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风雨,聿棠学着更信任海潮,她也深深感觉到这种变化,两人的感情持续加温中,聿棠也取得了海潮父母的同意,带海潮回台湾举行婚礼。
回到台湾,安排他们住进龚家大宅,龚母也诚心的对海潮道歉,海潮是又笑又哭,高兴龚母终于能接受她。
报母像是表示歉意的自行打点好婚礼的所有事宜,让聿棠能亲自陪她去挑选礼服,这让海潮差点承受不住,这一切在在都教她感动不已啊!
时间过得很快,她现在已经坐在新娘休息室,静静的等教堂的钟声敲响。
案亲敲门进来道:“时间到了。”
她百感交集的点头站起来,还不到结婚的日子总是在盼望,如今真要出嫁反而觉得很舍不得父母,不知要如何表达她的感谢……
看着她含泪的眼眸,他安慰道:“傻瓜,又不是生离死别,聿棠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我很放心。”
“嗯……”她轻点头,不敢看向父亲,以免自己嚎啕大哭。
“走吧。”他笑着挽起女儿的手,带着海潮走过教堂的红地毯。
聿棠大概想替她留下美丽的回忆,是以将他们的婚礼盛大举办,上百坪的教堂中挤满人群,知道她喜欢百合,还特地在人口处做了一个插满百合的花门,不过内部因她的坚持不做多余的布置,反而显出古老教堂的庄严和宁静。
虽然元元也强调,龚氏所办的婚礼怎么可以草率,一定要华丽夸张,但她还是觉得婚礼简单隆重即可,如同自己穿的结婚礼服简约得宜,这才是海潮的风格。
她越走越近,聿棠的双眼也跟着亮起来,她美得不像凡人,很难相信自己就要和她步入婚姻,共组一个家庭。
海潮站在他身边缓缓抬头,聿棠紧握着她的手,“不管将来我会遇到什么挫折,我都会紧紧握住这双手撑过去。”盯着她的手,垂下的眼睫盖住他的眼瞳,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声音、语调也是同样的低沉。
他顿了一顿,“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不管我是不是龚氏的负责人?”
“哟?突然感性起来啦!”她破坏气氛的回敬他以前说过的话。
聿棠愣了愣,还以为会得到什么更感性的话。
“骗你的,不管未来如何,我会跟着你一起撑过去。”她的眉毛都笑成月弯形,语音里有着一丝哽咽。
他迫不及待的低头欲吻住她的红唇,压根忘了神父还没替他们证婚,上千位宾客正盯着他们瞧。
“咳、咳、咳,你们还没宣誓。”神父干咳道。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聿棠尴尬满脸,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出这种错,这下子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如何的迷恋自己的妻子,而且未来一年内,一定会有不少人拿这个出来糗他。他清了清喉咙道:“对不起,麻烦你。”
他镇定的态度,总算替他扳回一点面子,众人鼓掌称赞。
“龚聿棠先生,你愿意娶唐海潮小姐为妻吗?在她病痛、挫折、失意时,仍然扶持着她吗?”
“我愿意!”他声音坚定。
“唐海潮小姐,你也愿意一辈子奉献,在他病痛、挫折、失意时,依然扶持着他吗?”
“我愿意。”
“你们现在可以交换戒指。”
聿棠执起她的手,“海潮,我有自信永远不会让你拔下这戒指。”他看着她的眼,轻吻她手上的戒指。
换她为聿棠套上戒指时,“那你要好好努力当个好男人,我才不会三心二意的想拔下戒指。”她开玩笑道。
“你怎么舍得.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天底下没几个。”
“谁说的?”她挑高眉。
“新郎可以吻——”神父的话硬生生被打断。
“我说的,一个死了,另一个还没出生!”他抬着海潮的下巴。
她扮起鬼脸,“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自大个性?”
“你们可以——”神父着急着,不过两人依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互相斗嘴,他真是受不了这对,没宣誓时迫不及待的想亲吻,现在可以亲吻对方了却吵得不可开交?
