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北京行去,在玄纶的指示下,日上三竿才上路,日落黄昏便进各地行宫休息,若是抵达的地点刚巧没有行宫,那便包了整间客栈居住,但也因为白天走没几公里,所以距离京城还有一长段距离,而兰格格对玄纶这种慢郎中的作法实在无法苟同,在返京的一路上,不知己跟他争执过几回了。
但玄纶自有打算,他根本不急著回京,每天走个几公里,他还嫌太多了。
而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还不是有个该死的女入软硬不吃,甘愿继续坐在那颠簸的囚车里,粗茶淡饭裹月复即可,对他要小安子请她离开那个囚车到他的轿子坐,她嗤之以鼻,给她山珍海味的佳肴,她不吃,说她是囚犯吃不起,怕吃了会泻了肚子,气得他简直想一手掐死她。
而她看到他,总是赏给他一记冷冰冰的眸光,一脸的不屑、清高,活像她是个被污蔑的犯人……他知道她不会跟自己妥协的,而这令他头疼,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藐视他,也从来没有女人这么不识抬举,处处反对他!
一向自我的他对她全然没辙,他曾想过干脆一刀杀了她,免得为了她牵肠挂肚,无法洒月兑,但他又舍不得,一见她那张异国的瑰丽容颜,他的心就涨满对她的爱,他——一个蛮横、甚至被一些皇亲国戚称为无法无天的十二阿哥,居然会对一个女人放不下……窝囊!
“主子,我将凯瑟琳姑娘带过来了。”小安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头来,朝他点点头,小安子明白的回身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落日的余晖投射在这间位在安徽省境内.一处临湖面山的行宫中幽静卧房内,洒进了一室柔和的橙金色。
玄纶先将目光投射在凯瑟琳身后窗外的满天红霞,一会儿后,才将目光移到凯瑟琳的身上。
这半个月的囚车颠簸下,她的气色看来不好,也瘦了些,但小脸上的倔强与冷霜倒是与半个月前无异。
而在玄纶打量凯瑟琳时,凯瑟琳只是定定的将冷冰冰的目光锁在他那双一闪而过一道不舍的眸光,但瞬间又恢复成沉潜淡漠的黑眸。
“坐吧。”玄纶收回了目光,迳自在红木椅上坐下,却见她还直挺挺的站著,他脸色一沉,“我叫你坐下。”
她抿紧了唇,硬是不动。
他火冒三丈的站起身走向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她气愤的挣扎,而他也听话,一走到椅子前,毫不怜香惜玉的就将她扔进椅子里,她简直恨死他了,“你这个无法无天的臭阿哥,我一定要离开你!”
“我以为有人说她爱我。”
“那是她头壳坏了。”
“你再说一次。”
“我说她脑子坏了,而她现在脑子清醒了,只想离你这个喜怒无常、难以伺候的阿哥愈远愈好!”她吼到都在喘了,看她有多生气!
他冷著一张俊颜,双手环胸的看著她,“值些话我希望你在抵达皇宫后,不会再从你的口中听到。”
“嘴巴在我身上。”
意思是她不会听他的!他的脸色泛起铁青,“你不会希望从此以后你都开不了口吧?”
她脸色倏地一变,“什么意思?”他要杀了她?
“我不会杀你,但我会点你的哑穴,控制你在我们两人独处时,你才能说话,其他时间,你则成了个哑巴,当然,如果你听话,我不会如此待你。”
她错愕的看著一脸冷峻的他,一把怒火从胸口熊熊的燃烧起来,她倏地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齿的看著他,“请你告诉我,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让你可以主宰我的一切,剥夺我的自由,甚至我的说话能力?”
“你没犯什么错,若说你有罪,惟一的罪就是让我爱上你。”
凯瑟琳还能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看著这个尊贵使朗的少年阿哥,爱情何时成了一种罪呢?
