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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 第五章

一对疲惫不堪的师徒渐渐走近了位于山中的小村落。

“师父,有一个村庄。"十三岁的鸳白指着炊烟袅袅远方兴奋大叫。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和师父就已经在各地流浪了好久,他们总是一站过一站,很少在一个地方久待。居无定所的他们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跟人相处了。

“我们下去吧!"鸳白的师父一脸沧桑。他感到累了,也许该是他们停下脚步的时候了。

“好。"鸳白健步如飞。他好久没跟师父以外的人说话,如果要在这个村子歇脚,他又可以吹嘘一下自己的遭遇,看可不可以赚点零花钱。

但鸳白越靠近那个小村落,就越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袭上他快乐的心;等真正到达村庄,他也已经没笑容了。

鸳白整个人被愁云笼罩,极端的不舒服。怎么搞的?这种窒息的感觉从何而来了他的心情很少这么沉重过,他试着想些快乐的事,却发现没什么用。

一个小女孩笑脸盈盈的朝他飞奔过来。

“大哥哥,你们要来找人,还是要来借住?"木印斑兴的仰着头问。村子里已经好久没有陌生人光临,久到让她忘了自己的羞怯,直冲着鸳白笑。

以前那些路过村子的叔叔、阿姨们都很喜欢讲故事给她听,这个大哥哥会不会也一样呢?

鸳白低下头,看见了木印,他也跟着木印飞漾起笑,刚才还压在心头的沉重奇迹似的一扫而空。

他将木印抱起来细细打量着。

“大哥哥?"木印怯怯的叫,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我叫鸳白。"鸳自视若无睹木印脸上的伤,他只是直直望进她的眼睛,仿佛要用自己的深邃出昨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啊?"木印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叫鸳白,记住我的名字。”他眼中闪着占有欲。

“啊?"这个大哥哥好奇怪喔!

“鸳白。"苍老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我的师父在叫我了,我待会儿再来找你玩。"鸳白不舍的放下木印.模了模她的头才往师父的方向跑过去。

木印看着鸳白的背影,还是不了解为什么他要自己记住他的名字,他们应该隔天就会走了啊!

饼往的人从不在这个缺乏资源的村落里久待的。

☆☆☆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鸳白惊异的叹道,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木印。

第一次见到小木头的情景,好像还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但事实上却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印象中的小木头变成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木印有点恍惚的追问。

木印还是老样子,不给地答案,她使不罢休。不过除了他,她也很少对人追根究底过。

“因为不好听。"鸳白轻声的说,像是怕眼前的可人儿会消失一般。

他的名号背后还有一个小笔事存在,不过此刻他激动的心情让他没有兴致说故事给她听一他还处于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相遇的震撼中。

木印不是像季叔说的那样嫁人去了他早该想到小木头不会背叛对他的承诺,要不是当时他太心急、太焦虑,事后又太自责失约之事,他不会忘了季叔一向不喜欢他,若有机会拆散他和木印,季叔绝不会放过的:

想起自己之前不敢面对现实的逃避举动,鸳白就悔恨不已。因为他的软弱,害他和小木头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平白错过好几次相遇机会。幸好,命运还是把小木头留给了他。

鸳白为自己的好运深感庆幸,激动的心情让他想紧紧的把木印拥人怀,可是他却在下——瞬间迟疑起来。他不确定小木头有跟他一样的心情。

她的面容好平静。

“喔。”等到鸳白的答案,木印奇异的安下心,她转头看着地上打斗的痕迹,忧心的问:“青爷和爷他们怎么办?”

“不要紧,掳获青棠的人马对他没有恶意,再说青棠也许武功不高,但他使药、用毒的本事都足以自保。至于国帆妃那一边,有心眼多的欢让跟着,应该不会出人大差错,你别担心。"他安抚着她。

“你变了好多。"木印重新看向鸳白。

多年不见,他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青年,带笑的眼尾已经有了她所不知道的残酷,直挺的鼻梁上多了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白色伤痕,以前常笑的嘴如今紧抿着,原本瘦弱的躯干变成结实,成熟的味道取代了她原本熟悉的淘气……

外面的世界把她所知道的鸳白给磨灭不见了,他陌生得让她失落,难怪她之前光看他的背影,都没有办法认出他来,他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人了。

“怎么了?"她为什么这样看他,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没事。"木印藏起自己的落寞。

