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茶时间,飘散着浓郁的玫瑰花瓣香味,洛湘云优雅的啜着香浓花茶,嗅着芬芳茶味,不禁神清气爽,舒服的想赖着不走了。
“真羡慕妳的日子,过得好悠闲,又好有……怎么说?很有品质,可是也不会让人觉得虚度,就是看起来很充实的样子。”
苏容子有点啼笑皆非,“妳也可以啊。”一个富家千金,现在又在社交圈、商圈占有一席之地的贵妇,竟然会羡慕她这个小女子,真是莫名其妙,可也“荣幸”之至。毕竟就蕲洛的描述,洛湘云可是很会挑人来往的。
不过自她从美国念书回来后,这小窝就常有洛湘云为座上客,而距上次晚宴事件后,上她这儿更像是走自家厨房一样,说来就来。
“你们母子是怎么回事?怕我想不开,故意轮流来陪我吗?”很难不这么猜想,因为她每天总要跟他们聚上好几回。
终于说到重点了,洛湘云搁下精致英国花茶杯,正襟危坐。
“我说啊,妳真的是想不开没错,不过我们倒不是担心妳,是担心洛碞好不好。而且事关我们的权益,妳跟他冷战的这段时间,他活像只火狮子,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被他吼得七荤八素。”
“我以为他不是会乱吼乱叫的个性。”真夸张!
洛湘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那是形容词好不好?!他那冷眼一瞪,谁不怕得打哆嗦!说话又毒又狠,这跟发威乱吼有什么两样!”每个人都没好日子过,就她悠哉悠哉像没事人一样,看了就碍眼!
“他自己情绪不能好好控制,又关我的事了?”
“妳一天不去找他,这就关我们的事了,而且是天大的事。”
苏容子故意装作没听到,转身重泡了一壶茶,上面柜子一打开,里头全是名贵茶品和一套套陶瓷杯具。
“我可不可以拜托妳件事?不要再送我各种花茶和杯子、茶壶了,我这边快要塞不下去。”
“这怎么可以!我喝茶,用哪款杯子是要看心情的,万一妳这边不摆上几套,那我喝不到心情不好怎么办?”洛湘云直接回绝。
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们那家子没有一个肯听别人的意见,全都是自己想要什么就做。有时候苏容子真怀疑,是不是所有富裕家庭养出来的小孩,都这样自我为中心?
洛湘云不受影响的转回正题,“我说了那么多,妳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的?现在多的是美术馆出版社的邀约、聘书等着妳挑;妳外公家也迫不及待等着重新跟妳们母女团圆;至于生父那边老爱找麻烦的人,现在巴不得能舌忝妳脚趾头,就连那原配欧巴桑也乖乖不敢吭气了,洛碞为妳设想到这种程度,妳什么时候才要跟洛碞和解?”
她慢条斯理的端着新泡的一壶茶回来,重新点上小烛灯温着磁壶,坐下来才回答。“我们没有吵架啊。”缩起脚窝进沙发,暖阳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这么惬意的午后,真希望洛湘云不要老逼着她去找洛碞。
“哼,他不来,妳不去,你们这样要耗多久?”
苏容子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蕲洛和洛湘云都认为他们两人的状况很紧张,甚至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不安心?如果她直截了当回答“能耗多久就耗多久”的话,可以想见这整个下午她都会不得安宁。
所以她聪明的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不过显然不成功,因为洛湘云一点都不满意她不经心的态度。
“也难怪洛碞对妳又气又爱的。瞧瞧妳,换作是其它女孩子,早就巴着我们家洛碞的大腿不放了。也不是我这个做姊姊的自吹自擂,妳凭良心讲,他条件够不够让女孩子抢破头?可是落在妳手上,妳却一点都不珍惜。”言下之意,颇为自己弟弟不平。
她月兑口而出:“如果以后相处一辈子都要我奉他为神明,如果换作是妳,妳自己做不做得到?”
“当然做不到。”但话一转,“可是如果对象是洛碞的话,也许我会考虑。”
“好吧,那我就考虑考虑吧。”
“苏容子,我真的会被妳气死!那个叫妮可的,分明就是有妄想、分裂的精神病,洛碞以前看她稍具才华跟她在一起过一段短时间,但后来才发现她有病,以后见面了只是懒得理、不刺激她罢了,这样也要教妳小心眼计较半天!包何况,昨天他给足了妳面子,妳还想怎样?”
