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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回蠢 第五章(1)

急驰的马车,朝后山的方向奔去。山明水秀的罗新镇,不仅仅只有看得到的地方风景优美,藏在深山内的景色亦是别有风情。尤其是后山那座湖,湖水清澈、风光明媚,还有一涧泉水与其相辉映。如此绝景,只要看过的人莫不印象深刻,流连忘返,说是秘境也不为过。

马车急驶,感觉上像要驶向湖边,其实不然。

“喝!”季玄棠手持缰绳,在花橙倩的指引下,将马车驶进一条隐密的山路,马车瞬间掩没在比人还高的草丛之中,再也不复踪影。

“前面就是艾家酒坊。”花橙倩僵硬说出斜雨酿的所在地,总觉得自己背叛艾岚,引狼入室。

“是吗?”季玄棠怀疑地看着前方的小屋,简陋破旧的小屋明显已遭废弃,颇有人去楼空的味道。

“我没有骗你。”她懊恼地辩解,恨死他多疑的性格。

“我没说妳骗我。”他斜瞄她一眼,口气像平日一样轻佻,但是心情明显已经好很多。花橙倩对他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气实在没辙,怀疑他是如何养成这种性格?就连猫也没有他来得善变。

马车在艾家酒坊前停下,季玄棠首先跳下车,花橙倩本来也要如法泡制的,却遭季玄棠阻止,并在她开始动作前伸手扶她下马车,体贴有礼的举动教人迷惑。

“好像废弃了嘛!”他牵着她的手走进酒坊,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酿酒设备和封闭的房间,显示艾岚好久没回到酒坊。

“没有废弃。”她想甩掉他的手,又怕他发脾气,只能被这么紧紧握着。“岚儿还是会定期回来酿酒,只是这次间隔的时间比较久,等她从京城回来,就会好好打扫一番。”

“真有趣。”季玄棠环看四周,总觉得这个地方的气氛特别不一样,难怪能酿出闻名天下的美酒。

“我猜她应该都把酒放在地下窖藏,出窖的时间快则一年,慢则两年,超过这段时间,酒就不会好喝。”他还没看到艾岚藏酒的地方,就先说出重点,花橙倩听了大表惊奇。“艾家酒坊确实有个地窖——”

“地窖长年冷热大致相同,不会忽冷忽热。”他甚至连艾家酒窖的特点都说得出来,准确程度直追算命师。“你怎么晓得?”她也是听艾岚说的,当初听的时候还啧啧称奇。

“因为这儿的气氛。”

“气氛?”

“很难解释。”他一踏进这块区域,就发现连空气闻起来都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地形的关系,这个地方潜藏着一股气,极适合酿酒。

花橙倩耸肩,他不想说她不勉强,最要紧的是赶快放开她,手一直被他牵着,感觉上太亲密,他们并没有熟到这程度。

“地窖的入口呢?”问题是他无意放开她,反而越牵越紧。

“听橙蕾说在一堆杂物的后面,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没到过地窖,只来过酒坊,只好委屈他自己找。

“杂物?”季玄棠快速瞄了一下周遭,没看到什么杂物,倒是看见一道很像杂物堆的门。

“在那儿,藏得可真好。”季玄棠拉着花橙倩走到酒窖入口,放开花橙倩,双手用力将门打开,酒香瞬间扑鼻而来。

“好浓的香味。”不愧是天下第一酿酒师的老巢,里面一定放了相当多美酒。

“我、我可以在这里等吗?”她忍住不扬手挥掉扑鼻的酒味,怪恶心的。“我不是很想下去……”

他懂了,原来花大小姐不会喝酒,恐怕连闻酒香都会醉。

“不行,妳也得一起下酒窖,妳必须为我带路。”他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欺负她还能称得上是男人吗?觉悟吧!她注定今天失身。

“我没下过酒窖,无法为你带路。”她终于承认她根本带不了路,可惜为时已晚,他横竖都要她。

“没去过更要下去瞧瞧,妳不好奇吗?”他引诱她。

“我……”她犹豫。“我对如何藏酒,不是很有兴趣……”话虽如此,她连几只信鸽都会好奇想看了,况且是一整座地窖的酒?只是她着实害怕酒味,只要稍稍闻到,就会昏眩,失去思考能力。

