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妍呆坐在家约莫二十分钟,樊宇农带着酒及各式小菜返家了。
“来,想喝我就陪你喝!”樊宇农将塑胶袋放到桌上,拿出老板附送的免洗盘筷摆到桌上,连酒杯都懒得拿,将整瓶红酒往她面前一递。“直接灌,省得吃完还要洗杯子。”
直接灌?有没有那么夸张?汪芷妍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红酒,困难的吞了下口水。
“不敢吗?那就别喊着要学大人喝酒!”樊宇农板起脸,严厉的数落她。
“谁说我不敢喝?”
不意他的数落听在汪芷妍耳里成了激将法,她心头的火一整个冒了出来,二话不说的拿起开瓶器就扭开红酒瓶的软木塞,当着他的面以瓶就口,仰起头就将酒往嘴里灌--
樊宇农的心情只能用错愕来形容,他瞪着她仰头灌酒的动作,仿佛清楚的看见酒液随着她的喉咙往月复中流,那样子……好性感,教他不觉浑身躁热了起来。
可恶!他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先是在阳台上对她产生莫名的情愫,接着是在公司里放着正事不做,想她想到恍神,之后就是现在,他竟因她喝红酒而感到身体控制不住的发烫?!谁能来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哈~~”汪芷妍终于放下酒瓶,还像个酒鬼般赞叹地吼了一声,这才发现他像尊大佛似的动都没动,不禁埋怨道:“你不是要陪我喝?快喝啊!”
“……喔。”樊宇农霍然回神,带着些许尴尬的打开酒瓶,依样画葫芦的以瓶就口喝酒。
不知是他配合自己的意思大口灌酒,抑或是酒精的催化,汪芷妍总算满意的笑了,开心的拿起酒瓶与他对饮。
很快的,桌上的小菜逐渐见底,酒瓶里的酒也饮去了大半瓶,对饮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脸色潮红,行为动作及言辞也越来越大胆。
“我说你啊!女人缘那么旺,一定跟很多女人上过床吼?”汪芷妍眨动着迷蒙的眼,大方的与他探讨男女之间的话题。
“小表头问什么烂问题?那些等你长大一点再说。”樊宇农虽然有点茫了,可该有的界线他仍守得牢靠。
“哇~~要我说几百次?我都二十三岁了,全身上下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到底哪一点像小孩了?”她就是不愿被他小看,一点都不!
“哈哈~~”樊宇农抱着肚子大笑。“没有任何一个成熟的女人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啦!”
“樊、宇、农!”一股火气冲上脑子,让她被酒精麻醉得差不多的脑袋一阵晕眩。“你很没礼貌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今天才开始这样,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不是吗?”樊宇农皮皮的反讽一句。
“对对对,你一直都这样讨人厌。”汪芷妍噘了噘嘴,不知不觉间露出女人的娇憨。
“抱歉,我就没你那男朋友那么讨喜。”一股醋酸由月复部直冲后脑,他的口气酸得像个吃醋的丈夫。
“不准你再提起那个背叛者!”汪芷妍的脸立即垮了下来,迷蒙的眼里透出愤怒的眸光。
这么点刺激就受不了,难不成她要把这伤痛放在心里一辈子?
治疗情伤最快的方式,就是反其道而行,不断戳刺那个伤口直到麻痹为止;当再提起那个人,心里不再有任何感觉,那么情伤就好得差不多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为什么不?我就偏要提,你那个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为了让她尽快由那男人造成的伤害里走出来,他恶质的重复喊着她最憎恨的那个家伙。
“不要再叫了!”他每喊一次,她就好似感受到一次被背叛的痛苦,她恼火的捂着耳朵大吼。
“我偏要!汪芷妍的男朋友、男朋友……呃!”
就在他自得其乐的挑动她的伤口之际,汪芷妍再也受不了的向他扑了过去,结结实实将他压在地板上。
“不准再叫了。”她跨坐在他的腰际,以手捂住他的嘴,浑然不觉这动作有多暧昧。
樊宇农定定的凝着她,未几,稍加施力拉开她的手,不死心的继续先前残忍的“游戏”。“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不管我喊几次,你听就是了,直到你再也没有感觉为止;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汪芷妍快崩溃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小,双手竟如此轻易就被他揪住;她实在不想再听他提起那个人,但有什么方法能让他闭嘴呢?
瞪着他不断张合的嘴,她心头莫名漾起一股骚动,她不曾细想的凭着脑袋的想法行动,缓缓俯--
“男朋友、男……呃!”突地一方柔软温热的唇堵住他的嘴,樊宇农两只眼瞪得好大,瞬也不瞬的凝着近在咫尺的秀颜。
唔……他的唇好软、好热,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嘴那么坏,老是爱说些欺负她的话,她原本以为他的嘴跟钢铁一样硬,没想到超乎想像的柔软,教她舍不得离开。
“你以为你在做什……嗯!”
