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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金龟婿 第五章

“啊!”她惊叫一声,急忙将手抽回,随手将笔一丢。

“是你啊……”睡得很沉,却不断觉得脸上痒痒的悟朗终于醒来。

见是她,他安心地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亚季心虚、畏怯地答道:“呃……九……九点……”

“是吗?”他起身,伸了伸懒腰。“替我冲壶咖啡。”他以一贯命令式的、大少爷般的口气说。

“噢……”她勉强地挤出一记虚伪的笑容,“马上好。”

见她今天出奇的听话,他不觉疑惑,“你是不是哪条筋不对啦?”

“咦?没……没有啊。”她挤出一记不自然的笑。

他皱皱眉心,摩掌着下巴,一脸疑猜地睇着她,“你今天真乖,我叫你冲咖啡,你居然没有摆臭脸给我看。”

她咧嘴笑笑,心虚地说:“你是老板嘛!我想通了,以后我会乖一点。”

看着她一脸诚心悔过、改邪归正的表情,悟朗牛信半疑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亚季斜着眼,不敢正视他,“我去冲咖啡了。”话罢,她飞快地跑开了。

悟朗坐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昨晚一个人在这儿看书、喝点小酒,想不到就睡在这儿了。

这就是单身汉的生活吗?想起来还真有点小小的悲哀……

突然,他想起昨天亚季说的那句话,“结婚有什么不好?”

是啊,仔细想想,结婚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他已经离过一次婚。

当年他结婚的时候还太年轻,根本是凭着一股冲动而走进婚姻里,结了婚,他跟妻子都感觉到他们的婚姻没有未来,于是他们又离了婚,就像是场儿戏般,而他却因为这场婚姻而从此对结婚二字绝口不提。

但现在,他居然有了“如果结婚也不错”的念头——就在亚季出现之后。

这代表什么呢?是亚季带给了他什么样的悸动或是启发吗?

“堀川先生,‘您’的咖啡来了。”就在他沉思着的时候,亚季已经端着咖啡来到他身边。

他皱着眉,斜睇着她,“唷,用敬语?”

亚季干笑两声,“应该的。”

“这咖啡里该不会……”他怀疑地睨着那杯咖啡。

“我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倒一罐糖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接口。

他促狭地睇了她一眼,“你终于承认你上次放了一整罐糖?”

她耸耸肩,不好意思地又干笑两声。“抱歉……”

恶作剧一次只能用一种方式,她总不能在画了他一脸后,又搞出什么鸡飞狗跳的勾当来吧?

见她一脸诚恳,他姑且信之。

接过咖啡杯,他喝了一口,总算完全地相信了她。

“大竹他们呢?”她话锋一转。

他慢条斯理地啜了两口,“他们这些天应该都不会来了。”

“ㄟ?!”她陡地发出惊疑声。

“现在是构思时期,他们来了也没事做,偶尔闲着没事,他们才会来走走。”

“什么?!”知道大竹他们不会来,她开始感到不安,“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回家?”他斜睨了她一记,“你是来打杂的,每天都要负责帮我冲咖啡、沏茶、买吃的,怎么能像他们一样?”

“可是……”要命,他们不来,那这儿不是只有他跟她?

“别可是了。”他打断了她,“也不想想你要是不工作,你家人会有多烦恼。”

“烦……烦恼?”他又知道她是他们家的烦恼了?

“不是吗?”他斜觑着她,笑得一脸可恶,“听香苗说,你哥哥说你是家里的大型废弃物,你还好意思窝在家里吗?”

“什么?!”她气得七窍生烟。

她哥哥居然跟香苗说她是“大型废弃物”?而香苗她……她居然将这种事告诉她表哥?!

老天!他们怎么一点都不尊重她的“隐私权”?这种事怎么可以拿到外面去说嘛?!

看着她一脸气恼的模样,他不觉想笑,“如果不想当废弃物,你就乖乖地来上班吧!我给你的薪水绝对比你去大公司当影印、倒茶小妹多。”

她皱着眉,一脸不服,但除了不甘心,她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什么影印、倒茶小妹?说得好像她一无是处似的。

现在在这儿,她还不是只能当小妹,而且没事还要遭受的茶毒……

说起来,天底下最惨的事莫过于此了!

