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离开后,阙迎月好半晌都没勇气抬头,生怕迎上梅天良的双眼后,会心乱的胡言乱语。
“你——”但心中疑惑却促使她启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话一问出口,她发现一颗心吊在半空高,怀著一丝丝期盼及紧张。
“我喜欢对谁好就对谁好!”
不意外听见他狂妄无礼的回答,这就是让世界绕著他打转的狂人梅天良。不过今天她却比谁都感激在紧急的一刻,有他陪在身畔。
“谢谢……”他为她所做的事,她会放在心上,不敢忘怀。
见她低著头,情绪仍旧紧绷著,梅天良故意开出轻率条件,“想谢我就亲我一下吧!”
“才不要!”想都没想,阙迎月猛地抬首朗声拒绝。
梅天良微微一笑,眼底有著放心,“你还是这样我比较习惯,看样子是真的恢复精神了,我们到楼下柜台办个出院手续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回家……”阙迎月十指交叉紧握,忧心又起,“我——我想先去看看望月。”
没见到望月安然无事,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放下心来。
“好,那走吧!”牵起她柔软的小手,梅天良直接打开房门,拉著她离开暂住的病房。
“你要带我去哪里?”一缕慌乱揪住她的心,让她急急低声说明:“没见到望月我不会回家的……”
“你这个笨蛋!”梅天良转过脸啐骂她一声,“谁说要带你回家?你不是要去加护病房看妹妹吗?现在我就带你去。”
“真的?”闷闷的苦瓜脸因这个讯息而展露一丝笑意。
“我向来说到做到。”
阙迎月含著浅笑摇摇头,她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绝对不是在哄她、骗她,她相信他说的,毫无条件、全然的相信他——
陡地,她想起望月被人刺伤紧急入院的通知电话,冷不防打了个哆嗦,脸上血色也迅速褪去,阵阵凉意不觉袭上身,让她全身发冷,小手下意识寻找著可依靠的热源。
靶觉到阙迎月微凉的小手紧紧反握住他的,梅天良心头袭上难以言喻的不舍情潮,一向高傲不屈的他,在这低迷气氛之下,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语。
“放心,没事的。”唯一浮现脑海的只有这短短几字。
阙迎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任由他牵引著方向,领著她搭上通往楼上加护病房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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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迎月以为自己够坚强,毕竟她是三姊妹中的长女,从小到大都必须挡在两个妹妹身前,保护、照料她们,所以尽避她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可是相当坚忍。
然而!——她站在加护病房外,看到向来勇敢往前的大妹阙望月躺在病床上,口鼻覆著氧气罩,修长手臂上插满了点滴针,再也无法伪装坚强了。
倏地,她双腿一软,身子无预警的往下坠。
梅天良眼明手快的出手,双臂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撑持起来。
“天啊……”她偏转过脸不敢再看大妹一眼,“那不是望月……望月怎么可能会像个无法动弹的洋女圭女圭,躺在里面动也不动的?不是……那不是望月……”
她心酸至极,眼眶跟著泛红,但是就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梅天良让她的背贴著他的胸膛,双臂撑住她软弱身躯,边在她耳边低声斥责:“阙迎月,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他的声音钻进耳里,重重落在她的心上,也唤回她身为长女应有的责任及坚强意志,“好……我会振作……我一定会振作……”
透过厚厚的玻璃窗,阙迎月感受不到阙望月的活动力,只能凭借著旁边显示出心跳周波的机器来确认她的安好。
“怎么会这样……”她还记得早上望月如同往常般出去跑外务,怎知没几个小时,她就躺在加护病房内,“望月……她是我们三姊妹中唯一有练过空手道的人,虽然……段数不到黑带,但练了五、六年,也累积了相当的实力,怎么会……她怎么会被刺伤呢?”
她不懂,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亦猜不出她们是得罪哪号人物,竟然对望月下这么重的手!
看著阙望月的生命全依赖著机器及药品,阙迎月的心房一阵阵痛,痛得她揪住胸前衣物,实在无法理解望月怎会遇上这种事。
“你想哭吗?”
