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将她锁捆在墙壁上,手链脚铐一样不少。金属附加在她脚踝上的重量,更提醒了嘉翎她是个囚犯的事实。巨人在确定她插翅也难飞之后,离开了。
火把稳定的照亮著地窖,让嘉翎对於地窖内的景像难以容忍又不得离开。她可以闭上眼睛不看,可是,她一闭上眼就会想像一只肥大的老鼠爬上她的膝盖。
他们的地窖主要的功用不只是囚禁犯人,还包括堆积食物和杂物。额外的,它还养了一批老鼠和蟑螂,嘉翎还没有想出那种五彩斑斓的大蜘蛛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过它也是这里的居民之一。它丝网的巢穴,就在火把照射不到的天花板上占据一席之地。
恶心的气味来自某一桶腌渍肉类的大木桶。
木桶后是成箱的羊毛、酒瓶、乾果、乾玉米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分别在离她几步到几十步之遥的地方,而非她所希望的数百步距离外。
上面的世界和这里比起来,那可谓之天堂了。
“我希望你原谅我,金小姐。”夏娃说。
“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不好。”
“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嘉翎搬出最老套的安慰台词。“你倒是可以开始工作了。告诉我这个地方的历史吧!还有,那个他们称为爵爷的是什么人?”
“他是席钟斯,一二八五年才继任成为第四代的亚各那斯家族的领主,也受勋於英王,成为丹瑞伯爵。约克郡及开普夏附近有两块封地,他向来居住在约克郡的这座城内。这也是家族的惯例,伯爵是不离开约克郡的。”
“他是个好人吗?”嘉翎想著他的俊俏外表,问道。
“对敌人而言,他是个难缠的对手。对於他的儿子来说,他是个严格的父亲。对他的人民来说,他正是他们所尊敬所崇拜的君主。对於约克郡的百姓而言,他比一个国王还重要,因为他不课重税,给予他们保护,他是好几代以来最好的领主。”
“这么说,他是个好人。”
“现在,你是个会威胁他人民和家园的人,我相信,他对你不会太仁慈的。”
“你的话真让我放心。”
“他同时也是个俊家伙不是吗?”夏娃陶醉的说:“我真想剥光他。”
嘉翎脸都烧热了,“用词请含蓄一点。”
“咱们都是女人,何必那么斤斤计较。你看著他,难道不会有非分之想?我可是侦测到你的脉搏跳动超速喔!”
“咱们只有一个是女人,别忘了!你是个机器,另外,请给我一点隐私好吗,我不喜欢有人注意我的身心变化。”
“噢,可是我必须注意你的健康。”
“我好得很,起码还生龙活虎著。如果你不肯给我一点隐私,我保证我会将你拆下来扔进水沟去。”她半假半真地威胁著。
“好、好、好。”夏娃退让的说:“你别生气,我听话就是。”
嘉翎得到她的保证,担忧的心情减轻了些。真不知道这些机器什么石油又会爆发出惊人之举。“我可以信任你吗?”
“当然。”夏娃受辱的说:“我也有荣誉心的。”
“哎哟。”
“什么声音?”嘉翎耳尖的听到。她压低嗓子,小声的问著。
“我的收音系统分析是个小孩子的声音。”
“你可以扫描到他吗?”嘉翎几近无声的要求著。
“我试一试。”
几秒钟后,“是五岁大的小男孩。他躲在楼梯旁。我猜他是想偷跑进来看你。可是又害怕你女巫的名声吧!”夏娃宣布她的调查报告。
“我不是女巫。”嘉翎冷冷的说。
“对不起嘛!可是——”
“嘘!”嘉翎看见一个小脸偷窥进来,又缩了回去。
☆☆☆
席瑞特鼓足勇气向那女巫的方向望了一眼。
啊!他看见她了。他缩回了颈子,背贴在冰冷的墙上,他该不该折跑回去?
可是,瑞特皱著眉想,他已经答应了小玛芮安,他要带一样女巫的东西回去。他若是空手而回,外面的小孩子就不能知道他是否真正来看过女巫了,小玛芮安也会因为没有礼物而失望的。父亲常要他不可以胆小,对於承诺过的话也要一诺千金的。他还说,这样才是属於“男子汉”的行为。
对,他是个男子汉。席瑞特鼓胀他五岁小男孩的身躯,大著胆子再探头一次。
女巫闭上眼睛了。睡著了吗?
顿时,瑞特觉得自己安全些了。没错,她不是被困在那墙壁上了吗?那种铁链只能够让她走个两、三步。万一她要是醒来,他可以自由的逃跑了!