玄纶凝睇著她那张惊愕又不可置信的脸庞,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站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发现她身子瞬间一僵,随即开始挣月兑,但他不想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中了,他将她抱得紧紧的……“放开我!”她气愤的想挣月兑,但他的双臂像铁一般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
“凯瑟琳,别再跟我赌气了好吗?”他一向霸道的语气放软了,“这半个月来,你是在囚车上受苦,但我内心的煎熬你是无法了解的,我们别浪费时间在对峙上,我对你已无计可施,就算说出狠话,但我知道我是无法伤害你的,那只是逞口舌之勇,没有意义的,我爱你啊。”
闻言,她的心都酸了,她何尝不爱他,但要她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这样的爱太辛苦了,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她沉痛的闭上眼睛,“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自由吧,只要一想到到了皇宫,你就要跟兰格格成亲,我就好痛苦。”
他皱眉,“那只是一个形式,我不会碰她,我只要你。”
她睁开眼眸,看著他深情的眼眸,“不,你不懂,你根本不明白何谓‘惟一’。”
“凯瑟琳”
她摇摇头,以几乎哀求的口吻道。“不!不要再说了,我觉得我很不适合在大清的土地上,我应该回到俄国去的,我真的求你,如果你爱我,就让我走。”
他脸色丕变,强势的否决了,“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十二阿哥要的女人绝对就得待在我身边,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如此蛮横跋扈,她还能说什么?
玄纶也明白两人的话题没有交集,但他不打算让她继续待在国车里,半个月的时间下来,她都不肯妥协,他也不必那么拐弯抹角了,所以不管她的意愿如何,他硬将她留在自己的房间,吃住都在一起,往北京的路上,她也跟他乘同一座轿子,而她从强烈拒绝到抗议无效,终于也不得不臣服了。
但玄纶这样的行径看在未来王妃的兰格格眼里何其刺眼?所以她跟玄纶大吵特吵,不过,对玄纶而言,她的抗议又有何用?
所以她决定换个对象,也换个方式,或许那么做,玄纶跟自己的关系会好转,至于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他回一定有机会回报给他们的。
月明星稀的夜晚,玄纶在用完晚餐,就拥著面无表情的凯瑟琳回房去睡了,对她成了他伴寝的对象,随待们即使在私下也不敢有所评论,担心这话进了十二阿哥的耳朵,那日子能不能继续过下去还不知道呢。
包何况兰格格已经大吵大闭数天了,十二阿哥还不是依然故我?
而这会儿,看十二阿哥跟洋姑娘刚进房间,兰格格也冷著粉脸往那个房间走了去,大家眼神交换,知道又有一场风波掀起了。
玄给跟凯瑟琳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玄纶还著内衫,凯瑟琳则著了一件中国传统肚兜,两人其实没有发生关系。
但玄纶并非没有欲火,毕竟他爱的女人就在一旁,且衣衫单薄,他能轻易的感受到她的体热,而骚动的欲火便在四肢百骸间蔓延开来,不过,他抑制自己的,他从不勉强女人,也不想打破这个惯例,何况,凯瑟琳对他强迫她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已经相当反感了。
“玄纶,可以让我跟我未来的‘妹子’说几句话吗?”房门外,传来兰格格温柔的声音。
但玄纶懒得理她,而凯瑟琳对她的“妹子”一言并不明白其意,再加上两人天天冷眼相月兑,预料也没有什么好话。
兰格格见门内静悄悄的,又见小安子想开口请她离开,干脆直接推门进去,而看到床上,玄纶躺在里面一手环著睡在面门的凯瑟琳的纤腰时,她忍住肮中翻腾的炉火,挤出一丝微笑来到床边,看著睁著眼看著她的凯瑟琳,“十二阿哥看来非你不可了,我这个正室也不得不正视你的存在,所以我想过了,不妨化干戈为玉帛,咱们姊俩和好相处,一起服侍十二阿哥,你觉得如何?”