“没办法,我天性如此!”他吐出这句话,捧住海潮后脑勺,没预警的狠狠吻住她。
海潮捶打着他,不过聿棠丝毫没有放开她的迹象,反而更深入的拥吻她,伸出舌头窜进她口里,就是要吻得她喘不过气对他投降,好让她明白谁才是主人。
足足四分钟的时间,聿棠吻了又放,放了又吻,惹得海潮进退两难,脑袋想着,完了完了,这么多的人盯着他们看,可是……聿棠的吻又很舒服……
不管了!海潮申吟了一声,偎进他怀里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他。
“如何?你还满意吗?老婆大人!”他狡猾的笑着,相当满意海潮脸上意乱情迷的神情。
她脸红通通的,“满意个头!害我这么丢脸,明天我们会上新闻头条。”海潮咕哝着噘起嘴。
“这样所有人才会明白,你是我的。”
她挑高眉,“何不讲‘你”是我的。”
他吃一惊的看着她,不过随即笑道:“也可以,要我做什么服务?”
神父见他们交谈的浑然忘我,赶紧宣布,“新郎、新娘步出礼堂,接受大家的祝福。”
他挽着海潮走出教堂,中途他仍是不忘戏弄着她,“例如……吻遍你的全身,还是你比较喜欢元元列出的条件,要有凸起物?”
她猛然的回头瞪他,“闭上你的嘴。”海潮觉得自己真是活见鬼了,这个男人从以前就爱调戏她,就连结婚也不放过!
她气得不想理他,她自顾自的要抛捧花。
乍然有只手扯下那束捧花,而且以很重的力道推开海潮。
“你得意什么!”
“法子!?”海潮震惊的看着眼前衣着凌乱的女人,以前法子在人前一定是盛装打扮,小心的维持形象。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枉费我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你,没想到今天站在聿棠身边的还是你!”因为模特儿的身材一向纤细,法子微凸的肚子,马上引起她的注意。
她忘了!全忘记法子怀了聿棠的孩子,海潮呆愣愣的抬头看他,只看见聿棠脸色铁青。
他加重握在海潮手上的力道,“别胡思乱想,她肚子里的小孩不是我的。”
法子尖声道:“你有钱有势怎么说都行!”她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龚聿棠居然把她和J0E偷情的资料,传到杂志社,这叫她以后怎么混?
丙然,这话一出口,引起很多守在教堂外记者的议论纷纷,举起相机猛拍他们三个人。
“住口!报氏从没有仗着有钱有势,就做些不可告人的事!”龚母忍不住出声驳斥,她当初真的看错法子了!
在场所有人情绪都很激动,只有聿棠很冷静的看了全场一周,最后落在挽住自己手臂的海潮身上,她浑身因怒气而发抖。
“说完了吗?”
法子僵了一下,才抬眼看他,那不带感情的冷冷口吻,使得她有些后悔来闹场,他会不会采取包大的复仇行动?
“警卫!请这位小姐出去。”
法子奋力的挣扎,“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她嘶吼着,眼里闪着极大的怨恨,令海潮浑身一颤。
“聿棠,你就这样算了?”龚母不可思议的问。
“我不想破坏我和海潮的婚礼。”他顾着她的感受。
海潮眨了眨眼,他在顾及她的感受吗?不解的看进他眼瞳里,不过聿棠只是淡淡笑了一笑。
“顾及我度蜜月的时间,快来不及了。”
海潮觉得有股失落,“煞风景。”
“怎么说都好。”他耸了耸肩,当法子没来闹过场,缓和紧绷的气氛,让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好好的享受。
送走所有客人之后,他抱着海潮走向饭店房间,今天晚上他们会先在宴客的饭店暂住一晚,第二天出发到欧洲度蜜月。
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下,海潮突然迟疑地问道:“法子她……”
“别再想她,她跟我们没有关系。”他柔声道,将她放在床上,“来,我帮你月兑掉礼服。”他握着她的手臂。
“你!?”
“不然是谁?”
她突然感到害羞,“我自己月兑。”
他挑高眉,“你勾得到背后的拉链吗?”
