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寂静的黑色大屋,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天可怜见吧,院子里的三条大狼犬竟奇迹似的没有再对她嘶吼怒叫,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于她,那难缠的大狼犬此刻正各霸一方的俯趴着睡觉。
冷裳谨慎地站在玄关处,试探性的先丢一根她刚去厨房找来的大骨头,好一会儿大狼犬一动也没动的仍是安静地俯趴着。她这才胆敢放心地跨出玄关门槛,不无紧张恐惧的轻放脚步往外走去……
“汪!汪!嘶……”其中一条大狼犬突然敏捷地一跃而去,目露凶光的朝她猛喷大气。
“啊……”冷裳花容失色地直直抚住胸口,进退维艰的她快吓哭了。
只霎时另外两条乍然清醒的大狼犬像是被激怒般的恶性大发,恍惚之间三条大狼犬直扑冷裳的身上。
“嘶!”
“嘶……”
以为小命不保,即将告别美好世界的冷裳,突然被一面高大的肉墙扑倒在地,无法动弹的她只能听见三条大狼犬此起彼落的惨叫和气喘吁吁的喷气喘呼。
然后可怕的一切化为平静。
压在身上的肉墙移开了。惊魂甫定的冷裳虚弱地坐起身,惊颤的瞪看眼前的人。
“你逃不出我的魔掌了,小可怜。除非我不要你,除非是我想放你自由。”雷震天皮笑肉不笑地抚模她微乱的长发丝。
“你……”是他救了命在旦夕的她!
她轻瞄一眼一旁全挂了彩的三条大狼犬,现在的它们正狼狈的软趴在地上粗声低喘。刚刚的人狗大战一定是场面壮烈。
“谢谢你。”虽然他是强劫她的可恨恶男,但是如果没有他就算她大难不死恐怕也会遍体鳞伤,甚至可能鼻子会被咬掉呢。
“你有没有受伤?”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居然能够以一对三重击几欲发狂的大狼犬。
可是事有蹊跷哦,“你不是它们的主人吗?它们怎么连你也敢攻击?”一晚的闪电雷雨难道把它们弄笨了?
雷震天只是蹙眉,清冷的笑笑,不置一词。
“我晓得你是黑社会的头头啦,不用这么爱耍酷。”好像懒得理她似的,想想就有气。
但是不经意的眼下一瞄,居然看见他的黑色睡袍微敞的下方血流如注。
“你受伤了!”她大惊。原来他的蹙眉不是不耐烦她,而是他正忍受伤口的撕痛。
没有多加细想,冷裳将她长睡袍的衣角拨开,他的小腿上竟是血肉模糊,噢,他一定很痛!
“怎么不吭声呢?都已经皮开肉绽了。”她的泪水忍受不住的像小瀑布似的夺眶而出。
轻捏着她的下巴,雷震天的黑眸有深深的感动和喜悦。面对大狼犬威胁的她虽然恐惧,但没有掉一滴眼泪,然而现在已经平安无虞的她却因为他的伤势而心疼哭泣。
心弦一旦被拨动便再也无法冷心对待……
他蛮横、几近粗鲁的压唇向她,狂野的热吻令她忘了规律的呼吸律动,也忘了要抵抗……
直到一阵猛然狂下的滂沱大雨惊扰绵绵激情。
全身柔软无力的她抡起小拳头拼了命似的搥打他的胸膛。她的初吻居然给他夺去!不是花前月下,不是两情相悦,竟是在狂猛大雷雨的深夜!
她又气又羞的拼命搥他,他却当作呵痒按摩般的享受佳人的服务。
捶累了的冷裳轻靠在他的怀中,她的脑子昏沉沉的,陌生的颤麻酥软令她不知所措。她晓得危险,但是没有力气去抗拒危险的侵袭。
她不要爱他的呀,一点点的心动也不想要,可耻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坏,他的掠夺攻占强大到她难以招架了。
遇上他是她的幸福或是灾难的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相依偎的人之间是无声胜有声的甜蜜激荡。
首先打破沉默的竟是独霸专横的雷震天低沉尴尬的咳嗽声。
“大头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这奇异的发现令冷裳忘了娇羞,忘了他刚刚对她做的天大严重的事。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她胆敢奚落他!他是不是应该趁早抽身以免有成为绕指柔的危险?