樊宇农感觉身体一阵酥麻,但他抓住仅存的理智的尾巴,试着让双方回到现实,不意他才开了口,身上的妮子竟把舌头钻进他嘴里……
懊死!这丫头根本是在玩火!
汪芷妍的丁香小舌笨拙的在他口中游移,在触碰到他的软舌时浑身一震,鼻端充斥着他身上阳刚的男人味,已然被酒精征服的脑袋再也无法正常运作,她大胆的想尝试更多……
“汪汪……”他试图以声音恫吓她,孰料开口的声音竟沙哑难辨。
包可怕的是,她就这样跨坐在他身上,腿间温热的柔软几乎就贴靠着他的男性,教他紧绷的紧抵着裤裆,令他疼皱了眉心。
“嘘,别说话。”她贴着他的唇轻语,事实上她已经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全然凭着身体的自主意识行动。
她热情地啄吻着他的薄唇,间或以舌尖勾划着他的唇形,却在他忍不住探舌想逮住她顽皮的丁香之际,又蓄意挑衅似的灵巧闪开,令他受挫的低咒出声。
“该死的你!”
他再也受不了被她这般挑逗,大掌猛地握住她的纤腰,一个用力翻转,瞬间双方易位,变成男上女下的姿态,却同样暧昧。
“你晓不晓得你在做什么?”
张开迷蒙的眼,她感受着他身体的重量,脑袋因适才的易位而更形混沌。
“你不要吗?”她眨眨眼想将他看得清楚些,不经意地伸出舌尖舌忝舌忝自己略干的红唇。
那软女敕的嗓音及不经意舌忝舐红唇的舌,瞬间幻化成一把利剪,把樊宇农身上已然少得可怜的理智线一把剪断--
“如果我说我要,你愿意给我吗?”天杀的!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诱惑?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了。
“愿意……”她伸展双臂,大方的对他做出邀请的动作。
最后一丝理智被她的主动彻底击溃,他突地像头豹子一跳而起,瞬间月兑离她软女敕的身躯。
“樊宇农?”他的离开让她感到些许寂寞,甜蜜的小嘴轻唤着他。
“记住你现在叫的是谁的名字。”很好,至少她没将他当成那个坏痞的替身,他兴奋的弯下腰,动作敏捷的将她拦腰抱起。
“啊!”她直觉攀住他的颈项,心跳加速的轻呼。“你想干嘛?”
“地板太硬了,到我房间去。”他迈开脚步,边走边在她耳边低语,并使坏的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汪芷妍轻颤了下,双颊娇红的将脸颊贴靠着他结实的胸口,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透过肌肤的接触,毫无间隙的传进她耳里,竟与她的心跳声暧昧重叠……
由客厅到樊宇农的房间,只有短短十几步路的距离,但在汪芷妍的感觉里,却像攀登玉山那般漫长。
她的脑子糊成一团,虽然无法像平常那样正常运作,可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情况,她心里却明白得很。
是,她承认自己确实借酒装疯,其实她心中真实的想法,是她发现自己对这个从小陪伴自己到大的男人动心、动情了;她不晓得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事,但它却真实的发生了。
尤其在亲眼证实外人所认为的男朋友,毫无悔意的背叛后,再对照樊宇农的疼宠,优劣更加深刻的呈现在她眼前。
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像他这样,多年来无怨无悔的守护在她身边,只因一通电话就丢下工作跑回家,就算再怎么不同意她的决定,却也纵容的顺着她、陪伴她。
她不明白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为她做这么多,就算只因双方家长交好,长辈要求他照顾自己的请托也好、长年养成的习惯使然也无所谓……不管他心里是否有她存在的空间,她只想放纵自己享受他宠溺的温柔,纵使只有一夜也好,都足够她细细咀嚼一辈子……
樊宇农抱着她走进房间,有点粗鲁地将门板踢上,将她放到床上后,他站在床的侧边,居高临下的凝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犹豫。
“樊宇农?”她微扬上身,不甚确定的轻声唤道。
怎么了?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是嫌她不知羞还是……她的投怀送抱全然挑不起他半点?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吗?”从客厅移至房间的距离,足以让他的理智稍稍恢复了些,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和她上床,除非她能再给他更多的保证。
“我……”她轻咬下唇,不晓得该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难道我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不是那个问题!”他粗声粗气的否认。“一旦跨越那条界线,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你懂吗?”事实上他该死的被她所迷惑,甚至到无法抗拒的地步……不,他见鬼的根本不想抗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完全理不出头绪,他只知道自己的眼无法离开她,完完全全被她所吸引。
“懂。”她似懂非懂,却倔强的假装自己很懂。
他的意思或许是,往后他可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体贴的待她了。她觉得很难过,但人总要长大的,她不可能永远这样,理所当然的依附在他的保护伞下。
或许哪天他身边就出现了让他想安定下来的女人,到时候她一样无法像现在这样黏着他、依赖他,那么何不把握当下,丢弃所有顾忌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