他轻轻的移动脚步,不想惊醒女巫婆。这女巫婆有著邪恶的黑眼,姆妈说,那是恶魔的眼,巫婆喜欢用眼睛看著小孩子,然后小孩子都会被她吸引过去。等到他们不注意时,她会——哗!一口吃了他们。
瑞特当然不认为他自己是小孩,他已经长大了,可以帮爸爸擦鞋子,可以保护玛芮安。
可是姆妈说,巫婆们最爱五岁的小男孩。他们胖胖的腿儿和圆圆脸儿,都香喷喷的,是巫婆的大餐。瑞特很不高兴,因为他正巧是五岁。
他再看了一眼那邪恶的女巫。她很高,皮肤白白的,头发很长,几乎到她的腰部。她闭上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就像麦夫形容的,一个从头邪恶到脚趾头的巫女。麦夫口沫横飞的叙述著他亲眼见到这巫婆怎么用她的巫术从天而降,还说她怎么咆哮著,要不是麦夫的腿快,女巫可能已经对他下了咒语了。
他现在可能还在大广场上向人炫耀著他的故事。可是,瑞特知道,要不是父亲捉住了巫婆,麦夫还会在他的马厩里双腿打颤坐立不安呢!他连滚带爬的冲到堡内向父亲求救的可笑样子,是瑞特从没见过的。他下次会记得去嘲笑麦夫一次,谁让他老喊自己小表。
他最不喜欢麦夫了。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瑞特等了一、两分钟,确定女巫很可能睡著(不然为什么眼睛总是闭著?)之后,他开始走近了她。
女巫身上有股香气,瑞特皱皱鼻,这一定是她可怕魔术的一部分。否则,他从没有闻过哪个女人的身上有这种味道。就算是父亲的许多阿姨们身上,也都不是这种软软淡香,而是浓烈呛鼻的味道。
他再由她的脚、裙直往上看到她柔柔起伏的胸部。哼!这个女巫还不算丑,白白净净的。和姆妈说的女巫都是“白白头发”、“鲜红血盆大口”的样子,不太相同。那又怎样,这可能是姆妈口中女巫的下一代。姆妈说这些女巫都是很长命的。那她们一定生了更多的女巫。
“嗨!”
女巫睁开眼了。
瑞特一个恐惧兼慌张,大叫了一声向后跳了一大步。
他撞到身后高高堆著的箱子时,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闯祸了。他回头愣瞪著箱子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晃动著。
“危险。”女巫说。
嘉翎知道小孩子是吓傻了。他呆立著面对随时会坠落下来的木箱子。嘉翎也知道那些箱要倒了,那七、八个木箱内不知装的是什么,她只好以最直觉的,以自已的身子去护住那小孩子。那也是她最后知觉的一件事,落下来的箱子接踵而至的打到她身上。疼痛无比,黑暗中传来巨大的响声,然后又是一片黑暗了。
不可能不发生的那刻前,嘉翎只在心里暗念:“我怎么这么倒楣?”
☆☆☆
瑞特闯祸了,他知道自己闯了很大的祸事。
他很幸运,自己身上半点伤都没有。受伤的部分是他的小小自尊。
被父亲及佣人由巫婆的身子底下拖救出来的时候,他看见自己一个不小心,闯出的大祸。满地翻倒的箱子,由箱子里翻出来的麦粉、玉米粒、麦粒,还有一箱子里流出牛油。飘著的羽毛黏在牛油上。在这一层一层的东西底下,裹住的是那个——女巫。
瑞特双脚打颤的面对著父亲。
“瑞特。”父亲严肃的面孔蹲下来平视他,“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瑞特小声的说著。
“什么事不是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要让箱子掉下来的。我不知道它们会掉下来。我不小心撞到它们的。”瑞特快速的一口气说:“我是不小心被巫婆吓到了,所以我不小心就撞到后面的箱子,然后……然后就……然后巫婆就盖住我。我就不知道了。”
席钟斯握住儿子的肩说:“你没有事吧?”
瑞特摇摇头。他是有点被吓到,可是他很好,手脚也都没有受伤。他侧头看著躺在地上的巫婆,佣人们正在替她清除身上的杂物。
“爸爸,她……会不会死?”
“我不知道,儿子。”席钟斯顺著儿子的视线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子。“她可能受了很重的伤。你知道十几个箱子落下来,可不是一个小女人能承受的。”
“可是她是巫婆!”瑞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希望她死。
“她可能是个巫婆。”席钟斯温和的更正他儿子的话,“我们还不知道。不过,她救了你,这是肯定的。你应该对救命恩人说声谢谢。”
“是她自己吓到我的。”瑞特鼓起双腮说。
“是吗?她对你也说了恐怖的话?还是她露出长长的尖牙给你看?”
瑞特红起脸,“不是。她跟我说声“嗨”!”