“嗤……嗤嘶……”被击倒在地的大狼犬低低的发出痛苦的申吟。
冷裳怜悯地看着被雷震天的手刀劈得惨兮兮的大狼犬,它们虽然差点咬死她,但是错不在它们,它们只是忠心耿耿的负责看守的任务罢了。
她突然疑惑地问他,“你不是它们的主人吗?照道理它们不可能攻击你啊。”
“经过特训的狼犬一向以灵敏的嗅觉分别敌我,因为我的腿部原本就有一口子的裂伤,血腥味道刺激使得狼犬无法正确分别。”
“你早就受伤?”原有的旧伤再加上被大狼犬撕咬的新伤口难怪会血流如注。
“你一点都不觉得痛吗?”故意忽略心底那抹不忍的情绪,她生气地质问。
“小意思。”骄傲的雷震天死不承认,但是它的浓眉深锁却是欠缺任何说服力。
“为什么会受伤?”她不认为这是关心,她自欺欺人的努力表现出只是好奇的模样。
“江湖恩怨。”他说。
简单的四个字回答很潇洒,好像完全困扰不了他。
“江湖恩怨?是不是电影里头演的那一套黑吃黑?可你不是已经不再是震天盟的头头了?”想到他可能是黑社会里具有分量的大哥级人物,不晓得为什么竟让她心痛不已。
“该死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并且绝对是十倍奉还。”但是他从未伤过无辜的人,这是他的坚持。
然而雷震天语气里的狠劲令冷裳倒抽一口寒气,她晓得他坏,可是亲耳听见他魔鬼似的坦白仍是难以接受。他一点也不想为他自己解释什么吗?
“你在意我是不是无恶不作的黑帮人?”
“你的好坏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并没有被她言不由衷的嘴硬激怒,仅是淡淡一笑。但突来的一阵刺痛从他的小腿蔓延开来,虽然他极力忍痛但是在院子里微亮灯光的照射下,他的两道浓眉像是打结似的严重扭曲。
“去医院好吗?你的伤口需要缝合,而且被大狼犬咬裂的伤口也需要打消炎针。”原本古铜肤色的他因为大量失血的关系苍白得可怕,她难掩焦急的关心。
“没有必要。”他道。
她好想揍他一顿哦,难道他以为他是雷震天就天不怕地不怕吗?她没好气的大身喊叫,“杨嫂、杨嫂!”
“不用费力了,杨嫂有事去南部两天,这两天只有你和我,以及三条大狼犬。”
他竟得意的在笑?可恨!都这么老的老男人居然忽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撒赖,如果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对他产生一点点的感情,她才不会理睬他的死活,干脆让他流血流到晕倒算了。
见冷裳气呼呼的噘嘴模样,雷震天淡淡地说:“房间里有止痛剂和外伤急用药品,你帮我将伤口消毒包扎即可。”从十几岁闯江湖开始,他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少说也有上百次,除了被子弹打中以外什么时候他不是咬咬牙就没事。
“是,遵命。”她扶起高大伟岸的他往二楼的黑色房间慢慢地走。
待来到房间后,她让他坐在黑色大床的床沿,她在浴室的隐藏柜子内找到医疗用品,生手的她一阵忙乱才把他的伤口消炎上药并且用绷带包扎好。
“你的新伤和旧伤看起来很‘壮观’。”她仍是无法放心。
“你是我所遇见过最糟糕的护士。”低头瞧着那包扎得乱七八糟的绷带,他困难地忍住笑意。
“我肚子饿了,下碗面给我。”
“你是在命令我?”这人怎么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呢?
“请你下面和命令你下面这之间有差别吗?”
是没差别呀,反正她就是必须为他下面,是不?她无声的轻叹,不懂自己为什么不趁这个大好良机逃下山去,不懂为什么要为这大魔头包扎伤口,不懂自己干么像他的女奴似的为他洗手作羹汤。
“先提醒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的厨艺不怎么好,只能把食物丢下锅煮熟而已。”
“你别担心,我已经饿得连你都能够一口吃下去了,所以不管你煮的东西有多难吃,我绝对可以忍耐的吃完。”他一副好心肠地安慰她。
“你晓不晓得你真的很坏、很坏。”她应该把他下热锅油炸!
当她像个委屈的小媳妇认命的转身下楼时,听见的竟是雷震天爽朗响亮的大笑。
这人,真的是很坏,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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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衣服月兑下。”
“嗄?”正收拾刚用完的碗筷的冷裳,愣愣地呆着。
雷震天好笑地挑起冷眉,“难道你连睡觉也要穿着牛仔裤?”
姓雷的又要抱着她睡觉?哦,别想!她又不是布女圭女圭。
“我可以睡杨嫂的房间。”
“不准。”他喜欢抱着她舒服的感觉。
“你凭什么不准?”
“凭你是我雷震天渴望的女人。”他的黑眸深沉的教人心慌意乱。
冷裳的面颊像是抹上大片胭脂似的粉粉红红的,她有点生气,有点害羞的扭动手指头,想怒骂教训他的无耻却又不敢瞧他带有浓厚的炽眸。
“如果你想继续扭动手指,我可以例外的帮你换上睡衣。”
“你敢!”这无赖怎么像个大色魔老是要吃她的豆腐?