海潮试了一试,果然如他说的,拉链很勉强可以勾到,但她根本无法拉下它,而且拉链上还有勾子扣住,她一个人是没办法月兑下它。
“你知道的真清楚。”有点吃味的语气。
聿棠捏了捏她的鼻子,“吃飞醋?”
“没有。”她环抱双臂背向他,心想他是不是也解过法子的礼服?
唉……结婚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神经质、怀疑自己的老公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染!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复杂的表情。
“我说……如果我解过另一个女人的衣服扣子,你会怎么样?”
“扑上去咬死你!”她企图研究他话中的真实性。
“骗你的,我陪你去挑礼服,当然很清楚它有暗扣。”忍不住吻了吻她纠结的眉头。
她松了一口气,不过火气又上来,“聿棠,从结婚那一刻开始,你不是戏弄我就是试探我,你还是不相信我!”
他看着她,思索着该如何告诉她,最后还是吐出简单的字句,“我相信你,不过有时会提心吊胆。”
海潮意识到他的不安,缓缓走过去,“帮我解扣子。”
聿棠听从的解开,一寸寸的肌肤逐渐光果,他靠在她颈边吸取着她的香味,也没有什么后续动作,仿佛靠着她就很满足。
她也静静地站着,享受彼此间传递着的柔情。
“海潮,我们去淋浴……”他拨下她肩上的衣服,任它掉落地面,转过她将她拦腰抱起。
她环着他的颈子,到了浴室。聿棠缓慢的让她贴着自己滑下,他月兑掉自己的衣服,很认真的拿香皂帮她搓洗。
“停,很痒耶。”她娇笑的闪躲他。
“别闪。”
海潮心跳加速的闭上眼,清楚感受到聿棠的果身贴着自己的背,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在身体冲干净后,海潮也拿着香皂帮他洗背。
“我突然发现很喜欢替你洗背耶!”她故意说道,表现的无厘头。
“是吗?”口气淡然的回答,不过他的嘴角在笑,这话让他不定飘动的心,踏实不少,也清楚海潮永远是他的人了。她嫁给了他,现在确实是在享受美好的婚姻生活。
“下次我们可以一起洗全家浴。”
“如果是女儿呢?”他故意问。
“当然是一起洗呀!”
“她成年后也一样吗?”
海潮停下她的动作,“不要脸,居然打这个主意,反正那时候我是个老太婆,引不起你的‘性’趣了。”
“你可以跟儿子洗呀!”他打趣道。
“变态!”她舀水从他头上淋下去。
他反应快速的舀起水,如法炮制的泼她,“以牙还牙。”
“可恶,我跟你卯上了。”海潮扑倒他,坐在他身上。
“不淮你跟‘我的女儿’洗澡。”
“好,你陪我洗。”他笑着扶着她的腿,细细的画圈。
海潮也爆出笑声,“亏你想得到这个馊主意,我不相信有哪个女儿成年之后,会跟爸爸洗澡!”
“所以说开玩笑嘛!”他抬起上半身,吻着她的唇。
她拱起背脊,觉得理智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自主的攀住他的肩,低头咬住聿棠的肩膀——
他顺势拉下她,一声叹息从喉头溜出口,开始忘情的爱她……
☆☆☆
一大早,海潮悠悠的醒来,揉揉眼欲坐起来,不过胸口上却有一个重物压得她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她迷迷糊糊的转头,看到聿棠沉睡的样子,乍然想起,昨天他们已经完成婚礼了。
她轻轻移开他的手臂,开心的更偎进他怀里,享受聿棠特有的味道包围着她,她抓起发尾搔了搔他的鼻子。
“起床罗!再不起来……我们赶不上飞机了。”
“再让我睡一会儿……”聿棠轻喃道,手臂习惯性的更收紧,一翻身又将海潮困在身下。
她轻笑的仲长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喜欢他这样没防备向她撒娇的模样,她兴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喂……起床…了……”她对他轻吹着气,屈高大腿厮磨着他腰际的两侧,手按摩着他的后背肌,“班机要赶不上了。”
“你非要折磨我不可吗?”他慵懒具磁性的低音,从颈边传来。
“你再这么靠着我厮磨,今天你就别想离开床一步。”他抬高自己,俯看她贼笑的表情。
“你好像很得意?”聿棠的眉头纠结。
“你怎么知道?”