玄纶跟凯瑟琳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但玄纶的表情看来很不错,他从床上起身,看著仍躺在床上的凯瑟琳道:“看来兰格格想通了,我希望你也能想通,我让你们好好谈一谈。”
玄纶下了床,再瞥了一眼一改这段时间的恶脸相向装出一张温柔笑脸的兰格格,他明白她此时的示好只是短暂的,但女人跟女人应该比较好说话,著她能将凯瑟琳劝下来,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小安子看主子步出房门,将两个女人留在一间房里,倒是一胜困惑的看著他。
“让女人们去谈一下,我到亭子去坐坐。”
小安子明白的点点头,跟在主子的身后,往亭子走去。
而房间内,此时被一阵窒闷笼罩,两女四目对视,久久没有交谈。
兰格格正要开口,在床上坐起的凯瑟琳倒是先开口了,“我不想当玄纶的妾,所以也不会是你所谓的‘妹子’,如果你跟我要讨论如何服侍他,那你可以先离开了。”
“你别人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让他拥在怀中?又有多少女人想当他的女人,就算只有一夜也很幸福“那是你们中国女人,我不是,我是外国人,在我的国家,也许有情妇,但那是私下的行为,不像你们这儿还可以大张旗鼓的纳妾,我绝不当他的妾。”
“你被玄给看上了。”兰格格不悦的提醒她。
“意思是我走不了?”她苦笑,“我很早就认清这一点了,但我不打算妥协,这样蛮横的爱,我无法接受,也承受不了。”
兰格格看著她,心中百味杂陈,如果她是她不就好了?她要走到哪里,玄纶也不会理她的,而自己多想当那个被他拥在怀中的女人,但月老显然将红线绑错了,才会让他们三人都这么痛苦。
“回到宫中:我会想法子帮你离开玄纶的身边,到时候你可别后悔离开他。”
“你要帮我?”凯瑟琳错愕的看著她。
她苦涩一笑,“与其说帮你,倒不如在帮我自己,虽然我一点也没有把握在你离开他后,他的目光就会来到我身上,但我可以这么告诉你,我讨厌你,也因为玄纶对你的好而妒忌你,对他也由爱转恨,但爱恨本来就在一线间,今日恨,明日爱,我知道自己离不开他了,能让你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我会很乐意这么做的。”
语毕,她转身离开,留下杵在原地,思忖著她那一席话的凯瑟琳。
但她没有太多独处的时间,一会儿后,玄纶就进来了,他将她拥在怀中,问:“兰格格跟你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不想谈,而且她也相信一旦知道内容,他一定会震怒。
“我累了,想睡了。”她回到床上躺好后立即闭上眼睛假寐,玄给看著她,眸中有著若有所思的洞悉眸光,或许,一进宫,他就得跟皇额娘表明他要娶凯瑟琳的意愿,以免皇额娘在兰格格的煽风点火下,将她送离大清国土,回到她的国家。
他上了床,将她掩人浪中,对这个异国来的珍宝,他是绝不放手。
***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身传教士蓝装的德林在看到玄纶浩浩荡荡的返京除伍就在前方后,这段时间日夜赶路的疲意顿时消失了,他策马加速疾奔,飞快的追了上去。
但玄纶的轿子前后都有皇家侍卫随轿,他还没追上轿子就被几名侍卫给从马上逮了下来。
“不准再接近十二阿哥的轿子,不然,我们以乱党之名将你逮捕入狱。”一名侍卫看他的装扮,就知道他是来自异国的传教士,因此好心的提醒他就放了他,没想到他竟不死心,往轿子跑去,还大声嚷叫著,“恶魔,恶魔,我以上帝之名诅咒你,降罪于你,让你不得好死!”
他话语刚歇,就被侍卫再次押了起来,但玄纶已听到他的声音,被他摊在怀中的凯瑟琳更是眼中一亮,飞快的拉开轿帘,也没想到轿子仍在行进,就拉起裙摆跳下轿子,往德林跑过去。
“停轿。”玄纶示意轿夫停轿,下了轿,看著抱著那个传教士又叫又跳的凯瑟琳,他尝到一股酸意还有妒火!
注意到因这个骚动而下了轿的兰格格主仆,他瞥了两人一眼,使阔步往凯瑟琳走过去。
此时,凯瑟琳亦回头怒视著他,他相信那个传教士已经将他被关在衙门的事跟她说了。
“你大过份了,你为什么命令杨州府的衙役将德林关在牢狱十天后才将他释放?他犯了什么罪?”凯瑟琳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他先瞥她一眼,再看看怒目瞪著他的德林后,优雅的耸肩道:“我给他机会选择的,如果他愿意离开扬州、离开你,我不会为难他,如果他想继续当你的护花使者,那我绝不允许,结果他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我只好找人将他关了,只是,”他嗤笑一声,“他的脚程还挺快的,被关了十天,这么快就追上我们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好像别人受苦是应该的?”她难以置信的频频摇头。
他俊脸一沉,“我不想跟你在这个上面打转,一入前面的官道,再走个半天,就可以进入北京城了,我想早点回宫,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语毕,他拉著她的手就要回轿子去,但她死命挣扎。
德林想追上前去帮她,但侍卫们立即上前挡住他,他气得发出怒吼,“十二阿哥,你是个恶魔,而我绝不含让凯瑟琳这个天使毁在你这个恶魔的手上的!”