“小木头,你变得更美了,”鸳白真心的赞美道,她真的不一样了,几年不见.她已经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虽怪他之前在齐玄庄里听她说话找不到自己想念的音调,在他的记忆中.她一直是个有着淡谈怯懦表情的小女孩。

“我们都变了。"木印脸色羞红的淡谈回道.为什么对他的赞美,她总是会有又羞又喜的感受?即使他们再也不是当年的他们,也回不去那彼此相属的童年,她还是克制不了自己对他的爱慕。

想到这,木印连忙一整心绪,不,她不该再让他有机会可以伤害她,过去早已经过去。白爷.我们现在要回齐玄庄吗,”“别那么叫我,"鸳白沉下脸。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是应该的。"她是齐玄庄的佣仆,而他是主子,“你是怪我没在约定的时间去接你,那是因为——_"鸳白想解释却被木印截断。

“不,我没有怪你,也许当你失约的那——天,我是恨你的,但……"她停下来,想起当时自己的绝望,眼睛泛上泪光。

“小木头……"鸳白浮上一-抹愧色,"他伤了她:

木印平复心情,遥望远方,"我多等了你十天,一直等不到你来。等不到你的我,恨也恨过,哭也哭过了.泪干了,就再也找不到恨你的理由。"她回头对鸳白绽开——抹微笑,一个记恨的人,永远也不会快乐的,这是他教给她的,她一直谨记在心……

“我……”看到木印毫无芥蒂的表情,鸳白竟然口拙了。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被他带着到处跑的小女孩了。

真的不怪我?"为什么他希望她怪他?她的宽大让他莫名的感到无措。

“哪有那么多气好生。"难道她就一定得恨他吗?她已经够难看,没必要让自己更狰狞。

“我有回去过。"他随风低喃。

“什么?”

“没什么。"她不听他的解释,而他的失约也是真的再说什么也无关紧要了。"我们往武林第一世家去,那里齐玄庄名下的客栈。"他必须派出人手追查这件事的始末,适时给予青棠和欢让必要的帮助。

“但是爷和青爷他们……”

“青棠如果月兑困,一定会赶去武林第一世家,而欢让如果救出国帆妃,也一定会把她送回去,所以我们去那边才能等到他们”他也得登门向武林第一世家说明不然比武招亲时没有主角,连累武林第一世家背上欺瞒世人之名,这个罪齐玄庄可担不起。

鸳白和木印罢踏迸客栈,就有人迎了上来。

“白爷,你来了。"掌柜上前招呼。他见鸳白身后只有木印一人,不禁疑惑的问:“欢爷和青爷怎么没有来了"接到飞鸽传书是说三位爷都都到的。

“这件事等会儿再说,先帮我们准备一间房。"鸳白吩咐道。

此话一出,掌柜和木印同时错愕的看他。

“一间房?"掌柜比出一根手指头,再问一次。只要一间房,那不就表示白爷后面的姑娘是跟白爷一起的?

他不由得多看木印几眼。好一个灵秀可人的女孩,的确配得上他们傲视群伦的白爷。

“有问题?"鸳白问。

“没有。"掌柜摇头,白爷,小姐,请跟我来。”

木印蹙眉,但没有反对。她一向信任鸳白的决定。

“就一间房,我睡哪?"进了房之后,木印终于忍不住追问鸳白。

鸳白看不下房间,在掌柜耳边交代几句话,才对木即说:“这里你住,晚上我有事不回来,掌柜会为你打点一切,体育什么需要就告诉他。"他留恋的再着了木印几眼,就走出去,看着鸳白头也不回走离的背影.木印不由得生起闷气。她搞不懂自己在主什么气,只知道她很生气,非常生气。她一股气没地方发,大力的坐上床沿”掌柜恭敬的问:“小姐,用晚膳的时间就到了",你要在房里吃,还是要下去吃?”