“看你笑得好像”只偷腥的猫,想也知道。”有点懊恼又带着欣喜的复杂感受。
海潮盯着他不甘心的表情,抬头轻吻他道:“当然要得意一下,这么好的男人被我逮住了。”
“这是我要说的。”他坐起身,“搭几点的飞机?”
“唔……十点。”
他扒了扒头发,“唉……”
海潮莫名的看着他,一大早叹什么气?
“干脆待在饭店度蜜月,我懒得动了。”
“不行。”她很快的站起来,冲进浴室,“我才不要咧!难得休一个月让我们可以一起去旅行,怎么能放弃!”
“两个人共处不是更好,待在这小小的空间。”他邪邪一笑。
“笨蛋,一天到晚发情的家伙。”
聿棠被她坦白的字眼笑翻了,“那快躲进浴室去,以免我忍不住想攻击你。”
她向他作作鬼脸。
两人简单的盥洗整装完毕,即揽着对方步出饭店,饭店外的司机早等候多时,行李也早送上飞机。
就在他正准备扶海潮上车时,车后一辆厢型车突然驶近,一群蒙面歹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聿棠和海潮掳走,吓得那些保全人员赶紧报警,动员所有人力追踪他们的去向
厢型车一路飘离市区,往偏远地区直驶。而这几个歹徒虽然没有捆绑他们,却亮出家伙迫使两人不能反抗。
海潮心底七上八下的紧紧偎在他怀中。
他小声的对海潮道:“我们见机行事,千万要冷静,别招惹他们。”
“好……”她压低声音回道。
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脑中根本就是一片空自,她怕和率棠两人这次是难逃死劫了。好不容易才完成婚礼的,她红着眼眶忍着情绪不失控,尽量按着聿棠所说的保持冷静,除了这样她别无他法了。
不知被带离了多远,只知下车时看去净是一片荒废的景象,看起来似乎是桃园郊外废弃的工厂,满是生锈的铁皮屋和杂草。
这时两个非常熟悉的人步出,其中一名男子还得意的笑道:“龚氏依旧还是要栽在我JOE的手上。”
“原来是你们!”聿棠看见他们时虽愤恨不平,可是他却强忍怒气,绝不能做任何的反抗,以免激怒了他们,反而对白己不利。
“没错!我还是要你龚氏吐出钱来。”法子笑得奸诈。
他以眼示意要海潮别说一句话,让他来处理,“要钱很简单,要多少?”
“不多,就一千万美金,一天之内。”JOE狮子大开口道。
“不可能,你的要求太离谱了。”海潮忍不住说道:“更何况你们才给我们多少时间准备。”
“呵哈哈哈……龚氏做不到,世界上还有谁能做到?”JOE不多说废话,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最好是拿到钱马上走人。
她咬着唇紧紧扣着聿棠的手臂,他拍了拍她的肩,要她冷静点。
“我做不到……”她浑身打颤,人一旦拥有了全部,就更怕全盘失去,而她就是那么的害怕失去他。
他垂下眉头,心疼她道:“别怕,他们既然要钱,暂时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聿棠同样是紧张、焦急不安,但为了能死里逃生,他强迫自己去思考、冷静。
“我……”她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聿棠以眼神暗示她不要激怒他们。
她点了点头,强迫自己闭上嘴让聿棠处理。
见海潮安静下来后,他不罗嗦立刻道:“如果你允许,我可以现在以手机联络,让你在一天内拿到钱!”
“可以!”
聿棠立刻以手机拨通电话,简单的说明钱的数量和放置的地点,并吩咐一天之内办妥。交代的同时他脑中突然灵机一现,知道保全人员一定会追踪这手机的讯号,所以他故意不切断电话,便将手机放回口袋内,相信那批训练有素的人员,会懂得利用。
JOE见他很老实,也没多说什么来拖时间,也就对他松懈下来,马上拿钱打发掉那些蒙面的汉子。
现在,这荒山野岭就剩法子、JOE和他们四人,法子稍感不安的道:“你打发掉他们,就剩我们可以应付得来吗?”