“喔,她对你说了一声“嗨”?我听起来并不是怎么吓人嘛!”原来这个女巫还是会说他们的语言。那为什么她不对自己说?钟斯在心里暗道。
“是她突然——”
“瑞特,爸爸有没有提醒过你,不准靠近地窖?”看著儿子还打算继续狡辩,钟斯制止他说:“你违背了爸爸的命令,已经是你的错。你还要再为自己的行为找藉口吗?”
瑞特低下了头。
“知道错了?”
瑞特点点头。
“好,现在你上楼去到爸爸的书房。等我处理好这位女士的状况后,我会上去和你讨论你该有什么处罚。你也要自己反省一下。”席钟斯边站起身边说。
“是的。父亲大人。”瑞特一鞠躬后朝地窖洞口走出去。他走到半途,回头看见父亲正在替女巫解开手链脚链。“父亲大人?”
“什么事,瑞特?”
“在我到书房去之前,我可以去请村内的大夫过来看看女巫婆吗?”
瑞特看到父亲眼中的谅解及赞许。他赞许自己弥补的心。“去吧!大夫一到堡内,告诉他到堡顶的房间来找我。”
这是父亲第一回允许他的任务,瑞特觉得很高兴。他点点头,挺直背骄傲的跑出去。
☆☆☆
席钟斯看著躺在他床上的这名女子。
她对他无疑是个谜团。
由她独特的外表到她怪异的举止。他捉不住自己该对她抱什么态度?甚至是用什么面孔来看待她。
原始的层面说,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他喜欢的那种。有著乾净的肌肤,平滑如丝,绝美的双峰。他并不是故意要看她的胴体,只是他必须替她换上衣物。若不是堡内的女仆都恐惧她,不肯接近她半步,他也不会有机会浏览她的美丽。
他看了,便没有办法再由脑中扫去她的身影,绝美的双峰和那一双修长的腿。他为她而炽热如赤铁,他想以一个男人要女人的方式,要她。
若非他有著许多的顾忌,他或许会占有她。
而当他占有她的时候,他知道那会是一场绝不同以往的体验。
他会抚模她黑如子夜般的长发,吻著她玫瑰花瓣似的唇,歌诵她深幽神秘的黑眼,试图穿过那片夜空解读她的,使她和自己共同燃烧在这场激烈狂野的占有中。
甚至是现在,这样看著她,他都不自觉的会悸动著。
可是,她是个谜。
他不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带著她上床。这会让情形复杂许多。现在,还不是他们结合的时候。他要先得到答案。
☆☆☆
彷佛有人在她耳边催促她醒来。一个热切的声音在鼓励她睁开双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金嘉翎捺不住那声声的请求,她辗转的,由潜意识中浮升到意识层面。
她睁开了眼。
错觉。她第一个想法是,她产生错觉了。她不可能看到火把,也不可能看到壁炉,特别是旺盛烧在壁炉里的木材正散发出阵阵的木香。
有这么逼真的错觉吗?她不只看到、听到、闻到这个影像,她还觉得自己只要伸手就能碰到那火旺烧的热度。
“你醒了?”一个中音阶的男音,在黑暗的角落传来。
嘉翎必须扭转脖子才能够看到一个在她床后方的高大影子。不是梦,她真的在十三世纪,倒楣的被一堆箱子撞到。她不知道还有谁能比她更倒楣了?得了绝症也罢,自杀不成也罢;被人误会为女巫也罢;现在她甚至在十三世纪被几吨的东西给打昏了。
嘉翎躺回靠枕上。起码,她不用待在那恐怖的的脏地容了。
天堂。她能够睡在这张宽大的床上真如天堂。不晓得古时候的人为何对床这么讲究,这张大床上铺著软羽毛,很舒服。
席钟斯走到火光照射下,深蓝的双眸望著她。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多方便,嘉翎忽然找到一个最佳的解释。她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他皱起眉,在他的俊美上添了忧郁。
她可以方便的出神望著地。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应该也失去一点羞耻吧!她给自己一点籍口。她希望良心会放过她这小小的放纵。
席钟斯走向壁炉,像在思考著。他抬起头看著披著发躺在床上的她,无辜的眼回望他。他眯低了一眼。
他不会是起了怀疑吧!嘉翎有一秒钟担心,可是她随即乐观的想,怀疑又有何用?她不说,他永远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他开口,“你是一个女巫,在准备逃跑的时候撞上了一堆的木箱,被木箱打昏了头。就是这样。”
噢!他太过分了。嘉翎燃起怒火,“你胡说。”她终於对他开了口说。
席钟斯眉半挑,“你会说话了?”
“我没说过我不会。”
“是没有。”他点点头,“那么,你最后还是记起来罗!”
“记起什么?”