“我不饿,掌柜你别忙。木印跋紧摇手。她不知道鸳白对掌柜说了什么,但她没资格让掌柜像招待女宾一样的招待她。

“那么晚一点我再帮小姐准备消夜。我先请小二为你抬洗澡水上来。"掌柜说完便恭敬的退了下去。白爷交代不可怠丁她,但即使白爷不说,他也看得出来白爷很宝贝这位小蛆,毕竟这可是白爷第一次让一个女人跟着他同进同此。

木印烦躁的抿丁抿嘴。她只是一个侍女,怎么担待得起这样的伺候?但没有人间她的意见,就连鸳白也没有问她的想法。他应该问她要不要留在这里的,她想跟他去,不想再一个人被丢下来。

“小姐,洗澡水来了。"两个小二抬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桶子上来,放下后,对木印行了礼就又出去了。对小二的殷勤,木印包不高兴了。她一向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而她也真的累了,骑了一整天的马,衣服上的汗水早已湿了又干,全身黏呼呼的,能够马上洗澡是天大的恩赐,但她就是不舒服,而且难过到了极点。

她异样的觉得委屈。

木印必上房门,用手试了试水温才月兑掉衣服,将全身浸在热水中,希望水气能蒸散她的烦躁和想关的冲动。

她在水里闷了好久,发现这样的方法没用,便起身擦拭干净,拿出于爽的衣服穿上。才穿好衣服,门口就传来大声争执的声音。

木印罢拉开门,一道人影就被人打得撞开半合的大门,直接飞人洗澡桶里,水哗啦哗啦的溅出,弄湿了整个地板。

木印跋紧上前把那大拉出来,免得他设被打死,也被水活活给淹死。

“谢谢。"他边咳嗽边说。

木印见那大没事,才看向门外,只见一个俊美无俦,年龄不超过十五罗的少年缓缓的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死啊?"阴常如冷笑的说。

“去你娘的。"国凝道甩甩身上的水滴,凶狠的回瞪他。

“你是嫌你的嘴还不够干净是不?那好,就再多洗几次吧。"阴常如飞身纵至,毫不留情的打向国凝道,“你休想?"国凝道回手。

两人当着木印的面打不起来,木印的心情原本就不好,又被他们这样一搀和,不爽的感觉顿时升到极点,再也忍不住的大叫:“住手!”

阴常如和国凝道都没理会她,两人的破坏力快把整个房间砸烂了。

“住手!”木印加重音调却依然起不了作用,她终于忍无可忍,自遇到鸳白后心中累积的委屈和不满全在此刻爆发出来。

她失去理智的拿起摆在一旁的脸盆,舀起木桶里的洗澡水往那两人泼,阴常如和国凝道破水注分开了身,但她却还不打算停手。

水珠紧迫着他们跳跃闪避的身形,如影随形。

“住手!"国凝道大叫。

阴常如也被逼得狼狈不堪。

两个人就这样被木印异常发狠的政势困在房间内。

“住手。"一道熟悉的嗓音让木印住了手,原来掌柜见情势不对,去把鸳白给请了回来。

木印一副欲哭又怒的表情看向鸳白。

“怎么了?"鸳白柔声询问。

“他们……他们……"木印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鸳白看向狼狈不堪的两人,一抹笑溢出嘴角。"他们做了对你不礼貌的事?"看得出来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该不会他们在她洗澡的时候闯逆来吧?想到这儿,他的脸沉了下来。

“没有。"木印平息刚才勃发的怒气,静下心说。

鸳白拿走木印手中的脸盆,"那么他们做了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木印可是难得生一次气,只要她一生气,就表示她已经被人逼到无路可退,她的心再也找不到理由开释得罪她的人。

木印被鸳白这么一追问,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眨眨眼,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得不到木印的回答,鸳白犀利的眸光射向房里另外两人。

“我们在打架,不小心惊动了这位姑娘,实在是很对不起。国凝道讨好的说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啊。

阴常如冷哼。

“两位小侠士应该都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就这么闯进姑娘的房间是很没有礼貌的事。"鸳白冷眼巡过他们。一个是武林第一世家的孙公子,一个是江湖人称"玉堂春"的阴常如,两人都是"无常上人"的宝贝徒弟。

“那么你打算怎么样?"阴常如绷着一张脸。说话拐弯抹角,嗦得让人生厌。

“木印,你想怎样?"鸳白转头问木印,毕竟受害人是她。

突然被点名,木印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样。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阴如常的脸色更阴沉了。

“我……”她不想怎么样啊!