“胡说,妳明明就感兴趣。”他不管她如何辩解,抓住她的柔萸硬是将她带下酒窖,逼迫她闻她最怕的酒味。

酒这玩意儿就是这样,好此道的会说它香,不好此道的人会对它产生害怕或是厌恶,花橙倩显然是后者。酒窖的楼梯长又长,他们连下了好几十阶阶梯,才到达储酒的地方。如果说刚开窖门时的酒味会让她恶心想吐,现在直沁脑门的酒味,则是让她头晕目眩,难过得可以。

“怎么啦?”他故意问候她,真个是坏得很。

“没什么。”但她就是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给他更多取笑她的机会。

“没什么就过来,这些酒又不会吃掉妳。”他笑吟吟地握紧她的手,带她走近成排堆放的酒缸,好多酒缸都已经空掉,看样子艾家酒坊的产量越来越少,可以准备关门大吉了。

花橙倩强忍着不适,跟着他走向酒缸,他明显是在找斜雨酿,可惜她也不知道艾岚摆在哪里,不然就可以尽早月兑离苦海了。

“你在找斜雨酿吗?”她忍不住问。

“当然,这还用说吗?”他呵呵地反问她,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花橙倩就不懂,为什么男人只要一碰到酒,心情就会转变,在她看来,酒根本是穿肠毒药,碰都不该碰。

她不明白的是,季玄棠之所以心情好转,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她,他总算找到可以压制她的弱点,怎能教他不高兴呢?花橙倩跟在季玄棠的后面看他一缸一缸找,不相信他真的能够从一堆相似的酒缸中找出斜雨酿,难度太高了。

呵,找到了。

就算他没喝过斜雨酿,也可以从缸身的颜色分辨出来,这么特殊的酒,一定会用不同颜色的酒缸和其它酒缸做区别。

“这就是斜雨酿。”整座酒窖就只有这两缸酒最特别。

“真的给你找到了。”她原本还期望他找不到酒,他们才可以提早离开,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斜雨酿放在什么地方。

坦白说,他对酒并不内行,变回聪明的这一年当中,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习,酒不过是他用来拉拢属下的工具,况且他摔坏脑子的时候,不过是十岁大的孩童,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酒,说他有多爱喝酒那是骗人的,不过今天例外,因为他碰见了传说中的好酒,又有佳人陪在身边,多少助长了他的酒兴。

“这应该是岚儿在两年前酿的,艾老爹酿的酒早就喝光了。”若要追究为什么喝光,橙蕾月兑不了责任,一年半以前她带周继伦来此地,把艾老爹唯一剩下的斜雨酿喝光,害岚儿哭得半死。

“两年?”季玄棠闻言挑眉,“那不是应该出窖了?”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

花橙倩完全不懂酒,她们三姊妹之中最懂得利用酒入药的是橙藜,最爱喝酒的人是橙蕾,她个人则是完全不碰酒,甚至一闻到酒味就怕。

“可惜,我来帮她开封好了。”既然喝不到天下第一酿酒师亲手酿的酒,只好屈就他女儿酿的,他相信手艺必定不差。

“咱们没经过岚儿同意就乱动她的酒,我怕她会生气。”花家三姊妹跟艾岚都熟,但花橙倩因为生性比较拘谨,考虑的也比两位妹妹多。

“顶多我将这两瓮酒买下来就是。”季玄棠从来就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花橙情只想告诉他,天底下不是所有东西都有价码,比如真心就是无价的。

但她怀疑他不懂,一辈子都不可能懂,因为他已经被季氏的家产绑死了,想来这也是生在豪门的可悲。

虽说季玄棠有心帮艾岚开封斜雨酿,但首先得先撬掉封泥,这就需要工具。

他四下寻找可以用来撬掉封泥的工具,花橙倩却是拚命祈祷他不要找到,她不想对不起艾岚。

问题是季玄棠是找东西的高手,他既然能找到酒窖入口,就能找到开酒的工具,不一会儿,就瞧见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撬,她的希望再度落空。他二话不说,用铁撬敲掉封泥,存封了两年的佳酿终于重见天日。一股浓郁的酒香顷刻扑鼻而来,教人未尝先醉,好一个天下极品。

