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馨把自己关在屋内整整四天了。
四天前,她在请球馆人员帮忙把所有私人物品从靳汉宇屋内搬回别墅的同时,也找了球馆的采购人员帮她采买了充足的食物存放,所以这四天来,她就算足不出户也不会饿到。
只是她的精神好像还是不太好,连带的也影响了食欲,没有旁人的叮咛照顾,让她整个人消瘦萎靡了不少。
同样的,不得其门而入的靳汉宇,也跟着遭殃。
四天前他去找了破坏他和连馨恋情的罪魁祸首靳汉笙算帐,两兄弟大吵一顿后又打了一架,脸上身上双双都挂了彩,靳汉宇的手臂甚至扭伤了。这一受伤让他可能无法出席接下来的国际球赛,所以他的心情比起连馨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球赛的事和连馨比起来,一点重要性也没有。
现在他心里在乎的,唯有她而已。
由于这四天来连馨还是坚持不肯开门见他,靳汉宇可说是用尽了各种方法想破门而入。他甚至找来锁匠帮忙,但连馨将所有门扇的内锁都反锁住了,让前来开门的锁匠也没辙。
这个办法行不通,那就换另一个。
后来靳汉宇又请来了工人打算要拆掉大门,但是始终不肯让步的连馨却对他撂下重话,表示他如果真的用这种方法破坏她的住处,她不只这一辈子,连下辈子都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担心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蹦蹦跳,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反正眼前就是先突破重围,一切僵局就等见到她之后再来考虑要如何处理吧。
一辆卡车就停在别墅外,几名工人已经将钻墙的机具和善后的工具都搬下车来,负伤的靳汉宇一脸沉重地站在别墅大门前,跟屋内的连馨做最后一回合的沟通。
“我再给妳最后一次的机会。我问妳,妳到底肯不肯开门?”双手盘在胸前,靳汉宇的脸色这几天来都绷得死紧。
“我也最后一次回答你,我不会开门!而且我会站在这边,假如工人敢动手拆门,我就站在门后让门压倒我,工人如果打算拆墙,我就挪到墙边去让掉下来的水泥砸我,反正我现在的心情很惨,我根本不想活下去了──”连馨双手插在单薄的腰上,语气还是很坚持。
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除了精神状况不佳之外,心情也变得更加沈郁了,现在就连过日子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真的是很难受。
靳汉宇脸色大变。“妳──给我退得远远的,不准妳乱来!”没想到她会这样难搞,竟然打算让自己受伤?!
这女人,真是该死!
“应该要走的人不是我,是你和那些工人。”她将门帘掀开一道细缝,看见了几个粗壮工人正在搬运东西。
那些工具还真是齐全,拆门和打墙的机具全都备齐了。
“妳──”看见门帘晃动,他马上凑身过去,想看看她。
“你走开啦,我不想见到你。”连馨不理他,迅速放下帘幔。
靳汉宇瞪着门扇,胸口净是吐不出来的闷气。
饼了许久,他无奈地幽然开口。“好,我不让工人钻墙,但是妳也得退让一步,至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语气是十分的退让。
“我……”里头的连馨沉默了好久才答了话。“你帮我找爱伦来,我要爱伦陪我……除了爱伦之外,我谁也不见。”也许,找嫂子吐露难受的情绪,她的心情会好过些吧?
