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弥漫着一股轻松悠闲的气氛,可是梅贝姬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
“其实妳不用这么客气还特地请我喝咖啡来答谢我,我只是运气好帮妳把皮包拿回来而已。”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心仪的男子,梅贝姬五味杂陈。“天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妳知道我的名字?这么说小姐妳认识我喽?”
她忍不住露出困惑的神情。
窦天启的表情转为急切,“我好象失去记忆了,我不记得我是谁、住在哪里,一年多前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警方在我的皮夹里面找到一些证件,他们说我叫窦天启。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小姐,妳真的认识我吗?!”
梅贝姬震惊极了,看着他神色焦急地握着自己的手,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将手抽回来?窦天启的手,好似会烫人啊!
“小姐,妳快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医生曾经说过,若是能够见到我的家人或朋友,也许在交谈之中我就能够回忆起所有的事情也不一定!小姐,妳是我的朋友吗?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妳快告诉我啊!”
“我……我叫梅贝姬,以前我们两个曾经在同一间贸易公司上班。”
“所以我们两个是同事?交情普通的同事吗?”
交情普通?这该怎么说呢?她的柳眉轻轻蹙起,“不过后来我们两个一起离开了那间公司,因为你说你想要创立一间童书出版社,我被你的热诚感动了,所以跟着你一起离职。”
“妳跟着我一起离开公司?”
窦天启的眼神瞬间放柔了,握着她的那双大手蓦地收紧。“妳跟我真的只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吗?”
不知为何,她在他低沉的嗓音中感到一阵战栗。梅贝姬下意识地抽回自己被握住的双手,略过这个问题。
“可是一年多前,你在南下拜访一个童书作者的时候突然失踪了,从此音讯全无。”
“那一定是我发生车祸的时候!我出车祸了,伤势很严重,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甚至断定我可能活不了了,所以当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失去记忆,医生却还安慰我能活着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她忍不住必心,“你真的伤得这么重吗?”
“对!”窦天启伸长了双手越过桌面再次握住她的手,“再告诉我一次好吗?妳叫什么名字?”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紧握着动弹下得,“我叫梅贝姬……”
“梅贝姬?”他缓缓闭上双眼,似是陷入一阵沉思,突然无预警地,他开始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吓坏了不知所措的她。
“你怎么了?天启,你还好吧?!”
“我的头……好痛啊!我的头好象快要裂开了,贝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听见妳的名字就……天啊,好痛苦!”
她吓得赶紧跑到他身边,泪花在眼中满溢。“天启,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服务生,麻烦帮我叫救护车--”
“不用了,贝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
“可是你……”
窦天启将她拉了下来坐在他的身旁,脸上痛苦的表情尚未褪去,就已经先伸出手温柔轻拭她脸颊上的泪。
梅贝姬一怔,为了他这柔情的举动也为两人的暧昧。
“我好象记起了什么,头很痛可是慢慢有一些画面在脑海里迅速闪过,坐在这里陪我,贝姬,我脑海中的画面里有好多都是妳的身影。”
“但是我……”
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再顺着往上望,直到自己的视线被他灼热的双眼紧紧攫住--
她只觉得胸口突地一窒,浑身冷颤!
轻轻推开了房门,梅贝姬放轻脚步走到床铺边缓缓坐下。
才想伸手轻抚莫非沉睡的俊脸,却被突然睁开双眼的他扣住了手腕,整个人被他拉到床上拥进怀抱里。
鼻翼问弥漫着他独特的男性气味,她闭上双眼更往他的胸膛蹭了蹭。
“不是去补习班教课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路上碰到了一些事。”
莫非凝眸默睇她。
是错觉吗?贝姬刚才那一剎那似乎僵硬了一下。“妳碰到了什么事情?”平常的他并不是个喜欢追问对方行踪的人,只是她的反应让他觉得诡异。
“嗯,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你、你又熬夜画画到刚刚才睡觉啊?我是不是吵到你了?那我到外面去好了……”
,“没关系,我已经醒了。”他伸出双臂将她抱了满怀,冒着新生胡髭的下颚轻轻顶在她的发旋上。“妳有什么事记得要跟我说,我会帮妳解决。”
窝在他壮阔的胸膛里,梅贝姬不敢出声只能轻点头,就怕自己一开口会让莫非听见她的哽咽。
“贝姬。”
“嗯?”
“我最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光是依偎在他怀里,单单只是聆听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就莫名地想落泪。老天,这样不行啊!他这么聪明这么敏锐,会发现她的不对劲的!