他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里浅尝,有如鲜蜜甘醇的佳酿瞬间滑过喉头,是为琼浆玉液。

即使如季玄棠这般不好酒的人,都会被这不可思议的味道吸引,忍不住一尝再尝,可见艾家祖传的秘酒,威力有多惊人。

“妳也想来一口吗?”只可惜有人就是不懂得品尝人间美味,一心想逃避。

“我?”不期然被点到名,花橙倩连忙推托。“不必了,我不想喝酒。”

“是不想喝还是不会喝,说清楚。”说清楚了他才知道怎么对她。

“我……”有一剎那的时间她考虑说谎。“我不会喝。”最后她决定诚实为上策,坦白承认她压根儿就不会喝酒。

“这真是太可惜了。”呵呵,他猜对了,她不会喝酒,这对他来说可是一项大利多哪!

花橙倩耸肩,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不会喝酒又称不上是缺憾。

“来,喝喝看,我保证妳会喜欢这个味道。”他又舀起一勺斜雨酿,这回他不舀给自己喝,要给她喝。花橙倩摇摇头,说不喝就不喝,打死不愿碰酒。季玄棠从眼睑下方瞄了她一眼,勾起一个算计的微笑,把酒勺拿到嘴边自个儿喝了。

花橙倩原本以为他会勉强她喝酒,没想到他竟然轻易放过她,因此而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错了,他压根儿没打算放弃逼她喝酒,只是以别的方式!

只见他嘴里含着斜雨酿,右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用嘴喂她喝酒。

花橙倩因为太惊讶了,嘴自然而然地张开,却因此中了他的计,浓醇的酒液瞬间滑过她的喉咙朝胃部袭去,花橙倩感觉整个胃都要烧起来。

“你干什么?咳咳!”她被灼伤的不只有胃,还有喉咙,强烈的酒气呛得她不停咳嗽。

“可怜的橙倩,妳没事吧?”他将她拥进怀里,任她靠在他胸膛咳个不停,感觉上好像拥有全世界。

“怎么可能没事?咳咳!”她的小脸因为咳嗽而胀红,看在季玄棠的眼里美丽无比,怎么他才没喝几口酒就醉了?她连咳了几下总算止住咳嗽,正想出口抗议他怎么可以强灌她酒的时候,他的嘴唇这时又覆了上来。和上回一样,这次他直接攻入她的芳腔,逗弄她的舌头。花橙倩刚开始很生气,他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她?可不晓得是不是她方才喝的酒发挥作用,她的感觉好像变得迟钝,怒气也跟着烟消云散。

季玄棠也感受到她情绪产生变化,连忙把握住机会,更加深入她的芳腔,并且大胆挑逗她的舌,要她一起共舞。

花橙倩迟疑了一下,即使理智叫她不可以,但她的身体却要她大胆尝试,而她选择听从身体的话。

于是她开始舞动她的芳舌,和季玄棠一起跳之舞,每交缠一次,她的体温就往上升高一次,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呼呼!”蠢动的,是,是对男女情事的好奇。

花橙倩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有如东流的江水止也止不住,吻到最后,她的表情似乎比季玄棠还要享受。

季玄棠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应该是酒力催化了她的,但这要她本身够热情才行。她热烈的反应等于宣告他可以为所欲为,季玄棠也毫不客气地吸吮她的唇、她的颈侧,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热烈的吻如野火般很快在她身上蔓延开来,从嘴唇、颈侧、锁骨,一路吻到她的酥胸。花橙倩根本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身上的外袍连同中衣一起被季玄棠拉开,玉ru在外……

最后,他很温柔地帮她洗掉的脏污,两个人穿好衣服,又拥吻了好一阵子才回到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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