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悄悄地溜进窗来,顽皮的金黄色触角正偷偷拨弄着那一根根又黑又俏的睫毛,浓密的睫毛不堪其扰,不耐烦地动了动试着挥走源源不断的骚扰物。
躺在病床上的人儿美眸眨了几下,双瞳才适应了从玻璃窗透进来的阳光,迷惑不解的视线顺着窗户往下望,一头褐色短发赫然殃人眼底。
风昭男定眼一瞧,原来是阿威把头靠在窗框边打纯,不禁对他出现在这感到讶异,这一惊,她浑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
“咦┅┅这是┅┅”双眸望了望自己所虚的环境,再看看她手腕上的针头,视线延着连接针头的管子向上望去,目光焦点停在那瓶打了一半的点滴,“我怎会在医院?”她双眉齐聚,回想她最后的记忆。
她记得自己曾在雾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然后,好像回到了家,可是,却又好像到了另一处不同时空的地方,在那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渐渐,她厘清了现实与梦境。
柯威志突感到头失去依靠直往下坠,霎时,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转了转酸痛僵硬的颈子,双眸这才往病床上看。
她唇色念着一抹笑意,凤眸荡漾着几许柔情注砚他的伸展运动。
“姨,小昭,你终於醒了。”柯威志急忙站起身向她走去,“嗯┅┅总算退了烧。”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阿威,谢谢你。”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他送她来医院的。
闻言,他大叹了口气,故意自嘲说:“唉┅┅没想到人家还是不把我当成朋友看待,也难怪啦!我只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人罢了。”
她语气有丝慌乱地说:“这我┅┅阿威┅┅我没这个意思,你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呢?你除了经营了一家全美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还不时帮『柯恩』企画一些案子,如果你这样还算无所事事,那我不就像在玩办家家酒。”她讲到最后语气转而义正辞严。
“哦┅┅是吗?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你怎么没把我当朋友看待呢?平常老爱把谢字挂嘴边,明知道我正在找南风,却又不肯透露点消息给我,这样我们俩还算是朋友吗?”见她精神状况还不错,柯威志遂将心底已搁了一天又一夜的疑问提出。
糟了!她先是惦念着阿威送她来医院的事,却忘了他送她来医院前,总得进画室才能找得到她呀口她神情羞赦支吾说:“这┅┅阿威┅┅其实我┅┅”
“其实,你怎样呀?”他的褐眸直盯着她晕红的粉颊,忍不住想偷尝一口。
罢了,事到如今也瞒不了他。
她吁了口气,才说:“阿威,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要对你隐瞒我是南风这件事,只是,从一开始,我就抱持着愈少人知道愈好的想法去从事绘画工作,直到那时需要人帮我接洽开画展的相关事宜,才向小君透露这件事进而请她帮忙。”
她顿了顿,又说:“你也大致知道我的状况,如果我私下绘画的事让祖父知道了,到时不知又要兴起什么轩然大波,而自己惟一的兴趣大概也不保了。”她无奈地抿了抿嘴。
见她神情黯然失色,柯威志迳自在床畔的空位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安慰说:“小昭,不要去担心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我相信这种状况总有一天会改变的。好了,不闹你了,想不想吃点东西,你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进食了,有没有特别想他一听到她切断了电话,连忙将那碗粥端了过去,“来┅┅温度刚好适合入口。”他用汤匙舀了一口,送至正好坐起身子的风昭男嘴边。
她反射动作地轻敢双唇,把到了嘴边的食物吞了进去,“嗯┅┅满好吃的,阿威,你这碗粥去哪买的,味道满不错的,我自己来就好。”
见他又要芭粥,她连忙将他手拿的粥端过来自己吃。
“小心点,别弄翻了。”他确定她把碗拿稳了,才一副洋洋自得地说:“这粥呀,可是千金难真的哦!正是本大师亲手烹调的,如何?有达到开班授课的水准吧!”