“傻瓜,人多口风就守不住,当然是越少人越好。”JOE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满心是钱钱钱,也就不够谨慎。要法子带他们进铁皮屋内,先绑起来好好看着,将这破铁皮屋当成藏身处。
还以为事情进行的相当顺利,没想到过没多久警察却追到了这片空地,幸好这时已经躲入屋内没被发现,但也吓得JOE揪起聿棠的领子紧张质问:“你耍了什么花样?”时间匆促,他来不及捆绑他。
“怎么可能,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只讲些该讲的事,我想警察应该只是做地毯式的搜寻,找来了这里。”
“哼!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JOE放开聿棠,将手枪交给法子交代道:“我去设法引开那些警察,你看紧他们。”
“好!”她接过枪,马上转身以枪口对着他们。
JOE将门拉开了点,很快的闪出去关上门,急着去引开那些警察。
法子盯着枪,阴险的笑了笑又看看他们,“最好乖乖的,不然我会请你们吃子弹。”
“我们绝对合作,请你小心,子弹是不长眼的,要是钱还没到你手上,我们就归西了,那你也拿不到钱了。”他试图分散法子的集中力。
法子看了看他,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不论怎么样能拿到钱最重要,于是她慢慢放下枪,不把枪口对着他们。
就在这放松的瞬间,聿棠冲上去一个准头扣住枪膛。
海潮和法子两人全大吃一惊,没料到聿棠会有这举动!
“聿棠!”海潮惊叫也打算冲上前帮忙。
“不要过来!”他嘶吼道。
但以她的个性哪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危险,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她不管那么多的冲上前去。
三个人扭打在一块,虽然聿棠和海潮是两个人,但法子死都不肯放开枪,拼命的挣扎,混乱之中法子无意识的扣了扳机。
砰地一声几乎震破耳膜,一颗子弹射上天花板,三个人皆被那个冲力弹开,那冲力大得使得手枪从法子的手甩开来,往海潮的方向掉落,打在她的右手上。
她昏眩坐起身,第一个反应就是找聿棠,没有想到——
“聿棠?不要!”海潮瞪大眼,不肯相信的直摇头,但事实就是事实,聿棠就躺在她左手边,满头鲜血已经失去意识,像是……
像是没有生命迹象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死了……聿棠他死了……不……不会……躺在地上的人不会是他!海潮的嘴反复的张合着,发不出声音,她突然尖叫哭喊出声:“我杀了你!”
反射性的回头抓起地上的枪,满脸泪水,眼中充满着恨意,那股恨意逼得她走向法子。
法子坐在地上惊恐的往后退,一退再退直至背部碰到了铁壁,法子狂乱的求饶:“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杀我,拜托不要杀我!”
“不要杀你?”她举枪对着法子说:“为何当初你没有想过,不要来加害我们,这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她嘶吼,已经失去理智,聿棠的死使她的世界全然崩溃,超过所能背负的感受,现在的她只想开枪杀了眼前的人!
“我错了、我错了,别开枪……”法子恐惧得两眼睁大、心脏几乎停顿,但她已无路可退了,她就要被杀了!
砰砰两声枪响和法子的叫声同时响起——
枪口冒着白烟还有散不去的火药味,海潮茫然的瞪着眼前,她不敢回头,因为有双很熟悉的手正握着她高举枪的手。
“……聿……聿棠?”她心脏像是静止没有跳动般。
“你做什么蠢事?”他喘呼呼的责骂她。
她骤然回头抱住他,义哭又笑地喊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你说那是什么傻话!”他也是紧紧的扣住海潮,几乎想将她揉进体内,“我快被你的举动给吓坏了,幸好我及时醒来,不然、不然你……就举枪杀人了!”他想起刚刚乍见的画面,脑细胞便给活活吓死几亿个,他痛心海潮也气自己,居然让悔潮差点为了自己去杀人。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猛哭着。
忽地,一大批警员闯进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包围住他们,其余的则是处理吓得昏死的法子。海潮在开枪之际被聿棠及时拨开,只是射中了法子身旁的铁壁。
“龚先生,您额上的伤口不小,还是先到医院吧!”小队长处理有序道:“后续问题全交给我们处理!”
