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少怀可别真以为他怕了她,他这可不是妥协了,跟她进书房只不过是要让她知道,他有心去做的,简单轻易就能做好!冷少怀最好是擦亮了眼,仔仔细细地把他瞧清楚,重新对他刮目相看!
他等着接受她崇拜的眼神、爱慕的目光!
罗璟趴在书案上,脸颊印了字墨也懒得理了,一手搔搔打结的脑袋,一手揉揉挪昏花的双眼,声声哀叹,心想着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解救他“月兑离苦海”,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五皇兄、六皇兄……这些无情无义的兄长存心看他死吗?叫他每天看这些数字和文字,还得背一堆人名和规条,他都发了“帖子”,却没个人来看他,更得花脑筋想出办法来摆平辖地内层出不穷的意外和纠纷,还要防贪官起,拔擢忠良出,这种苦日子他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皇上,不如我把领地还给你吧!”就为了那些税收,他从早忙到晚,上午得坐书房,下午得听下属“发牢骚”,这不是亲王过的日子啊!
正在书房外鬼祟的贾小六,听到书房传出哀号,赶紧推门蹑手蹑脚的跑进来。
“爷……”
“哈事?”罗璟垂着眼皮和脑袋,整个人没精打彩。
……原来这就是冷少怀这几年来过的日子吗?也真是辛苦她了,以后他再也不敢小看“女流之辈”了。
话说回来,他也不要她崇拜的眼神、爱慕的目光了,她可不可以收一点“工作”回去?别如此狠心,一次就想整死他嘛!把他玩完了,她是等着当寡妇吗?
“爷,小的打听到,安亲王带着孙公子准备下江南,还邀了德亲王同行,近日起程。”贾小六深怕冷总管突然冒出来,拚命往外探头,又怕隔墙有耳,跑到主子身边咬耳朵。
“去就去吧,有什么!二皇兄要去江南?”罗璟突然跳了起来,整个人精神全来了。
“嘘、嘘!爷,小声点,千万别给冷总管听到小的来通风报信。”贾小六吓得差点钻进桌底下。
罗璟提起他衣领,把他拉了起来,大大夸奖了他,“小六,你这次做得好!本王带你去看看江南的好风光吧!”
二皇兄居然只邀五皇兄,没邀他,这不去抗议怎么行!
嘻嘻嘻,有了二皇兄“撑腰”,看这冷少怀还敢吭声吗?
他忍不住开始幻想起江南的好山好水和美食佳肴,幻想他在烟雨江南之中,画舫之内,入眼美景,入口美食,手揽美人!这美人有着纤细腰身,白皙面皮,细长凤眼,直挺鼻子,薄唇红润,尝起来温热柔软……冷不防一双冷冰冰的凤眼瞪来,吓得他全身一震,美梦碎裂!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带她同行,否则这一路上又得和一堆文字和数字为伍!他眯起了眼,虽然觉得可惜,但为了能够去江南好好透一口气,他还是让她留在府内“看家”吧!
安亲王亲自开口,冷总管的确无法拒绝,但她其实是看在这段时间罗璟虽然嘴里抱怨,还是认真向学的份上,才让他出门,这一点她倒是没让罗璟知道。一趟江南行,各怀心思,安亲王罗非为了掩人耳目才邀多人前往,目的是不着痕迹地暗中前来处理“凤女能者”凤梅破被他的手下从凤谷擒出来一事;德亲王罗隽爱上“皇嫂”,此去是希望远离京城能将她忘怀;孙少凡准备趁这次机会向罗非坦白身份!
只有罗璟,真正是出来游山玩水,但他没想到二皇兄也把冷少怀算了进来,结果他的“苦日子”没有结束。
船行江南,中途经过天崖山,一行人夜宿德亲王在天崖山的别馆……
“户籍划分如民户、军户、站户、匠户、儒户、医户、猎户、盐户、运粮户,不同户计的隶属与管理自不相同,在纳税应役方面的义务也有差异。”
罗璟眯起了眼,恨恨地瞪着冷少怀的后脑勺,看她站在楼窗边,面对窗外夜色,嘴里滔滔不绝。深更半夜的,念这些硬邦邦的东西给他听,她绝对是存心整他的吧?莫非她已经知道他暗中买通此地总管,让两人同处一房,共睡一床之事?