“我在想,如果自己是在我爸妈真心相爱的情况下出生的,那么我愿意试着原谅他们在我生命中的缺席。”
她在他怀里微微仰头,“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是妳让我有这种想法的。”
莫非益加拥紧她,逸出幸福一叹。“现在的我学会了爱人,爱上了妳、深深的爱着,甚至不排斥我们之间能有个孩子。刚才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忍不住笑了,想象着如果我们有了小孩我会如何疼爱他,用尽我所有的能力去宠他,然后又想到,也许在我出生之前也是这么被我父母期待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出生之后,他们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陪在我身边。”
两行清泪悄然滑落梅贝姬的脸庞,她展开双臂反将他搂进怀里。“我喜欢你这种想法耶。”
那张透着无限满足的俊脸在她胸前蠕了蠕,“先感谢妳自己吧,是妳的功劳。”
“那还用说,我一直都嘛是这么的优秀。”她大言不惭的夸口着,以无比的怜爱轻轻吻着他的发。
淡淡的幸福恬静在他们四周流转,不需要开口说话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而在短暂的沉静之后,莫非再度开口,“贝姬,真的没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她转了转眼珠,“我在想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才要抱我?莫先生,你到底睡醒了没有啊?”
莫非露出一抹轻笑,矫捷俐落地翻身覆压在她身上,“马上就让妳知道我究竟睡醒了没有!”
“啊……”
讨厌啦,这家伙!
梅贝姬才走出打工的儿童美语补习班,马上就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她身后喊着,“贝姬,我终于等到妳了!”
她回过头,“天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窦天启的眼神开始闪烁,支吾其词,“嗯,就是因缘际会不知道了……哎呀这个不是重点,贝姬,快点跟我走!”
“走?去哪里啊?”
挣不开他的箝握,她只好跟他走。
“我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了!”他拖着她走到一辆汽车前,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她进去,接着便走到另一头的驾驶座开门坐进去,“快点上车啊,贝姬!”
迟疑了几秒钟,她终于跨进车内。
“我想起所有的事情了,包括了我们一起创立的童书出版社。现在出版社在妳的努力下已经开始运作而且受到大众的注意了,我们必须打铁趁热赶紧趁胜追击才行啊!”
“我们?”
“对啊!”窦天启一边掌控方向盘一边飞快转头对她笑了一下,“妳忘了成立出版社发行童书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梦想吗?现在我又回来了,再度回到妳的身边,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啊!”等待红灯的时候,他甚至伸手轻抚她细女敕的脸庞,营造出亲昵暧昧的气氛。
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天启,我觉得你可能搞错了……”
“搞错什么?”
“如果你已经完全都记起了,那么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两个根本没有在一起……我是说,我们两人还没有发展到情侣的地步--”
“贝姬,妳还在气我吗?”
“嗄?”
窦天启对她投以一抹深情的凝视,“妳是不是在气我丢下妳一年多的时间,让妳一个人独自苦撑童书出版社?我告诉过妳了,因为我发生车祸失去了记忆。”将轿车停在路边,他侧过身子,柔情地伸手抚模她的脸,“妳原谅我吧,我晓得这段时间妳一定吃了很多苦。对不起,是我不应该,我不该让妳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些,可是贝姬,我也不愿意啊,我失去记忆了呀!”
梅贝姬静静瞅着他。
同样是炙热的眼神、同样曲起指尖轻刮她的脸,为什么莫非带给她的是娇羞和喜悦,而眼前的窦天启给她的感觉却想要……
逃避!
“天启,你别这样。”
撇开脸轻轻挥开他的手,她下意识地将背包揪在怀里略有遮挡的意味。
一年多前对他的崇拜与爱慕,早就已经被爱上莫非的感情所取代,乍见窦天启的惊讶与看见老友的欣喜,却被他那种自以为是的亲密所淹没,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开始觉得连跟窦天启同坐一辆车中都令她坐立难安?
“贝姬,我知道妳一时间很难接受我又回到妳身边的事实,不过没关系,我会等妳的,我相信只要一段时间过去,我们两个又能恢复到以前那种无话不谈、为梦想共同努力的真挚感情。”
她回避着不想再跟他谈这件事。“你这么急着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窦天启瞥了她一眼,发动汽车继续上路。“我们的出版社现在重新振作起来,而且受到了广大的注目,所以我们需要赶紧再去租一间办公室来运作啊!我身为出版社的老板,而妳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我们两个一起去跟对方见面啊!”
“见面?跟谁?”
