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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亲亲 第二章

是秋的时候,早晚添了些许凉意,连着下了几日的雨,这才感觉到夏日渐远了。

半个月来,白水泱已经习惯了新的生活,新的工作。

白岩静呢,也觉得这样不错,因为白水泱的雇主就在这楝大楼,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担心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接近白水泱,而且那家主人白天都不在,白水泱到现在也没见过他,这就更让她安心了。

不过白水泱似乎不太高兴,原因是,她每天为那位先生精心制作的晚餐,经常到隔天一早都还好好摆在那儿,她原以为是自己煮得不好,不过后来郑大婶告诉她,商光生经常是这样的,不一定会回家吃饭,曾经有过连着一个月的晚餐都倒掉的纪录,所以叫她不必介意。

不说还好,这一说反而教白水泱更生气了。

礼拜天,白水泱不用工作,诺诺也不必上学,两个人在家。在阳台上,诺诺蹲在一旁看着白水泱给菜施肥料,这美丽的景观阳台已经成为她的菜园了。

突然,水泱这么说:“地球上还有那么多人在饿肚子,他怎么可以那么浪费?”

诺诺不用问,都知道她在说谁,“这个人一定比爹地富有,才可以这么浪费。”

“物质上而已。”白水泱几乎不曾用过如此挑剔的口吻批评一个人。

诺诺稀奇地多看了她两眼,禁不住好笑,“妈咪,你生气不只因为他浪费,还因为他对你的手艺很不捧场的缘故吧?”

白水泱粉女敕的双颊微微一红,“我没有生气,只是不高兴而已。”

“是是,了解,人都有情绪的嘛。”白若静笑咪咪的说。别说生气了,要教她温柔的妈咪不高兴,都是件相当困难的事,这位还未谋面的先生可真了不起。

白水泱居然被自己的女儿取笑了,还只是为一个不认识的男子……也不能说不认识吧?她不是去打扫了他的房子,还为他煮了饭吗?甚至还帮他洗了内衣裤。可是连人也没见过,是真的不认识啊……奇怪了,她为什么要想这种问题困扰自己啊?

“妈咪,你的脸好红喔,你在想什么啊?”诺诺狐疑地瞅着她。

“啊,有吗?”白水泱差点把戴着塑胶手套抓过肥料的手贴上烫热的脸,幸好及时回神赶紧住了手。

她妈咪居然也有慌张的时候?!诺诺可更好奇了。

“妈咪?”

白水泱的心思远在她做好的晚餐被倒掉的事上,所以她决定要解决这种浪费的情况。

决定要解决问题以后,心情开朗了不少,她撒好肥料,把东西都收拾好,月兑下塑胶手套,转身离开阳台。

“诺诺,你昨晚说想吃派吧,我们来做水果派好吗?”她走进厨房里洗手。

诺诺跟着她,水泱做的派是外面买不到的呢,“好啊!不过我昨晚把水蜜桃吃光了。”

就是因为吃水蜜桃,才让她想到水泱好久没做派了。

“冰箱里还有很多水果啊。”她柔柔的声音真的很悦耳。

“可是加水蜜桃很好吃。”诺诺有一些固执地说。

“小丫头,我去买就是了。”白水泱一边洗手,一边回头对她笑。

“超市就在隔壁而已,我去买就好了。”诺诺心里想的是,如果让水泱去买,不知道她又会在超市里拥抱哪一个“孤独的”陌生人了。

“你自己去?”白水泱的眼中有一丝小小的怀疑。

“妈咪,我已经九岁了。”诺诺本来想说,别把她当一般小孩看待,可这样又显得自己高傲,妈咪喜欢她像个小孩。

“好吧,你要小心一点。”白水泱知道她急着想长大,微笑应允了她。

“没问题。”她看见妈咪那拿她当小孩子看的神情。没关系,在水泱面前,她乐得当一个平凡小孩,她会依爹地的嘱咐,好好保护妈咪的。

白水泱拿钱给她,她匆匆忙忙就开门跑下楼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她跑得太快了,可是那个从电梯里冲出来的男人也不够稳重就是了,总之她一下楼就撞上了一双修长的腿!

她小小的身子还真的只能撞上他的腿,这个人好高哦!