天使?恶魔?玄纶停下脚步,挑高一道浓眉看著传教士,“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犹如残暴无心的恶魔,而纯洁善良的凯瑟琳是天使,你这个恶魔根本不配拥有她,你对她的染指、占有、甚至鞭刑、囚车等举动,这都是一个恶魔才自做的事……”
“住口!”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我不管你在追随我们而来的一路上听到了什么,但你都不可以以这样无礼的态度或言语来批评我,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
“我不怕死,也不怕你们的残酷刑重,我是上天派来的子民,就是要替你们造些在尘世间为害的冤魂寻找一个救赎的方式……”
“够了!”玄纶气势狂嚣的朝他怒吼,“我没兴趣听你传教,聪明的话,现在就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要不,我绝对舍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不怕你!”德林铁青著脸,右手握著胸前的十字架。
“不!德林哥,我看你还是走吧,他……”凯瑟琳看了一脸淡漠的玄纶一眼,“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可是……”
“你走吧,若有回去俄国,请转告我的家人一声,我一切都很好,请……”她眼眶泛红,心儿一阵揪痛,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回家的机会了,“请他们好好保重身体。”语毕,她捂住嘴巴阻止啜泣声逸出口中,转身飞快的跑进轿子内,捂住嘴巴低声呜咽。
玄纶冷冷的瞟了德林一眼,转身回到轿子内,示意起轿。
队伍再次前进了,但德林在后面大声的叫喊著,“我一定会找人救你离开那个恶魔的身边的,凯瑟琳,我一定会的!”
自不量力!玄纶嗤之以鼻,但村凯瑟琳而言,她的心中却燃起一股小小的希望之光。
看著强势的将自己摔拥怀中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深爱著他,但他的蛮横自我也严重的伤害著她,而他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人在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成亲的感觉有多痛、多苦,离开他,她会伤心,但她有时间疗伤复原,但若继续跟著他,她知道她的伤口将永远血淋淋的,没有结疤的机会而德林在看到队伍消失在视线后,他骑上马儿,决定要去寻求俄国驻中国使馆的公使帮忙,将这个蛮横阿哥对凯瑟琳的所有恶行—一道来,定要将凯瑟琳救出来。
他鞭策马儿,亦往北京行,但为了不再跟玄纶一行人碰面,他特别绕小道而行。
而玄纶等人在走了半天,已是日落,但附近只有一个纯朴的村落,小安子特别暗示主子是继续起路还是就在村落间找家宁静的四合院住下。
玄纶低头看著凯瑟琳,但她面然表情,他沉吟了一会兄,道:“就赶路回宫吧。”
“是!”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不远处突地转来女子的求救声,玄纶朝小安子点点头,小安子立刻施展轻功前去察看,过了好一合见,小安子回来了,一旁还多了一名疑似遭到欺负的年红女子,她披头散发、嘴角有瘀伤,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露出里面的肚兜,她的脖子上也有伤,手腕也有瘀痕,整个人看来惊甫未定,浑身发抖,颇具姿色的脸上不见血色。
“禀主子.奴才循著求救声过去,只看到道涵姑娘被弃在一捆荒道上,状甚狼狈,问她话,她可能惊赫过度,全身抖著什么都说不出来。”
玄纶蹙眉看著这名陌生的姑娘好一会见,看到兰格格主仆也往轿子下来往他这边走来,他将目光移到怀中的凯瑟琳身上,见她也是沉眉锁眼的看著这名受到欺侮的陌生姑娘。
他思忖一下,射著小安干道:“先找户人家买件衣裳让她换下,再给她一些银两,让她回家去。”
“不……,我……我没有家……我……我的家人在一次水荒中全死了,我是来这儿投靠亲戚的,没想到投亲不成,还教经过的匪子给欺负了……呜呜呜……”庄萍掩面啜泣,双肩抖动,看来好伤心,这一场戏她得演得真、演得好,要不然,她就没有机会近十二阿哥了。
“好可怜。”凯瑟琳眼眶也微微泛红,看著她,就让她想到自己,她虽然有讲多亲人,但不在这个国家里,这名姑娘的孤立无助,她很能了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庄萍,周庄人氏。”
她点点头,还想再问,已来到一旁的兰格格则尖锐的说:“我不管你是哪里人,这会儿我们还要起路,没空理你,你快滚到一边去!”