老实说,这是他临时恶补,打电话向远在美国的怡如求教得来的独门配方,听她说这碗药膳粥还有助於病体痊愈的功能,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尝试就能博得好评,不由得嘴角愈扬愈高。
“唉,真没想到你也会烹调食物,那,这阵子怎么从未见过你下厨煮东西呢?先前你还直嚷着要我供应三餐,若不是我有杀价,把你的要求降到只供早餐,我还真被你蒙了过去。”她以戏谑的口吻调侃着他。
还好当初她没真答应供三餐,否则不就像在关老爷面前耍大刀了,单凭他意的那碗香气直沁人心扉的粥,她的手艺哪比得过他。不禁庆幸那时她曾特别打电话到美国请教怡如,教她做一些简易的早餐,否则以她这种常吃外食很少下厨的习惯,哪能变出多花样的早餐来。
他赦笑说:“嘿┅┅其实我也只会煮这道中国食物,平常我顶多只能做一些美式料理,说到美式食物,我那天还特别做了一顿美式早餐,可惜你病倒了没尝到。”刚才要煮粥时,他才发现那份已经酸掉的丰富早餐,还原封不动摆在吧台上。
“呵┅┅没关系,为了让你有机会一展长才,我就把做早餐的荣耀让给你,好让你的手艺愈磨愈好,我也好有机会品尝你做的美食。”
“哇┅┅小昭,你怎么可以乘机推卸┅┅顶多┅┅咱们一人一半,你先做一个礼拜,再换我做一个礼拜,如何?”
没想到一杀价就能砍到剩一半,她故作犹豫说:“啧┅┅这好像┅┅好吧!找勉强接受你提的方法。”
他呼了口气说:“不和你抬杠了,再讲下去我就损失大了,那碗粥你快趁热吃,厨房还有一大锅,如果还想吃,喊我一声就帮你送过来,你可不要自己下床哦!”等她点了点头答应,他才又说:“我也要去喝碗热粥喽!”
看来又要打电话教教了,否则他哪能如小昭一般,天天推陈出新变出不同口味的早餐。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她心生不舍,不知自己能再和阿威相处多久,她不曾问过他这个问题,或许是自己下意识不敢知道,怕知道了,难过的日子会提前来临,唉,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她还能回到过去独自生活的日子吗?
她小口地品尝这碗温暖的粥,舍不得太快把它吃完┅┅
※※※
叮咚──叮咚──
“来了┅┅”柯威志放下手正在洗的碗,两手往身上的围裙一擦,连忙跑去开门。
“咦,小君,是你┅┅”
大门一开,柯威志身穿围裙的滑稽样霎时跃入红小君眼底,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呵┅┅阿威┅┅你┅┅你扮家庭主夫的模样┅┅还真┅┅像样┅┅”又瞟了眼他那副宛如大人穿小孩衣服的模样,更无法止住笑意。
瞧她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他不禁低头瞄了眼自己身上这件小白点图案的围裙,不由得纳闷,小君到底觉得哪奇怪,笑成那副德行,这明明是件花样不错的围裙呀!只不过他穿起来稍嫌紧了点吧!
“红小君小姐,您到底要不要进来呢?”柯威志没好气地打断她的狂笑。
“呵┅┅是的┅┅菲律宾男佣,来者是客哦!请不要对我这个客人那么儿嘛!呵┅┅”她忍不住笑着走进门。
他受不了地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红小君,请你没知识也要有点常识,再没常识总该有点见识吧!您没见过穿围裙下厨的新好男人吗?那您就太落伍了。”不待她反驳,挥手比了比房间的方向,“客人,您请自便,小昭就在面休息,您放心,我保证待会儿会奉上特别为您调制的饮料,请您这位身分贵重的客人享用。”不再理会她,他迳自走向厨房缝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
哼!这小子,找到他要找的人,就变得如此猖狂,这要是再让他抱得美人归,不就飞上天了,算了,本小姐就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个小人多做计较。
红小君魄了眼柯威志的背影,才踱进房找老板。
风昭男靠坐在床头,正觉得无聊时,双眸一瞥见熟悉的身影,高兴地说:“小君,你来了呀!我刚有听到门铃声,但却迟迟未见有人进来,还以是找错门的人。”
“呃┅┅刚刚和阿威聊了一下。”红小君走近床沿,仔细打量老板已恢复红润的脸蛋儿,才放心地说:“老板,你看起来好多了,比起那天你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憔悴样好大多了。”
她拍拍床畔的空位,示意要红小君坐过来,“坐嘛,抱歉!那天让你们操心了。”
“老板,这你可要好好谢谢阿威,那天医生说你的感冒已转成肺炎时,他可急得像热锅的蚂蚁坐立不安,而且还寸步不离陪在你身边,至於我,不过替阿威陪了你一会儿而已,好让他去吃点东西。”红小君为了使任务早早完成,不计前嫌乘机表扬柯威志的苦劳。
风昭男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段,心底一热身子又暖和了不少,笑了笑说:“总之,谢谢你们。对了,这两天公司有没有重要的事要处理?”
