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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花蝴蝶 第七章

手在她背脊上缓缓抚过,细润的肌肤像一匹上好丝缎,从他指尖滑出她的心悸。

像变魔术般,在她毫无察觉前,他褪去她的衣裳。

冷气带出的冰凉空间令她暂且清醒,但他的身体迅速取代手心,送出更多的温暖。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他的身体覆上她的,他粗粝的大手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往下游移。在她细致无瑕的脖子上流连忘返。

她的陶陶然,他看见了,他满意自己在她身上制造的甜美。

哀过她的胸前温柔,他俯下脸,在她的温润问汲取柔美。

罢沐浴饼,她身上带着清新淡雅的香味,如春天初绽的芬芳玫瑰,浅浅的甜、淡淡的香,勾引着他全身上下每一分知觉。

轻轻探索,从丰腴处来到平坦小肮。

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肮,替那家瘦身美容公司做了最好的宣传广告。

他从没想过,她会瘦成这个模样,在他心里,惦惦念念的是他的胖胖小辰,牵牵挂挂的是她直爽不让须眉的脾气,没想到回国,上天送下一份大礼给他。

手继续往下,在经过她雪白修长的腿时,带来—阵阵颤栗。

“嗯哼……”

她忘情地发出一声申吟,忘记她今夜扮演的角色是老师、不是情妇,不过不管怎样,这堂课笃定了精彩绝伦。

他的眼神中跳跃着欲火,强力克制的勃发在下半身向他抗议,想出栅的野兽,发出低吼,只不过,爱她比疼“他”更重要。

“接下来……是、是什么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哦!对了,是亲一亲。”

他还在那里扮无辜,双面人的外号不是喊假的,经商要假、待人要假,对她……不假,怎么能上手呢?

在第二个“亲”字出口同时,他的吻跟着落下,这个吻比早上那个更热烈、更激情。

他的吻带着不叮思议的魔力,在刹那间占领她所有知觉,他放肆无阻地掠夺,狂野得教人心醉。

她酥软无力,攀住他的颈项,发出阵阵娇吟,乱烘烘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这种事,不像里演得那么容易。

他的吻一个接着一个,点燃起她懵懂无知的。

这和她认知的爱情不同,原来爱情不是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睛看她,不是一天到晚吃些无聊饭、赴无趣约会,原来爱情是、是……一种连她都说不出来的……悸动。

火苗点上她的胸口、她的脸上、她的心脏。

瞬地,她有种错觉,错认为他是她的一部分。

他的体温变得炙热,熨贴着她每分每寸肌肤,一股强烈的燥热窜遍两人全身,她皙白的肤色泛起淡淡桃红。

他的手覆上她的羞涩,津蜜染上他的指节,他晓得她已经为她准备妥当,爱她,蓄势待发。

托住她的,他冲破两人间最后一道障碍。

她尖叫一声,睁眼,她看见他的歉意——那种小猫为自己的利爪抓伤主人时,发出的歉意眼神,她接收到了。

心软两下,青梅竹马不是当假的,占了人家一辈子便宜,让出一着不为过。

皱皱鼻子,她假装无所谓,勾住他的脖子,告诉他,没关系、请继续。

得到她的首肯,他在两人接合处制造浪漫,直到她适应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他才放出月兑缰野马,任它在她的身体里恣意驰骋。

他每个挺进,都带著积压多年的热情;她每个醉人娇吟,都填上她新认识的爱情……

有了爱情,律动变得美丽……至终,将他们灭顶……不!灭顶他们的是爱情!

女女士

是他先醒来的,清醒的华靳笙以捕获猎物的成就神情望着枕边女孩。

她很美丽,一如多年以前,当然,多数人都会否决他的眼光,因为章容辰早已今非昔比。只不过他的眼睛是透过爱情看她,而我们并没有。

许许多多人说,爱情缺乏道理,总是气味相投了,爱情于焉产生。那么,他们的爱情该追溯到哪一年?

是她花光他所有积蓄,换得一张终生减肥卡那年?是她吃光他满袋子巧克力糖球那年?还是他们并躺在妇产科婴儿室那年,他就习惯她的气味?

微微笑着,他的笑容里有餍足,桌上手机跃人眼帘。他想,该什么时候通知爸妈、爷爷女乃女乃回国为他主持婚礼比较适当?

