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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敖黑道总裁 第八章

自从参加萧家的婚宴,回来至今已三天了,她和綦毋燄几乎处於冷战的局面。

她不想和他冷战,她想问问他,看他是不是真如萧爷爷说的是黑道分子——但他不想和她说话,她知道他在生她的气。

那天,她进去将近一个钟头。从她出来后,他没挽她的手、不看她、不和她说话,也不想听她说话……她只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看著他和其他女宾客,有说有笑。

“服小姐,有客人要找你。”何妈匆匆走进来。

“有客人要找朵靉姊姊?”在弹钢琴的桂子闻言,睁著亮晶晶的大眼。“何妈,你快去切水果,我、我去找饼乾。”

别墅难得有客人来,桂子高兴的想扮演聪明乖巧的好孩子。

“朵靉姊姊,是谁要找你?我先找饼乾,等一下再来弹钢琴给客人听。”

“不行啊!”何妈面有难色。“总裁交代过,除非是服小姐的父母来,否则其他人都不准进到别墅来——尤其是萧家的人。”

“萧家人?”服朵靉怯怯的问:“是谁要找我?”

“听守卫说,那个女人自称是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

闻言,服朵靉两道柳眉闾锁了一个结。“我不认识她。”

“那我叫守卫把她打发走。听说她在外边闹脾气,可能是为了她结婚那天,光彩都让你抢尽,心里不痛快……”

何妈猜测著,一面提醒服朵蘐要小心,一面又高兴的道:“服小姐,你那天真是出尽风头了,大明星都没有你美,报纸连著好几天都大幅报导你的消息,我有把报纸收藏起来,改天我叫唐山把那些报纸拿去护贝,你啊,真的好美……”

“何妈,不用了,真的。”服朵靉叹笑的摇摇头。如果知道去参加婚礼回来,她和綦毋燄之间会隔了一道冰墙,说什么她都不会去的。

“没关系,这不麻烦的……咦,桂子小姐人呢?”何妈左右张望,看不到桂子的人影。

“桂子会不会真的去拿饼乾了?”服朵靉心头陡地一惊。她怎么这么粗心,连桂子溜走都不知道。“何妈,麻烦你去和警卫说,我不想见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请她不要再来。我去厨房那边找桂子。”

“好。”

服朵靉和何妈两人一同走出钢琴室,就听到桂子的声音——

“你请坐。我去拿饼乾来给你吃。”

“谁要吃饼乾啊!我要找服朵靉,叫服朵靉给我出来!”

“你很没有礼貌喔,你一定没有爸爸和妈妈,对不对?”

“你这个白痴,我不要跟你说话!”

“你给我出去!我不喜欢你来当我们家的客人。”

别子气呼呼地赶人之际,服朵靉和何妈跑了过来。

“桂子——”

“朵靉姊姊,你的客人很没有礼貌,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她骂我是白痴……”桂子抱著服朵靉,大声哭了起来。

“桂子乖。”

“小姐,请你出去!”何妈看到桂子被人骂哭,气腾腾地赶人。

“哼,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显然不把下人看在眼里。她咬牙切齿的走过来,手一挥,热呼呼地给了服朵靉一巴掌。“你这个贱人,你很威风吧!”

在她的婚礼上,她新娘子的光彩全被服朵靉给夺走了不说,婚后,萧家人对她更是冷言冷语的,她忍了好多天,实在气得快死了。无论如何,她要是不来打服朵靉一顿,她心中的气就难消!

“不要打我的朵靉姊姊!”看到服朵靉被打,桂子气愤的抓著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桂子……”

“桂子小姐……”

“你这个小白痴!”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穿著一身名牌的早春服装,原本是想来和服朵蘐较量身材的,谁知道的手臂竟成了这小白痴的磨牙处,一只手被连咬了三处,痛得她恶狠狠的把桂子用力一推,推倒在地,还撞到了桌脚。

“桂子……”

服靉缓急的要去扶桂子,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突然从包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对著她,面目狰狞,怒瞪著她看。

“你,请你把刀放下……”服朵靉急著想要扶桂子。

“今天我来,就是要把你的脸给割花,我要看你的脸割花之后,你还能神气什么!”

