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该不会是没有谈过恋爱吧?”何子平拉了一张椅子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问。居然因为见到男病人的“重点部位”尖叫起来,还让他来善后——
她谈过恋爱吗?最初的羞涩过后,李嘉蕴自问。她对他的爱慕只是单恋,所以她是没有谈过恋爱的。
“喜欢一个人算不算?”李嘉蕴想了想问。
“喜欢一个人?单纯的喜欢?”何子平心里开始有点不悦。
“那种喜欢可以诠释为爱吧。”李嘉蕴轻叹一声说,眼神柔得像一江春水,简直可以溺毙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他不知道?”何子平心里的不悦在扩大。
“他应该不知道。十年,我爱了他十年,但他却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傻?”李嘉蕴不由得又是一声轻叹,既然他不知道他就是那个男人,她直说也无妨。
何子平不由得有点妒忌那个好命的男人,那个让一个女孩就算只是说出来也会柔情似水的男人,那个让一个女孩傻傻地爱了十年的男人。等等——十年?!十年前她才一丁点那么大,也会懂得这种情情爱爱?
“你未免太早熟了吧?”何子平不悦地咕哝着。等等!他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不悦吧?那么,这个不悦从何而来的?
“爱恋是没有年龄界限的。”李嘉蕴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如此情深意切的爱,她为何不让那个人知道呢?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她的。当然,他何子平除外,他坚信。
“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想想他真的不该爱,他是这样的风流多情。李嘉蕴拿了记录本站起来,她不愿再深谈下去,她不愿让他知道她的内心世界,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既然知道不该爱的,为什么还要去爱呢??不该爱的人?不会是爱上有妇之夫吧?
“当我爱上他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不可以去爱的;十年后重逢,我才知道他是不可以去爱的,但已经是心不由己了。”
“什么好男人值得一个女孩爱他十年那么久?”何子平也站了起来,跟着她一齐去查房。
“他并不好。”李嘉蕴意味深长地说。
不好为什么还是一厢情愿地去爱?更何况是一个有妇之夫。难道她真的想做神——为爱而爱的神?何子平决定了,他不让她再去爱那个该死的男人,免得有两个女人受到伤害。他要阻止她、拯救她。
李嘉蕴醒过来、拉开窗帘,太阳已经西斜了,落霞映照着宁静的医院宿舍小区,为这里平凡的建筑物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显得华丽起来。
肚子很饿,李嘉蕴模模肚皮。下了班,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个丰富的早餐,然后睡它一天,以补充由于上夜班而不足的睡眠。
罢按下CD机的开关键,便有人敲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李嘉蕴打开大门,却见何子平的手正停在半空。
“怎么了?”李嘉蕴看着他那一脸痛苦的样子问。
“可不可以下碗面给我吃?”何子平可怜巴巴地问。他饿得几乎断气了,但又实在提不起力气开车出去吃饭,自己煮的东西又吃不下去、也不能吃。只好放低姿态来求助于他的芳邻,他还记得她煮个面也比别人煮的好吃的。
“进来吧,我正准备煮饭。”李嘉蕴侧身让他进来。物质丰盛的年代还有这种饿成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同情,但他是何子平呀!叫她如何不去同情和关心呢?
“拜托,快一点!我就快低血糖了。”何子平窝在沙发上哀号。
“要不要先吃几块饼干?”李嘉蕴边走向厨房,边问。
“我不吃零食。”何子平一口回绝了她的好意。除了饭后水果,他不吃任何零食。
这种男人真的不值得可怜,更不值得同情!
又是那首《MORETHANICANSAY》,何子平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听。什么鬼“爱在心头口难开”,她那么喜欢大概是因为合适她心情的原因吧?他何子平就没有喜欢的理由了。
李嘉蕴以最快的速度弄好三个菜,及时医治了何子平的饥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