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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见白马总裁 第七章

她今天可说是睡得饱饱、吃得好好了。

面前的美食,实在教她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

她不但吃光了自己盘子内的餐点,还越过桌,用叉子叉起对面何旭尉盘子里一朵深绿色花椰菜,送进自己嘴里。何旭尉索性将盘子往她的方向推过去一些,并笑说:

“我不知道你食量这么大。”

“对一个饿了快三天两夜的人来说,这样的食量不叫大,叫作正常。”

她也不客气,乾脆将何旭尉的盘子整个拉过来,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不吃了。

她怎么敢越过界吃起他的东西呢?说来说去,得怪他吃东西太过细嚼慢咽,她注意到,何旭尉吃东西,真的是每一次入口的食物,都得嚼上十数下。昨晚如此,现在也如此,斯文仔细得比她遗像个淑女!佩服、佩服。

这算是“上流社会”的良好教养吗?对她这个饥饿的人来说,一口食物能嚼个五六下,就很了不起了,要像他一口嚼个十数下,她八成已经饿昏了!;不过话说回头,何旭尉真是个守信用的人,他说让她放半天假,就真的放她在别墅里安稳睡她的大头觉,完全不来吵她。

『直到中午十二点,她的房门被敲得叩叩作响,她才不得不醒过来。但总归是睡了一顿饱饱的觉!

醒来没多久,她就被带离别墅,来到这家食物美味的餐厅,官子用可口的午餐。

『这几天我看你每餐都有吃,怎么可能饿了三天两夜?”

“你看我每餐都有吃,可是有看到我吃很多吗?我几乎都吃两三口而已吧?”她边吃边问,一点也不在意形象问题。

脑子突地闪过昨晚何旭尉的问题,於是她更肯定地想,她最好在何旭尉面前不要有太多形象,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哎,为什么想叫她棻棻?何旭尉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喜欢速食?”他记得这几天忙,多半是叫些外送速食餐点。

“不喜欢。”

“我知道了。”

“什么意思?”那句“我知道了”来得奇怪,她又不是在交代他什么事!

“往后不会再有速食餐点在你面前出现的意思。我会要订餐的小姐,订你吃得下的食物,或者带你到像样的餐厅用餐,不会再让你挨饿了。”

他看著盘子里的食物,被她风卷似的搜括乾净,本想问她还要不要再点些东西,她却早他一步开了口:

『何旭尉……有些话我们说清楚一点,可能会比较好……”她手上的叉子,还腾在半空。

“你想说清楚什么?”

『思……就是……那个……哎,我实在也不愿意往自己脸上贴金,可是你的行为太奇怪了。如果你现在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你这个上司单纯体恤我这个工作累得像条狗的下属,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这家餐厅那么有气氛,实在不像上司下属会一起来的地方,而且你……你又想叫我棻棻……然后,又说什么不会再让我挨饿,那口气好像在、心疼什么似的……”

“你真正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哎呀!这样讲还不懂喔?非得要她挑明了说吗?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十

“你指的是什么意思?』他毫不闪避,直勾勾地盯住了她。想拒绝你的意思啦,懂不懂?有没有搞错?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要她进一步下定义喔?这男人,有够难搞了。

“就是男人对女人有兴趣的那种意思。”她捺著性子说。

“我确实是有那种意思。我以为,在今天之前我就表现的很明显了。你到现在才有感觉吗?”他直截了当,但满眼笑意。看她那么费力地试图把事情说清楚,实在有趣。啊?梁俐棻张嘴,声带却像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棍,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干嘛每次在重大事件上,都直接得让人手足无措啊!

我确实是有那种意思!魔音、魔音……这一定是魔音传进她的脑子,才会久久不散,还越转越大声。梁俐棻乱七八糟地想著。

“何旭尉……”一时之间,她真不知要跟他说点什么才好!

他……怎么可以这般悠闲呢?

怎么说了惊天动地的话,还能这样从容不迫?