“快说!"阴常如厉色道。

“阴常如,讲话客气一点。"鸳白怜声低喝,怒火窜出。阴常如要是再这样对木印大声说话,他就没那么简单将这件事善了。

“你……"阴常如就要发飙,被国凝道拦下来。

“别气,别气。"惹上齐玄庄的鸳白可不是好事一件。

木印揪住鸳白的衣袖,也怕他们三人又打起来。"我想请他们把房间整理干净,可不可以?"要求的话就这样月兑口而出。

“什么”国凝道无法相信的叫道。

阴常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自。

木印讶然的问:“不行吗?房间如果不弄干净,我今晚就不能睡了,况且房间是你们弄乱的,当然要由你们收拾好。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惊讶?

鸳白浅笑,"是呵。难道你们两人弄坏了东西,不恢复原样就想拍拍走入?"这个惩治好,把他们两个人困在两难之中,做了会让人笑话两个尊贵的大少爷竟落魄到帮人动手收拾房间,不做嘛,又落得做事没担当的恶名。

木即是误打误撞,给这两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好好上了一课。

“可不可以请人来做?"国凝道问。

“你们又不是缺手脚的,为什么要请人?"木印反问。扌他们自己说要怎么办的,况且自己做错事,就要自己承担。

他们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做就做!"阴如常撩起下摆当真就动起手来了。

柄凝道见状也开始动手,这种事对他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感觉新鲜极了。

“我也来帮忙。”木印自告奋勇,却被鸳白制止。

“不用了,他们不需要你帮。"两个小家伙自尊心强得很,木印好心帮忙说不定会被误解为侮辱他们的能力。

“但是……"木印看着他们粗手粗脚的样子就有点不放心。

“吃饭了没?"鸳白问。

木印摇头。

“走,我们吃饭去.这里就留给他们。”鸳白扛着木印就定。

木印苞着鸳白走,房里传来的碰撞声让她不放心的回头。

“放心,他们要是弄不好,大不了赔钱就是。

“不能这样说。”木印不高兴的回看鸳白。钱不是万能的。

“坐着。"鸳白扶着木印坐下,对掌柜便了个眼色。

“你的事办好了吗?"木印忽然想到他不是要出去办事,怎么又回来了:

“不急。"他才交代到一半.就被掌柜请回来了,不过重要的事都已经说完,剩下一些小细节,不急在这一时。

“你不用特地留下来,我可以照顾自己。”木印怕耽搁了他的正事。

“我说不急就是不急。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了?”鸳白此话一出,两个人全都面露困扰,想起他失约之事。

木印低下了头。

“对不起。"只有小木头能他如此低声下气。

木印摇头。不是他的错,是他们没有缘分。

小二在此时把菜端了上来,打破沉寂。

“吃饭吧。"这件事当真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痛。

“嗯。"木印抬头一笑,拿起碗筷吃不起来。

他们才吃了一半,桌子的两边分别坐上两个看起来筋疲力尽的人。

木叫柔声问面色不住的阴常如和国凝道:“都收拾好了?"他们就像鸳白年少时的样子,令她感觉好亲切,“嗯。"阴常如和国凝道白头。

“吃饭了吗?我请小二哥帮你们添副碗筷,跟我们一块儿吃,好吗?”木印没看见鸳白的脸色不对。

“恭敬不如从命。"两人像是与她尽弃前嫌,成了应声虫。

厚脸皮的小表。鸳白暗骂一句。

等叫了小二哥,木印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征求鸳白的同意。”你不介意吧?”

“不。"鸳白当然只能答应。他可不想让木印认为他度量狭小.容不下赏这两个小表头一碗饭吃。

柄凝道和阴常如就这样捧着碗狼吞虎吃起来。

“别急,慢慢吃。"木印看到他们的吃相,就怕他们被噎到。

她才这样担心,国凝道就开始捂着嘴咳嗽,木印跋紧倒了碗汤给他喝下。

鸳自简直看得眼红。她竟然在他面前对别人那么好,相形之下她对他就嫌冷淡了。

“木印。"他叫了声。

“什么事?"木印不解的问“别理他们,那么大的人,吃饭还会噎到,那就是表示他们活该!"鸳白的口吻酸得可以。

“他们只是工作得太累了。”木印回道。

鸳白心中嘀咕。做那点工作就累,那他骑了一天马,还没休息就又赶着去联络人找青棠和欢让,怎么就不见她来心疼他了?