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拿著刀子想上前割她,一名守卫冲了进来,把服朵靉保护在身后。

拿刀的女人可不笨,见情势不对,立即抓著跌在地上喊疼的桂子。她知道这小白痴是綦毋家的大小姐,如果不是她到外头叫守卫开门,她可能也进不来。

“不要伤害桂子!”服朵靉急的想上前救人,还好守卫把她挡下。

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愈是看到服朵靉那张没化妆也漂亮的让人失魂的脸,她就愈生气,她气疯似地把刀子紧抵著桂子的脖子。

“放开我!”桂子大叫的想挣月兑,一颗小头颅乱晃,脖子上立刻现出一道血痕。“痛死我了,呜……哥哥,快来救我——唐山,快来救我。”

别子痛得大喊,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模到桂子脖子上的血,先是骇了一跳,旋即露出一副豁出去的狠样。

“不准过来!”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暍声道:“如果谁敢再过来,我就再割她一次。”

守卫见她手上拿的刀子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一心想把桂子救过来,并赶紧制伏眼前的疯女人,未料,疯女人真的说到做到,心一狠,手一挥,桂子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啊……好痛,痛死了啦……”桂子大哭著。

守卫见状,不敢再轻举妄动。“不准再伤害小姐!”

“不要伤害桂子,我求求你。”服朵靉站上前。“你讨厌的人是我,你想要我怎样,我都答应你,但请你先把桂子放了,她受伤了。”

“我不会笨的先放了她!”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脚一伸,把桌上的花瓶给踢落地,摔碎的瓷片洒了一地。她瞪著服朵靉,气涨胸中。“你捡一块起来。”

服朵靉依言,弯身,捡了一块落在她脚边的碎瓷片。

“在你的左右脸,各割三道。”

“服小姐,不要听她的!”何妈吓得不知所措,看著守卫,用眼神叫他赶快再想办法救桂子。

守卫也是心急,他空有一身武力,遇到疯婆子,却束手无策。他想上前再试一次救人,疯婆子却强拉著嚎啕大哭的桂子往后退——

“不准再过来,否则我真的杀了她!”

“不要!”闻言,手中拿著碎瓷片微微发抖的服朵靉急著道:“我割,我马上割!”

“服小姐……”

在何妈和守卫的叫喊声中,服朵靉举起碎瓷片正要往自己脸上划,窗口处突然跳进一个女人来,她先抢下疯婆子手中的刀子,手一挥砍,疯婆子哀叫了一声,倒在一旁。

同时间,在守卫通知下,闻讯赶回来的綦毋燄和唐山,从厅门处走了进来。

看到綦毋燄回来,桂子哭得更大声。

冲过去抱住别子,看到桂子的脖子上有两道血痕,綦毋燄眼冒怒火,眉毛紧蹙,脸色铁青。

“红鹤,先帮桂子止血,再送桂子到林医生那儿去。”

“是。”方才从窗口处跳进来的人,一弯身,从綦毋燄怀中把桂子扶起到沙发上坐著。

“坏女人,呜……那个坏女人割我的脖子。”桂子痛得直哭喊。

不一会儿何妈拿来了急救箱,慌措不安的服朵靉也急著走过去帮忙。

“朵靉姊姊,你不要再和那个坏女人做朋友了,她是坏人,她把我割得流血了……”

“桂子,对不起。”服朵靉自责想帮忙替桂子上药,但棊毋燄口中的红鹤,手脚俐落,一眨眼,已经帮桂子做了简单的包扎。

“红姊,车子开过来了。”不用她吩咐,她带的小弟会自己视情况而定,该做什么事,自己会决定。

平常除了棊毋燄的车子之外,任何人的车都不准开到厅门口来。但事关桂子小姐的事,他们可不敢马虎。

红鹤身子一弯,和棊毋燄交会一个眼神,表示告知的动作,旋即亲自抱起桂子上车去,临出门前,问著小弟:“有叫林医生准备了吗?”

“林医生已经准备好了。”小弟对她的态度十分恭敬,帮她关上车门后,小弟立刻开了前座的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同时问驶离。

所有人的每个动作、身手之俐落,让服朵靉看得傻眼。她想,萧添丁对她说的话,应该不会有错,他真的是黑帮帮主。

等到桂子不在现场,气涌如山的綦毋燄发威动怒,拧眉瞪眼,瞪著缩在墙脚边的萧家孙少女乃女乃。

“唐山!”