怎么可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他、他……该不会是以为只要他勾勾手、点点头,女人全会二话不说,叩头谢恩、感激涕零地把自己献上吧::

『旭尉。”他纠正著,既然把话讲清楚了,没道理再任由她继续连名带姓地喊他。

“啊?什么意思?”她短时间很难转得过来,整颗脑袋全想著要如何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拒绝他。

“你应该喊我旭尉,对一个清楚表明了对你有意思的男人,连名带姓喊太见外了。

粱俐棻尝到什么叫作“有苦难言”了,她终於放下手上的叉子,理了理纷乱的想法,说:

『旭尉,”喊名字就喊名字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们根本不适合。』她的拒绝够清楚明白了吧?

“这是你的想法。你要不要再吃点亩小西?,有吃饱吗?,』

“我跟你寻常交往的对象不一样,我们不适合。”他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嘛!居然还问她要不要再吃点东西。这种时候,谁还吃得下啊?

“我了解你的意思。真的不再吃些东西吗?如果不吃了,我就请侍者上饮料。”

“你不要拒绝沟通好不好?”

“我说了,我了解你的意思,这样是拒绝沟通吗?”

“你——”气死她了。她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又开口:

“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你?我没特别在你面前打扮、没特别表现淑女气质,要家世没家世、要姿色不见得比那个你每星期都要送束花给她的徐什么兰小姐漂亮,抱歉,我记不得全名了。总之我自认,我没什么了不起到足以引起你注意力的特点。你是一时好玩吗?”

“说到家世,我起先也以为你没什么家世背景,要不是林,我还……”

“你指的是我母亲安郁婕吗?我爸妈十六年前就离婚了,我一直跟著爸爸,基本上,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她的财富是她的财富,与我无关。你懂吗?”

“懂了。我让人送饮料吧。”

“你……随你!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

“一字不漏,全听进去了。”他向侍者招手,请对方上饮料后,才收起了随性自在的态度,专注而认真的望向梁俐棻,说:

“徐艺兰小姐,算是我的固定情妇,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原本,没有意外的话,我打算过几年让她成为何太太,不过……”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我是那个意外。”她满脸震惊,匆匆打断他的话。

“很不幸,你正是那个意外。棻棻,我接受你觉得我们不适合的想法,但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绝对适合谁的。如果你执意认为我对你只是『时好玩,我不会现在浪费时间,为自己辩解。好了,我们都把话说清楚了,你是不是觉得好过一些了?』有吗?他们有说清楚了吗?她为何还是觉得不清不楚?他说他接受她的想法,表示他接受她的拒绝吗?是这个意思吗?

“有件事我要对你再说得清楚一点,我跟徐艺兰小姐已经分手。现在并没有跟其他女人约会,不过这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纯粹是目前我对其他女人没什么兴趣。

基於你是我现在感兴趣的女人这点原因,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个滥情的男人。但我也不否认,我之前有过几个女人,除了徐艺兰小姐之外,上回你见过的祖儿,也曾经是我的『好朋友气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嘿!她可没要求他报备,他未免也太过自动了吧!

“何旭尉!现在到底是怎样?”

“没怎么样。你只要专心你的工作,半个月后回台湾,你若还是觉得我们毫无半点可能性,我会很理性的不去打扰你。这样你接受吗?”思……梁俐棻迟疑了一会儿,好像蛮合理的。

“这半个月,你不会为难我吧?”

“你不愿意的事,我绝不勉强。”

“好,成交。”

何旭尉是个蛮讲理的人嘛!不会死缠烂打。现在,她可以考虑不辞职了。反正,拒绝他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拒绝他这种富家公子,她算是经验老道了。这全得感谢她的母亲大人!

迸女古

又是没日没夜的忙碌啊!