“如果换成是妳老公有这样的一号人物缠着,妳计不计较?”
洛湘云楞了一下,想象蕲澔被女人、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这样追求着,她不吵翻天才有鬼。
想到自己的婚姻,娘家亲友哪个不羡慕他们家选对了女婿、她嫁对了老公;可是谁晓得在实际的家庭生活中,他们却是貌合神离。她嘴里逞强不说,其实心里直疑神疑鬼担心他在外面有女人,但即使如此,她仍甘心接受这样的婚姻。
“妳还好吧?”没想到无心的一个问句,会让洛湘云这样黯然神伤,但好强的个性、精致描绘的脸蛋随即迅速回复女强人的姿态。
“当然,我才不像妳,人在福中不知福,这样僵持下去,等有一天男方心灰意懒,后悔都来不及。即使现在闹别扭,妳敢说洛碞对妳不热情、不照顾?女人求的是什么呢?”话落,近乎自言自语的,“不就是丈夫对自己的喜爱,表现出来的热情……”
苏容子被这么一诘问,脸一片霞红,因为洛碞对她的需索的确如千军万马般的强烈。而洛湘云愈紧盯着她,她就愈浑身不自在,手忍不住要心虚地掩住脖子上的痕迹。
“我看看……”谁想到洛湘云竟还跳起来要仔细瞧她的脖子。
那多尴尬!苏容子急中生智,“妳不就说女人最需要丈夫的关爱吗?那为什么不反过来,妳主动先去关心蕲洛他爸,下午这时候他不是要庆祝公司业绩成长,还有拿到设计专利吗?”
咦?洛湘云犹豫了一下子,“可是他又没有邀请我。”
“所以说妳去正好给他一个惊喜嘛。姿态随时摆那么高,小心老公跑了。”少来她这里串门子,多花心思在老公身上岂不是更好?
本来是心存侥幸希望转移注意力,没想到洛湘云只想了五秒钟,立刻收拾随身物品,准备告辞。
在门口,“现在先暂时饶过妳。”洛湘云回头恐吓她,又带点不确定,“妳真的认为我应该先放段?”
苏容子立刻捣头如蒜。
“砰”一声,终于送走女茶客,留下一室余香。
当打开大门,看见按铃的人是蕲洛时,苏容子真想当面甩上门。
“怎样?不是舅舅是不是很失望?”劈头就对她抱怨:“我今天好惨,都是妳害的。”
“拜托喔,你累不累啊?每天来这里报到。你买了我朋友房子,我也如约帮你设计请人装潢了,能不能让我清静个几天?”
“小蜜蜂,妳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对啊,从今天起,我想做个没良心的女人。”省得被这对母子烦死。
蕲洛一看情况不对,“我妈今天来过了?”
她冷冷的,“刚走不久。”
哦,那难怪,以他对自己妈妈的了解,难怪小蜜蜂现在火气特别大,不过该担心的还是要讲明白呀。
“今天有一个女人来找我舅舅,长得超美艳的,跟妳完全不同味道的美。”
“然后呢?”
“他们特辟密室,孤男寡女一起待在里面一个多钟头。”他很八卦嘴碎的放轻音调,“我说小蜜蜂,妳再这样对他不理不睬下去,在舅舅心里的地位岌岌可危喔。我可是看在对妳旧情难忘的份上,好心提醒妳。”
“真感谢你。如果说完了,可不可以让我静下来做点自己的事情?”
眼看她不为所动,一点都不感激他为她着想的心意;另一边呢,任凭他怎么卖弄嘴皮子扬风点火,洛碞也不动如泰山,一点醋也不吃,不像之前那么阴险,先追走小蜜蜂不说,自己还呆呆的每次自动提供情报,好让他捷足先登占尽优势,所以害他只能莫名其妙眼睁睁将心仪女子拱手让出。
既然如此,蕲洛也很烦了,干脆看他们吵翻天分手,他就有机可乘。自己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他认真的说:“妳老实说,妳是不是觉得后悔了?反正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随时欢迎妳吃回头草。”
“蕲洛,你不要故意教我发笑好不好?!”
