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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男总裁 第七章

陪同保险公司的人回到火场,看着自己的心血完全付之一炬,香保忍不住难过起来。

当着外人的面前,她并没有失控地流泪,但眼眶却已经红了。

保险公司的调查人员在专家的鉴识之后,认为她的花店符合理赔条件,应允将快速把理赔金付给她。她的保险额度不高,理赔金额当然也不多,但拿来赔偿房东及邻居的损害是足够的。

所以接下来,她唯一要应付的就是银行了。

她跟银行借了一笔钱,每个月都必须固定还款。现在她的花店没了,她势必得想其他办法来应付每月的缴款。

保险公司的人走后,她一个人站在焦黑一片的店里,怔怔地、木木地看着。

看着这片狼藉,她竟想不起它先前的模样。

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在此刻溃堤。她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哭过以后,该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但……她实在忍不住。

“啧啧啧……”突然,她身后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

她一震,倏地转身一看。

背着光的地方,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窈窕的女孩。隐约可看得出她年纪很轻,但因为背光,她的脸并不清楚。

香保抹去泪水,下意识地瞇起眼睛,想将她看个仔细。

女孩往前一步,走进了这焦黑潮湿的花店里--

“还真是烧得一乾二净……”看着眼前的景象,景子有几分的幸灾乐祸。

其实她来了好一段时间了,但她一直站在对街观察。

看见保险公司的人前来勘验,而这个名叫岩原香保的花店女老板又一脸沉重忧郁,她知道……情况并不乐观。

现在她亲眼看见这一切,更加证实了她的推测。

“理赔金够妳打发房东跟受波及的邻居吗?”景子挑挑眉,睇着眼前这个让她姊夫动心动情的女人。

这女人的美比起她死去的姊姊毫不逊色,但她跟死去的姊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姊夫怎么会爱上她呢?他爱的不是她姊姊那种类型的女人吗?

眼前这陌生的女孩,香保根本不认识,但她明显的感觉到……这漂亮的、娇贵的、强势的大女孩,对她有着浓浓的敌意及不友善。

“我们认识吗?”她直视着景子,疑惑地问。

景子撇唇一笑,“妳是岩原香保?”

“是的。”香保眉心微蹙,“妳是……”

“我是山本景子。”她说。

香保困惑地看着她,心里猜测着她可能的身分。而一个念头在那一秒钟便钻进了她脑海--

她是他妻子?她陡地一震。

不会吧?她看起来相当年轻,至少年轻他十岁以上,而且如果她是他妻子,为何没有冠上夫姓?但如果她不是他的妻子,那么她又是谁?

“我知道妳对我相当陌生,不过如果我告诉妳,会川治敏是我姊夫,妳应该就明白了。”

闻言,香保陡然一震。

会川治敏是她姊夫,也就是说……她是他妻子的妹妹?

他的小姨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有何目的?她是来替姊姊兴师问罪的吗?不,她跟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是动了心动了情,但一切止乎于礼,没有任何不当、不妥的进展。

“有什么指教吗?”她问。

景子直视着她,直截了当地说:“请妳离开我姊夫。”

她层心一纠,“我想妳弄错了。”

“我没弄错。”景子目光锐利而严厉,“妳跟我姊夫拥抱在一起的照片都上了报纸头版了。”

她一震。是的,昨天她就看见报纸上的头版,事实上,也有不少媒体记者缠着她,追问她跟治敏的关系……

她想,他的妻子一定也看见了那篇报导,而这就是他小姨子站在这里的主因。

“我跟妳姊夫并不是妳以为的那种关系。”她郑重否认了她所指控的事情,“报纸所报导的并不是事实,请妳回去转告妳姊姊。”

听见她最后的那句话,景子一震,难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她姊姊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姊夫没有告诉她吗?

香保表情诚恳又惭愧地说:“造成妳姊姊的困扰,我真的很过意不去,但是请相信我跟妳姊夫并没有……”

“发生过关系?”景子打断了她。

她脸上倏地一热,涨红着脸。“那……那是当然。”

景子挑挑眉,满意地一笑。看她的样子不像在说谎,景子不觉放心了许多。不过,即使她相信香保并没有骗她,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因为她感觉得出来,她姊夫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对她姊夫也产生了情愫--尽避她极力否认。

她不放心,她要这两个人彻底的撇清,毫无藕断丝连的机会。

不过,她得先想想办法……

“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告诉我姊姊,看她怎么说……”她弯腰一欠,“打搅妳了。”

“不,”香保连忙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是我造成了令姊的困扰,抱歉。”

“那我先走了。”景子一笑,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香保的神情越来越沉凝、越来越忧郁。

她跟他都已经上了报,她想……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她心里有着一种轻松又庆幸的感觉,但很快地,那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被一股浓烈的失落感取代--

“请问是岩原小姐吗?”有个陌生男子站在花店门外叫着。

正在整理东西的香保停下手边工作,走到门口。“我就是,请问……”

“妳奸,敝姓山口,是代表会川太太来的。”他说。

“会川太太……”她一怔,难道他口中提到的会川太太是指治敏的妻子?