“赋税主要是税粮和科差。税粮分为丁税和地税两项,丁税每丁二石,地税每亩三升,各户类分别按不同规定交纳其中一种。如民户……”冷少怀负手转过身来,却见他双手徐缓解开锦带,月兑下外衣……
“……如民户,交纳的税粮是视丁税和地税哪一项税额多而定。军户、站户之土地四顷以内可免税,逾数交地税……”她维持平淡声调,平稳陈述,波纹不兴的目光看着他把锦带连同那件淡青色外袍扔在地上,身上仅剩一件夏日薄透的白衫和长裤。
“这什么鬼天气,这么热!”月兑了外袍不够,他嘴里抱怨,手没闲着,弯腰月兑下靴子往地上丢,又把白衫拉开!
只是初夏,能热到哪儿去!她转开目光,神情微恼,耳根子红,唯有声音平淡,“科差包括丝料和包银。每户输纳的丝料为一斤六两三钱,其中也有户类差别!王爷,请专心听。”她听见又有衣服落地声,细颈转不过去,脑袋里自动闪过她不想看的画面,逼得她终于出了声,冷冷警告他!不许再月兑下去!
“科差缴纳也有户类差别,本王都听进去了……”罗璟晃呀晃地晃到她面前,低头一脸认真地问她:“总管,各户类差异何在呢?”
烛光晃闪,照着一副结实伟岸的赤果胸膛出现在她面前,她一愣,眼色冷,不为所动,继续说:“……税收主要用于治理河渠,铺桥造路,建造官舍!”
啪!
罗璟忽然伸手触模她的唇,手都还没碰到,就被她迅速拍掉,听她厉言怒斥:“属下已经言明,属下无此嗜好,王爷自重!”
“好痛啊……你下手可真快,也真重。”他甩了甩手,俊脸上满是无辜和委屈,“总管,本王只是想提醒你,科差各户类差别你还没讲完,跳得太快了。”
冷少怀一怔,顿时面皮发烫,别开了脸去,“……时间不早了,今日到此为止吧!”
罗璟那张俊颜立刻从委屈转为眉开眼笑,马上拉起她的手来,“总管说得是,那咱们上床就寝吧!”
“王爷!”
罗璟迅速将她拦腰一抱,火速冲上床!
冷少怀来不及训斥,愤而想推开他,两手模到他赤果的皮肤,霎时满手滚烫,耳根子红。她才一闪神,稍稍迟疑,就被他抱上了床!
“少怀,你对本王如此有心,本王不会辜负你!”他终于把美人搂抱,心花怒放,手忙脚乱,急着月兑去她衣衫,和她肌肤相亲。
他的重量压着她,压痛了她胸口旧伤,她疼得无力抵抗,咬牙隐忍,眯眼瞪他,“胡言乱语什么?”
她几时对他有心了,他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罗璟低头贴着她的脸颊,满足地吸取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对她真是崇拜又爱慕地说:“这两个月来本王忙得焦头烂额,方知总管过去的辛劳。这几年来你这纤细的肩膀代本王扛了重任,从来不曾吭声……”
他宽大的手掌罩住她的肩膀抚揉,冷少怀使力把他拨开了。“少怀,你对本王费心,正是你对本王有心,为何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他甜腻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压在她身上,抚模着她身子的曲线,隔着夏日薄质料子,轻易感觉到她确实裹了胸……
他眼里染了,想起昔日曾经共睡一床的寒夜,相隔一年多了,他每到夜晚就思念着两人共睡的日子,渴望拥抱她……如今抚模着她,不知是衣料薄的关系,还是岁月改变了她,他发现她的曲线更加明显了,身子也更为柔软,更惹他欲火高张。
她正欲开口辩白,嘴才一张开,他的唇舌就覆了上来,把她吓得瞠目结舌,半天无法反应……
惊吓过去,心神慢慢归位,双手抵在他胸膛,却无力推开,逐渐感觉到他再与过去不同的身躯!她惊讶的发现,他不只是长高,也长壮了,不再是过去那个个子比她小,一脸稚女敕的男孩。
现在就算她的旧伤不痛,她也抵挡不了他的力气了……
“王爷,住手!”她好不容易别开脸,嘴里满是他的气味,终于令她动了怒气,“你少自作多情!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对太妃有所交代。你一直惹是生非,不理政务,我若是女子,宁愿选择一个有肩膀、可依靠的平凡男人,也不会选你!”