梁俐棻这天在深夜两点半,才能倒在眼前已经睡了一个星期又过两夜的柔软大床上。

上回在那家西餐的对话之后,几日过去,她日日都是如此没日没夜的忙,一天总得要工作超过十二个小时以上。

不过,这样忙也算有好处啦,至少,何旭尉忙得没时间分神到她身上。

不过忙归忙,在吃饭这件事情上,何旭尉对她真是不错,她其实挺感动的。不论中餐、晚餐,吃的都是她习惯的口味,不叫外食的时候,他也会带她上馆子。

他甚至体贴的想减轻她心理上的负担,每回上馆子,他总会邀几个同事一块儿用餐。

哎……这男人,非得这样让她心生感激吗I:

不知为何,才短短几天,她觉得她跟何旭尉之间,距离好像缩小了许多。

可是!不管何旭尉做得多体贴,她一定会、绝对会坚守住,然后明明白白拒绝他。

好想家喔……和衣倒在床上的她,突然想到,刚到加拿大时,她在机场拨过电话回家,然后就再没打过电话回家了!糟糕,勺丫/一定会担心得像热锅上的小蚂蚁。

惨了、惨了!她这个不孝女。

虽然好想睡,她仍是勉强撑起自己,吸口气跳下床。刚刚何旭尉还在一楼客厅看一堆文件,想必还没睡,下楼跟他借个电话好了。当初她应该办国际漫游,把手机带来才对。

她跑下楼,转人大厅,才想喊人,入眼却看到何旭尉闭著眼,斜卧在大沙发上。他手上还拿著一张分析表,似乎是看著看著不自觉地睡著的样子。

粱俐棻放轻了脚步,好奇万分地朝他走过去,然后在离他一小步的距离停下,仔细审视著已经睡著的男人。

她清楚看见那张坚毅的男人面孔,有著明显的疲累。

他总是炯亮如火的眼睛,现在闭上了,周遭散著一圈淡淡的阴暗。

原来,他也有如此疲累的模样。粱俐棻悄悄地呼了一口气:心里流过一阵她不太明了的微酸戚。

他理当觉得疲累,这些天,他简直是不眠不休地工作著。

沙发上,高高一叠数据评估报表,晶亮的地板上四散著文件,他每日每夜对著这些数据、文件,企图要一举打进洋人的金融体系里。

要说她对何旭尉没有半点佩服,是谎话。这—个多星期来,她看著他研究、分析,为了资讯系统、CRM(客户关系管理)的建置投资比例,跟几个意见相反的大股东争论不休。

其实,她很佩服何旭尉的远见,金融业走的本来就是服务,初期对I叫、CRM的投资虽然大,但长期来看,资讯若能有效累积、汇整、有效迅速传递,就会成为企业最强的竞争优势。

何旭尉是个懂得长远经营的企业家,跟那些只图眼前成本低廉、立即赚钱的股东们意见自然相左。

只是……何苦呢?何苦让自己这么累呢?

她真不懂有钱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已经那么富有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拚命赚钱呢?在台湾,何家的财富排进前十大都没问题了啊!

粱俐棻望著他落入睡眠的倦容,由站姿改坐到他长腿旁不远的地板上。然后,她很轻地碰了那张何旭尉还握在手上的分析表,想抽出,没料到这么轻的动作竞吵醒了他。一下子,他便睁开了眼。

“有事吗?”他问著,声音微哑。

“我想跟你借电话,我来加拿大只打过一通电话回家。”

“你房间不是有电话吗?”

“我不是屋子的主人,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他轻叹气,不舒服她如此见外。他模了模她的头,可能是她坐在地板上仰望他的模样,促使他做出这显得亲昵的行为。

“你一定得分得那么清楚吗?”他伸手拿了无线电话,送到她面前。“你用电话吧。”

何旭尉从沙发上的报表堆,抽了几张以红笔做了记号的资料,起身打算把客厅的空间让给她。

“你去睡了,好不好?”梁俐棻拿著电话,看著已经站立的他。她的语气,是浓浓的关心。.