“记起你发生什么事。”他轻松的跨著两个大步走到她身前。
压力,他身上的气势带给嘉翎压力,她深呼吸一次,迎向他。“我发生什么事?”
他用两指执起她下巴,“别玩文字游戏。你知道我指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是个女巫。我知道,我不用逃。”
“好!”他放开她的下巴。“你说你不是女巫,你也没有逃。那么,你是否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哪里来的?我没听过你的口音,虽然我不讨厌,可是我没听过哪里人这么说话的。”席钟斯客气的问。
这是德州腔,当然他没有听过。都怪她的死党阿妮塔,她的德州腔影响了她!嘉翎垂下眼,“我旅行过许多地方,从法国到西班牙,当然我说话的腔调和一般英格兰人不一样。”
“西班牙?”
夏娃冒出来在嘉翎耳边说:“法兰西。”
“噢!就是法兰西地方。”嘉翎暗呼一声:“好险!”
“法兰西,你坐船到英格兰来的?”
“我是个流浪的人,不论是陆地还是海船,我都要习惯。”
“我见过非常多的流浪汉,而你一点也不像是流浪者。你保持的乾争程度和一个淑女不相上下,也许有的淑女还不像你这般清洁;你也不像那些吉普赛人,他们是集体行动的;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听过有吉普赛人来到这一地带。”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何必问我?”
“你在闪避我的问题。”他微微一笑,又一慑人心魄的笑,“或许你和擅於说谎的吉普赛人还是有点关系的。”
这是个侮辱,也是个激将法。“省省你的话,我不是个傻瓜,不会连续两次上当。”
“你没有选择。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的来历。”
“何必,你可以明年春天淹死我就好了。”
“若不是你救了我的儿子,你的命运也许是如此。可是,我想一个奋不顾身去抢救一个小孩子的人,就算是个巫婆,也是个好巫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要那么做。”
“你不必改变你的主意。救你的儿子是我的一个直觉冲动。说不一定,我已经后悔我这么做了。”嘉翎不在乎的说。
“你不怕我淹死你?”
哼,要是他知道她原本就已赴黄泉路的话,他也不会这样满脸错愕。“你要我表现得恐惧一点,好让你满足淹死一个巫婆的快感?”
“不。但是你要被淹死——不,我是说审判——难道你真能不怕!”
“淹死就是淹死。我知道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一样的下场。害怕?我胆子一向很大。”否则她也不会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出国学医了。解剖尸体早已扫去她对死亡的阴影。
席钟斯认为要不她说谎,否则他便是遇上一个奇女子。在他印象中,淑女都不会这样说话的,提到死亡这种话题还能这么坦然的更是少之又少,不,一个也不曾有。
“所以,等到明年春天,你真能让我们扔你下水?”
“如果我待到那时候,”或者说活到那时候,“可能吧!”嘉翎模棱两可的说。
“为什么你这么坚持要保有你的小秘密?你只要说出你来这里的用意,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说了他们也不相信。“你们又为何要追杀我这一个弱女子?我是无害的。”
“一个女巫不可能会无害。”
“我是无害的。”她强调的说。
席钟斯的眼梭巡著她。
“我暂时会这么相信你。毕竟,你救了我儿子,我不习惯拿刀子来回报我的恩人。你暂时会很安全的在堡中。可是,你不准踏出这个房间一步,你的出现已经让我城堡内的上上下下一片恐慌,我不要你再去嚇他们。待在这里,我会照顾你的三餐和需要。假使你有需要的话。”
他话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让嘉翎不好意思去认定他的话有双关。
“以后呢?”嘉翎不得不问,她被囚禁在堡中,她一辈子也捉不到犯人。“我是不是要在这房间待一辈子?”
席钟斯忽然无比性感的一笑,“我不认为这样有何不好,我个人倒很喜欢知道有位美女在我的床上睡著。”
“这是你的床?!”
钟斯点头,“我花了三十镑请人由伦敦替我运来的,它当然是我的床。我平日都睡在它上面,就像你一样。不过,我喜欢果睡。”
这几句话,不仅加深了她颈耳间的热度,也让她的下月复升起闷热的。古代人讲话都这么吗?
“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看看你的伤口?”席钟斯菲常关心的问。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嘉翎应该不是害羞脸红的小处女了,她都生过孩子了。可是,和席钟斯这样一个俊男共处一室说著煽情的话,是她漫长生命中不曾有过的。她多久没有和人调情过了?也许有一辈子这么久了。
“照顾自己背上的伤?”他微笑,“那么你得表演给我看,我还不知道有人能前后兼顾呢!你可以看得到背部的伤口,那真是奇闻了。”
他的幽默也让嘉翎笑出声。
“你应该常笑。这样,你便不会被人误会是女巫了。”
钟斯忽然说。
“为什么?”
“因为你笑起来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