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瑞士北部的苏黎世,是瑞士的第一大城;这里不仅是个旅游重镇,也是大多数旅客进出瑞士的门户,更是欧洲区内一个重要的商业金融中心。
苏黎世除了拥有购物大道、歌剧院、爵士乐酒吧、主题餐厅等现代化休闲景点,还有许多的博物馆、大教堂和知名的古城区,这也难怪到访的旅客会络绎不绝了。
初允蝶兴奋的拎著行李,在热闹的街道穿梭。
这里是她抵达瑞士,在去新学校报到之前,准备进行城市自助旅行的第一站。
年轻的脸庞带著飞扬的笑容,留著一头长及耳下两公分的鬈俏短发,尽避她已年满二十三岁,但是因为身穿白衬衫搭著格子短裙和旧布鞋,还有鼻梁上戴著一副黑色细框眼镜,让她看起来格外充满学生气息,像个如假包换的青涩高中生。
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对女孩子而言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但是对初允蝶而言,这一点却让她感到很困扰;因为与她同年龄的女生,个个打扮成熟,只有她不论怎么变化也变不掉那青涩的样子,看起来像永远长不大的小女生。
此时初允蝶在街角转了个弯,拎著行李翩然飞奔进一家位于转角的小餐馆。
在出发之前,她得先填饱肚子,而现在她最想吃的就是起司火锅。
当火锅送上桌时,她马上兴奋的品尝起来。
浓浓的起司香味挑动她的味蕾,但相较于她的兴奋心情,隔著几桌的位子上坐著某个东方男人,则是一脸晦暗地看著坐在他对面的娴静女子……
“给我……你决定和我分手的理由。”他的脸色冷峻紧凝,眼神带著一丝愤怒。
梆丽塔也同样神情痛苦。“因为……你不够爱我,你不愿代替我继承我父亲的公司,所以我不得不和你分手。”
她也不想割舍这段感情,可是却不得不放手。
只要骆子坚不肯定居苏黎世,执意回台湾继承他父母亲留下的那座毫无前途可言的小农场,那么她和他分手是势在必行的;因为她的父亲绝不会允许她嫁给一个穷苦的农场主人,即使这位农场主人拥有名校的经济学硕士学位。
“哼!我想你也不够爱我吧!你如果够爱我的话,绝不会逼我放弃继承农场,让我对我的父母一辈子感到歉疚。”
骆子坚冷冷掀唇吐出声音,眼神中难掩被爱人拒绝的受伤情绪。
“我……”她不够爱他吗?葛丽塔的脸上出现茫然的表情。“我、我一直都爱著你……”她否认,但语气是迟疑的。
其实,自从葛丽塔从骆子坚的口中得知,他打算在毕业后马上回台湾定居,一心只想继承他父母亲的小农场,不愿投身商场时,她就开始渐渐疏远他了。
她对他的疏远态度来得相当突兀,先是找了个奇怪的理由搬出与他同居的公寓,然后再迅速办理转学手续,返回苏黎世来,走人时只留下一张写著联络电话和地址的纸条,而且这张纸条还是央请其他人转送至他的手中。
她连当面告别都没有,就这么一走了之,甚至在离开后还不曾打过一通电话给他,葛丽塔的这个举动,无疑给了骆子坚相当大的打击。
向来自傲又自负的骆子坚,根本无法忍受葛丽塔这种一走了之的不负责任举动,于是在学校举行毕业典礼的当晚,他就拎起行囊飞来苏黎世找她。
在他回台湾之前,他要当面和她将这段谈了近两年的恋情做个明白的了断。
“爱我……是吗?”他怀疑,十分怀疑。
看著她的表情,他霍然明白,葛丽塔爱的只是他在学校中活跃的名气,以及他将来若能投身商场,绝对能够出类拔萃、雄霸一方的未来。
“你如果爱我,就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甚至还把我未出世的孩子给拿掉!”
当他从葛丽塔的好朋友口中,得知葛丽塔在返回苏黎世前所做的堕胎手术时,他愤怒得想宰人泄恨。
“抱歉,我、我不认为留下孩子是明智的决定,我……还年轻,并不想要小孩……”看著骆子坚那冷漠负伤的笑和眼中的怒焰,葛丽塔顿时心虚得脸色发白。
的确,她爱的只是他被看好的未来前景,而且前提是他能接受她父亲的安排,进入商场与各方群雄厮杀交战,可是……他不肯,宁愿窝在一个小小农场里埋没自己,过著辛苦的生活。
他肯吃苦,但她不能,也不愿意。
因为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她过不了,也不愿去过那样贫乏辛苦的日子。
“够了,别再说了。”他霍然起身,俊颜绷紧,神色阴霾。“孩子拿掉也好,既然我们已不再相爱。”
他的声音冷漠无比,像一支无形的利剑,无情地砍断这段感情。
“子坚……”
骆子坚将随身的行李潇洒甩上肩头,维持著来时那冷峻森寒的脸色,抿著唇,缄默的转身离开餐馆。
转过街角,深蓝色的高大身影,带著令人却步的怒气,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