他一脸很无奈又委屈的模样,“我这么真诚,为什么妳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呢?”难道长得太帅、有张笑得灿烂的脸也是种罪过吗?
“要不然妳告诉我,妳到底要选舅舅还是选我?”
“你又在发神经了,我不想理你。”
蕲洛可怜兮兮的长叹口气,真觉得喜欢上这个女人是他一辈子的天谴。
“好吧,忘记我前面说的,”虽然那是他不被允许的心底话,“小蜜蜂,我是真的希望妳和舅舅两人可以幸福快乐,可是你们现在这样,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当然知道旁人都是为她着想、为她担心,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楚怎么回事,又有什么固定公式可言?后来在美国交往的期间,洛碞不分白天黑夜,有时她在和朋友通国际电话,有时和美术馆人员约谈事情,有时逛街、窝书店,有时赖在妈咪家,但他会拼命打电话找到她人为止,然后只凭他个人高兴就一定要她搁下所有计画待在原地等他,一点都不尊重她。
每次为此争执,到最后就是在床上结束所有不愉快。
几回下来,那个洛碞简直有用不完的精力,激烈狂热得彷佛誓死方休,总要她声声求饶、样样顺他,方得片刻休憩。
当男女有这样激缠的肌肤相亲,又加上他们在一起有段时候了,而洛碞对她没有厌倦,反而有愈来愈强烈的占有欲时,她自然暂时不会那么担心彼此地理上遥远的距离,而其它女性的吸引力……这又岂是她永远能够防堵得了的?
可是回到台湾,时空距离的拉近,也参加了所谓公开两人关系的晚宴,感觉却有点陌生、有点不确定了。
但也绝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以为她不在乎。她当然在乎洛碞,就是因为在乎,所以不会想考虑清楚--而他们却自晚宴后就没见过面。
媒体倒是有许多他的最新消息。财经杂志介绍他的丰功伟业,八卦杂志介绍他身边川流不息的女星、名模、女艺术家、女强人……
种种观察都加深她的矛盾心结,这其中微妙的心思怎好与他人说去?又怎说得清?
“蕲洛,即使是最好的朋友,感情的事,也不见得是你担心就会有帮助的。”苏容子只能这么说。
真是皇帝不急,倒急死不相干人等!蕲洛看她心静如水,不禁气呼呼的夺门而出,直骂她呆脑筋没有危机意识。
自己父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愿小蜜蜂最后也变得如此。好吧!就不信他没法子让这两人握手言和。
洛碞指挥大局的魄力始终迷煞许多女强人。当他蹙眉沉思,也能迸发出他无与伦比的魅力,让人心甘情愿随着他飞舞,不停追逐他的影子。
现在又新增一位爱慕者。这个女人不是旁人,就是蕲洛当眼线跑去密报苏容子的那个美艳女郎。她是美国那边新合作的财团高级主管,顶着哈佛企管、药学双博士,负责该财团药厂的所有业务推展,成绩有目共睹。
“碞,谢谢你今天拨空为我做的演示文稿,我想一切都没问题,我们的新药研发计画相信会合作愉快。”美裔华侨凯萨琳说着一口流利中文,成熟自信的伸出手与洛碞结实相握,达成生意上的默契。
蕲洛看他们的时间握手也未免稍微久了点,那美丽动人的凯萨琳摆明就是在跟舅舅放电,而男主角该死的似乎也颇乐于其中。
散会后,所有人鱼贯走出会议室,蕲洛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都不见两人出来,他真的很为苏容子担心。
男人,比如说舅舅,实在很难拒绝这样令人心动对象的邀请:就算换成自己,或许都会有一时半刻的昏头……当然啦!他一定还是会以小蜜蜂为重,就不知舅舅是怎么样想的了。
也顾不得许多了,就把自己当箭靶子好了。蕲洛脑子转了一圈,和同事闲聊起来,因为正好有位襄理问他买房子搬新家的事。
“什么时候要搬进去,记得通知大家,我们好杀过去帮你乔迁志庆。”
“当然没问题!设计师说就这两天就可以收工了,到时让你们羡慕死我的小窝。”
“不过是十几年的旧大楼了,了不起三房二厅,骗别人没买过房子喔。”艾林觉得蕲洛太夸张,故意漏他气。
“唉呀!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房子屋龄不重要,更何况前屋主保养得不错,加上名家特别为我精心设计打造的窝,你们一般的公寓怎么可能跟我的相提并论!”