“就是出租办公室的房东啊,我已经看过几间办公室了,其中有一间坪数最大的办公大楼我很中意,现在就是要带妳过去看看环境。妳也知道,我们出版社才初试啼声就这么的成功,往后会有多少作者和厂商来跟我们接洽出版的业务啊,没有一间气派的办公室怎么行呢?”
“可是出版社才刚开始恢复营运,没有道理在脚步还没踏稳之前,就急着大肆铺张讲求什么气派……”
“哎呀!做生意这种事妳不懂啦!贝姬,我现在是雄心壮志、信心满满啊!妳看着吧,凭我窦天启一定会在童书的领域中闯出一片天的!而在这之前呢,我得替出版社找一个豪华气派的办公室,同时再多找几个员工进来工作,气派的门面也是很重要的经营条件啊!”
梅贝姬凝睇他豪气万丈的侧脸,接着将视线调向车窗外。
是窦天启变了,还是自己以前眼拙没发现?他……似乎是个好大喜功、不切实际的男人耶!
“臭撒旦,你别抓我的衣服啦!”
梅贝姬慵懒地抱着黑猫与莫非并肩定在回家的路上,傍晚他们带着撒旦一起去兽医院打预防针,顺便在外头吃过晚餐才回家。一路上她时而被牠逗得呵呵大笑,时而却又抱着牠陷入沉默。
莫非静静瞅着她的每个情绪反应,明知道她最近怪异得很,他却不点破。
因为他想等她自己开口告诉他!这是情人之间最基本的坦诚,不是吗?
所以他在等,等着她开口。
“你这个王八蛋一直抓我的衣服,当心我把你的爪子全部剪掉哦!”
他伸手抱走她怀里的撒旦,“妳怎么老是爱跟牠打架?”
梅贝姬鼓起香腮,“是牠一直找我麻烦嘛!”
莫非闻言但笑不语。
她扬起眉睫瞄了他一眼,在街头霓虹灯的照耀下,她益发觉得自己身旁这个男人俊美出众。
就像大楼管理员陈伯所说的,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把黑衣黑裤穿得像莫非这么突出而且有品味。他够白皙而且总是散发着冷冷的气质,在黑色衣裤的衬托下显得更有味道。
突然冒出来的窦天启又怎么能跟莫非比拟呢?他们两人在她心里的地位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啊!嘴角扬起一抹甜笑,她主动伸手攀上他的手臂,柔顺地依偎在他身旁。
“怎么了?”莫非低头看她。
“没有啊,人家突然想抱你嘛!”她回以一抹粲笑,心满意足地随着他往前走。
决定了,明天就把窦天启找出来将话说清楚!每天被他缠着到处跑,看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却光明正大的打着童书出版社老板的名义四处炫耀。老天,她快要受不了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不晓得该怎么跟莫非说?看他之前那么在意窦天启,若是知道他又出现了,莫非会有什么反应?会误会她跟他的关系吗?
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选择隐瞒不说。只是,她实在不想对莫非有任何的隐瞒,感觉好象很对不起他似的,可是她也不想啊!
哎呀不要想太多了,赶紧跟窦天启说清楚就没错。
悄悄打了个呵欠,吃饱喝足的梅贝姬紧攀着莫非的手臂眼睛微瞇。
突然地,她感觉到身旁的他身子紧绷起来。
“莫非?”
“贝姬,”他声音益发低沉,“妳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她皱眉,“没有啊,要我说什么?”
莫非缓缓侧身看她,“之前温修贤曾经拿一张照片给我看。”
梅贝姬更困惑了,“怎么突然提到温修贤?”他是哪根筋不对劲啦?
他抱着撒旦瞇起双眼,缓缓伸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男子。
她不解地顺势望过去,呼吸倏地一窒,只听他道--
“那个人叫窦天启,对不对?”
咖啡厅中,当服务生将他们三人所点的饮料送上来时,仍然没有人试图开口。
气氛沉闷至极,彷佛全世界的时间都在移动,却偏偏独漏了他们这一角。
老实说梅贝姬实在很想打呵欠,然后直接趴在桌上睡觉,不过她不敢,因为这么做太没神经也太没大脑了,她这一睡搞不好那个正冷冷发怒的莫非会一掌劈下,从此赐她永远不用醒!
“莫非,我们把撒旦寄放在陈伯那里没关系吗?他控制得了牠吗?”
莫非的黑眼缓缓扫向她,那冷峻的视线害她忍不住一颤。“现在是讨论猫的时候吗?”
“呃,嘿嘿……喝果汁、喝果汁。”妈呀,怎么办?看样子他快气死啦!
