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心洁愣了下,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林巧巧也跟着出声了。
“原来我们想的都差不多耶!”林巧巧惊呼,不愧是好姊妹,战略都差不多。“不过下场苞你一样,宋先生水远都说没空。”
“那算什么?我还到他俱乐部里堵人,还不是一样无功而返?”陈羽柔用再也提不起劲的声音,懒散的加入对谈,三人的眼同时看向已惊讶到小嘴微张的汪心洁。
“汪姊,教教我们怎么约宋先生出来吧!”
人都约不出来,连见个面都难如登天,那还赌什么先倒追到手就赢啊?提早散局算了!
“软……”汪心洁如何都料想不到这几个女娃儿会得到他那样的对待,她膛目结舌,差点说不出话来。“我不是跟你们讲过,除了给你们电话,其他的我不管的吗?”
他好像提过不喜欢女人倒追他之类的话,但她并没有很认真放在心上,总以为那只是男人得意又臭屁的反应,不意他还真的半点机会都不给。
其实给不给机会,是他个人的行事原则,问题是现在麻烦落到她头上了,这些娘子军们把约他出来的问题丢给她,她该如何为自己解困?
“拜托啦,汪姊——”三个年轻女孩纷纷抓住她的衣角、手臂,极尽撒娇之能事,又摇又兄的在她耳边唱着悲鸣曲……不,请求她帮忙。“帮我们约宋先生出来嘛——”
“像你们这么年轻又漂亮的美眉都约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约得到他?”吼——头痛捏!要是她真帮忙约了宋震纬出来,那不成了出卖朋友的小人?汪心洁急忙找借口。
“不一样啦!汪姊是他的老同学嘛!只要汪姊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娘子军们毫不放弃的再度要求。
“……”同学就同学,不用加个“老”字吧?干么这样提醒她年纪确实大了她们好多岁?有点给它受伤说……
“汪姊——”见她不吭声,娘子军们又吓死人不偿命的开始合唱。
汪心洁浅叹一口。谁要她是这群女孩们的头头呢?约就约,谁怕谁!
丙然高手一出招,便知有没有,汪心洁顺利的邀到宋震纬,他答应出席定于居酒屋的聚会,让三个年轻女孩雀跃不已。
“还是汪姊厉害!我就知道冲着老同学的而子,宋先生一定会答应的。”陈羽柔坐在居酒屋里,不断的注意着居酒屋的大门,注意想见的那个人影何时会进来。
“我以前是他班长嘛,可能他不好意思拒绝吧。”汪心洁吸了口冰水后说道。
其实要邀到宋震纬并不难,因为自从她陪他一起去挑选生口礼物之后,两人经常以电话联络,或许只是问个安,或许聊些无聊的生活及工作杂事,他也常在电话里提到要她到他俱乐部里喝酒等等,不过她可不会白目的在这时候对这些女娃们坦白。
小女生的想象力最丰富了,说踩到影子都可能变成生个儿子,她还是乖乖的什么都不说,免得让她们误以为自己和宋震纬其实是一对,那可就不太好了。
“管他什么长,只要能将宋先生约出来就好了!”林巧巧难掩兴奋的低吼。
“欺欺,丑话说在前面,下不为例哟!”汪心洁完全能感受到她们的兴奋,但不知怎地,心情却有丝复杂。
她完全不清楚这些女孩们对宋震纬到底是真心喜欢,还是为了他身上所拥有的现实价值,抑或是单纯的为了那无聊的赌约而想迫求他?
她有种将同学推入火坑的错觉。
而且那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宋震纬要求她这个周末必须陪同他一起参与妹妹的生日宴做为出席的交换条件,她还得为这些女孩们偿还邀约他出来的人情债呢!
“嘎——”女孩们一听纷纷哀号了起来。
“抱歉,我来迟了。”就在此时,男主角宋震纬姗姗来迟,极轻松的找到汪心洁的所在位置,并上前拉开她身边的座位坐下。“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宋先生!”陈羽柔首先惊呼出声,她反应极快的扬起甜美笑容。“当然是聊到你要来就很开心啊!”
“是啊,宋先生一向都那么忙,今天要不是拜托汪姊邀请你,或许此时你还在俱乐部里忙吧?”林巧巧说起话来就带着酸味了,当然也为了数次邀约不成吐一口怨气。
“自己的事业全心全意是应该的。”不愧是见多世面的宋震纬,唇边挂着浅笑,轻松的将林巧巧的怨气推开。
“宋先生说得真好,认真的男人最帅了,以后当你妻子的女人可真幸福。”刘美美的眼已然冒出幸福的泡泡,好似她就是未来能成为宋太太的那名幸运女子。
“呵……”宋震纬的嘴角抽搐了下,面对这不可知的未来和空泛的话题,除了笑他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说他最讨厌女人像花痴一样倒追他咩!
