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嘉完全无法克制自己想着汪其磊。
真是够了!她干么老是让汪其磊那张脸在脑海里盘旋?她的耳朵里干么老是响起他的声音?
她干么老是咳声叹气的?
唉……真是烦哪!
她对着窗子叹了一口气,窗外一片雨雾茫茫,像她的心情一样,也是雾茫茫的一片。
玻璃上被从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凝成一团白雾,她下意识的在那雾气上写下“汪其磊”三个字,她写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目的,纯粹只是想这么做而这么做。
苞罗旭风的巧遇,让她知道了因为当年自己的偏见,而伤害了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男生,这让她非常难过。
她也只是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已呀。
门铃响了,她懒洋洋的去开门。
门外是风尘仆仆的方浩,他的西装肩头都被细雨淋湿了,“嘉嘉,没打扰到妳吧?”
“没有,快点进来。”她往旁边一站,“你怎么下撑伞?都淋湿了。”
“我刚在巷口下计程车,想说走过来一下就到了。”他将行李箱放下,用手拨了拨衣服上的水珠。
“你坐一下,我帮你倒杯茶来。”
“爸妈还没回来吗?我带了一些礼物回来。”
“嗯,昨天妈说要多待几天,她打算跟汪妈妈去坐邮轮。”
谈亲事?她看他们压根就是去玩的。
“嘉嘉,别忙。”方浩说道:“我一会就走。”
何嘉嘉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神情有些尴尬的说:“喝杯茶再走吧,外面在下雨呢。”
这些年来,她从来没跟方浩单独相处过,以前她会因为两人独处而心跳加速,不经意的接触也会让她脸红半天。
现在,她居然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看着他喝茶,而且不会想逃开。
她是不是变了?
而且,她也不再想着那几年的不愉快了。
从汪其磊回来之后,她根本没时间去想她的伤心,那些作着梦哭泣的夜晚,好像很久没有来临了。
她居然现在才意识到,在她觉得汪其磊打乱她生活步调的同时,她那不曾痊愈的伤似乎也一直在愈合。
“好久没有跟妳单独坐下来聊天了。”方浩充满感慨的说:“嘉嘉,我……”
真的只有满怀的歉意。
“不用说了。”她露出一个微笑,“姊夫。”
这声姊夫,多年前在同一个地方,也是两人独处,当她拔下戒指时,也叫过他一声。
“嘉嘉,我一直不知道……妳有多爱我。”他轻轻的说:“当时的妳对我而言,好遥远。妳对我若即若离,甚至连手都不让我牵。”
他点起一根烟,娓娓道出心声。
“我爱妳爱得发狂,可是妳不曾回应我对妳的热情,妳就像一朵高岭之花,我只能看着妳,却碰触不到妳。我也只是一个男人,请不要怪我意志薄弱,爱上了玟玟。她在我面前,是个女人。”他诚恳的看着她,“而妳在那时,却是女神。”
何嘉嘉觉得好讽刺。她努力的维护她在他心中的形象,想要给他最完美,最纯洁的自己,但却不是他要的?
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姊夫,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些话。”她吐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了,“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姊姊长得漂亮的关系。”
方浩苦笑着,“我的确是个肤浅的男人,不过还没到那种程度。”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她把那些放松之后想冒出来的泪水逼回去,“害我白恨了你这么多年。”
“我一定很迟钝,没察觉到妳恨我。”他不好意思的说。
“我更迟钝,没察觉到我恨自己。姊夫,我其实不能怪你,是我的态度让你放弃我的,我怎么能怪你?当然,我恨过你也恨过姊姊,我觉得自己很可耻,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
“那也是应该的。玟玟一直觉得对不起妳,担心妳。”
“请你告诉姊姊,我没事了。”她笑了又笑,第一次这么轻松的笑,“我呀,不再嫉妒她了。她一定不知道,我居然嫉妒她,呵呵。”
何嘉嘉开心的转移话题,“姊夫,我的礼物呢?”