容辰的睡颜泛着浅浅的粉红,和昨晚狂潮席卷时,身上的颜色相类似,她抱着棉被,在他怀中,睡得很安适。

懊起床准备开会了,他却不想扰醒她……

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睡梦中的她居然缩身子,下意识地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塞得更密实。

不开会了吧?或是打通电话把会议挪到下午,让她睡得更舒服……心想着,离桌面较近的手已经开始动作。

拿到手机,拨出电话号码,输出第五个号码时,容辰醒来。

必掉手机,他纵容地看她在自己怀间伸懒腰、打呵欠。

“睡得好吗?”手臂缩了缩,他把她圈进怀内。

“还好,骨头都快酥掉了,怎么会那么累……”

说着、说着……昨夜的性学教育课重回她的脑海里。

救命,原打算只传授半套的,没想到她居然大方的把全套课程全上完了!

拉开棉被,棉被下面,一男一女相交画面……太养眼。

“昨天、昨天……”

她抬眉对他,靳笙立即装出一张无辜表情,点点头,把罪全归到老师身上。

“不要急,没关系,我们来好好想个办法。”稳下来、稳下来,容辰要求自己静心思考。

突地,他啊一声惊叫。

“你怎么了?”

她忙翻身,扑到他身上,不会、不会是昨夜的运动过度剧烈,他“受创”严重吧?她也流了点血,可好像没他那么厉害。

“你说要嘿咻一整晚,可是我只嘿咻一次,会不会……雄风不够?”眉是皱的,嘴是垮的,眼底的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这样叫作雄风不够,要怎样才够,你要我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才算雄才大略吗?”

容辰怒气冲天,骑跨在他身上,对他声声指控。

教育局应该颁给她一座师铎奖,奖励她教学不遗余力。

突然,某某专家的话闪人她脑海——听说“完事”之后,女人要对男人加倍温柔,并肯定他的表现,否则,他会对自己没信心、自卑,久而久之男性雄风再也无法勃发。

哇塞!这一路算下来,容辰联想到华妈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对着她控诉她的暴行。

“其实,嗯,那个,嗯,你的先天条件不错,嗯,那个,再加上,那个,嗯,你的天分很好,所以,那个,嗯,昨晚,我很满意。”

红着脸说完一大篇,容辰想,她已经充分表达了对他的夸赞。

删掉“嗯”和“那个”,靳笙听懂她的意思。

盯住趴在自己身上的容辰,他畅怀大笑。

丙然,经过一番夸赞,信心爬满他的脸庞,容辰认定专家的话对了。

“你说你很满意?”他问。

美满婚姻分成两个部分,一是心理爱情,一是生理,既然她对他有某个部分的满意度,将来把她娶到手,成功机率瞬间增加百分之五十,拉下她,他让容辰趴贴在自己身体上方。

其实……昨天,她教得有限,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他动手。了不起,她开了个头;了不起,她教他说,我爱你;了不起,她申吟了几句,其他的,还不都是他自己来。

“对于那方面你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我教?”嘟着嘴,虽然趴在他身上是种顶级享受,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很厉害。”

靳笙睁眼说瞎话,只要瞎话能让她找到台阶下,就是要他演李炳辉,他都没意见。

“昨天发生的事情,你有知觉吗?”她又想到附身那回事。

“有。”还是超棒的感觉,如果她的“感觉”不够,他很乐意再补几次。

“那就好,我以为你被附身了。”还是被大色鬼附身。

“附身?”他失笑。

“性大概是种本能,像呼吸那样。婴儿出生,自然而然就会张嘴呼吸,也是,不必透过教导就能自然表现。”

“有可能。”他同意她的话。

言谈间,他的“本能”再度勃发,他们同时注意到了。

容辰匆匆忙忙翻下床,离开那个“顶级享受”远远,痛的记忆仍然鲜明,她可没打算让自己在复原期间再痛一次。

他笑笑,猜出她的想法,起身下床,走进浴室里。

再出来的时候,容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电视前面,继续看她的HBO,假装昨夜啥事都没发生。