凑热闹好奇的女会计主任问:“哪里不一样?”
“嗳,这就是我朋友有心的地方了。她知道我的个性,特别帮我规划从入口的门帘经过玄关,客厅可坐、卧欣赏、闲适溜达最棒的装潢景色,所有整体的装置都是她跑遍台北帮我采买的,气氛超佳的!”
“这么好?”很多人自然不信。
蕲洛可得意咧,“装置虽然很前卫,可是很贴切地传达女性的一份恬适、幽雅与沉静、豁达,这就是我朋友的功力了,了不了?”
“那么抽象,有听没有懂。”
“就像是我房子格局虽然不方正,可是她就利用圆顺的造型使空间分外柔美优雅,并且有几个小阶梯区隔,用玻璃扶手缘引桦木扶手,然后设计的门口周边都用渐层凹凸的模式变化,内外周边还加上白色大型发泡线板,看起来很立体很精致;一进来的玄关下方用镜子贴面作为鞋柜……反正你们去参观就会知道。”
“好啊、好啊!”众人起哄道:“这么棒的设计,恐怕所费不赀了?”
“嘿嘿,一毛钱都不要!我们的感情哪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她可是从头顾到尾,我家里的每一个摆设、每一个设计都可以看到她的用心,这也不是用钱就可以解决的。”蕲洛得意的翘起尾椎。
有些男同事贼贼地笑道:“女朋友哦?不然哪这么费心费力,又帮忙设计,又替你到处找装潢材料、家具。”
蕲洛只是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模样当然引起人家有更多暧昧的联想,艾林大声嚷嚷:“那我们有没有机会会见一下这位不凡的女设计家?我们上你新居时她会不会在屋里当女主人招待客人?”
“尽量啦,她很不居功又害羞的。”这样的敷衍回答,同事们当然不满意,纷纷挟持他,非要他答应才肯放人。
罢敲定一笔大合约,又正值午休,大家心情很high,一时也不急于散去,就在会议室外喧闹玩笑。就连洛碞和凯萨琳走出也不曾注意到。
“你们公司的主管这么朝气蓬勃,碞,你真的很会领导属下。”凯萨琳笑笑的看着众人打闹,反观她的公司,简直是死气沉沉,各做各的,彼此竞争激烈就不可能有太多私人友谊存在。
凯萨琳清脆有力的嗓音让大伙儿转头,发现洛碞和今天会议的贵宾。
“总裁,请问要和袁总外出用餐吗?”艾林立刻趋前询问。
凯萨琳顺答道:“好啊,听说你们楼下宴会厅的天香楼菜色很有台湾道地的口味,碞,方便请我吃饭吗?”
等了许久,洛碞神色没变,不过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要变天了,可是造成乱流气压的原因不明。
继而,他点点头,看也不看蕲洛一眼,吩咐艾林:“两点整要司机在门口等我;下午我不回公司,所有会议、行程都顺延到明天下午。”
等两位大人物进入电梯后,话题马上转换,闲聊起总裁老板最新的艳遇,“哇塞!现在才十一点多,总裁就跟凯萨琳要约会到明天上午了,啧啧,他们可真是……”干材烈火啊。
还有人打赌凯萨琳可能会是洛大老板最爱的人,毕竟两人都有很强的事业心,凯萨琳的学经历也颇为惊人,洛总裁一向最欣赏这种有实力的人了。
蕲洛愈听愈气,推开众人,气呼呼的回楼上办公室。
“喂,蕲洛,你还没跟我们约好时间呢,急什么?!”