“当然不敢忘记!”
方浩连忙拿出礼物来。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感到轻松,他们才真正成为了一家人。
何嘉嘉有一种海阔天空的感觉。
这一秒,她居然想冲去跟汪其磊说,她做到了,她已经从乌云里看到太阳了。
何嘉嘉把玩着方浩送的雪花水晶球,看那缓缓落下的细雪,让她的思绪回到小时候。
汪伯伯一直很有生意头脑,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一年的过年他还特意拨空带一家大小到日本去度假。
汪其磊跟她炫耀即将出国的兴奋,嫉妒的她满心都不是滋味。
她天天都坐在围墙上,对着没人的汪家院子丢石头生气。
可是当他们回来时,汪其磊用小冰箱装了一尊小雪人回来给她。
“妳从来都没看过雪吧?这个给妳!”
他当时热切的脸孔似乎还在面前,可是她却别扭的捧过雪人,将它摔到外面的马路上。
她只感觉到他在炫耀,却没想过那样千里迢迢的小心翼翼,不可能只是为了让她生气。
汪其磊没有骂她,也没有凶她,只是看着马路上的冰雪,说了一句,“原来妳不喜欢。”
冰雪散在路上,融成水,她的后悔也融成泪水。
为什么现在才想到他当时的温柔呢?
她皱着眉头,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在心里想着那些依然清晰的回忆。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她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楼去开门,一面在心里埋怨爸妈没事跑出国去玩,害她还得从楼上走一段路去开门。
她打开门时,嘴里还在喃喃的抱怨着,却突然楞住了。
如果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很不巧的按了你家的门铃,而你的英文不巧又很破,那该怎么办才好?
何嘉嘉就是陷入这种窘境。
她只能瞪大眼睛、张大嘴,看起来就像白痴。
当人家客气有礼的跟妳问话时,不理人家是很不礼貌的。这点何嘉嘉也知道,可是她真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所以,她只好堆起满脸的笑容,反正微笑是最好而且共通的语言,然后跟她说道歉。
“抱歉啦!我不会说英语!”
苞一般人遇到外国人的反应一样,何嘉嘉只想赶快把门关起来,以免继续丢脸下去。
谁知道那洋妞硬是下死心,又叽哩呱啦了一串英文,还递上一张纸。
何嘉嘉好奇的一看。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地址,字写得超级丑的,连幼稚园的小孩写的都比她好!
这地址还满熟悉的嘛。
她念了一念。嗯,是她家的地址没错呀!
“这是我家地址,妳怎么会有?”
又是一串英文,简直快昏倒了!她只好努力的把以前学过的英文,全部搬出来应付。
好,她总算弄清楚!
这个洋妞拿着地址要找人,找的人叫什么Lewis的?
她很肯定没这个人,所以她摇摇头,猛说抱歉,然后奇妙的事发生了--
洋妞竟然说中文!
虽然说得很生硬,听起来很别扭,不过何嘉嘉还是听出来了。
她说:“汪其磊!”然后又指指地址,重复了一遍,“汪其磊,”
要找汪其磊的洋妞,拿着她家的地址?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何嘉嘉突然有点火了,“汪其磊住棒壁!”
生怕她听不懂,所以她嘴里喊着,“汪其磊住棒壁!”然后又猛指隔壁。
算了,她直接带她去算了!
她帮洋妞提起脚边的行李,用见不得人的英语要她跟她走。
谢天谢地她的破英语还能用!
可恶,死汪其磊!竟然有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洋妞找上门来,她该不会是他的女朋友还是什么的吧?
真气人!
何嘉嘉拚命的按门铃,似乎要把怒气发泄在无辜的门铃上。
汪其磊还没开门就知道门外是谁。
只有何嘉嘉大小姐才会这样按门铃,按住了死不放,存心要让门铃烧坏似的。
以这种情况听起来,不知道谁又惹到她了!