想她短大的两个手帕交——天童弥生及月宫兔,虽然求职的过程也不甚顺利,但至少她们的老板都是正常人,哪像她?

她简直就像是被推人火坑,无力逃月兑的可怜受害少女……

“唉……”忖着,她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完全忘了她在他脸上涂鸦的事。

※※※※※※※※※

不知是幸或不幸,一整个上午,悟朗都没有发现亚季在他脸上涂鸦。‘·

中午,他跟附近的日本料理店叫了两份综合寿司——

“堀川先生,寿司来了!”料理店的跑堂因为经常送东西过来,所以直接地进到了工作室来。

见亚季坐在工作室里发怔,跑堂一愣,“堀川先生呢?”

“他在闭关。”她懒懒地道。

悟朗一个人关在他的工作室里上午,亚季无聊得几乎快睡着。

当然,迷糊的她已经忘了她早上做的坏事。

她睇着跑堂手上提着的东西,“你要收钱吧?你等等。”

她站起身,正准备扯开嗓门把闭关的悟朗叫出来付钱——

突然,悟朗工作室的拉门拉开,他从里头走了出来。

点数了几张钞票,他走向了一脸惊讶的跑堂。“剩下的给你当小费,不用找了。”

跑堂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先是疑惑、不解,然后是皱眉、隐忍、憋笑……

“你干吗?”他蹙起浓眉,莫名地睇着那神情怪异的跑堂,“颜面神经失调啊?”

跑堂看着他那爆笑的脸,再也忍不住,“堀……堀川先生,你的脸……”

他微怔,“我的脸?”

“你……你不知道吗?”跑堂再也憋不住地笑出声来。

他皱皱眉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地,他模模自己的脸,但模不出什么异样。于是,他转身想找面镜子看看。

一转身,他瞒见一脸惊惶不安的亚季,终于……他知道事有蹊跷!

他决定不急着找她买账,因为要“清理门户”,至少也要私下进行。

接下寿司,他一脸严肃地望着还在笑的跑堂,“你可以走了。”

“是……”那跑堂笑意一收,缩缩脖子就走了。

一见跑堂要走,亚季下意识地也想跟着脚底抹油……

“对不起,我下午有事,也要走了。”她拎起包包,拔腿就往门口冲。

“慢着。”悟朗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她。

她一脸心虚畏惧地,“我……我真的有事……”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他将脸欺近,懊恼地瞪着她。

“没……没有……”

“没有?”如果没有,那跑堂会笑得细出眼泪?如果没有,她会一脸想畏罪潜逃的表情?

他就知道她突然那么乖,一定没好事,果然

伴下寿司,他猛地将她往浴室拉——

※※※※※※※※※

看见镜中自己的模样,悟朗先是吃惊,慢慢地,惊愕转化成羞恼,然后渐渐地变成了火气——

“你竟敢……”他几乎不知道能用什么字去骂她,只是两只眼睛像着火似的瞪着她。

“不……不是我……”死到临头,她还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承认。

他瞪着她,“还说不是你?!

“真的不是……”迎上他羞恼的目光,她缩起脖子,“一定是……是鬼!”

“鬼?”他纠起浓眉,一脸不解。

“是啊,”她瞎说着:“你的房子这么古老,多少有几只鬼住在这儿,我……我猜是他们搞的鬼。”

听见她这瞎掰的理由,他真不知该笑,还是气得给她一捶?

什么鬼?谁说这儿有鬼的?!

“要是我家有鬼,那也一定是你这只捣蛋鬼。”他气冲冲地将她一提,像拎小鸡似的把她往外面拉。

“你……你放开啦,”她又叫又跳地。

“我要处罚你。”他实在快气疯了。

他虽然只是个画漫画的,但好歹也是个身价不菲、拿过漫画大赏的知名人物,她……她居然让他在外人面前像个笨蛋?!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好疼!”她揪着脸,一会儿讨饶,一会儿叫嚣,“你放开我啦!我的手好痛……唉呀!讨厌鬼!放开!”

“我这次绝不饶你。”他将她拉到外面,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只黑笔。

看见他拿着黑笔,她想也知道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要啦!”她大叫。

她才不要在脸上乱涂呢!谁知道画成人漫画的他,会在她脸上画什么不堪人目的东西啊!