很快的,服务生一一送来酒和餐点,一伙人边吃边喝边聊,待吃将到某个段落,汪心洁便借口上洗手间离开席间。
用过洗手间后,汪心洁并没有回到座位,反倒独自一人走向居酒屋里设置的庭院一角;那个角落里有小桥流水还有石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但让人有种松了口气的轻松感。
“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不再回去喝点酒吗?”宋震纬不知何时也寻到这个角落,在造景的假桥前站定。
“你怎么也来了?”她只是……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太想看那些女孩们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做出那些她们可能平口不会做的矫情举动。
虽然在工作上接触的许多男女,不乏人前热情人后冷漠的“假面人”,但那不该发生在她所熟悉的工作伙伴身上——那令她感到陌生,好似她们全变成她所不认识的陌生人,令她不怎么舒服。
“你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他盯着小桥下的流水,不着边际的说了句。
“我哪有为什么?我只是好奇走过来看看,难道你也是好奇?”走出洗手间就可以看到通往这个角落的通道,有着不同于居酒屋里的照明灯光,硬要这么掰应该也拗得过才对;她有点心虚的支吾其词。
“我现在才知道你也有这么鸵鸟的一面。”他轻笑,双手放入长裤口袋里,稍稍踮了下脚尖,身体因而前后晃动了下。“你认为你的同事们今晚表现如何?”
“什么表现?只是单纯的聚会而己,我什么都没注意到啊!”她什么都没看见,包括她们过于殷勤的为他布菜、劝酒,抑或是背着朋友将写有自己手机号码的纸条塞进他手里的小动作,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的以年轻诱人的身躯贴向他,她通通都没看见。
“你最好真的什么都没注意到。”他侧过脸瞧着她,双眼炯炯发亮。“你后悔帮她们找我出来了吗?”
瞪着他熟悉的脸庞,汪心洁突然感到些许怔忡。
这张脸,即使月兑去青涩的外衣,仍旧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的脸,可是她竟迟钝至今,才隐隐察觉他有颗跟他外表全然不同的精明脑袋。
他竟能看穿她心里的后悔?!
她是否太轻估了这个男人?
“不怪你啦!我了解你的难处。”若不是知道她为难的处境,他又怎会轻易答应她参加这场鸿门宴?“不过现在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之所以不喜欢被女人迫着跑的理由了。”
男人大多在职场上耍心机,女人却无处不耍心机,尤其是两个女人同时看上一个男人,那几乎要天下大乱了,更何况一次三个,根本是一团混乱。
这样也好,他本来就对那三个女人没兴趣,一次重鼠级的震撼教育,就让班长大人看清现况,以后可别再妄想当乔太守就好。
“我已经跟她们说了,下不为例。”她不假思索的应道。
这种场而一辈子一次都嫌太多,害她一整个晚上都食不知味。这简直是个恶梦,希望她明天醒来可以将今晚发生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至于那三个娘子军,她或许得找个机会好好的教育她们一下,要她们认清身为一个优质女人该有的尊严——为了一个男人这样搞小动作,不仅破坏大家的感情,还把女人的面子全给丢尽了,实在太得不偿失。
“那很好。”这个答案让他松了口气也放了心,这表示他不用再面对相同的磨难。“这个周末你没忘了吧?”
“怎么可能,我答应的事不会忘。”她扬高下颗,对这点她有绝对的自信。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不会忘?人脑又不是计算机,怎么可能任何事都记得?说真的,连他都不敢肯定自己能什么事都记得清楚。
“我当然有工具啦!”她俏皮的眨了下眼,由口袋里拿出小巧的手机,并放在掌心里轻轻摇晃。“喏,我把重要行程都记录在里面的行事历里,随身携带……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小孩忽然由身后撞了她一下,她心口一提、脚步一个不稳,连带的松了手,手里那支小巧的手机就这么“咚”的一声,精准的掉进造景的小溪流里。
哇咧!汪心洁和宋震纬同时错忆的瞪着仍在流动的小溪,仿佛多瞪几眼,那支手机就会像童话里的金银斧头般浮出水面……
“阿姨,对不起呢!”撞到她的那名年约六、七岁的小男孩一脸歉意的向她道歉。“我不是故意掩你的。”
“呱……”面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她如何开得了口向他索赔那已然浸在水里的手机费用?她咬咬下唇、含着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介意。“没关系,下次要小心点,别再撞到人了呢”
“好,那我去找我爸爸妈妈唆!阿姨掰掰——”男孩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得不见踪影。
汪心洁沮丧的回头睐了眼造景小溪,却发现宋震纬背对着她,双肩可疑的抖动着。
“宋震纬。”她深吸口气,一股羞恼很快的取代她心头的沮丧。“要笑就笑,不用转过身去还憋得那么辛苦。”
“唉——”宋震纬笑弯了腰,好半响才有办法站直身体,转过身来面对她时,眼眶还泛着可疑的红晕。“我说严谨的班长大人,你的工具恐怕报销了。”
“可不是?”浅叹一口,她卷起薄衬衫的袖子准备“打捞”手机残骸。“好在我还有写在笔记的习惯,只是掉进水里的手机八成完蛋了。”
“我来。”在她的手探入池底前,他的长臂已然先她一步探进水里,并很快的捞起手机递到她面前。“怎样?送修还是干脆换一支新的?”
“你说呢?”横了他一眼,她懊恼的拎起手机吊饰,让湿答答的可怜手机在空中轻晃。“送修未必修得好,而且还得等上好几天,万一修好又一堆后遗症怎么办?”
“那只好买新的唆!”抬起手看看手表,也差不多该结束这场闹剧了,或许还可以趁着通讯行还没休息前让她换好新手机。“走吧,我陪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