他点了点头,带着失控的海潮上了救护车,他额上的伤只是看起来较吓人而已,其实子弹只是擦过头部。
而JOE则是在法子开第一枪时,即自暴马脚的往回跑,被警员察觉先抓了起来,而后警员才赶往传出枪声的地点。
救护车发出警笛声响,载着两人离去,离开法子和JOE的威胁,一切总算落幕……
☆☆☆
上百个宾客吵杂的坐在伸展台下,每个人都是伸长颈子的望向舞台。
千禧年首日,亚洲首席服装设计师唐海潮小姐,以千禧之名开办一场服装秀,来白世界各国的佳宾及设计师皆来参加见习。
不过……展示场却是一片黑暗,眼看时间逼近,而舞台上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全场是黑漆漆不见五指,众人不禁骚动起来。
突然!轰地一声,数百坪的伸展台灯光齐亮,众人惊叫一声,等回过神眼睛也适应特亮的灯光后,便发现早已置身在一片亮红色当中。
一个个散发自信风采的模特儿昂首步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去所有人的目光,焦点全集中在一件件剪裁完美的新装上。
躲在舞台旁的元元,看了台下众人所发出的惊叹声,她高兴地轻笑出声,马上转身奔回后台,迫不及待的要向海潮报告好消息呢!
不过当事人好像没她那么高兴,海潮像是心事重重地坐在准备室一角,元元走了过去推海潮一把,“嘿!这场秀进行得很顺利,大家也对你的成果很称赞,你干嘛一脸阴沉咧?”
“元元你不知道,聿棠他好过分,我明明一个月前就告知他,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秀,我能不能更上层楼全看今天,我希望他能在扬,结果他还是跑去美国出差!”她气得就快说不出话来。
“你就为了这不高兴呀?”
“当然,是他答应我会出席的,如果做不到就别答应!”她最气失信的人。
“龚氏的总裁可是日理万机的,没法子啦!想开一点.你不是盼了这场秀很久了吗?瞧,办得多成功。”
“唉!元元你知道我的性子,原本以为聿棠会在场,让我高兴了整整一个月,结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喜悦也早被减了一大半了。”
看着她阴沉的脸色,元元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笑什么?”
“没!”元元赶紧转了一个话题,“你那二个双胞胎儿子呢?”
“聿棠说怕小孩吵我,将他们送到桃园老家.跟婆婆住几天。”她可是很舍不得,不过聿棠很坚持再加上她可能无法顾及,所以便答应了。
“原来如此。等这场秀结束,我跟你一起回桃园,那两个小宝贝实在讨喜。”
“当然,看是谁生的。”
“哟!称赞两句就骄傲啦!”
海潮还来不及回嘴,便听见司仪请她出去谢幕,她耸了耸肩便道:“我先出去谢幕,等会儿再回来跟你抬杠。”
“那有什么问题。”元元贼笑的推她出去。
但海潮绝对没有想到,一踏出伸展台走到最前端,正想举手和大家道谢,只见两团黑影突然冲了上来,抱住她的腿。
她吓了一大跳,眼睛睁得跟牛铃一样大,“你们……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爸爸说要来看妈妈!”两个三岁大的双胞胎齐声道,猛抱海潮不放。
“我们来欢迎,唐海潮小姐的先生和小孩到场献花!”元元的声音乍然响起。
“元元!?”海潮失控大叫,她居然和聿棠串通好了,害她难过、失望了好久!
“如何?够惊喜了吧!”他绽开笑容,“俗话说的好,急转直下故事结束的才会精采,所以先让你失望一下下,接下来的喜悦会更美。”他将花献给她。
其实她最想做的是将花扔回他脸上,以慰她之前的难过,不过到头来她还是笑了出来,似甜蜜似生气地嗔道:“受不了你!”
带着孩子和他一起向全场臂众谢幕,为两人画下人生最甜美的标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