身后飘来梅天良轻缓的声音,她愣了愣,然后缓缓摇头,声调木然:“不,我不哭,不能哭……望月一定不想看见我哭……”
“别欺骗自己了。”梅天良眉头一紧,不喜欢看见她勉强自己压抑的痛苦模样,“如果撑不住,你可以哭……”
阙迎月再次摇头,以钢铁般的意志硬将涌上喉间的呜咽给吞下肚,也不让一滴眼泪溢出眼角。
“我很好。”她吸了口气,抬脸面对他,强扯出一抹笑,“现在知道望月没事就好,我得回事务所处理一些该处理的事。”
“还有什么事会比你妹妹的死活还重要?”她的双眼无神,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摆明就是在勉强自己。
“对了……我还要通知圆月,要她赶回来。”没将他的话听进耳去,阙迎月钻进了自己的世界,“还有电脑坏了要修理,还有……还有什么事要做呢?我……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算什么姊姊啊!”
说到最后,只剩下责怪话语,泪水再也隐忍不住,悄悄滑落眼角。
“不行,我不行哭!”热泪滑落脸颊,阙迎月吸了吸鼻,同时伸出手背抹去脸上的珠泪,“不能哭……我是姊姊,我要坚强……我要当妹妹们的表率……”
“够了!”不忍见到她故作坚强的梅天良,斥暍一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够了!你别再勉强自己,想哭就大声哭出来,不要伪装坚强!”
“我没有……”靠在他厚实胸膛上,她低哑的反驳。
“都这种时候还这么不听话!”梅天良真想摇晃她的脑袋,好让她自己想通,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抱著她,给她有力的支持及依靠。
他不喜欢看到她哭,见到她流泪,不舍的情绪就在心问掀起狂浪波涛,让他满脑子只想保护、呵怜她——
这样的念头及心情是首次出现,在他还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些怪异情绪时,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反应,将她纳于怀抱之下,小心翼翼的怜爱著。
抱著她,梅天良突然发现整颗心涨得饱饱的,好似内心失落的一角因为她而寻获——
当下他立即明白,他在乎阙迎月这个女人,撞了邪似的在乎不已!下忍见她流泪、不舍她将所有责任往肩上挑,更不舍她这样折磨自己……
“都什么时候……你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他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不会变了吧!她想。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是她认识的梅天良。
他好温暖,好可靠,在这无助伤心的时刻,他给了她一个暂时避风的港弯,同时也触动了她的心弦。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梅天良是存有特殊情感的……
“谁教你让我放心不下。”
他发自内心的感慨喟叹让阙迎月心上一颤,满溢的感动及柔情冲垮她强筑的心防,眼一眨,满蓄的泪珠再也阻挡不住,如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濡湿了整张小脸。
“呜……”她将脸埋在梅天良的胸前,咬唇压抑著,不让哭声从唇问逸出。
她的哭声传进耳里,非但没引起他的不快,反而掀起一阵阵极想呵护她的使命感。
他一向讨厌女人的眼泪,因为女人老爱以眼泪当成威胁男人的工具,唯独她……
唯有她的眼泪可以轻易牵动他的心思。
断续的抽噎声传进耳中,让他胸口一阵又一阵紧缩,她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蛊,才让他舍不得她一丁点儿的伤心难过?
隐隐约约,他察觉出这份割舍不下的情感,已在内心深处生了根、发了芽,无法剔除了——
“我在这里,有我在……等你哭完,我就送你回去,好吗?”他说不出安慰人的话语,只有一双手臂及胸膛可以大方提供。
他难得表露出的温柔让阙迎月一愣,轻轻点头后便像个孩子,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不绝的泪水湿了他的胸襟,也让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
这一刻,有个强烈念头在脑海回响著——
如果可以,她不愿意放开这具宽阔温热的胸膛。
再也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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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梅天良送阙迎月回到事务所时已近夜半时分。
狠狠哭了一场的阙迎月,在梅天良陪伴下步出加护病房的同时,两名在外面等候的刑警也趋步上前,想要从刺杀案中获得有利线索,好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抓到凶手。
但她全然无头绪,无法提供线索给警方,等做完笔录回到事务所,时间已经相当晚了。
“很晚了,你回去吧!”在事务所前站定脚步,正要掏出钥匙开门的阙迎月,转过身对梅天良如是说道。
看著她因哭过而略显红肿的双眼,梅天良的心又再度隐隐扯痛,“你一个人可以吗?”
她点点头,因他热烈的注视,双颊不觉染上红云,“今天……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没办法面对这一切。”
“别跟我客气。”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他实在无法弃她一个人离开,“你确定一个人可以吗?”