比赛“ㄍーㄥ”,她就算拿不到国际第一,亚洲第一总有。

靳笙在镜子前面穿衣打扮时,她偷看他,然后在他回身时,忙把视线转回电视萤幕。

他在整理公文的时候,她头小转九十度,在他拾眼时,九十度归零。

终于,他穿鞋子了,她只要侧眼八分之一弧,就能清楚瞧见他在做什么,大概这种窥视的方法很轻松,所以这回她的偷看,让靳笙当场逮获。

“你、你……要出去?”干笑两声,她明知故问。

“对啊!早上有个会,我下午两点以前回来,这段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他坐在她身前,挡住大卫杜契尼的帅脸,不过,她的损失不多,自从他们家小笙转大人,俊俊的脸越看越有味,说不定哪天时来运转被知名导演相中,他们家小笙干掉国际级帅哥。

“我,逛逛街罗,买点东西,听说高雄有些地方不错逛。”

“不错的计画!”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金卡和整叠钞票,放在桌子上面。

容辰狐疑地看着他的动作。

“你把手机打开,我一有空就打电话给你。出去玩要随时注意安全,还有,坐饭店的车子出门,你一个女孩子,尽量不要搭计程车。”放她一个人,他会担心。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管她?从来,两人之间不都是由她下达命令吗?才一个晚上,改变未免太快……

她的研判神情落进他眼里,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的笑靥在容辰面前展开,他向她保证,他还是小笙,并没有被附身。

揉揉眼睛,是她太敏感?把念头放下,她专心和他说话。“高雄捷运系统没盖好,你要我坐什么车?”

她不喜欢他掏钱给她,虽然她早用惯他的钱,可在这种敏感时刻拿他的钱,会让她想起茱丽亚罗勃兹和李察吉尔,在麻雀变凤凰里的相对身分。

“需要车子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

“你不是要忙?”

“再忙,也比不上你的安全重要。”他的话熨贴上她的心,咬住笑意,这还差不多!

“好啦!我搭饭店的车子去逛街,等你开完会,再到百货公司接我。”他对她体贴,她也回馈予他安心。

爱情是种相对的东西,你为他付出,他为你回馈,若是你只想闲闲地等待对方无止无尽傍予,那么爱情会消磨殆尽,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所以想要爱情长长久久,尽心是重点要素。

“我走了。”

他的吻在她额间轻点,搂搂她。这时间离开,说实在的,他很舍不得,但是,他晓得该留给她空间与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

击迸女

两天半假期,他们去爱河看月色,在屏东采黑珍珠,到垦丁海边抓海参,他们玩得很尽兴,容辰第一次发觉,恣意挥霍青春是件快乐事情。

这一站,他们来到台东的太麻里,满山金萱开的璀璨,她在花里留下倩影,他则在花丛间寻找他的情爱精灵。

“我累了。”爬上山时,她兴致高昂;回程下山,她累得没有力气说话,蹲在地上,她耍赖不走。

“奸吧!我们休息一下,要不要喝口水?”他坐她身旁石堆,她靠在最习惯的位置上。

“奸。”

有小笙在,她负责的工作叫作饭来伸手、茶来张口,仰头灌掉大半瓶,沁心舒畅,远眺满山点点金黄,她看清幸福的长相。

此时的台东带了盛夏的暑热,不过只要有一片树荫就会带来舒爽。

倚在他身旁,向来独立的章容辰发觉,有个男人可以倚靠、要赖很不错。

气氛美美、环境优雅,融洽的两个人有谈不完的天,这种幸福时段,没人会无聊到主动提起Candy。

“说说你在美国的生活。”

“美国是个开放的地方,在那里民主和自由是人人与生俱备的基本权利。在美国很少见到父母亲、师长,以爱为名,打骂小孩,在那里学习是一件自动自发的自主活动。”

“所以你在那边,功课不错?”

“在美国学校,我学会知识是我自己想要的东西,要不要努力,全靠自己,没有人会勉强你念书或升学。”

“那里是小孩子的天堂?”容辰问。

远方几只飞掠过的小鸟停上树梢,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呵……从小她一连串学习里没有太多的快乐,虽然她的求学过程一帆风顺,但她总觉得自己被强制学习,她为父母的期待,为社会观点而努力,一路辛苦到人,然后一份不算坏的工作和难得的自由,陪伴她接下来的生活。

“你的比喻没错,在那里,求学的确比台湾轻松而容易。”

“我们办公室里有位同事,她的姊姊远嫁美国,有一天小孩子在餐厅吵闹,当妈妈的气坏了,在餐厅里打小孩子几下手心,小孩的直觉反应自然是当场大哭,结果不到十分钟,有人报警,把妈妈带走了。”

“从此她学会不在公共场所打小孩?”