“妳又要做什么?干么跟门铃过不去?”他一开门,劈头就问。
“我做什么?送快递啦!”何嘉嘉没好气的说,顺便把那箱行李塞在他怀里。
他诧异的看着怀里的行李,然后一道人影发出兴奋的叫声,也扑在他怀里,差点把他撞倒了。
“Fanny?天哪!妳怎么来的?”
何嘉嘉满不是滋味的看着。很好嘛,抱得很紧嘛!活像八爪章鱼似的。
“妳怎么会到这来?”他抓住她的肩膀,诧异的问。
“我想你。”芬妮娇滴滴的说,还恋恋不舍他的怀抱。
“妳不能这样说来就来,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一声?”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她摇着他的手,“你有没有很高兴?”
斑兴?看到何嘉嘉那副要杀人的样子,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嘉嘉……”
她咬牙切齿的说:“别叫我!好好招待你的女朋友吧!”
何嘉嘉“哼”了几声,还特地加重“女朋友”这三个字,然后转头就走。
死汪其磊!大骗子汪其磊!混蛋汪其磊!汪其磊!她再再再……再也不要理他了。
“嘉嘉,情敌出现喽。”方郁柔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打趣着说。
“什么情敌?”何嘉嘉依旧对着电脑萤幕,飞快的键入早上的会议内容。
“真的假的?妳没看见吗?汪其磊身边那个大美人,黏得很紧的那一个!”
“不知道。”
不知道?才怪!
方郁柔看出她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大概气炸了。
“小力一点!妳要把键盘敲坏了。”
“我打字本来就是这么大力!”
“妳生气是应该的。不过,也别拿电脑出气,应该去问问他呀!”
“郁柔,我有没有告诉过妳,妳真烦!”
“我很烦?有人心里又气又烦,就嫌别人烦!”
何嘉嘉干脆双手抱着胸,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我是心烦,可是不是妳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还没看过这种上司的!鲍然把女朋友带到公司里,卿卿我我又搂搂抱抱的!别人又不是全死光了,他们非要在公众场合这么亲热吗?”
“妳不喜欢他们太亲热?”她就说嘛,嘉嘉一定是打翻醋坛子了,才会这么酸味冲天。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气愤道德沦丧,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这么无耻!”
“小声一点!”方郁柔笑道:“到时候又被误会,妳就惨喽。”
“反正不管我怎么做,都会被误会!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马上又会有新的谣言!”
从汪其磊出现到现在,她被人家误会的次数还怕少了吗?
况且他这么公然和别人亲热,马上就会谣言四起,把她说得好像下堂妇!
“没办法,谁叫妳一直就是谣言的根源!”
“那也不是我的错呀!”何嘉嘉一拍桌子,有点愤慨的说。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她气呼呼的将打好的会议内容列印出来,然后丢到桌上。
“帮我拿进去,”她不想见到那个王八蛋的脸。
“不要。”方郁柔很干脆的拒绝了。
“妳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
“当然是。不过那是妳的工作,没必要请我代劳吧?”
“只是请妳送去给那个混蛋而已。”
“我很忙。”方郁柔干脆转过头去,假装忙碌起来,摆明了不肯帮忙。
何嘉嘉嘲讽的说:“是呀,妳很忙!忙着看第三次世界大战开打是吗?”
“哦?会有世界大战发生吗?”
“如果再让我见到汪其磊的话,就会开打了!”她撇撇嘴,愤愤的说。
方郁柔的眼光往远处一飘,“那我还是闪远一点好了,免得被散弹打到!”
“喂!妳去哪?”何嘉嘉连忙叫住她,瞧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去中立国呀!第三次世界大战不是要开打了吗?”方郁柔手指轻轻的往她身后一指。
什么嘛!
何嘉嘉回过头去,本来还觉得好笑,猛然笑容僵在她的脸上。
汪其磊正对着她走过来!