“嗯。与其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家胡思乱想,不如在事务所内窝一下,至少比家里感觉安全踏实多了。”她点头,反握了下他的手,“还有……悔先生,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软弱。”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再多陪她一会儿而已,不过这种肉麻话打死他也说不出口,“好吧!那至少可以让我看著你进门吧!”
“你……”唇一抿,阙迎月本想抗议,但在见到他那双忧心的眸子后,又将话给咽下,“好,随你吧!”
将手从他掌握中抽出,阙迎月拿出钥匙插进门孔向右转动时,惊觉到不对劲。
“门没锁?!”她诧异的回头看了梅天良一眼。
“不可能!”离开前他有将大门锁上。
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会发生……
梅天良将阙迎月拉至身后,小心打开大门,再蹑手蹑脚的转动内门门把,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漆黑寂静的办公室。
阙迎月在他踏进室内后,在靠近门外的墙面打开电源开关,霎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办公室明亮起来。
“怎么会这样?!”看见办公室一片狼藉,阙迎月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看来是遭小偷了。”梅天良注意到被翻乱的物品都是放置资料的文件柜,这一点让他起了疑心,“你清点看看有没有东西失窃,我去问楼下保全,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士进入这栋楼。”
“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桩桩倒楣事接踵而来,阙迎月眼中不禁蒙上一层水雾,“望月被人剌伤……现在事务所又遭小偷,怎么会这样……”
走近办公桌,她一一打开抽屉,检查有无贵重物品失窃,眼角余光瞄见散落的资料文件,忍不住头痛起来。
“这下可好,要重新收拾跟建档了。”
不过幸好事关顾客隐私的重要文件,都锁在银行保险箱内,否则金钱损失事小,没了信誉,事务所就毁了。
专心盘点失窃物品的阙迎月,没有注意到身后传出的窸窣声,也没发现到一道阴影正步步逼近她。
“以公司名义开立的存折跟印章都还在……”既然重要物品都还在,那小偷模进事务所想偷的是什么呢?
忽地她注意到一道阴影笼罩住她,以为是梅天良去而复返,她迅速转头问道:“怎么样?保全人员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吗?”
岂料站在身后的并不是梅天良,而是一个素末谋面的瘦高男子,他面目狰狞,手上拿著一把猎刀。
“你……你是谁?”阙迎月被他浑身的杀气给惊吓到了。
“把照片交出来!”男子咧唇露笑,高举起猎刀,沉声威吓。
“什么照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他突然爆出一记咆哮,“就是你们这些小人暗中搞鬼,所以娜娜才要跟我离婚,死都不愿给我一次机会!快把照片交出来!”
“我……”他凶恶的口气让阙迎月感到脚软,看见猎刀上残留的红色痕迹,她心上一凛,“难道……难道是你把望月刺伤的?”
男子眉一挑,面色茫然偏头思考著,“剌伤?是啊……是我刺伤那个女人,谁叫她不把照片交出来……谁叫她想要拆散我跟娜娜,不可原谅……你们都是不可原谅的罪人!全都该死!懊死!”
触及内心伤口,男子突然发起狂来,举起猎刀就要往阙迎月身上剌去
说时迟那时快,梅天良正好从楼下踏进事务所大门,一见到阙迎月遭受攻击的画面,顿时心口一窒。
“你想对迎月做什么!”