“嗯┅┅风老爷子曾打电话来找你,我才说你没来上班,原因都还没来得及解释,他老人家二话不说电话就挂了。”红小君打开袋子,拿出袋子的资料递给了她,又说:“这些是急件┅┅”
风昭男听到祖父打电话到公司的事,担心又会有状况要发生了,叹了口气把忧心推到一旁,先解决眼前那一大叠急件比较实际。
柯威志端了两杯饮料走进来,见到她们正一来一往讨论公事,叨念地说:“小君,你怎么一来就拿公事烦小昭,小昭,你怎么也急着忙那些东西呢?”
见柯威志神情有些不悦,她嗫嚅地说:“这些┅┅是急件┅┅”
红小君见状故意调侃说:“哟┅┅阿威,你现在说话好有威力哦,咱们老板都比不过你喽!”
“小君┅┅”
“红小君┅┅”
被调侃的两人同时出声抗议。
“红小君小姐,您话还说得其多,渴不渴呀!请喝点咖啡润润喉吧!”柯威志将手端的其中一杯饮料递给红小君,睁大双眸直盯着她,等她动口喝咖啡。
红小君被盯得很不舒服,只好端起杯子,勉为其难地啜了一小口,“咳┅┅呀!咖啡粉不用钱呀!怎么泡那么浓┅┅苦死我了┅┅”
他筑了笑说:“良药苦口呀!这杯浓味四溢的咖啡,可是我特别为您这位重量级客人调配的,正好让您润润喉,治疗您乱说话的毛病。”他话锋一转,改望向风昭男语气温柔地说:“来┅┅这杯牛你给你,快趁热喝了好补补元气。”
红小君睁大双眸,望着柯威志不平等的态度,心不平地说:“哇┅┅阿威,你好势┅┅温柔哟!”“利”字都已到了嘴边,她硬是把它吞下去,想想还是替他多美言几句比较恰当,这会儿刀口上不适合公报私仇。
风昭男一股燥热突爬上粉颊,为了遮掩她不自然的神色,只好端起那一大杯牛你慢慢喝,以避开眼前尴尬的气氛。
柯威志没好气地白了红小君一眼,对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她真没救了,刚才不小心把剩馀半罐的咖啡粉倒进她杯子,真不该又捞了大部分出来,他缓缓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她们,省得又被小君制造一些敏感话题来调侃他和小昭。
红小君莫名其妙望着他们俩的反应,心想,自己哪做错了?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呢?不是应该女方娇羞、男方抿嘴一笑吗?怎么两人表情与预期相差甚远?
※※※
柯威志把那位大瘟神送走后,不禁松了口气,心想,在他和小昭的感情都尚未明朗化前,她在一旁猛起哄反而只会议小昭尴尬而已,虽说他对小昭的感情已变了质,但让她这么一闹,其不知该如何让小昭再慢慢适应自己对小昭的情已不同往常,这小君真是一点助益也没有。
他走进房发现风昭男已入睡,帮她盖好棉被再将灯转暗些,他才走了出来,门铃声在这时响起┅┅
叮咚──
“该不会又是那个大瘟神折了回来┅┅”他怕门铃声吵到风昭男,急忙跑去开门,大门一开他讶异地惊呼,“风爷爷┅┅怎么是您┅┅”
风旭东锐利的眼神扫过他,迳自走进这问他从未来过的屋子,望了眼四周环境,心想,昭男还满有品味的,难怪她一接手公司就换了办公室的装潢,原来她迷上了古董家具。
柯威志把大门闷上,赶紧招呼说:“风爷爷,您是来探望小昭的吗?她┅┅”
“她在哪?”风旭东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在房。”柯威志连忙带风旭东进去,心想,他还挺关心小昭的身体状况嘛!