她言词犀利而冰冷,把罗璟的一头热给泼得冷冰冰。
烛光照着他一张受伤的脸,倔强的神情,纯真的黑眸瞪着她看。
她细长凤眼无情无欲,心口却漏跳了一拍,沉重的身子因为他抬起重量得到解月兑,但胸口的疼痛却莫名地钻得更深……
“你、你明明是!”
“属下是府内总管……不管主子是谁,属下都尽力而为,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她坚决不认是女子,也不让他说出口。
罗璟满脸怒气,眼神含怨地瞪着她,“当真不管主子是谁,你都无影响吗?那为何这两个月来,你一反常态,严格督促本王处理政务,不正是你对本王生了感情吗?”
冷少怀一怔,凤眼瞪他,满脸恼怒,她竟一时语塞找不到辩驳之语。罗璟眯起了眼来,看着她窘迫神色,嘴角弯了起来!她果然是对他有感情的!
……她的心确实是偏了,多年相处,偏袒了他,不希望她离开之后,他沦为无能亲王。但是这种感情,并不是……并不是那种感情……
但,要如何说清这种感情?正在她迷惘之际,她看见他俊颜灿笑,一下子又打起精神,满脸光辉……她忽然感觉胸口的疼痛减缓,生了一股暖热……
她听见他说:“你真是比本王还别扭的人。算了,本王就继续等你吧,看你哪天想通了,想跟着本王了,本王就收了你。”
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冷少怀扯起眉头,本要开口,却又感觉与其愈描愈黑,不如不说,随他想去……他别说穿就好。
“王爷,把衣服穿回去。”她面皮微热,转头望着烛影摇曳生姿,房内一片寂静。
罗璟跨在她身上,直盯着她羞赧的脸儿看,真有一股冲动想吃了她,但方才说了要等她,总不能立刻食言,那会彻底被她瞧不起……
“唉!”真想咬了自己舌头,逞什么能呢!他哀声叹气,却也乖乖下床把白衫捡起穿上。
冷少怀起身,正想下床到楼下找个地方睡,他却很快回到床上来,把她往里面推,更顺势抱着她一起躺下。
“好冷,这样温暖多了。”
已经初夏,能冷到哪儿去?……话说回来,他刚才不是喊热吗?冷少怀瞪着他轻轻挣扎。
他闭着眼,弯着嘴角,死皮赖脸抱住了她不肯放。
她一向是能睡就睡的人,累了一天,早已眼皮沉重,瞪着他俊俏的赖皮笑脸,无力挣扎,任他搂抱,眼皮一盖上,就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他反而不是个轻易入睡的人,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眼睛一张,眼神还发着亮光,一颗心暖呼呼、甜蜜蜜,直盯着她的睡颜看。
她唇微张,吐着温热气息,看得他心里很痒,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偷偷覆上她的唇……
好甜……好甜的总管啊……他贴着她的唇,也终于闭上了眼,带着一颗甜蜜蜜的心入眠。
“嗯……”好吵……外头在吵什么?……好多跑步声……
“好吵……”她终于忍不住张开眼睛。
烛光已灭,一室昏暗,她看见一个背影站在窗边,窗外天色朦胧,天还未开,该是接近破晓时分。
“发生什么事了?”她坐起身来,眯着沉重的眼皮朝他看。
“你起来了?”他回过头来,看见她坐在床上,便把窗子关上,走了过来,“外头一群侍卫不知道在找什么?……好像是二皇兄的侍卫。我下去看看,天还没亮,你再睡会儿。”他拾起外衣套上,打开房门下楼去。她张着惺忪睡眼看他把房门关上……外面吵杂声不断,脑袋逐渐清醒。安亲王罗非的侍卫?此地是德亲王的别馆,此回安亲王出门,并未特别多带侍卫,为何……
她突然想起此地距离凤谷很近,安亲王自从与凤谷代理谷主成亲,便顺理成章派兵进驻凤谷保护凤谷子民!但为何他的侍卫会出现在此,会是凤谷出了什么事?