“好痛!”诺诺模着撞红了的鼻头,紧蹙着眉仰起不悦的脸,正准备要抱怨几句,一见到对方也低下来看着她,她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好帅的男人!

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眼睛是浅咖啡色的,而且那深邃的眼睛好似会说话呢,好迷人啊……这个人的皮肤好白喔,那一头浅褐色的短发好有个性,他的五官相当突出迷人,整体看起来不像是东方人的样子……真不像是真的,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他有一股好优雅的气质,好斯文的模样——诺诺看呆了。

“你他妈的赶投胎啊!臭小表!”商继羽讨厌有人盯着他看,尽避对方是个小表,他也无法容忍。

诺诺着迷的眸里闪过一道错愕,她不敢置信地愣在那里、他、他刚才……对她说脏话?!

天啊,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可以用这么粗俗的口气讲话!!诺诺脑海里一幅浪漫唯美的美男子画面,一瞬间碎成好几片,还掷地有声!

接下来什么优雅的气质,斯文的模样——都彷佛在嘲笑她可笑的幻想!

“老伯,对不起。”这种粗鄙的人她才不想多跟他废话,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躬,她便往门口走。

商继羽一怔。这小表叫他什么?老伯?!

他想也没想就伸手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拉回来。

“小表,你叫我什么,再给我叫一次看看?”一般人会认为小孩子不懂事,不必跟个小表太认真,不过他可不这样认为。

“老伯,我妈咪在家里等着我帮她买东西回去耶。”诺诺声音甜甜地说,却暗暗不耐烦地看一眼揪住她不放的大手。这个人居然会跟一个年龄还在个位数的孩子计较,看样子不会有什么前途。

“你还敢叫我老伯!臭小表,你别以为鞠一个躬,说一声对不起,我就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这种小伎俩早二十年前就有人用过了,你这个小表休想戏弄大人!”也不去打听打听,他们商家一门,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这小表还比不过他大哥商继邦小时候恶劣。

啊,这个人言行蛮横粗鲁,想不到脑袋挺精明的,一般大人哪个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还直夸她文静有礼,看样子反而是她小觑他了。

“好吧,既然让你识破,那我也省得再装了。”诺诺白他一眼,“这都要怪你毁灭我的幻想,一般长得很帅的人都有义务要维持一副优雅有气质的形象,以满足世人的幻想,而你这种超俊美的男人更有这份责任和义务,老天爷给你这副好看的外表,就是要你对世人尽一份心力,可是你居然口出会秽言,举止粗俗,你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非但对不起你的外表,也对不起老天爷的恩赐,对不起那些对美好的人、事、物心中抱满希望和幻想的人,请你好好的改进,知道吗?”

小表头居然理宜气壮还忿忿不平!

商继羽紧紧的攒起眉头,不悦的道:“你在说什么鬼话?这么小就爱作白日梦!白痴的小表!”

说完,他放开她,不屑地大步走出大楼。

诺诺睁圆了眼,他一再叫她小表就算了,居然还骂她白痴!他居然对一个计画在十六岁取得博士学位的天才骂白痴!

好,算他走得快,他最好不是住在这栋公寓的人,否则,下次再让她遇上的话,她就要教他瞧瞧辱骂天才的后果!

*******

白水泱连续贴了几天的纸条在商继羽家门口,请他拨空打个电话给她,她还留了自己家里的电话,要是他白天没空!晚上也可以和她联络。

但是等了几天,就是不见回应,纸条总是好好的贴在门上,而从他凌乱的卧房可以确定他这几天都有回家,但是她每天做的晚餐却依然原封不动摆在桌上。

白水泱今天跟自己说,她不再为他做晚餐了,免得气死自己!