她在心里默祷他别走过来,否则她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但讽刺的是,那逐渐加快的心跳,却让她察觉到自己竟然想要见到他!
何嘉嘉被这个念头吓坏了。
她看着他带着自信却又嘲讽的笑容对着她走来,虽然她努力装作没有注意他的存在,甚至努力不让他影响自己的情绪。
但一切却是徒劳,当他站定在她面前时,她实在很难不被他影响。
“嘉嘉,我有话跟妳说。”
“我没话跟你说。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爱跟谁亲热是你家的事!现在,请你让开,我很忙。”
“妳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有什么事需要跟妳解释吗?”他倚在她的桌边,有点好笑的说。
“你……”何嘉嘉有点泄气的瞪了他一眼,“好!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可别冷落了你的亲密爱人!”
“妳干么说话这么酸?吃醋吗?”
“你管我做什么,管好你『女朋友』就好了。”
她用力的收拾着桌面,用力的拉开抽屉,用力的关上,再用力的站起来,最后用力的把椅子推到桌子里。
“谁又惹妳了?干么拿东西出气!”
“就是你惹到我了。”
“嘉嘉,妳真不讲理!”他有点无可奈何的说。
“我不讲理?”何嘉嘉瞪大了眼,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大声吼出来,“你怎么敢这么说?全都是你害的,你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乱,让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现在可好啦,我莫名其妙的变成弃妇了你知不知道?都是你害的!”
“那妳要我怎么样?把说闲话的员工全都开除?”
“不用!”她恨恨的踩了他一脚,“我不干了!本小姐辞职不干了!”
“嘉嘉!”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妳简直比黄色炸药威力还大!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
“有什么好谈的?我受够了当别人的娱乐,也不想再跟你制造新闻!”她一甩手,“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咬你!”
“天哪!妳真是不可理喻。”
她咧一咧嘴,露出整齐的白牙,威胁道:“放手!”
“不放!我要跟妳谈谈。”
“汪其磊!你在找我麻烦足不是?”何嘉嘉抬高眉毛,往前迈了一大步,大声吼他。
汪其磊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涨得发红的双颊,闪着怒气的黑眸,和微微发颤的身躯都在传达一件事。
她很生气,而她生气最大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芬妮。
换句话说,她在吃醋!
“嘉嘉,妳在吃醋。”
“闭嘴!”她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吃醋?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我吃你的醋?”
“我有说妳吃我的醋吗?”他抓住她的肩头,“别闹了,安静下来,我们谈一谈。”
谈?她才不要跟他谈呢,他们还能谈什么?
“去跟你的女朋友谈吧!我没空!”
“嘉嘉,别逼我用蛮力把妳拖走,妳刚刚说不想成为别人的娱乐的!”
他用了点力,痛得她差点叫出来。
“你这个神经病!我不想跟你说话!”
“可是我要跟妳说话,这是上司的命令。”
“上司?”她哼了一声,轻蔑的说:“我刚刚辞职了!”
老天!他真的不知道拿这个固执的女孩怎么办了?
“好,如果妳坚持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表演!”
在何嘉嘉还没了解到他要做什么之前,就忽然被他拥入怀里。
“妳不跟我走,我就在这里吻妳!”
他的眼睛亮得闪烁,认真的语气和表情都让她毫不怀疑他真的会这么做。
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阳刚的男性气息,她有一种迷乱而又昏沉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脸孔微微的发烫,“好,你赢了。”
汪其磊笑了笑,“我知道我会赢的。”
“你当然会赢,毕竟你的下流跟无耻是出名的!”
“妳有一张很厉害的嘴巴。”
他轻而易举的拉着她走,对于他们又引起的轰动和风波视而不见。
“你现在才知道吗?”
“不,很早就领教过了。”
何嘉嘉气呼呼的坐在舒适沙发上,不耐烦的用手撩了撩头发。
“好啦,你到底要说什么?”