“我肛门很想吐,想去释放黄金先生啦!”只听他头也不回,气恼的回答他们。
大伙儿闻言,又是哄笑成一团。
苏容子急匆匆的搭出租车飞驰到洛氏当代财团大楼对面,由于等红绿灯回转费时,于是让司机停在路口。
许久不见,等到的电话却是他秘书艾林先生,转达洛碞要她火速到他们公司天香楼餐厅与他见面。十万火急。艾林说。
心里着实不舒服。在确定不是洛碞有什么意外后,她考虑许多,本来拒绝再当他呼之即来的“女朋友”,但最后仍决定还是当面说清楚。
等绿灯过斑马线时,旁边两个女路人谈笑的高亢惹得她注意,一瞧,发现其中一个似曾相识,细想了下,记得是上次她为洛碞送公文来时阻拦她不让她上去的那个女接待旁的同事。
那……她们谈得兴高采烈的总裁想必是指洛碞了。而最新荣任八卦女主角凯萨琳听起来像是蕲洛来家里说的那一位。灯亮了,大家鱼贯过马路,她走在那两位高谈阔论到几乎忘形的小姐后面,百般滋味在心头,脚步愈来愈慢。
再长的路,终也有到尽头的时候。
苏容子在进去那代表着财势地位的大楼前,对着餐厅采光玻璃上映照的仪容稍事整理一下,转身要继续前行时,一个直觉望向里面其中一桌。
在人群中显得特别出色的一男一女,两人靠得很近,女的笑得灿若桃花,不时偎在男子肩侧,显而易见,用餐气氛非常愉快。
苏容子看得眼酸,站得腿颤,可就是跨不出脚步走进去……或走开?
大概是她看得太久了,引起靠窗座位顾客的困扰,许多座上客纷纷掉头打量她,可是她恍若未觉,一直到有个儿童不小心边走边甩袋子打到她小腿,她才诧然回到现实世界。
揉揉小腿的瘀青,她低头想了想,毅然站起,走到大楼正门,转往天香楼。
“午安,请问小姐有订位吗?”领位侍者客气询问。
“有人约我过来,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他了。”
“好的,请问订位的顾客大名是?”
“洛碞洛总裁,我自己进去找他好了。”
侍者一听是大老板约的客人,但又未听总裁交代,为慎重起见,不动声色的站了出来挡在她面前。
“是,请问小姐贵姓?这样好了,我先进去跟总裁报告您来了。”
又是这样!为什么她来这里要见他一面总是得经过重重关卡?她也不争了,随意点点头,径自走到一旁椅子坐下。
方才没注意,苏容子感觉膝盖有点发疼,坐下细看才发现除了瘀青外,膝盖下也被划伤,泌出些微血丝,于是起身进入女化妆室。
不久,洛碞皱着眉头走出来,后面跟着诚惶诚恐的侍者。
“苏小姐人呢?”没看到人,心情更形恶劣。
侍者白着脸拉长脖子找半天,“总裁,苏小姐刚才明明就坐在那边的位子上……”
洛碞朝四周看了看,拨打电话询问门口警卫,没有人有印象,随即想起什么又拨了一组电话号码,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艾林,我要你交代楼下接待人员容子的身分,事情你是怎么办的?”
艾林食物刚吞到一半,接起总裁来电,一听差点没呛死!
“总……裁,因为最近和凯萨琳的大型企画案忙得晕头转向,所以……呃,所以……”根本忘了这件事。惨了!丙然乐极生悲,才想今年奖金、特休会特别优渥说。
“该死!”洛暑二话不说切断话机,冷脸对那侍者交代:“等一下见到人,一定要立即请她进来。”
冷敷后比较没那么酸疼,照着镜子,气色不佳的苏容子补了补口红就推开门出去。刚才的侍者不在那边,正好有个女侍跑出来说有位客人取消订位,于是她就顺理成章有了自己的座位。
带位到较偏角落的位子坐下后,她望向洛碞那一桌大约的方向,不过,用餐时间人满为患的餐厅里竟没有了他的影踪,他的女伴也不在。是离开了吗?她一时有些怔忡。
她来了,他却走了,这代表什么?
“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茫然看着侍者不知所云,摇摇头,站起来表示要离开,模模背包找不到手机,才想到临时出门忘了带出来。她甚至背不起来洛碞的手机号码、办公室专线号码,还是他不曾给?她脑袋乱烘烘的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