“贝姬,这一位叫莫非的先生是妳的什么人?”
窦天启实在忍不住终于问出口,飞快转头瞟了他一眼又马上移开视线。那人的眼神好冷,冷得叫他不敢逼视!
莫非不回答这个问题,等着她来告诉他。
而梅贝姬则是决定假装没听见!为什么要告诉窦天启她和莫非的关系?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难道还要在他面前大放送一遍才行吗?哼,有什么私密的话等她跟莫非关起门之后再来讲。
“天启,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那幢大楼里。”
她越来越感到怀疑。前不久才在街头与失忆的他偶遇,接着他恢复记忆了,却神奇地频频在她的生活周遭出现,但自己住在哪里、在哪个补习班教英文,她都还没告诉他啊!
“嗯,凑巧知道的……总之贝姬,我今晚来找妳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叫妳带我去见那个画《当玻璃想变钻石》的作者,对方好象叫做因妳吧?”
她瞄了莫非一眼,“你找因妳做什么?”
“当然是跟她谈出版下一本童书的事情啊!现在这本童书正畅销热卖,而且这个作者也开始受到大家的注意了,我身为出版社的老板当然要赶快去找她,叫她再画出另一本作品好让我们出版卖钱啊!”
钱钱钱,说到底童书创作对于窦天启来说根本就是金钱的代名词。
一旁的莫非举起杯子喝着咖啡,掩去他俊脸上的不屑。
梅贝姬此刻则更是看清楚昔日友人了,“可是据我所知因妳好象还没有新的构想。”所以你死心啦,烦死了!
窦天启犹自兴致勃勃,“没有构想啊?那怎么可以呢,所谓打铁要趁热嘛!因妳好不容易受到瞩目了,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搞不好大家又淡忘她,那我们出版社该怎么办?啊,我知道了,上一次她画了《当玻璃想变钻石》,那简单啊,这一次就叫她画个当钻石想变玻璃嘛!”
噗的一声,梅贝姬差点喷出嘴巴里的葡萄柚汁。
莫非还好一点,他只是被嘴里的咖啡呛了一下。
缓缓放下咖啡杯,他瞟动黑眸睇了她一眼。那似讥诮又似不屑的眼神彷佛在告诉她:这就是妳爱慕的男人?
她扁着小嘴搔搔头,觉得自己快要被莫非冷峻的眼神削得像个猪头……好啦,这也是事实,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的眼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黏在脚底板上了吧,所以当初才会觉得窦天启很棒!
“天启,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出版社的老板,可是在这之前你根本一点力都没有出到啊!”
坦白说,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他那种对于一切都不懂,却只想坐享其成的捞钱心态。这种人要出版童书给小朋友看?那国家的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岂不是所有人都被他唯利是图的金钱观给污染了?
“贝姬,妳为什么老针对这一点?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当时失去了记忆啊!”
“抱歉,我累了,下次再说吧!”
一把拉起莫非,梅贝姬一刻也待不下去的直接拖着他定出咖啡厅。
“欸,贝姬?”身后的窦天启还在那里呼天抢地,似乎她亏欠了他多少。
“他在叫妳。”莫非任她拖着,冷冷说道。
“我管他!”
“他说妳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梅贝姬停下脚步瞪着他,“你顺风耳啊!听得这么清楚?”
睨了她一眼,他轻轻挣月兑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莫非,你生气啦?气我不跟你说我遇到窦天启的事情?”
他不发一语的走回大楼,把正在跟陈伯打架的撒旦抱了起来,直接走入电梯,如果不是她动作快,搞不好就被他关在电梯门外了呢!厚,这个爱记恨记仇的男人。
怎么办?他像是真的好生气哦……
扁着小嘴跟他走进房间里,无法忍受这种冷漠的梅贝姬揪着小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她索性咬牙豁出去,直挺挺的仰躺在床铺上,双手伸直、两腿开开,“好嘛,我今晚就充当你的玩具兼奴隶,看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陪他玩一晚SM也无所谓啦,不然怎么办?
谁知道莫非却兴致缺缺,只是打开行李箱开始收衣服。
双眼瞇闭的梅贝姬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像头饿狼似的扑上来,于是偷偷睁开眼睛偷颅他,却马上吓了一大跳。“你收行李要干么?”
“去东京。”
“嗄?!”
“新漫画开始连载,车子叫我过去参加发表会,我本来拒绝了。”睇了她一眼,莫非冷冷转开视线,“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拱啥米?”
这个爱记恨记仇的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