风旭东一踏进卧室,锐眼先扫了一圈房内的物品,当他看到衣架上挂着男人的衣服,梳妆台上还摆着男士常用的扁梳,脸色不禁大变,原本已经够僵硬的五官,此刻更硬如石膏像,瞠目怒视躺在双人床上的孙女。
风昭男似乎感觉到那道足以杀人的炙热视线,突地,惊醒过来向热源望去,一看到站在床前的老者,急着要坐起身子。
柯威志连忙过去扶她坐起身子,原想把枕头立起来让她靠在背后比较舒服,都还来不及碰到枕头,却感觉到她有急欲下床的冲动。
“小昭,你躺着就好,免得又着了凉。”柯威志的劝说依然无法制止她的动作,只好伸手拉着她急欲挣月兑的手臂,等控制住了她的动作,才转过头改向另一人求援,“风爷爷,您劝劝小昭,她今天才刚出院,这会儿又急着下床,我怕她会撑不住。”
风旭东瞪眼一敛怒火稍降,“哦┅┅昭男,原来你是生了病才没到公司,我还以为你因私忘公了,既然如此,你就躺着吧!省得让外人说闲话。”末了,他还不忘瞟了柯威志一眼。
她双眸戒慎地望着他说:“祖父,难得您来┅┅不知您有┅┅”
风旭东挥手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地说:“我是来问你年底那场婚礼的新郎,是由我直接指定人选,还是我先选几个人让你挑,你现在就作决定吧!省得你这个没规榘的孩子,像前两天把客人一丢就自己跑了,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没教好你。”一想起那天的尴尬场面,他愤而喷了口气。
风昭男脑子尚处於浑沌状态中,就被砸了道难题过来,只好旧话重提敷衍地“这┅┅祖父,我不是已经告诉过您了,我和阿威┅┅”
风旭东打断她的话,语气愤怒,“这件事你不用讲了。”心底盘算着该如何解决柯恩家族的老,省得被那个吃软饭的家伙挡在他的计画前。
柯威志不发一语地站在床沿边,一手放在风昭男的肩膀上,不时轻捏一下为她打气,另一手则早紧握成拳放在身后,原以为他是来探望小昭的,没想到他竟是另有目的,也不管小昭身体是否禁得起他的高压手段就照样施行,若非他是小昭的租父,放在身后的拳头早就挥了过去。
风昭男眼神悲凄地望着他说:“祖父,您非得这样强逼我吗?难道我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就不能┅┅”喉咙哽咽使地无法再出声为自己争取些缓冲时间,心一急,眼眶冒出豆大的泪珠打滚儿抢着要滑下来。
她强忍泪水的悲伤状,使柯威志忍不住帮腔道:“风爷爷,您明知道我和小昭彼此都爱着对方,您怎么忍心拆散我们?”
“哼!爱?你真爱昭男吗?那你能入赘到风家吗?如果不行,你就不要对我提“爱”这个问题。”
风旭东就不信身为柯恩家族一分子的他会同意这种方式,毕竟柯恩家族除了在美国是处於电子界龙头老大的地位,在其他业界也都略有涉足,如果他真同意入贷,那倒可以考虑、考虑。
“祖父,您┅┅”她鼻头一酸,泪珠见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顺着粉颊滑了下来。
“我愿意┅┅”柯威志月兑口说出后,心反而踏实多了,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有了想成家的念头,虽匆促了点,但凭自己从未对女人动过心却惟独因小昭而心动,应该她就是他的终身伴侣。
她震惊地抬头望向他,“阿威,你┅┅”很想告诉他这回没办法如同前几次那么轻易就能过关,可是当着祖父的面,又不能点醒他,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只能使眼色暗示他。
柯威志轻拭她女敕颊上的泪水,语气温柔地说:“小昭,只要你愿意与我结婚,是谁嫁谁都无妨,重要的是我们俩能长相厮守。”
“哼!小夥子,好听的话人人会说,你可不要藉故拖延,有诚意就赶在年底前完成婚礼,否则,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新郎会不会临时换了人。”风旭东把狠话一丢,转身就走了出去。
“您放心,我懂得打铁要趁热的道理。”他提高音量故意说给背影逐渐远去的风旭东听。
她双眉紧蹙语气焦急,“阿威,你怎么┅┅”话才说到一半,却因柯威志的手势停了下来,只好隐忍住等祖父出了大门再说。
柯威志踱到客厅,确定风旭东已经离开,才又转身回房。
她从柯威志折回来脸上的那副轻松表情得知危机已解除,“阿威,你刚刚怎么答应了他的方式,依祖父平常的作风,如果是他乐於见到的事,铁定会在旁煽风点火,到时┅┅”
他打断她的慌乱不安,“小昭,你呢?你的想法如何?我刚才对风爷爷所言之事,可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哦!”他身子往床畔一坐,褐眸直望着她等她回答。
