阳突然喊了出来,伸手指着驾驶座上的他。
季玄祯皱眉,“哪里怪?”哪有?
这个爱说谎的贱胚子!她双手环胸瞪着他,“季先生,你可以用双手开车啦?你的右手痊愈了吗?”
他飞快低头看着自己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上头虽然还包裹着纱布,不过似乎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正常行动,“啊,好痛!痛死我了,伤口刚刚撞到方向盘,老天,疼得我要命!”
用左手捧着右手,季玄祯解开安全带一脸痛楚地离开驾驶座。“好痛哦,不知道流血了没有?啊,肯定流血了,痛死我了!”
推开站在副驾驶座旁边的曾向阳,他自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砰的一声还有办法自己关车门呢。“喂,看着我干么?你来开车啊,我手伤还没有好耶!”
这个王八蛋……
“快点啦!啊,我的右手好痛,别再跟我说话了,我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对了,你从这里一路开车上高速公路,到了台中丰原的交流道再下去,沿途不要乱走哦,还有我赶时间,你就算尿急也给我憋着,我没空跟你去休息站上厕所,就这样。”
曾向阳的下颚抽搐着,虽然很破坏美感,有违她阳光甜姊儿的封号,但是她实在克制不住!
按捺脾气坐进驾驶座,她的嘴角还忍不住抽动。“季先生,既然你这么痛,不如我先送你去医院包扎?”
“不用去医院了!大男人这点痛算什么,我闭着眼睛睡一觉就好了,你别跟我说话,乖乖开车就是了。”
说完,季玄祯真的闭起眼睛不再开口,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呵,还装得真像呢,左手从头到尾都撑托着右手像是在护着什么似的。
又嗔睨了他一眼,曾向阳这才发动轿车行驶上路。
嘴角隐隐抿起温柔淡笑。
般不懂自己是哪只眼睛出毛病?
当初怎么会认为他是个酷酷不多话的痞子呢?相处之后才了解,季玄祯根本就是个长不大的小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