何旭尉低头,朝她微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却足弯身又揉了揉她的头,轻声说:

“你打电话跟家人好好聊,别介意电话费。看在你是个非常敬业的好员工上,这点钱身为老板的我舍得花t下回别再那么见外,我会生气。你房间有电话,想用电话就用。”

她愣愣地,见何旭尉朝书房方向走去,晓得他不打算听她的话去睡觉。

大厅剩下她,静悄悄的。她理当立刻拨电话才是,可是她的目光却悬在那扇书房门上,久久挪不开。

有些什么在她心里喧腾了起来,刚刚他说话的语气、他碰她的那种温暖感受……算了,别发痴了,傻想些什么呐!她甩甩头,想甩掉那隐约不明的暧昧思绪。

按了十数码数字键,等著电话那头有人应答。这时候,推算台湾时间,她老爸肯定是在学校,她只能拨他的手机。

电话响起接通铃声,只不过响了数十声还没人接听,就在梁俐棻差点要放弃时,总算有人接了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低沉沙哑,她一时间还以为是拨错了号码,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问:

…闲问这……”她想复述一下拨的手机号码,确定是否拨错电话。

『棻!”对方像是受了大大惊吓,立即喊,然后清了清喉咙,好似有著心虚。

“勺丫/,你感冒了喔?我还以为我打错电话了。”

『思……没啊……我只是……只是刚睡醒……”不说还没事,这一解释反而启人疑窦。

『刚睡醒?你这时候怎么没在学校?你生病了吗?一

『没……没啦!我……昨天太晚睡,睡过头了。”梁毅心虚,望著身旁还熟睡著的人,不晓得该怎么跟电话那端的女儿解释……

『睡过头?你也睡得太过头了。勺丫/,你真的没生病?如果生病了,要去看医生啊!你是不是生病了,不敢告诉我,伯我担心?勺丫/,你不说实话,我就打电话给妈咪,请她过去看你。我真受不了你耶!都几岁的人了,还伯上医院?不过就是打打针、吃吃药啊……”她忧虑地碎碎念著。因起人在国外,只好搬出母亲大人来。

梁俐棻没办法放心,她勺丫/的声音听来怪怪的,又没到学校去,今天是星期二,她记得他有六堂课得上。

“你……你妈咪跟我在一起……一梁毅看著床上的人,不踏实地想著——昨晚,他让高烧给热糊涂了吗?

昨天下午,安郁婕拿了几套要送棻棻的衣服过来,发现他病了,就坚持留下来照顾他……

他其实可以拒绝的,可是他让她留下了。

当他看见郁婕,把之前他让棻棻送给她的礼物戴上手,他的心激得动……完全不像自己!安郁婕竞把它戴在右手中指上……那象徵著婚姻的位置。

他怎能不激动?他激动著,也恍惚著,根本拒绝不了她!最后,他非但让她留下,还要了她。虽说一开始不是他起的头,昨晚他迷迷糊糊的,但记得好像是安郁婕先躺上了他胸膛……好像……但不管是谁开了头的,他很清楚,后来全是他主导的。

唉……现在的他,真能给得起安郁婕幸福吗?梁毅神思恍惚地想著。梁俐棻太过担心,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那头传来的话,心里还惦著等会儿要拨个电话给母亲。半晌,那句话总算从她的耳朵传到了大脑,她沉默了好久,才问:

“妈咪刚过去啊?”

“我……我们……她……一直在……从昨晚到……现在。”梁毅吞吞吐吐,万分艰困地说完了话。

“你们……做了?”

“棻!”梁毅焦躁地大喊,不知所措。

“那就是做了。好吧,我也不能怎么样,不过你们打算怎么样?帮我生个弟弟或妹妹吗?我先说,你们要是能生个弟弟,我可以考虑接受,若想再生个跟我同性别的小娃,就不必了。但不管如何,请你们这两个奇怪的大人,先补办个二次婚礼。”梁俐棻语气冰冰冷冷的,听得出来不是很高兴,但她说的话,又像是没什么反对意见。

“棻……你生气了喔?”

“我哪里敢呢?你们两个老人家加起来的岁数没一百,也有九十,我哪里敢对老人家生气呢?”