“对,她的小孩也学会不要在公共场所大哭大闹,否则他的妈妈会因此失踪两天一夜。”说完,容辰哈哈大笑。

“你觉得这是笑话吗?”

“我把这个故事告诉我爸妈,我爸爸回答,幸好当年我们没搬到美国居住,否则我妈妈会一路被关,关到我和哥哥都长大成人。”

小时候,她比哥哥更常被修理,虽然她是众人眼中的好小孩,不过她的执拗脾气常和妈妈的冲动个性针锋相对,她总是吃亏的一方。幸好,年纪渐长,妈妈的脾气转好,她也学会顺着妈妈的毛梳,和她和平相处。

“章妈妈对孩子的要求很高。”

“你记不记得,小学有次月考,我总分扣掉—分,还是全校第—名那次?那天回家我被海削一顿,离开家到你家,居然看见你拿玩具汽车在庭院玩,你得意洋洋的告诉我,那是你数学考七十几分的礼物,我气死了。

后来回到家里,我蹲在门外不进去,直到爸爸下班回来,我拉着他的袖于逼他去搞外遇。”

“什么?小小的年纪,你居然逼章爸爸外遇?”靳笙吃惊看她,不敢相信那是为人子女说的话。

“没错,我哭着说,‘爸爸,你去把华妈妈追到我们家啦!我要换妈妈,不要这个坏妈妈’。”回想从前,容辰笑得前仆后仰。

“章爸爸的反应是什么?”

“他抓抓头发,为难的告诉我,‘我也想啊!可是我的条件不够,华妈妈看不上我。小辰,以后长大,你要把自己的条件培养好,才会有好男人喜欢你’。然后,他停好摩托车,带我走路到街口公园,买两个红豆饼给我,一整天不悦的情绪才获得平反。”

“你真夸张,这件事要是让我妈妈听见,她会笑弯腰。”

“华妈妈的脾气好好,你人在福中不知福。”

“说到这个,你都不晓得我妈妈多崇拜你妈妈,她常说,自己要是有你妈妈一半能干,就不用成天在家里面当‘闲’妻良母。我爷爷女乃女乃也说,要是她像章太太那么厉害,夫妻两个共同打拚,我爸的工作会轻松得多。”

“所以罗!人人都看着别人的优点来寻自己的不足,其实,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

下个完美结论,容辰越来越过分,直接躺人他膝间。赖皮嘛!自然要赖得过分一点。

“容颃哥常回国吗?”他找到新话题。

“不一定,有时两个月回来一次、有时半年回来一次,但不管怎样,过年期间他一定会回台湾过年。对了,我快要有大嫂了,她是金发碧眼的美女,我爸爸很开心,说他最喜欢漂亮的混血孙子,我妈妈可不太乐意了。”想起她们上次的相处,容辰又想笑。

“为什么不乐意,外国女孩性格不好吗?”

“大哥带女朋友回来过年,除夕夜妈妈忙—整晚,第二天腰酸背痛爬不起来,克丽斯汀自告奋勇,一大早起床准备早餐,结果她端一大盆生菜沙拉上桌,说生菜沙拉是最营养丰富的食物,鼓吹我们全家享用。”

“章妈妈的反应怎样?”

“她淡淡的说,她又不是草食牲畜。”

“几千年来,中国人婆媳问题最难解。”

“嗯……不过听我爸的口气,妈妈好像准备好妥协了。”

没办法,时代不同,想维持传统强势的婆婆,只能建议她去上演民视八点档,从长男的媳妇到长孙的媳妇再到曾长孙媳妇,爱拖几百集就拖几百集,顶多网路上骂一骂,收视照常开长红。

“怎么说?”

“我不是说过,他们开始种植有机蔬菜,学习啃蔬菜沙拉。”

“我以为他们想创造事业第二春。”

“这是后续的发展,刚开始妈妈先收集一堆生机饮食的资料,来劝服自己同意未来媳妇的主张;因为将来二十年要照顾她宝贝儿子的女人,是那位金发美女,不是她自己,她不妥协,难道要这儿子在爱情、亲情中间择一?

没想到菜越种越有心得,自己吃不完的卖给邻居,生意居然好得不得了!你也知道的,我妈是天生的经商人才,不拿来赚钱太浪费。”

“以后,你也会是个妥协婆婆吗?”