她死命挣扎,死赖在地上不让他画。

他跟着她蹲了下来,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摇头晃脑地闪躲。

“不要……”她一脸可怜地望着他,“我下次不敢了……”

“你刚才不是说是鬼搞的吗?”还不承认?每次都搞这种幼稚的飞机!

“对……对不起嘛……”她一脸委屈地。

他直视着她每次都装无辜、扮可怜的脸,“你说一个让我原谅你的理由啊!”

“我……”她说不上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幼稚的恶作剧有多不可原谅。

都怪她不好,为什么手那么贱?

他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固定住,“认命吧!”他拿着笔,慢慢地接近了她的脸。

当他一笔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她拼命地将脸别开。

“别画啦!”她嚷着:“你要我怎样都行!”

“不行!”他坚持。

一手端不住她的脸,他索性两手一捧,将她的脸给定住——

“唔……”惊觉到自己的脸无法转动,她一脸惶恐地望着他。

完了,她真怕他在她脸上乱画什么性器官的……噢,天啊!

望着她涨红的小脸,他的心突然一震。

一种不知名的蠢动在他心底酝酿着,他觉得心口发烫,身体也跟着温热起来……

她如果冻般娇女敕的唇片在他眼前歙动,激起了他心底某种平静已久的渴望——

“真的怎样都行?”他突然问道。

她一怔,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画,”他直视着她,眼底闪着异彩,“换个方式惩罚你……”

“咦?”她还没会意,他的脸已经靠近——

※※※※※※※※※

他吻了她,在冲动之下。

这不是预谋,他应该可以很快地抽离,但他发现……他离不开她甜美而娇女敕的唇。

他已经很久不曾感受到这样的悸动,尤其是对女人。

可是他此刻却惊觉到,打从她在他面前出现的第一天,他就已经中了一种名叫“心动”的毒。

而现下他吻她,不是为了惩罚她、不是因为恶作剧,而是因为他动了心。

亚季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惶惑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他。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吻了她,而且这就是他所说的另一个惩罚的方式?!

这是什么年头?惩罚人是用这种方法的吗?

她好想踢他一脚,或是给他一记耳光,但她没有,因为她觉得好晕、好晕。

她的眼前有七彩的碎片不断地飞舞着,她觉得天旋地转,好像快要站不住……

“唔……”她喉咙好热好干,教她忍不住地猛吞了一口口水。

他略略地离开她的唇,眼神变得深沉而温柔,“你不反对?”

她一怔。不反对?不,她……她只是反应不过来!

当她想抗议着,他的唇又压了一来,这一次更热情、更恣意……

“唔!”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烫,因荒地捧着她脸的手是那么的炽热。

不知怎地,她又是一阵晕眩,身体、脑子像着火了般,心跳不断地加速、呼吸越来越急促、四肢像麻痹了一样……

老天!这是她的……初吻耶!

这家伙居然以惩罚之名,行骚扰之实地夺去她宝贵的初吻?!

噢,她真该一脚踢飞他,判他一千个死刑!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也使不出气力,就像是失去了自主能力般任他妄为。

悟朗端着她粉女敕的脸颊,指尖触碰着她柔软的发丝,那指尖末端传来的悸动教他心律不整。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不,女孩可以给他这样的冲击。

尽避一开始只是想违她、吓吓她,教她日后不敢再随便捣蛋,但现在他居然好想拥抱她……

“该死!我是不是积了太久了?!”他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不……”虽然已经丧失了抗拒的气力,亚季还是使出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气愤地推开了他。

他怎么可以随便亲吻她?他是哪条筋不对了?!

“过分!”她羞恼地想打他一巴掌,但他眼明手快地攫住了她高举的手。

打不到他,她只能张牙舞爪地叫骂着:“你变态、你可恶!你……你怎么能这样?!”

他露出了懊恼又困惑的神恰,“我也不知道,我……”他忖了一下,不确定地,“现在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他是指……他现在没有任何画漫画的灵感?

懊死的家伙!他没有灵感就这样找灵感啊?