“你认为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他的笑意渐渐扩大。并不想欺负她,只是她的可爱使他依恋。或许之所以对她一见倾心的原因,是她纯净无邪的稚女敕气质深深锁住他一向浪荡不羁、毫不留情的心。
“只要我冲下楼跑进杨嫂的房间然后反锁住门,你能怎么样?”她故意轻瞄一眼他受伤的左小腿,像是拿到糖果的开心小孩般的笑着。
“你以为这一点小伤可以困住我的行动?”呵!原来他的小人儿也有坏心的时候。
“这……”她犹豫了,其实她没有十分的把握,而且……如果她真的违逆他的命令而冲出房间,他为了抓她回来一定会不顾伤口的疼痛,如果他的伤口扯裂开来怎么办?
“好心警告你,那三条大狼犬虽然被我制伏,但是一旦有陌生的气味接近,它们的凶性还是随时会被激发出来,所以你最好打消逃下山的愚蠢念头。”
她的忧心瞧在他的眼里以为她正打着逃下山的算盘,这令他怒气腾腾的想揍她的,该死的她就当真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
“谢谢你好心的警告。”他干么一副想撕碎她的样子?不懂感恩的臭男人!一点也不感激她刚刚为他煮了一碗还不算太难吃的什锦面。
“过来。”雷震天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像大冰块似的不近人情。
冷裳瞪着冷冷的他,很讨厌他又这样冷淡地待她,好半晌她才不情不愿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款式最保守的棉质睡衣进浴室里更换。
如果不依他的命令,像他那样蛮悍的大男人,一定会寡廉鲜耻的为她更衣,她实在是害怕和他发生亲近的接触,虽然曾经不小心的让他看光光……唉,二哥怎么还不设法救她月兑离苦海呢?
从浴室走出的冷裳已经换好衣服,而雷震天的难看脸色也稍稍和缓下来,他低声沉道:“上床睡觉。”他方才吞下止痛剂,困意已逐渐包围他。
冷裳噘着小嘴,想逃开又怕他会老鹰抓小鸡用强的,她可不敢轻视受伤的他,百般不情愿之下她悻悻然地听从他的命令。
“这才乖!”拥抱佳人纤柔的身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恬适。
“你习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女人睡?”他的怀抱温热,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她居然暗暗地喜欢被他紧紧搂住的感觉。
“吃醋?”他低低的笑,轻吻一下她的眼睫毛。
“才不!我干么吃醋?你喜欢和多少个女人抱着睡觉那是你的事。”
可是一想到他可能有心上人不晓得为什么她非常、非常的不开心?冷裳像拿不到糖果吃的小孩乱发脾气,“像你这么老的老男人除非是同性恋,否则怎么可能没抱过女人睡觉?”心里怎么酸酸的、好难受哦,都是他害的!
“三十五岁的男人是最具魅力的男人。”他的小人儿胆敢笑他老?!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是不是常常和女人……嗯哼……上床睡觉?”
“为我暖床的女人的确是难以数计。”他诚实地说。伸手揉模她柔软乌亮的长发丝,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柔,柔醉得令冷裳的心底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她怔怔地呆看他宠溺的柔眸,这时的他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狂魔恶汉,坏坏的他怎么可以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她呢?他不晓得他柔情似水的对待,她必须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勉强抗拒一些些呢?
雷震天一面轻抚她的长大,一面放柔声音,“男人的性和爱可以是两码子事。”
取悦他的身体的女人太多了,他也一向乐于接受女人对他的俯首称臣的娇柔媚惑。但是仔细一想,他和她们居然只有的欢愉并没有情爱上的水乳交融,这也难怪为什么他总是习惯一个人睡觉。然而小人儿却是轻易打破了他的惯例。
“男人的一生可以拥有许多女人,但是心里的位置永远只有一个。”他意在弦外地说道。
冷裳的舌头仿佛打上蝴蝶结似的说不出话来。
这算什么嘛,对她表衷曲诉情意吗?难不成他说他要她做他的女人是认真的,不是一时的龙心大悦?
他心里唯一的那个位置真的是只有她能拥有吗?
冷裳迷惘了。
将她的小脸蛋压下,药剂似乎正在他体内大胆放肆地麻痹他清醒的意志,他倦乏的闭上眸,哑声道:“不准你不爱我,明白吗?我不允许。”狂猛汹汹的感情一旦放纵就是绝对的坚执不变!