“可是,万一他今天会回家吃饭呢?如果我没做,岂不是要害人家挨饿,而且,如果他因此对郑大婶生气,那也是我的错了。”就因为这个理由,她才一再煮一顿顿没人捧场的晚餐,而害自己生闷气。

“不行,我不能怠忽职守,晚餐要做,但是问题也要解决,既然他不跟我联络,那我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白水泱把洗好的衣服晾在屋外的竿架上,衣服晾好了,一件烦恼的事也想到了解决的方法,刚才倒掉冷饭莱的不悦的心情才好转。

她抬头仰望蔚蓝的晴空,脸上是满足又满意的笑容。

“真好的天气。”她拉下视线,目光刚好接触到游泳池湛蓝的水面,在秋日里温煦的阳光底下,闪烁着邻邻波光。

搬家以前,她几乎天天游泳,如今这么好的天气,眼前又有一池干净清爽的水……白水泱突然心血来潮,想下水去。

反正这里除了她也没有别人,而且是在顶楼,月兑光了也没人看见,她只要游一下子就好。

她没有多想,伸手就解开衬衫上的钮扣并且月兑掉它,然后褪去灰色九分裤,连同内衣裤一并月兑下,把绾住头发的笔拿下,让及腰的直发垂落到犹如凝脂般的雪背。

她先试了一下水温,然后才缓缓下水,又像久离水面的鱼儿一样喜悦人水,很快在泳池中自在优游起来……

*******

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商继羽在公司主持完一场会议后,便把一些文件带回家来,今天没有应酬,他下午准备在家工作。

他走出电梯,换了拖鞋正要进入客厅,突然庭院传来水声,他狐疑地转头,远远的看见游泳池里有人。是谁在他的游泳池里游泳,新来的女佣?郑大婶是对他说过福婶住了院,她另外找了人来。

他往池畔走,然后在一张躺椅面前站定,椅子上放了一堆衣物,他抱着胸膛,盯着衣物上面的和内裤,眉心纠结。

这名女佣真是大胆,居然在他的游泳池里果泳!

商继羽不悦的视线从衣物上面转移,目光锁住池中的女人,她背对着地,赤果的身子犹如白雪围成,一双修长的玉腿轻轻的摆动,两只纤细的手臂优雅地划水前进,长发在水面飘浮,体态婀娜多姿,身段完美无瑕,在水中优游的模样犹如一条戏水的美人鱼。

他眯起眼,她不像女佣,那副美丽的身材和开放的态度,看起来比较适合当情妇……

白水泱在水中翻身,准备再游一回,却在这时候发现池畔有人。

“啊!”她吃了一惊,钻入水中游到远远的角落,身子缩到池畔紧紧靠着,赤果果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她滚烫的脸已经红似彩霞,“你……”

“你是谁?”商继羽语带质问,先她开口,还充满嘲讽,“我倒还没看过这么大胆的小偷。”他看见了,她不但有姣好的身材,还有一张绝美的脸蛋,果然是当情妇的最佳人选。

白水泱一怔,连忙摇头,“我不是小偷。”她听他的口气,从中猜想,“你……是商先生?”

这么巧,他竟在这时候回来!

“……你是女佣的女儿?”他猜,一定是新来的女佣带她进来。

女佣的女儿?白水泱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猜她就是女佣?

“商先生,你……可不可以请你回避一下,让我穿上衣服?”

说实在,他觉得这样交谈不错,这副胴体挺吸引他——妈的!他怎磨像一只发春似的!

“我在客厅等你。”他丢下话,大步走开。

白水泱看着他进去后,才离开水面,也顾不得身体还湿淋淋的,就将衣裤穿回去,她将湿透的长发盘起,然后带着羞赧和击鼓似的心跳走入屋里。

商继羽刚好接到他助理打来的电话,心不在焉地听着助理的报告,浅咖啡色的眼睛像鹰一般锁住进来的她。她应该没有擦干身子就把衣服套上,白色的衬衫贴着她的肌肤,潮湿的发丝垂落几缕,还滴着水,将她身上的衬衫渗得更透明……

“……处理问题,副总裁……副总裁?”

“你没脑子?动动脑你会死啊!别跟个花瓶一样!”他挂上电话,吼归吼,他其实很重用这位有潜能的助理。

才进来的白水泱却吓了一跳,讶异地凝望着他。这一看她才发现,他长得好“美”!她见过很多西方人和混血儿,他是她见过最出色的一位,有趣的是,从他的言行举止看来,他似乎不以自己的外表为做。

白水泱忍不住淡淡一笑。

商继羽轻易逮到她的笑颜,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佳人。她水女敕的脸蛋笑起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透明感,水汪汪的眼瞳里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视线不自觉又落到她身上,她接近透明的白衣贴着胸口,的款式清晰可见,她似乎没有自觉。