“棻棻……等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再好好谈,好不好?”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啦?你们该不会是想要我当你们的花童吧?你不觉得我当花童太老了一点?好啦、好啦,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怕你担心,不过现在我才发现,爸根本没时间担心我!你没事就好。我要挂电话了。”

“棻棻!勺丫/怎么不担心你?你去加拿大只打过一通电话,又不把手机带著,我根本找不到你。要不是你公司你妈咪熟,勺丫/都想报警了。棻……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啦!只是很意外。好啦,不要用电话讲这种事情了。我现在住老板在加拿大的别墅,你放心,我很好。”

『你……就只有你跟老板两个人住?”梁毅愣住。

“对啊!”回答的声音,有刻意的甜美。

『棻!你老板对你……是不是……”他都还抽不出空去瞧瞧那个为难棻棻的男人,他们居然就住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亲爱的勺丫/,你放心,我老板要敌对我怎样,我二正会搬出你跟妈咪的大名,逼他负责的啦!凭你在学术界的名声地位,凭妈咪在企业界的财力,哪个男人敢对我怎样却不负责的话,相信你跟妈咪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对吧?不过你安心啦,我那个老板,不会偷吃我的啦!”梁毅霎时无言以对,好久才挤出一句:

“你要照顾自己……”

『会啦!再见。对了,帮我跟妈咪问好。”她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过后。

托盘里有两杯热可可,一碟饼乾。何旭尉看著那托盘大刺剌占据他使用中的桌子,并且压上他正在阅读的文件,再看向那个拉了张椅子,落坐在他正对面的女子,眼匠有著疑惑。

“既然你不去睡,就陪我讲话。不对,是听我讲话。厨房里只有这两样立即可吃的东西,请将就吃吧!何旭尉,你晓不晓得因为你把我抓到这老远的国家出公差,我老爸的一生又毁了一次?我看我勺丫/这次,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你啊!作孽喔!”

她数落著,将一杯热可可拿出托盘,放在离何旭尉最近的桌面,然后替自己拿了另一杯,啜饮了一口,望著杯口不断往上冒的热气,竞发起呆来。

何旭尉也端起热可可暍了一口,对梁俐棻没头没脑的控诉,反应平静。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

“对啊!确实是发生了事情。不过,不是那种会死人的大事,只不过

……哎!我爸妈可能要『再婚乙了。他们趁我不在台湾的时候,偷搞暧昧。”

她放下杯子,拿了一个巧克力饼乾,咬进嘴里咬得喀专喀号响,泄露出几许气愤。

“你不赞成你父母复合?”看她吃得气愤,他觉得好笑。有时他很难把工作时的粱俐棻,跟不工作的梁俐棻看成同一人。

堡作时的梁俐棻,理性得让人想像不来她孩子气的娇嗔模样:眼前的梁俐棻是娇嗔的,看来不仅孩子气,她那对眼睛更是洁净无瑕得引人想占去她所有注意力。

他……在想些什么呢?这种时候,他怎会对她兴起深切渴望?:他对自己来得突然的,感到困惑。倒不是他从不曾对梁俐棻有过旖旎幻想,他有过,但他总能克制得当。而今晚……他怱然对自己的控制力失了几分把握。

“不赞成也没人甩我啊!我算什么?在我勺丫/的心目中,我妈咪排第『,我第二。”

“听起来你像是在跟你母亲吃醋,我不晓得你有恋父情结。

“我才没有恋父情结!你少滥用幻想力。”她大声否认,但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而有些沮丧。

“何旭尉,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明明知道结果会不幸福,还是要义钮i反顾?”

“因为那样的人有真正的智慧,了解事情要义无反顾的努力过后,才算是真正的结果。”梁俐棻用一种崭新的眼神,凝视何旭尉,然后带点惊叹地说著:

“何旭尉,我发现你跟我勺丫/有点像耶!”

说完,她当下后悔!才刚说了她没恋父情结的,不是吗?

怎么刚刚说话,会是那种有点崇拜、有点期待的少女口吻哩?她真的没恋父情结吗?她开始怀疑了。

若没有,她怎会心突然跳得好快,就在她发现何旭尉跟她勺丫/好像,

会说出让她满心折服的话之后,她的心好像发现新大陆那般,跃动得十分不正常,呼吸也不断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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