“我受会川太太所托,送来这个……”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她。

接下信封,她疑惑地问:“这是……”

他一笑,“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只是负责将东西送达。”

“可是……”

未待她说话,自称山口的男子弯腰一欠。“我已经将东西送到岩原小姐手中,就此告辞。”

说罢,他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她发问的机会。

她满月复疑窦地看看渐行渐远的他,再看着手里的信封,不禁皱起了眉。

拆开信封,里面放了一张支票,还有一封以电脑打字完成的信。

“会川敬子……”看见信末的署名,她确信这封信是他的妻子托人送来。

只是,她不是已经跟山本景子说得很清楚,并要她回去转告她的姊姊了吗?

如果山本景子已经将话带到,为什么会川敬子还要托人送信?

为了解开心中的迷惑,她决定立刻读信--岩原小姐,妳好:

从报纸上知道妳跟外予的事情后,我的心情l直相当沮丧,并托舍妹代我前往查证。

虽然妳向舍妹保证妳与外予并无暧昧,但我仍感到惶恐。

同为女人,我想妳应该知道并能体会我的心情,

尽避妳矢口否认跟外予有感情的纠葛,但当我向外子询问妳的事时,他却坦承你们两人之间确实产生情愫。

我爱我的丈夫,而且决定原谅他的一时情迷,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有藕断丝连的机会。

我与他长谈之梭,他答应离开妳,但他要求我答应他对妳做出补偿,而我同意了。

知道妳的花店惨遭祝融,目前急需用钱,于是我与他决定随信附上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希望能帮妳度遇难关。

身为一个妻子,我恳切地拜托妳,请妳离开我的丈夫,还我们一个正常平静的生活。

请答应我如此卑微的要求,好吗?

会川敬予敬上

看完这封信,香保再看看手中那张五百万的支票,突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他向妻子坦承与她有着情感的纠葛?还答应妻子说要离开她?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如果他们不曾在一起过,又何来的离不离开、分不分手?

当然,这五百万对她目前的处境,确实有非常大的帮助,甚至说能根本地解决她的所有问题。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收下这些钱。但天生傲骨的她,绝对不允许自己那做,因为一旦她收下了支票,那就等于承认她的的确确是第三者。

对她来说,这是一种怎么都洗不掉的污点,而她不容许自己的人生有这样的污点,她要做个清清白白的女人,绝不落人口实。

于是她决定立刻去找他,她要他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她要他告诉她,他为什么不向他的妻子解释清楚,为什么拖她下水?

将信及支票装进信封,她夺门而出--

来到日东金控大楼时,正值下班时间。

她走到柜台,而接待小姐正准备离开座位。

“麻烦妳,我要找会川先生。”她说。

她狐疑地看着香保,;闹问妳……妳跟会川先生有约吗?”

“没有。”她坦白地说。

“那……”

“我知道你们的规定,不过请妳立刻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岩原香保来找他。”她直视着接待小姐,脸上像是写着“我不是在跟妳开玩笑”。

接待小姐惶惑地看看她,迟疑地拿起电话--

“河野小姐吗?”电话接通,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楼下大厅有位岩……岩原……”

“岩原香保。”香保说。

“有位岩原香保小姐要见会川先生,可不可以请妳代为转达……好,好的。”说着,她捣着话筒,低声地道:“河野秘书去问会川先生,请妳梢等。”

“谢谢。”香保点头致意。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有了声音。

“喔,是,我知道了。”接待小姐点点头,然后轻轻地放下电话,看着香保,,会川先生请妳上去。”

“谢谢妳。”香保微一欠身,转身走向了电梯。

接待小姐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疑惑的、好奇的表情。

到了二十一楼,一出电梯,前来接待她的是河野。

“岩原小姐……”河野礼貌地一欠,但眼底却充满了疑惑及不解。

“又见面了,河野小姐。”香保弯腰回礼,

“会川先生在办公室等妳,请跟我来。”

“麻烦妳了。”

苞着河野来到办公室门外,河野替她打开了门。香保走进办公室内,而河野随即带上了门。

这问办公室,香保已经是第二次来,因此她一点都不感到陌生。

她直接走向了他的办公桌,而他正起身,自办公桌后踱了出来--

他疑惑地看着她,但心底隐隐有着一种不知名的喜悦。

自那天在警局外面分开后,他一直以为他们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但……她今天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她为什么要见他?说真的,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她会主动来找他的理由,除了……一个念头自他脑际闪过,难道她遭遇到什么困难,必须抛开她的自尊,硬着头皮来拜托他帮忙?