她的心脏忽然跳着不安,跟在罗璟身后下楼去。
江南行半途折返,直到返回京城来,已是炎炎夏日。
孙少凡生了重病,指名由冷总管照护。
既然两人是故友,孙少凡又无亲人,由冷少怀来照顾理所当然。表面上是如此,明眼人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了……罗璟看出来,孙少凡应该是极力想藏住女儿身,不让他二皇兄知情,冷少怀是唯一可帮她之人。天崖山别馆那一场骚动,发生得格外离奇,二皇兄的大批侍卫为何突然出现在别馆?后来也因为孙少凡突然重病,没有人再追问,就此成了悬案。
只是,后来他听说,凤氏一族的“凤女能者”凤梅破在出外游玩时不幸落海身亡了!他惊异地想,传闻“凤女能者”有着特殊能力,竟会如此轻易掉入海里死亡?这可比二皇兄的大批侍卫出现在天崖山别馆更离奇了!
他一向是敬爱二皇兄的,他也深信二皇兄一切作为都是以大局设想,为了天下子民着想,所以……对于太离奇的事情,他通常选择闭一眼过去,不去深究。
他只是清楚的知道,他与孙少凡是好友,既然二皇兄已经娶了凤紫鸳,那么孙少凡想保住女儿身的秘密,他自然默默支持。
因此,他也同意冷少怀暂时搬进安亲王府照顾她。
本以为,今年的离奇事件就此落幕了,没想到热风还吹着,安亲王府又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近日冷少怀不在府内,他正忙得焦头烂额,此时却惊闻他那位非常不近的五皇兄竟然爬上了二皇嫂的床,做出不伦事!二皇嫂生得沉鱼落雁,绝色佳人之姿,是男人都宁为她犯罪,但他深信全天下的男人包括他自己都有可能沉沦,唯独向来淡泊无欲的五皇兄能全身而退。
他的五皇兄清心寡欲,行止复礼克己,世间难得一见的谦谦君子,就算他当真爱上皇嫂,受于道德约束,他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二皇兄的事情来。
这简直比传出他克制不住,爬上冷总管的床把她给吃了,还要不可思议,他深信五皇兄肯定是被陷害了!
但是令他从椅子上跌落的消息是,两人被捉奸在床,而捉到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府内的总管冷少怀!
她为何要陷害五皇兄?
不不不,她没有理由陷害五皇兄,她肯定是!
安亲王府芙园内,孙少凡昏迷未醒,冷少怀寸步不离,罗璟遣退下人,将房门关起,与她私语。冷少怀正在看他这几日独自处理的政务,发现他确实用了心,如此她可稍微放心!心里才如此想,却听他又“胡言乱语”……
“你与我五皇兄素来无怨,所以说你肯定是为了少凡,想拔除凤紫鸳!这一招我怎么从来没想过?”他话到一半,又喃喃自语地赞叹,才继续说:“结果我五皇兄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你外冷心热,我就知道你也一定是为少凡抱不平,但是你这次也做得太绝了吧?”
冷少怀抬起眼来,冷冷扫着他。老爱胡思乱想……这回他倒猜对了五、六成。
……她本以为“假王妃”孙少帆找她弄来迷药,只是为了演一场戏,目的在帮助凤紫鸳从这场婚姻里月兑困,没想到她假戏真做了……
虽然她无意陷害德亲王,斯人因她出手而成了牺牲品,也算是她间接伤害了。
……孙少帆离开之前提起一位姑娘,这位姑娘就是京城有名的“常乐”,常姑娘天生肤色异常,发色浅淡,皮薄如纸易破,人人见她如见鬼魅,心惊胆跳,她却生性乐观,时时笑容满面。
孙少帆离开之时,希望她能去看看常乐,若有机会就将她治愈。……孙少帆却不知道,她手不能写药方,眼不能看医书,对患者不许碰、病情不能言。虽然这些日子她为救紫鸳,暗中已经破例,但她已做到极限。再说常乐的异常,据说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这几年来疏于医务实际经验,恐怕也没辙。
但若非她开口央求孙少帆想方设法解除凤紫鸳的婚姻,她也不会因此失身。她欠她一条人情,既是她所托,她须为她尽力。
明年等三儒进京,请他去看看常乐吧……
她转回心思,对罗璟说道:“王爷,西边近日水患严重,虽然县令回文,已经做妥善处理,但属下认为王爷应即日起程前往辖地一趟,深入了解水患原因,关心灾民所需,查看县令处事态度。”
罗璟一脸不耐烦,“本王此时可不是与你讨论这件事!”