低沉的吼出宛如狮吼般的咆哮声,咆哮声甫落,唐山已把吓得蜷缩成一团的萧家孙少女乃女乃,扭至他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啊!”

怒火一扫,不给她有辩解的机会,他拿著她在桂子脖子上割出两道血痕的刀子,以其人之道,加倍的还治其人之身——

刀子在他的手挥舞下,萧家孙少女乃女乃的脖子上,立现四道血痕,当场痛得她大哭失声。

凄厉的哭喊声,震惊了服朵靉,也把她那游离的心神给拉回。

还在怒气当头的綦毋燄,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转回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脸上。

“你是不是想在我的女人脸上划上几道刀痕?”

“没……没有,我不敢……不敢了……”萧家的孙少女乃女乃两手按著自己的脖子,生怕自己会失血过多而亡。“请你……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綦毋燄沉下脸,冷硬的怒道:“我绝不会原谅想伤害我亲人的人,尤其你想伤害的,是我的女人!”

话语甫落,他手一扬,刀子就要落下。

在萧家孙少女乃女乃的尖叫声下,服朵靉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够了,不要再伤害她了!”

“够了!?”綦毋燄眉一挑,一张俊容净是怒气。“我只替桂子讨回公道,还有你的份未讨回。”

“她没有伤害我。”服朵靉试著求情。

“她没有伤害你?”他怒腾腾的黑眸在她没有任何伤痕的脸上梭巡一番后,沉著声道:“看得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她以为他不会再伤害萧家孙少女乃女乃了,但就在她松手放开他的手时,他一甩手,萧家孙少女乃女乃那张涂满妆彩的脸上,左右顿时各多了三条红血痕,整齐的相互呼应著。

当刺耳的凄厉哭叫声再度响起,服朵靉惊吓的瞪大了圆眸,连连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他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唐山,把她丢回萧家去!”把手中的刀子狠狠一丢,綦毋燄怒声道。

“是,总裁。”

唐山揪著声嘶力竭哭喊的女人,连同她带来的刀子,一并带定。

扁是看唐山那般镇定无惊的表情,服朵靉猜想,这种场面一定时常发生,他身边的人一定也早就司空见惯了。

见该处置的人已经处置完毕,何妈和守卫一同上前请罪。

“不要在这时候来烦我!”綦毋燄怒咆著:“你们该受什么处罚,等唐山回来他会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先出去。”

“是,总裁。”

一干人全走了,偌大的客厅里仅剩头顶还冒著怒烟的綦毋燄,和一脸美丽与哀愁交错的服朵靉——

“跟我到书房来!”撂下话,他冷冷的瞪视著她一眼,迳自先行走向书房。

“为什么你要伤她?她并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一进入书房,她看到他站在窗口边背对著她,她神色哀伤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不懂吗?”他转过身来,窗外透射进来的光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后形成一个人体光晕,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不懂。”她真的不懂,不懂他为什么会如此凶残。

他走过来,身体的光圈渐渐散去,她看到他的表情,一如他对萧家孙少女乃女乃下手时,那般阴冷残酷样。

“你不知道我綦毋燄的座右铭吧?”他带著阴魅的气息靠近她。“我的座右铭就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会以其人之道,加倍的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她没有伤害我……”

“但她说了,不是吗?”

“燄,我不要你这样……”服朵靉的细眉间,飘著一朵浓浓的愁云。面对这样残酷的他,她感到陌生,也感到害怕。

“不要我怎样?不要伤害你安排进来的人?”语落,他倏地拉起她手腕,目芈尖锐如刀。“你要就冲著我来,不要对付桂子!”

他的话,劈得她脑海一阵晃动。惊诧得瞪大了圆眸,她的眸里充满悲伤。

“你以为是我叫她来伤害桂子的?”

“她是你的客人,是来找你的,你能否认?”