一阵咳嗽声又引起木印的注意,这次换阴常如脸色涨红,木印还是看不下去的动手舀汤。

鸳白忍不住又叫了声:“木印。”

“什么事?"木印把汤给了阴常如才转头问鸳白。

“我要吃那个。"鸳白指着木印前方的土鸡肉说。

“你不会自己挟吗?"他一伸手就到了啊。

“我挟不到。”

鸳自此话一出,木印就又听到两道咳嗽声同时响起。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木印问。

柄凝道和阴常如马上挥动拿着筷子的手,"没事,你还是赶快挟鸡肉给他吧。"他们一同指向鸳白,不然有人要杀人了。

木印看向鸳白,"你在闹什么气啊?"她口头是这样问,但还是动筷把肉挟到他碗里。

“没有。"鸳白泄愤的吃着那块鸡肉。他不要木印对他的温柔是他要求来的。

木印摇头,不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不过她倒是自动自发的又挟了一筷子凤梨虾球到他碗里。

鸳白才释怀的放慢吃饭的动作。

耳边传来笑的声音,但鸳白不以为意,他很满足,不想再因这两个不要脸的小表生气,只要木印还会倾着他就好。

木印好笑又好气的看着眼前这三个气质不同的男性。

一个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成熟男人,一个是做事冲动、但看起来严肃的男孩,一个是喜欢瞎起哄、表情玩世不恭的小子,他们不一样的特性,却一样的会计她想要宠他们。

“你们可以走了吧。"鸳白没好气的说。臭小子,吃完饭竟然还赖着不走。

“不急。"国凝道看着木印滞他们倒茶,嘴巴则不停的塞人小茶点。

“我们有事说。”阴常如也抚着饱食的肚子,一脸的满足。

“什么事?"木印倒好了茶问。

“那个房间不能住人丁。”阴常如一本正经的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越收拾越乱,结果一发不可收抬。

他现在确定自己没有整理房间的才能。

“你们不是都整理好了吗?”木印惊讶道。

“是收拾好了。"国凝道点头。

“那为什么不能住人丁?”

“因为……"两师兄弟相望,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他们只是想把地上的水渍弄干,结果整个房间就淹水“我去看看。"木印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去了,他们从没有整理房间的经验,会这样是我预料中事,我早叫掌柜在他们后脚踏出房门后就去收拾了。"鸳白维持冷面不变。

两人吃瘪的没有话可以反驳。

“你应该早跟我说,我可以帮忙的。”木印微微的责备鸳白。

鸳白挑眉,他就是怕她会看不下去的自己动手。"就当给他们一个教训,以后不要在别人家的客栈里打架,赔钱能了事还算好,要是捅出了大楼子,就是他们的长辈出面也护不了他们。"如果他们在木印洗澡的时候闯进去,那就不是把房间收拾干净可以解决的:

“他们还小。"顶多不会超过十六岁,样子就跟鸳白要离开村子时一模一样,眼中带闪着对人世间的希望,不像此刻的鸳白总会在不经意中流露出对敌人的无情;他一定遇过也想像不到的事。

“还小?我在他们这个年纪早就不靠别人过活了。

木印为什么老是为这两个毛头小伙子说话?

“那不一样。"木印微微皱起柳眉。鸳白讲话的口气好冲。

“哪里不一样?"鸳白不甘的质问。

“那是因为你已经没有长辈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开她,也不知道她那时候有多伤心,盼着他来接她的日子有多难捱。

“所以我就活该被你责备是不是?"鸳白火大了,本想好好的跟木印培养已经疏远的感情,所以才特地留下来陪她吃顿饭,却被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表中途加入,最后甚至让木印破天荒的责备起他。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怎么把话曲解成这个样子?

“那你干嘛老为他们说话?他们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讲这什么话,我只是……只是……"木印讲不出理由,气红了眼眶,赌气的撇头不看他。

在一旁的两人见矛头不对,顿时站了起来打算开溜,"这个…-没事了,我们先走好了。"事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看鸳白大哥一脸的狠毒样,他们恐怕是惹上煞星了。

不过,他吃醋也吃得太没通理不吧.他们只不过明扰他一顿饭,什么也没有多做,哪知道木印姊姊会这么关照他们,真的是太冤枉了!

“坐下!"鸳白气得拍桌。"事情还没解决,难道你们就没有担当的只想去找你们的家人来善后?”

他们闯的还没解决,想溜,没那么简单!

柄凝道和阴常如乖乖的生不下来。他们对这情形是又爱又怕,又期待又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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