“嗯。”她呆呆的应声。
紧紧压贴在他的胸口!她听见他规律稳定的心跳节奏,没来由得感到甜滋滋的喜悦。
“雷震天……”她想告诉他她也喜欢被他抱着睡觉的美好感觉。
以前她认为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甚至是同床共枕是件可怕到极点的事,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因为她晓得他虽然可恨,但是他绝对不会侵犯伤害她,除非她愿意交出她自己。
他是珍惜她的,是不?
“我也喜欢你,虽然你是黑道帮主。”她小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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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一世、亨利二世、亨利三世!”
小武一看见院子里三条大狼犬的凄惨模样,他立刻鬼吼鬼叫的猛拍他和大玄苦心训练出来的亨利三兄弟。
“伤得颇重。”大玄蹲在身检视它们被重击的颈部和瘀血处处的四肢。
“呜……”突然看见主人的大狼犬连忙呜呜的发出悲呜声。
“糟糕!楼上的小妞儿不会逃跑了吧?”那个小妞儿好像对老大很重要,如果真的不见了他和大玄怎么有脸敢见老大?
小武三步作两步地直冲上楼,来不及阻止他的大玄也跟着上楼。未上锁的门把被轻易地转开了。小武肥壮的身体却呆呆的傻立在门口,好一会儿他才张口结舌的将门轻轻带上,完全无视大玄纳闷的询问眼神,直抓住大玄的手臂走下楼。
一下楼小武的庞大身躯好像没了气的气球似的颓倒在沙发里,精敏的大玄推敲地问道:“老大也在?”
“咦?你怎么知道?”
大玄浅浅一笑。
“裳小姐也在?”
搔援小平头,小武仍然一副天塌下来的骇道:“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我看见老大抱着那个小妞儿睡觉耶。”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
“喂,你变笨了吗?你不知道老大和女人做那档子事后根本从不和她们同睡一张床的吗?”他最崇拜的老大居然和妞儿一块睡觉?简直是天方夜谭,怪得很!
“凡事都有第一次。”大玄淡然。
“喂喂!这是非常严重的事耶,老大和大嫂结婚五年了喔,也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老大和大嫂的婚姻是为了道义,他们之间的情分是结拜兄妹。”
“但是羌云仙咧?她是老大的情妇,老大跟她可不是有名无实,她尽心尽力的伺候老大也有两年了,是跟在老大身边最久的女人但是老大也没和她过夜啊。”
“你不高兴裳小姐做我们的嫂子?”
“也……也没啦。”小武的头皮快被他搔破皮了,他烦躁不已。“那个妞儿很纯啦,长得也挺漂亮的,但是她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
“老大已经把震天盟丢给‘银剑’,现在的雷震天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你和我也是。”大玄说道。
虽然他们最自豪的就是混江湖的打杀日子里他们并没有作奸犯科,但是毕竟黑道的印记无法完全抹灭。唯一的忧虑是裳小姐的好人家出身对于她和老大之间可能是个障碍。
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裳小姐的存在对于老是老天爷天大的恩赐。
“笨大玄、笨大玄!你糊涂了啦,我们的雷老大怎么可以爱上女人?女人是用来快乐而已,不用真感情吧?”他小武坚持反对到底。
“为什么你这么排斥裳小姐做我们的嫂子?”
“我哪有针对她?”死大玄居然用那种取笑的眼神瞄他!
“你自己明白。”他不想再和小武抬杠,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去,亨利三兄弟的伤口必须尽速处理。
“喂,你说的是哪一国的屁话啊!我……我是……”小武闭嘴了。精得跟鬼一样的大玄最“了”解他了。唉,他真的想哭耶,本来以为老大只是玩玩,没想到老大居然来真的,
“那个妞儿小我他妈的十岁耶,居然要我恭敬地喊她嫂子?”天要罚他啊。“我怎么喊得出口!”小武欲哭无泪,无限悲伤。
当大玄拿出医疗箱走到小武的身旁时,他依然是哭丧的脸,呆滞的眼神令大玄好笑不已。
“难过完了吗?亨利三兄弟的伤口你要放着不管?”
“咦?是谁那么厉害能够赤手空拳重伤亨利它们?”
“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裳小姐,那么你认为还有谁?”小武是不是悲伤过度以至于脑子不中用?
“我们的老大啊?!”小武不无惊诧。但是老大怎么会对亨利它们下手?
“你必须接受裳小姐是我们未来嫂子的‘残酷’事实。”大玄走离小武的视线时,擱下语重心长的话。
“姓冷的小妞儿真的会成为我的小嫂子吗?”呜呜!他忽然非常诚心诚意的向上苍祈求,希望老大别太痴情,最好是玩腻了趁早把那妞儿丢到一旁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