“我……”

“今天不管是谁放她进来的,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要找你报复,受伤的人却是桂子?”他揪紧她的手,黑眸中有浓浓的怒意、有腾腾的杀气,也有怎么也挥之不去对她的爱意。

“因为……”经过一阵慌乱和一再的震惊之后,她需要一些时间让她理清头绪,但他可不等她。

“因为她和你是一夥的。”积压了许多天的怒气,一并爆发开来,他怒不可遏的道:“表面上她是来找你报复,实际上却是要来伤害桂子的!你去告诉萧添丁,他若是有种,冲著我綦毋燄来,不要用三流伎俩,对付一个小女生。”

“你还是认为我和萧家一起联合起来对付你?萧爷爷他并没有要对付你,他还说他很欣赏你,有机会你们可以合作,你为什么……”

甩掉她手,他怒瞪著她,唇角怱地逸出一抹冷笑。“萧爷爷?你对他挺尊重的。哼,我就没有办法对一个在我的天堂园还没盖好之前,就要我死在澎湖的老头,端出『尊重』的大礼,当然合作也不用提了。”

握著被他抓疼的手,她试著对他说理。

“你是不是误会萧爷爷了?他只不过是一个老人,他如何对付得了你?”叹了一声,她把放在心中三天的问号推出口。“倒是你,萧爷爷说,你是黑帮的帮主,应该没错吧?”

方才那种阵仗,她算是见识到了。

綦毋燄冷冷的瞪视著她。“我的确是。”

“也许澎湖那一回,是你的仇家想……想暗杀你,为什么你一定要怀疑是萧爷爷做的……”

“你以为只有我是黑帮起家的吗?我能从黑帮站出来撑起一家集团,同样的,萧家有钱有势之后,他也可以养一支黑军部队,差别只在,他的黑军部队没有在黑帮帮派中,登记入案。”

说完后,他自己感到好笑。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你早知道的事?”

“萧爷爷他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更不可能有……”

在她无力的辩解之际,他怱地从抽屉中拿出一把枪来。他把枪放在桌上,黑眸中的锐利光芒,从枪管上延伸到她脸上——

“这支枪的枪口要对准哪一边,由你来决定。”

她的视线定在他那张无情的脸上,泪在心碎之际,滑下脸庞。

“你看不到我对桂子的用心,难道也看不到我对你……对你的爱吗?”

他俯身靠向她,粗糙的指月复,抹擦滚落在她脸上的泪珠。“我看到的是,你在萧家的婚宴上,陪著萧添丁一起进入内厅,时间长达一小时十七分又五十二秒——我的计时器还算精准吧?”

“我……对不起,我没告诉你就……就陪萧爷爷进去聊天,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她的泪水无声的流,她知道他为了这件事在生气,她一直想和他道歉,但他一直不理她,她没机会向他表示歉意。“但萧爷爷那时候真的很不开心,他……他需要有人听他说说心事。”

“在他孙子的婚宴上,他居然想要找人说心事?除非你口中的萧爷爷,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爱面子的萧添丁……”抹去她泛流的泪水,她真是让他矛盾的女人。“要不然,就是你在说谎!”

“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浓眉一挑。“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保证我会用我的性命,去保护桂子,让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她凄楚的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才会相信她。眼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桂子不要再受伤害。

綦毋燄沉重的闭上眼奸一会儿,片刻后睁开眼,冷绝的道:“你以为在你做了伤害桂子的事后,我还会让你留在桂子的身边?”

“你……你要赶我走?”红红的眼眶,珠泪悬睫,她的眼瞳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他。

眨掉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她急欲看清他的表情。她不相信他会这么无情的对待她。

“如果你不作决定,那就——由我来。”

握著摆放在桌上的枪,他手一转动,短枪在桌上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枪口对准的是他!

“你有一次可以杀我的机会。”他毫无惧色的把枪拿给她。“就当是让你去向你的萧爷爷交差。”

她哭著把枪放回桌上。“我不想杀你……我也没必要向谁交差……”

虽然两人仅隔著一张桌子,他一俯身就能靠近她,而她明明也看得到他,但她却感觉到两人之问,彷佛隔了一条万里长城那般遥远——

再度眨掉眼眶里的泪水,再看他一眼,她伤心的走向书房门口,踩著沉痛的脚步离开——

还留在书房里的綦毋燄,手紧握著枪管,眼看著心爱的女人伤心离去,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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