闻言,庄萍低头,泪如雨下。
“你……”凯瑟琳看了很不忍心,忍不住前她向玄纶求情,“你帮帮她好不好?她一个女孩子,连个家都没有。”
“我帮她,你会感激我?”他挑高一道浓眉看著她。
她想了一下,点点头。
他笑了起来,“那有什么问题,小安子,”他看向小安子,“给她一千两的银票,帮她找几名丫环,找个屋子,她就有家了。”
“是,主子。”
“不,识功不受禄,我不要,如果可以……”庄萍怯懦的瞥了凯瑟琳一眼,“我没有亲人了,这位心地善良的异国姑娘刚刚为了我跟这位公子求情,我很谢谢你,我想留在你身边当个丫环,我什么都愿意做的,可是我不想要一个人……我怕……我很怕刚刚的事还会发生,我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抵抗……”说著说著,庄萍又哭了起来。
凯瑟琳看著她,也觉得她言之有理,她正想跟玄纶请求带她一起进宫,没想到她刚要开口,他就将中指按在她的樱唇上,“不行!那个地方不是普通地方,绝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进去。”
她没想到她这么容易被看穿,她拉开他的手,“破例一次不行吗?她这么可怜。”
“你也算个落难人,都自顾不暇了,你还想帮别人求情?”
他开口调侃。
她瞪他一眼,“我会落难也是因为你,谈不上什么自顾不暇,反正我若注定得被留在你身逼,那也是我的命,我无话可说,但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我会另作安排,但为了安全起见,她绝不能跟我们在一起。”
“真的不行?”
他点点头。
庄萍没想到这个十二阿哥看琮年纪还轻,居然这么小心,那该怎么办?
那只有下下策,赔上自己的命,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
她突地蹲来,趁著乱发掩面时,飞快的将预藏在袖口的毒药吞入口中,毒药一入口,她即痛苦的发出申吟,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凯瑟琳立即蹲子关切的看著她,却见她脸色发黑,口吐白沫……“她中毒了!”玄纶飞快的点了她身上的几个穴道,阻止毒液往她的四肢蔓延,不过,该死的,这个小村是不会有大夫的,他看向小安子,“你的脚程比较快,挑匹快马先载她进城找大夫,我俩随后就到。”
“是!”小安子马上抱起庄萍上马,策马急奔京城。
“我们也上路。”玄纶指示众人起轿前行,兰格格在上了轿后,心情却是大坏,没想到一向不管他人死活的玄纶竟为了要凯瑟琳的“感激’管起闲事,这一点让她既惊又怕,玄纶的个性改变了,而影响力却是来自凯瑟琳,可见她在他心中的重量有多重!
在她沉重思绪间,轿子已往前行进,在近午夜前进入京城,而小安子已在城门候著。
小妾子将庄萍的情形跟玄纶说明,她中的是一种奇毒,城里的大夫都请到客栈看过了,但众医都摇头。
“你可以救她吧?你是大清的阿哥,一定有办法的。”凯瑟琳急得握住他的手,一脸乞求。
玄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拒绝这张请求的容颜,“算了,小安子,我们进官去,你带著庄萍,在不惊扰皇室的任何成员下,将她带到我的寝宫去,再找御医过来,但要御医闭口,不准泄露一个字儿。”
“是!”
“不行,她是来路不明的人,谁知道她是不是乱党之一,装死混进皇官。”兰格格马上驳斥。
他侬眉一挑,“我做了决定,谁也不准有话.当然,谁将这事说出去,谁就是与我为敌,小心顶上人头。”
玄纶此言一出,哪还有人敢有二话,于是一群人连夜进了紫禁城,玄纶还交代巡守的侍卫暂时别去惊扰他皇阿玛跟皇额娘,他明儿自会去向他们问安,而小安子则如主子交代,找来御医为庄萍诊治,但庄萍中的奇毒并不好解,御医只能先服以抑制毒发的药物,再慢慢找药解毒了。
凯瑟琳这个洋姑娘送了紫禁城,却无暇观看这座宏伟壮丽的皇宫,而是在庄萍的床前守著她,在她的心里,庄萍跟她一样,是个孤立无助的女子,惺惺相惜也罢、恻隐之心也罢,她一定要看到她活过来。
玄纶则静静的坐在一旁,看著地对一个陌生女子的关切之情,而德林的一席话也在脑海中响起,“凯瑟琳是纯洁善良的天使,你这个恶魔根本不配拥有她……”
天使吗?他凝眸著凯瑟琳,嘴角勾起一个笑意,恶魔跟天使,应核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