梅天良不假思索的冲上前去,狠狠往男子月复部撞去,男子没料到他的出现,被撞得脚步踉跄,栽了跟头倒下。
梅天良见机不可失,随手抓起一把椅子就往男子身上砸,男子吃痛的以双手抵御,手中猎刀早不知掉落何处。
“不要打我……好痛……不要打我……”男子凄厉叫喊著,内心的悲苦让他爆出哭声:“是你们不好!你们叫娜娜不要我……娜娜离开我了……她不要我了,都是你们害的……我讨厌你们……”
他躺在地上,像个孩子般将身子蜷成一团,不断冒出哭声。
看到这情况的梅天良,也不忍心再下垂手。
“迎月,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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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从发生到解决在短短一天之内就结束。
警方带走那名男子后,阙迎月才从档案资料中,得知他是某位客户的丈夫。
妻子因无法忍受丈夫的工作狂及忽略,几番挣扎后决定离婚,于是找上离婚事务所请求调解离婚,当时负责调解的就是望月。
报告书上头写得很清楚,离婚调解进行得很顺利,丈夫虽然难过却也尊重妻子离婚的决定,岂料离婚证书签下之后,丈夫又反悔了。
为了挽回妻子,他不惜辞去工作,想尽办法慰留妻子,但妻子去意坚定,不想再回头,而丈夫又不肯放弃,还因屡次跟踪妻子而闹上警局。
偏执人格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内造成的吧!才会导致丈夫将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初负责调解离婚的她们。
他异想天开的以为只要从她们那边夺走一切报告资料,他跟妻子就能够复合,一切就会跟著雨过天晴。
经由警方审讯过后,确认该名男子精神已经异常,就算进入司法程序,也应该是判入精神疗养院服刑。
无论如何,事件到此告一段落,彻底落幕了——
因为被刺伤而紧急入院的阙望月在第三天苏醒过来,对于事发当时的情况也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个人从暗巷里窜出撞了她一下,接著她就感觉到一阵疼痛,然后晕眩袭身……再醒来才发现人在医院了。
“算你命大。”看见大妹醒来,阙迎月也放下心上重石,“医生说如果刀口再深一吋,到时想救也救不回来。”
对于自己遇刺的事一点也不在意的阙望月扬著眉角,眼里盈著狐疑光点,一直盯著站在床前的大姊及面无表情的梅天良。
“望月,你一直看……”注意到她的目光,阙迎月不禁红了红脸,“看我们做什么?”
“大姊……”阙望月的视线紧接著落在她跟梅天良紧紧交握的双手,“你跟这位梅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嗯……”她低下头,脸红得像颗熟透番茄,“我……我们……”
相较于她的扭捏,梅天良倒是大方的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反正就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这个男人想要抢走人家大姊还这么不可一世样,实在很难讨人喜欢,“你是用什么方法拐骗大姊的?”
“我从不骗人。”梅天良蹙了蹙眉头,不悦愠火正在慢慢酝酿中。
瞥见他愀变的脸色,阙迎月赶紧拉了拉他的手,笑著对阙望月说道:“今天晚上圆月就回来了,到时就轮她来医院照顾你。”
提起没脑子的小妹,阙望月嗤之以鼻,“她?她不要让我伤势加重就好了。”
“望月,那我们走了。”
阙迎月笑了笑,拉著脸色逐渐绷紧的梅天良快速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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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离开阙望月的病房后,被梅天良握著手走在医院长廊上,阙迎月再也闷不住心里话,直接问出来。
梅天良转头看了看她瞬间变得臊红的耳根,邪邪扬唇一笑,“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我们没关系!”真是气死她,她将小手抽出,梅天良却握得牢牢不肯放,“梅天良,你干嘛一直握著我这个‘没关系’人士的手?快点放开啊!”
“没关系是你说的,关我什么事?”哼了哼声,梅天良依旧紧握住她的小手不肯放开。
“那你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经望月这么一问,她才惊觉到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靶觉好像莫名其妙、糊里糊涂就跟梅天良有了进一步的关系,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没给个答案,她也没问过。
想想,这样下去可不行。
面对她提出的问题,梅天良抬高下巴想了想,然后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我跟你……就是这样的关系。”
“你在敷衍我!”不自觉的,她在他面前展现出小女人的娇气。
“我没敷衍你,我很认真。”
他那无一丝戏谵的眼神让她做了个深呼吸,决定再给他机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既然你坚持问到底……”梅天良忽而松开她的手,将双手搭放于她的肩头,“那么我也只好用行动表示了……”
阙迎月还不及出声发问,唇上就多了股压力,回过神,才发现被他迅速偷了个香。
“梅天良!”她不依的猛跺脚,“你这算哪门子的说明!”
“阙迎月小姐。”梅天良含著笑意拉起她的双手,“你跟我的关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界定,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在乎你,舍不得你哭,见不得你被人欺侮,一天见不到你就开始想你,如果硬要把这些感觉冠上一个名称的话……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三个字又让阙迎月羞红了脸,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搁放。
“好,就这么决定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继续向前,梅天良依旧不改其狂妄本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准你变心!”
“你……”阙迎月话到了嘴边又退缩,低下头小小声的回道:“你也不可以变心喔……”
就这样,他们手牵著手踏进电梯,刚萌芽的恋情在他们彼此凝视间持续滋长。
无论情有多长、爱有多深,现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一颗心只塞得下对方的身影,而未来——还很长、很长。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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