话题拉开,他预想到未来,想到他们有一屋子孙儿女,到时她会对他们的媳妇慈爱有加?还是吵吵闹闹,利用更年期之名,说自己虐待媳妇有理?

“先生,你想太远,我还没做人家媳妇就要跳格当婆婆?说不定将来我连只蚂蚁都生不出来,成不了婆婆,只能当可怜的独居老人。”她抓起自己的辫子,在指问缠缠绕绕,人生对她而言,还长得很呢!

“时间不早,我们下山吧!”靳笙拉起她,她仍然一脸懒散。

“我脚酸。”话带到了哦!要怎么做,他自己看着办。

叹口气,靳笙很认命,蹲下膝,他等她跳上自己的背脊,

攀在他身上,她是只懒惰袋熊,睑贴靠住他的后脑。

如果就这样,在他背上,一辈子……是幸福……

“你睡了吗?”负着她,他不害怕疲累。

“靳笙……”

“嗯?”

“这条路永远都不要到尽头好吗?”好!他在心头回应,他乐意和她共享永远……

女女六

回程,两个人都累翻了,不过再累,甜蜜的感觉始终存在,勾住他的臂膀,她爱上这个新型号“吊人架”,将来她老死,尸体烘一烘,往他身上一挂,生不成双死不分,他们是现代版不必双双变成蝴蝶,就能生死相依的新梁祝。

在车上,他们计画起下次的出游、下下次的出游,从知本温泉到宝来温泉,中横加南横。

听说七月份清境农场的水蜜桃正好,他们可以在那里品尝到云南佳肴;听说梨山的高丽菜,还要坐竹笼才能去采收;还有还有,等容辰把体力练好,他们打算去一趟玉山,走走传说中的排云山庄。

“如果能找到工人帮你爸妈看管蔬果,我们排七天假期到美国,一方面让他们和我爸妈见面,另一方面也和容颃大哥共度团圆。”这会儿,他们计画到中秋节的阖家团圆乐了。

“我爸妈节省边了,要他们出国一趟……飞机票、食宿……他们的铁算盘,不知道要敲过多少声响才舍得。”

噘起嘴,他们家是有名的小气财神之家,照这种省法,他们的下一代就能变成台湾有名的田侨仔。

“食宿没问题,到美国自然是住到我家里:至于机票,我有朋友在旅行社,不用担心。”

“我跟我爸妈说说看,要是他们同意的话,我们就成行。”

“到时,我带你去看看我念的学校和学生时期我常去的地方,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多留几天,把美东好好玩一遍。”

“你这么放心玩,不怕公司被你玩倒。”她是最务实的女人,不会胡乱要求男人为爱情,放弃面包。

“改天介绍你见见我的好朋友,他的能力很强,有他在,我不用操心公司会月兑离正常营运。”

“你说话口气,奸像仗着自己有钱,就事事要人替你尽心,这样子不好,要知道世界上唯一能被你依靠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自己,事业是你的,工作是你的,你不努力光靠别人,是种很糟糕的行为。”容辰说教的口气,和她小时候一心想换掉的妈妈一样。

“我知道了。”他表现出一脸受教。

这番话若是让方劲听见,一定会大大鼓掌称好,他不只一次抱怨工作量太大,抱怨他只顾追女朋友,不管好友的死活,这种控诉靳笙听到耳朵长茧。

容辰伸仲懒腰,打个不雅呵欠。“我累死了。”

“回家洗个澡,早点上床睡觉。”

他自然接口,可是……很怪呐,自从那个晚上之后,他只要一提到睡觉,她就会觉得暧昧,睡觉明明是健康的活动,怎么话从他口里传出来,就带出几分颜色,她不晓得是自己想太多,还是他的话真带了弦外之音。

车子开进富德街,熄火,管家从房子里走出来,帮他们提行李。

“先生,有—位小姐来找你,从美国来的。”李嫂跟在他们后面说。

美国来的?容辰眼里透露怀疑,莫非是……

天呐,她玩过头了,完完全全忘记他有一个叫Candy的女朋友,忘记他们那晚只是示范性教学,连着两、三天下来,居然一心一意想和他永永远远。

昏了昏了,她怎么会允许自己搞这种乌龙?