“安亲王妃乃凤谷代理谷主,既能独挑大梁,自非省油的灯,属下若为挺少凡而陷害她,岂不自找死路?何况还把德亲王拉下水,属下有几颗脑袋?王爷未免太瞧得起少怀。”她三言两语冷淡带过,话题带了回来,“王爷当把心思花在正事上,即刻准备出发。”
当真不是她做的?罗璟还是一脸狐疑。“王爷。”
罗璟摆了摆手,“听到了!”
冷少怀淡扫他一眼,“王爷意思是?”
“本王详阅张大人回文,虽然长篇大论,却有半篇海口浪言,本王此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将前往辖地一趟,并且本王已向皇上借将,此回将携专于治水官员前往,全力整治水患。”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她亦看着他,凤眼里难得有流光闪烁,凝视他许久,唇畔勾出了一朵迷人笑花。
“属下预祝王爷此行,一帆风顺。”看来不用担心他将来会当个蠢王爷了。
她笑了……是他眼花了吗?冷面冷语的冷总管!竟然也会笑?
罗璟一阵错愕,却不敢眨眼睛,瞠目盯着她看!她的笑仅昙花一现,淡如风轻拂面而过,看似不留痕迹,却在他心内掀起了惊滔骇浪!瞬息他的心脏鼓动得好厉害,他赶紧压住被心跳拚命撞击的胸口,怕被打出内伤来。“王爷,你不舒服吗?”她目光注视着他的手,不免担心他是否这些日子过于辛劳,身体出了状况?
“总管……”
“嗯?”
罗璟拉过她,将她手上的公文全放下,把她搂入怀里,紧紧抱住!
“此回离京,分别时日长,你……让我吻一下吧?”他以偷袭的方式,迅雷不及掩耳,趁她不备,最后一句话吐在她嘴里。
冷少怀来不及推开他,双手抵在他胸膛,模到他如擂鼓的心跳,一怔,瞠着惊讶的凤眼,任他吻了许久、许久,她都还在想……
他的心脏如此不正常,这……这是什么病?
未曾听三儒提过……
不会有事吧?“怎么把门关着?”
叩、叩、叩……二皇兄!
罗璟听见门外声音,赶紧放开冷总管,去把门打开来。“皇兄,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罗非听见皇弟槌胸顿足的声音,只是淡扫他一眼,便往床畔走去,“少凡可有好些了?”
冷少怀怔仲半晌才回神,手指还温热,她紧握拳,起身过来,“回王爷……”
一场热风过,秋风起时,清醒过来的孙少凡离开安亲王府,从此不知去向。
罗璟趁此回出门,还去了一趟奇贤城探望岳父母,谁知奇贤城城主竟然早已换人!
他深入打听方知,在那年他迎走宋宛儿牌位后,宋则禧就交出城主之位,带着续弦妻子赵氏离开了。
他一直不知道他尊为岳母的赵氏是继室,而他的冥婚夫人宋宛儿是元配所出。宋则禧元配夫人在宋宛儿还小时就过世了,同年宋则禧娶了赵氏。红颜薄命啊……母女俩皆命薄。罗璟感叹,特地问明岳母埋葬何处,前往祭来年秋日,宋帝三年,冷三儒进京,在冷少怀的恳托下,去看了常乐。
这一年,罗璟又因事耽搁,与“华青青”错身而过,失了见面机会。这一年,风调雨顺,风和日丽,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无事过。又过一年了。
宋帝四年,她,二十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