突然,她想起他跟青木洋子之间的暧昧关系

他赶完稿后需要宣泄压力时,青木洋子就送上门来;而现在他没有灵感,是不是青木洋子也会

他把她当成替代品吗?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刺激他的思考?是不是这就是他寻找灵感的方法?

可恶,他当她是什么?!

“你浑球!”她拼命地想挣开他,“你脑袋一片空白就可以这么做吗?!龌龊鬼!”

“就是脑袋一片空白才会这样啊!”他神情懊恼又懊悔地。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简直天地不容、罪无可赦,但是他就是做了啊!除了脑袋空白这个理由外,他已经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听见他一点也不觉内疚或抱歉,她更是气愤了。

“谁管你脑袋有没有东西!我不是你的工具!”她大叫。

他一怔,工具?她在说什么?

“什么工具?”他微蹙起眉头。

“泄欲工具!”她毫不考虑地大叫。

但话一出口,她又为自己大胆直接、不加修饰的言暴感到羞惭。

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是不是整天在这里受荼毒的她,已经变得不纯真了?

“泄……”他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泄……欲……工……具?”

她涨红着脸,羞恼地,“我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可是我不是你的对象,你找错人了!”

如果他有“需要”,就应该找青木洋子,她相信青木洋子一定会尽职地为他消火。

“我干了什么?你说什么泄欲工具?”他一脸哭笑不得地睇着她,“你脑袋秀逗啦?”说着,他在她额头敲了一记。

他如此温柔又充满着爱怜意味的动作,掀起了她心中的浪潮,她脸上一红,顿时竟说不出话来。

惊觉到自己的不寻常,她羞恼地说:“别碰我!婬虫!”随即拍开他的手。

听见她一会儿骂他是变态、龌龊、婬虫,一会儿又说她自己是什么泄欲工具的,他真是迷糊了。

他只不过是非常冲动的、不理智的吻了她而已啊!

如果硬要说他有罪,顶多只能扣地一个“未经同意、擅自行动”的罪名吧?

再说,她把他的脸画成这样,让他在外人面前丢脸,他吻她一下也算是公平呀!

“我……我要告你性骚扰!”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地。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去告他,她只是气不过,因为他突然吻了她、因为他只当她是青木洋子的替代品、因为……因论她居然觉得他的唇温好舒服

她……她真想一头撞死!

“性……”什么性骚扰?她说得也太严重了吧?

“别以为你是香苗的表哥,我就会委屈就范,我……我会告到你身败名裂!”她虚张声势地叫骂着、威胁着。

听见她如此小题大作的威胁言辞,他不自觉地纠起了眉。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忽地,他劲臂一伸地拉住了她,并将她扯进了自己怀中。

“啊!”她惊叫一声,心跳漏了一拍。

一回神,他的眼睛正如火炬般地注视着她。

“你当我是什么啦?”他神情懊恼微愠地,“我可不是那种没事骚扰女助理的变态老板,什么泄欲工具?如果要泄欲,我不会找你这种被吻一下就叽里呱啦乱叫的小表。”

“什么?!”嫌她是小表,不配当泄欲工具?

他……他占了她便宜,居然还出口耻笑她?!

是是是,她知道她比不上成熟又有风韵的青木洋子,她只是个初出社会的黄毛丫头,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对她……

“浑蛋!”她觉得她的自尊受损,而且……需要“进厂大修”。

抡起拳头,她猛扁了他一记。

这一记来得突然,他没有防备,就这么硬生生地吃了她一拳。

痛当然是不至于,不过震惊是绝对的。

她跳起来,拔腿就要往外跑。

他下意识地拉住她,“我吻你是因为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这些字,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说不出口。

他远离了爱情、远离了再走进婚姻的可能,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居然喜欢着这个半熟的女孩……

虽说他不过三十出头,而她也二十了,但对经历丰富、捱过风浪的他来说,她还很“女敕”……

他喜欢上一个七早八早就想结婚的女孩?他难道想再踏进婚姻里?他……他准备好了吗?

不,他不确定。

见他欲言又止、苦苦思索的模样,她有一瞬的疑惑及好奇,但旋即,她的脑袋又被气愤及羞恼填满。

“死!我辞职不干了!”她奋力地拽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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