心的频率一步步加快,肝肠还没寸断,但中了大力金刚指的大肠小肠形成粉碎性骨折,痛到让她想吐血。

脚步跟他后面,泪偷偷掉下一颗,趁人不注意偷偷抹去。

她是国家奥运赛ㄍーㄥ级代表队,说什么都要维持一脸笑容,让人家误以为情伤对她不算什么。

糟糕,怎么泪水不争气,连鼻水也跟著作怪?两管鼻水贡贡流,流尽浪花滔尽英雄泪的悲戚。

痹乖容辰,收起鼻水、收起心酸,要哭,等一下用夺命连环叩,把小恬叫出来,在她面前哭个够,现在先忍忍,忍忍哦,乖!

打开门,一个A级女人直扑向两人的门面,要是她学过武功,他们两人都会死于她的掌风之下。

“靳笙哥,你好坏,自己一个人溜到台湾,没想到人家在美国生于孤单、死于寂寞,害我从东海岸找到西海岸,逢人就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家的靳笙哥哥?讨厌,要跷家不会找我陪你吗?”

美女投进他怀里,作假的哭声,哭得容辰的表皮组织大量坏死,成群结队的鸡皮疙瘩往外投奔自由。

瞪着他们,容辰告诉自己,她才不哭,哭是弱者的行为。

凭她章容辰这等身材容貌,她需要用眼泪留住男人吗?不!她不用。

甩掉泪水,她鼓吹自己用愤怒替代伤悲。

“你怎么一个人搭机来台湾?你爸妈会不放心,先打电话回去报平安,”推开她,靳笙摆起一张僵尸脸。

站在他身边,容辰清清楚楚看见他们两人的表情——一个是满心欢喜情难尽,一个是嘘寒问暖口常开,这两人说没有匪浅关系才有鬼,

眼里露出三昧真火,脚踩上风火轮,她全身上上下下部是火,只等不识时务者送上门来烧一烧。

“我刚刚打过电话了,说!你去哪里?害人家在这里等一下午,给我交代清楚讲明白,不准有一分分欺瞒。”美女擦腰,满脸骄纵,对于他的冰脸,冻了十年,她老早免疫了啦!

“小伦,不要闹,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你们家李嫂的手艺简直是世界顶尖。”夸张的赞美,她一并收陇李嫂的心。

小伦?他喊她小伦,多亲密的叫法,容辰听不下去,猛地转身,她往二楼方向奔去。

小伦注意到她,张起喉咙对楼梯方向喊:“喂!你是谁啊?!”

容辰仰仰俏脸,不许自己示弱,带着浓厚敌意,她扬手指往靳笙的身上,对她说:“我是他的情人,你又是谁?”

外遇向女主人呛声,她是恶毒女人,这个事实江伟和周玉雁都有过切肤之痛。

“找是他的Candy。”

华语伦习惯用Candy这个名字,替他赶走身边大大小小的黏人苍蝇,因为相熟的人,都晓得在华靳笙心里,有个永远的Candy。既然真Candy不在场,她这个假Candy,当然要来串串场罗!况且,她对这位大眼美女印象不佳。

她果然是Candy!

她的预感没错,在恋爱中的女人有强烈的嗅觉能力,能在十公尺范围内嗅出情敌的气息。

好奇怪,为什么Candy从嘴里尝进去是甜的,从耳里听进去却苦涩难当?吐口大大怨气,容辰回房,砰一声,房门关上。

“堂哥……我闯祸了吗?”小伦让强大撞门声吓到。

靳笙没回答,转身往二楼跑,他在她门外敲敲叩叩。

“小辰,你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对不起,营业时间结束,明天请早。”隔着门,容辰对他叫嚣。想和她说话的男人一大摊,不差一个华靳笙。

“别闹情绪,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他的语调带了焦虑。

还不够清楚?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一个永远的Candy,就算她的联想力再差,她都可以想像出来,他要对她说对不起。

傍她看仔细,她是花花公主耶!岂是那种提得起放不下的死缠烂打女人。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她连一句话都不要听他说。

莲蓬头的水声哗啦哗啦,阻隔了他的心和她的泪;

“堂哥,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小伦轻声问。

靳笙无奈点点头。

“怎么办,你的女朋友脾气奸像不太好……”

“她今天太累,明天我再好好跟她说,我先带你到客房休息。”牵起小堂妹,他们走向房间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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