“发生什么事吗?”他语气虽平静淡漠,但眼底的忧心及关怀,却怎都藏不住。

“你应该知道。”她直视着他,有几分愠恼。

迎上她不谅解的、气愤的眼神,他一怔。

“我不明白……”他说。

“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说着,她拿出信封,递到他面前。

他疑惑地看着她手里的信封,“这是什么?”

看他一副完全状况外的表情,香保忍不住动了气。“拿去。”

见她满脸怒容,治敏只觉奇怪。难道她来找他,就是因为她手里的那只信封?

那是什么?为什么她一副“你心知肚明”的样子?

忖着,他接下她手中的信封,并抽出里面的东西--

发现信封里装的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及一封电脑打字的信,他陡地一震。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香保恨恨地瞪视着他,质问:“我们明明没有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跟你太太说什么你会离开我的鬼话?!”

他浓眉一叫,心里已有了底。

这封信不是他写的,更不会是死去的敬子所写,而唯一会做这种事的只有……景子。

“你把我当什么?”她气愤不已,“虽然我需要钱,但我不需要你的钱,而你也根本不必给我什么钱!”

“香保……”

“请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她打断了他,懊恼地道:“我跟你并没那么熟。”

他眉间一拢,一脸无奈。

“你认为我会收下这张支票吗?如果我收下了,那么我到底变成了什么?!”她受伤又愤慨地道:“在你眼中,我是那种见钱眼开,即使人格被践踏也无所谓的女人吗?”

他眉心一拧,“妳知道我不会有那种想法。”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同意你太太开这张支票?”说着说着,她眼眶泛红,“你为什么要陷我于不义?为什么要拉我下水?为什么让我变成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见她眼眶一红,他的心就紧揪住。“香保……”

“我介入了你的婚姻吗?我曾经做过那样的事吗?”噙着泪,她一字一句清楚地质问他。

他眉间聚拢出几道皱纹,声线低哑:“不,妳从不曾那么做……”

“那么你为什么要在你太太面前承认?”

“我不曾跟她承认什么。”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她在说谎?”她指着他手中的支票及信。

“不,她没有。”他说。

她一怔,茫惑地问:“她没有?那么这是……”

这信跟支票,他都看见了,难道有假吗?

他说他不曾跟他太太承认过什么,那么他太太又为什么要托人带来支票及信?他是相信他太太不会主动找她这个无辜又冤枉的第三者算帐?还是他认为他太太根本不会在意,所以根本不会打这封信并开支票给她?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景子的杰作。”他说。

她一怔,“你太太的妹妹?”

听见她一下就说出景子的身分,他陡然一震。直觉告诉他,景子私下找过她。

“景子去找妳?”他急问。

“是的。”她点头,“她是代你太太来兴师问罪的。”

“她居然……”他眉心一揪,一脸懊恼。

“她会这么做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蹙眉苦笑,“难不成你以为你太太不会看报纸?”

“她……”

“好,就算她不看报纸,她身边的人总有人会看、总有人会说吧?”她打断了他,续道:“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让她误会,我跟你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声线一沉,“我跟妳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不喜欢她以这个字眼形容他跟她之间的关系,她未婚,而他已是个鳏夫,他们就算真的走在一起,也没对不起或背叛任何人。

他之所以一直在抗拒,是因为他有打不开的心结,而不是因为他有婚姻的束缚。他始终没告诉她这个实情,完全是因为害怕一讲开来,就给了自己爱她的机会。

他不确定自己能爱她,虽然他真的很想。

但因为他一直没说出事实真相,却反倒落得她的误会及不谅解,更造成了她的困扰和伤害。

他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被原谅的第三者,他……势必要向她吐实。

“没有吗?”她冷冷一笑,眼底净是痛苦,“背着妻子接近我的你,难道……”

“请妳听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他说。

“不。”她断然地拒绝,“我什么都不想再听。”

她扬起下巴,坚定又坚强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今天来只是要将支票归还,不管这支票是谁开的,总之它不属于我,而我也不会要它。”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像在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般。

“我说过,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让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成了我人生的污点。”她眉心一压,眼角闪着泪光,“请你彻底的、真正的放过我,还我一个正常又平静的生活。”

说罢,她迅速转过身子,迈开大步就往门口走。

就在她的手拉住门把的同时,他的手压在她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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