“白水泱。我受郑大婶的雇用在这里帮佣有半个多月了,很抱歉私自使用你的游泳池,如果让你不高兴的话,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她竟会怦然心跳。

“你是女佣?!”他的讶异让原就粗莽的语气显得更加粗恶,听进耳里像在吼人。

“商先生有疑问?”他该不会远怀疑她是小偷吧?白水泱想着是否要找郑大婶来说明一下,耳中还残留他的吼声。

“废话,你哪一点像!”他的意思其实是,她的气质太好,举止太优雅,长得也太美。

“对不起,我是不应该在工作时间内游泳,还私自使用了游泳池。”都怪她一时受不了湛蓝清澈的池水诱惑。

商继羽一怔,“妈的!谁在跟你说这个。”

“不是这件事吗?可是你说我不像。”她以为他的意思是说她不尽职……他讲话总是这么“用力”吗?

商继羽的视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诱人的完美曲线。去你妈的!他居然光看着她生理就有反应,为此他不悦的蹙起眉头。

“我问你,你有男人吗?”

“啊?!”他睁圆了眼,略微泛红的脸蛋写满了疑惑。

“不是‘啊’,是‘有’、‘没有’!”他靠近她,近到伸手就可以碰到她垂落的发丝和弹指可破的肌肤。

“你问男人?”她的脸色更红,心跳得更快。

商继羽蹙起眉心,努力控制着一双蠢蠢欲动的手,“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不是啊。”怎么扯上同性恋?

“那有没有?”他的语气是接近不耐烦的。

有没有男人?白水泱碓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粉女敕的脸儿更红更烫,她轻轻地摇头,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乳或洗发精,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很吸引她。

“要你做我的女人。”商继羽向来不做拖泥带水的事,有话直说,想做就做,直率而干脆。他伸手一揽,大掌从她身后贴住她纤细的腰,手臂一勾,轻易就将她带往怀里。

“啊?!”白水泱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迫贴近他,丰满而柔软的胸部紧紧压上他结实的胸膛。

“要不要?”他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言行莽撞且充满威吓,不像追求,根本是恐吓。

白水泱第一次碰到这么直接而且行动比言语快的人,她惊讶的睁圆了眼,望进一双浅咖啡色专注而认真的眼里。

“请问,做你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天啊,你不会纯到连这个也听不懂吧?”他长着粗茧的手掌正抚模她粉女敕的脸儿,本来已经要俯身品尝她的滋味,却因此而打住。

怎么骂她“蠢”?白水泱委屈地攒眉,“我跟你又不熟识,怎么知道你的‘惯用语’指的是情人、女朋友,还是妻子?”

反正不管哪一种,好像也都太快了吧,她对他的认识仅只於他的浪费、爱乱丢……贴身衣裤,还有说话像雷公在吼。而他,甚至在几分钟前才知道她的人、她的名字,更谈不上对她会有认识。

“我对世俗下的定义没兴趣,反正就是做我的女人,少罗唆!”他的口气狂做,带着一份唯我独尊的味道,手臂更将她柔软的身子锁紧,彷佛宣示着占有权一般。

白水泱怔了怔,发现这个男人跟自己有着相似之处。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身上,她居然感觉到一份安心和熟悉的亲切感,真是不可思议!

她几乎就要点头同意他,还好及时想起她和诺诺已经有约定,她若有对象必须先经过她的同意,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诺诺担心她又会为了人情或同情,上了哪个男人的当。诺诺说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孙宇文那样“君子”的,她老是担心她会被男人给“吃”了。

“我是没问题,但是要经过我的家人同意才行。”要是诺诺不喜欢他怎么办?白水泱突然好紧张诺诺的想法。

“这么麻烦?”商继羽蹙眉道,他的拇指摩挲着她饱满柔软的层瓣,喉咙突然觉得一阵干渴。

算啦,这证明她是个孝顺的好女孩,就答应地啦。他箍紧她纤细的腰,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吮住她薄软的唇瓣。

白水泱讶异地张大星眸。他……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吻她?

商继羽直接撬开她两排贝齿,碰触她湿软的粉舌……她的滋味果然一如他想家的甜美……

她的胸口紧贴着他上下起伏,在他狂烈热情的拥吻下,全身顿时像通了电流一般滚热起来,但她的心里,却隐隐泛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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