风昭男睁大凤眸,不敢置信地说:“阿威,你不要开玩笑了。”虽然她听了很心动,但是明明不可能的事,他怎么可以这般戏弄她。
他脸色一正,神情诚恳地说:“我是说真的,风昭男小姐,你愿意与我结婚和我共度一生吗?或许你不爱我,但是我们俩相处得还不错呀!或许我无法明白地告诉你,我爱你有多深,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日日俱增,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或许当我们年老时,我就能明白地告诉你我的爱有多深。”
风昭男被他真诚的神情及感性的告白震撼住了,何时他对她的感情已从友情变化成爱情,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阿威,你怎么突然变了?难道是因为你知道了我是南风,所以才┅┅”
柯威志迅速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胡思乱想的结论冒出来,“小昭,你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有魅力让一个正常男人爱上你呢?我想我该澄清先前急着找南风的原因,那只不过是,想向南风询问她画『樱』和『梦境』这两幅书的灵感从何得来的,就这么简单没别的意图。”解释完原因,他才把手松开,双眸温柔地望着她。
她迷惑的眼神直盯人那双褐撞深处,在头找到了地想要的答案┅┅
风昭男回报他深情的告白说:“阿威,我从不曾依赖过任何人,但是我愈来愈依赖你,甚至已经开始担心以后没有你的生活该如何度过,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爱你,又是爱了你几分,我无法反驳祖父他传宗接代的观念,如果你同意他说的方式,我愿意和你共修爱情的学分。”她把心底的话坦诚相告,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那我们何时可以入学呢?”望着她晕红的女敕颊,柯威志终於忍不住癌首偷吻了一下。
“你┅┅”突来的偷袭行动今她措手不及,她只来得及伸手遮住被他偷亲的脸颊,神情羞怯地望着他。
“说嘛!我们何时入学呢?再不说┅┅就┅┅”他故意做势要再扑上去,好逼她说个日期出来,免得夜长梦多,谁知道会不会又来个什么变化。
“啊┅┅”她身子一缩,整个人全靠在床头缩成一团,“随你啦!只要在祖父赶鸭子上架前都可以。”
“嗯┅┅正合我意,那就全权交给我办,你就等着当新娘吧!嗯┅┅这好温暖哦!”他身子往床的空位一躺,就赖着不愿动了。
“阿威,你不可以睡这。”风昭男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
柯威志顺势将她的身子扭往他怀,“小昭,你知道吗?当我发现你昏迷不醒的那刻,我心就下了个决定,打算只要你醒了过来,就不再让你有机会推离我,所以,你认命吧!不用妄想挣月兑我的怀抱。”他温柔语气一变,转成调皮的语调。
她开玩笑道:“原来我几乎是用了生命才换来你的顿悟呀!”
他故意以有色的口吻说:“你又错了,只是提早使我觉悟,我守了三十几年的贞操迟早要失身於你。”
“不知是谁给谁哟!”风昭男将头埋进他怀,汲取他温暖的气息,没一会就沉入梦乡。
“这小妮子睡功还真厉害,才阖眼就睡着了。”柯威志伸手拉起被子盖住相拥而眠的他们。
这一夜,他们俩同时梦见了,放在客厅的那张长方桌底部列名的由来┅┅
原来是一名柳云威的男子,听从他心爱女子的建言,将她最喜爱的桌子刻上他的名,也将他最常坐的椅子刻上心上人的名,那个名唤昭儿的姑娘告诉柳云威说:“希望他们俩能像这套桌椅,永远都是双双对对。”
※※※
翌日,他们俩醒来同时作了个决定,风昭男打算有机会就多找几件黄花梨的椅子,若真如梦境所述找到那张列有昭儿的椅子,再告诉他也不迟。
而柯威志则因熟悉梦中人,遂一早起来就利用空档悄悄拨了电话给远在美国的亲朋好友,发动亲友团的力量,看能不能找到那件遗落已久的古董椅子,打算给风昭男一个惊喜。
“两人同床同梦,所做的事也相差无几,真怀疑这两人的缘分可能不止前世曾有过牵扯,说不定他们的前前┅┅世都曾牵拖过。”红小君把天书往身旁一放,一下子身子就蹦到了大门。
“白,走吧!利用今天难得的阳光假期,咱们去外头蛉d逛吧!这回的任务我既没法可用,又身体力行,如此尽心尽力还被人嫌,我这个红娘做得还真有点心灰意冷,懒得帮他们筹备婚礼了,哼!说不定人家连邀我出席婚礼的意愿都没有呢!”一人一狗缓缓在巷子走着。
红小君语气愈讲愈酸,酸到身旁的白狗都快呛出眼泪来了,还好迎面来了一台卖臭豆腐的摊子,才让她止住了酸言酸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