汪其磊笑了一笑,“嘉嘉,我们结婚吧。”
她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再拉了拉耳朵,然后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汪其磊,你真的该去看医生了。”
开什么玩笑嘛!
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她拖到他的办公室,为的就是发神经吗?
“是吗?妳觉得我病了?”他模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当然病了!你有神经病,要捉弄人也不用这么恶毒好不好!”
般不好是什么整人游戏,还是什么大惊奇的,说不定躲了一堆人还是摄影机,等着她出糗,她才不会上当哩!
“我没有捉弄妳。”
“是喔!”她讽刺的说:“你很认真的跟我求婚,真心的希望我嫁给你?才怪呢!”
“妳总是不把我当一回事。我现在后悔以前老捉弄妳了。”
“你要后悔的事可多着。”
“但不包括妳。”他深深的凝视着她,温柔的触着她柔软的黑发,“嘉嘉,嫁给我。”
他的眼神像种蛊惑,他对她施下的魔咒,莫名其妙的在此刻发酵。
她只觉得自己心里彷佛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令她有些晕眩,有些软绵绵的醉意。
然后他俯下头来,双唇盖上她的,像品尝着一杯极纯的醇酒,低低的吮吻着属于她的芬芳。
恍恍惚惚中,何嘉嘉瘫软在他怀里,完全沉醉在他双唇的逗弄中,既乏力又软弱。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好!
她一定是被诱惑了才会让他再吻她!
她一定是神经搭错线了才会让他把戒子套在她手指上!
不对、不对!
何嘉嘉连忙跳起来,有点慌乱的喊,“我怎么能嫁给你?不行、不行!”
“妳刚刚亲口答应了,不能赖的。”汪其磊笑嘻嘻的说,非常满意自己对她的影响。
她刚刚是被诱拐的,那根本不能算数!
“我说不算就是不算!”她连忙拔下那枚戒子,握在手里,“还你。”
“嘉嘉!”他瞪视着她,笑容从嘴角消失,双眼里似乎冒着火焰,“妳把别人的感情看成什么?游戏吗?”
“我……”何嘉嘉看他发怒,也有点委屈,“你那么凶做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着玩的?”
“我说着玩的?”他有点恼怒的低吼,“嘉嘉,妳真是没良心!妳以为我可以对每个女人都玩这种游戏吗?”
“我怎么知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我从来就弄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在开玩笑?”
“妳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好,我告诉妳!”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在想何嘉嘉!脑子里和心里都在想她!想她怎么能这么狠,这样践踏别人的感情!”
“你这个骗子!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她摀着耳朵猛摇头。
“我骗妳做什么?”他苦恼的看着她,“别再折磨我了,妳明知道我从小就爱妳。”
“你……你从小就爱我?”
真是本年度的大笑话!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么认真的话,她想她一定会笑出来的!
“妳逼我说出来了!妳尽避笑吧,我竟然会爱妳这只野猴子!”
野……猴子?何嘉嘉气恼的说:“你说我是野猴子?”
真不敢相信,有人会在跟人家求婚的时候说这种话!
就算没称证她美得沉鱼落雁,也别说她是野猴子呀!
“去死吧你!”她恨恨的甩手肘撞了他一下,然后从他旁边走过去,“去找你的芬妮吧!称赞她长得比猴子还美,看看她会不会嫁给你!”
“嘉嘉!”他唤住了她,语气听起来有些笑意。
“干么?”她没好气的说。
“我跟芬妮只是朋友。”
“是喔,搂得死紧的朋友!”她头也不回的说。
“嘉嘉!”他又出声唤她。
“又要干么?”她不耐烦的回头看他。
他笑着举起手来,然后比了比无名指,“我是认真的!”
何嘉嘉打开拳头,那枚令她炫目的钻戒,依旧躺在她的掌心。到底,她要不要戴上呢?
看着汪其磊的笑容,她真的有些心动而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