“好,妳要见她,我就找她来。”如果这是她唯一的让步,那他也只好接受了。
靳汉宇马上转身就走,打算立刻去找乔爱伦过来,或许真能透过她打破他和连馨之间的僵局。
至于大哥贪图的狗屁商业利益,他一点都不想要!必于这一点,他也会请乔爱伦帮他跟连馨解释清楚,他要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并不存在着任何贪求。
靳汉宇坐上跑车要离去,一名壮汉跑过来拦住他。
“老板,你要企哪里?到底要不要拆门啊?还是要打墙呢?偶们都准备好了哩──”工头说着台湾国语。
“门不用拆,墙也不打了。”靳汉宇发动引擎,车子迫不及待要往前狂驰。
“开玩笑!啊偶们都搬好了你才说不打墙?你当作偶们素『肖欸』哦?”原本说话还算客气的工头,当场变了脸,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看起来更可怕了。“喂,你们都过来,把这辆车和这个伦给偶围住,不要让他跑了。”白白浪费了时间和力气,工头很不爽,回头大声吆喝其它三个人过来。
宏亮的大嗓门传进屋内,让站在里头的连馨心下一惊,赶忙掀开帘幔看看外面的情况。
她看见那几个壮汉竟然朝车子围拢过去,个个气势骇人,让她不由地冒起冷汗,紧张地掀开了门帘,担心地看着靳汉宇──
被逐渐围拢住的靳汉宇这时也看见了屋内的连馨,瘦了一圈的她脸色苍白得令人心疼,不过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紧张情绪让他突然灵光一闪。
“这位先生,你过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谈谈。”他低声向带头的工头说话,对他使了个眼色。
“有话快说,偶没那个美国时间跟你『开讲』。”工头朝他的车门走近一步,双手架在车顶,壮硕的上身倾向前。站在后面的三名壮汉,也同时靠了过来,帮忙壮声势。
靳汉宇假装没看见一直站在门后偷望着这一头的连馨,还故意压低说话的声量。“今天的工钱我加两倍付给你们,不过你们得帮我一个忙。”
他想到了一个绝佳苦肉计。
“啊,素真瘩哦?偶们不用做事还可以领钱?金欸阿假欸?你不要想骗偶们哦。偶们虽然没有读很多书,但素偶们不是憨人哦──”一听到不用工作还可以领两倍的工钱,工头狰狞可怕的黑脸倏地一变,凶狠的语气也稍稍好转一点点,就连旁边那三个人的表情也变得不再那么凶狠。
“嗯,我不会骗你。工钱你等一下就去找球场瘪台的出纳请领,不过在这之前,请你和你的朋友先假装把我拉下车揍一顿,等到我女朋友开门跑出来之后,你们就可以停手了。”
“啊?你素要偶们演戏哦?”牛铃眼一睁,这个工头可是那种香港黑道电影片的影迷耶,他最爱看那种打来打去、杀来杀去的戏了。
“嗯,演逼真一点,但是你们别真的打伤我。”一次被四只猩猩围殴,不死也半条命。
他还得留住小命活着见连馨,所以特别做了慎重的交代。
“好,要演戏偶们当然可以配合。兄弟啊,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当然好啦。”三个工人也一脸感兴趣。
演戏耶。
“那什么时候开属啊──”带头的那个工头好像迫不及待了。
“现在就开始。”靳汉宇挑挑眉,又瞥了一眼躲在门帘后方的连馨。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单薄的身子因为担心和害怕而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现在就演哦?
堡人很快地互觑一眼,然后带头的那个人用他那有如泰山的浑厚粗嗓门大声吆喝,还附上气势磅礴的手势──
“喝──兄弟们,把这个不上道的家伙给偶拖出来,偶今天要揍扁他、踹始他,把他劈成两半──”
“是!老大。”
堡人们一拥而上,当真将靳汉宇拉下车,还刻意拉到门前让连馨可以看得更清楚些,然后才将靳汉宇团团围住,作势要将势单力薄的他狠揍一顿。
靳汉宇也有够好的,当场配合起工人们的动作,惨叫起来。
屋内的连馨当场被吓得掉眼泪,她抖着小手扳开内门锁,在靳汉宇被揍死之前,单薄的身子冲出屋外──
“你、你、你们都住手……我、我已经报警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他……快死了啦……”冲到壮汉旁边,她哀求地拉着某个工人的手。
“把他打死最好了,谁叫他要骗偶们……”看来工头演得极过瘾,连台词都会自己编耶。
“他没有骗人,是我叫他不能破坏屋子的,你们快放手啦!”连馨想看看靳汉宇的情况,但每当她一靠近,就立刻被工人推开。
“要偶们放手可以,等偶再送他一拳,把他打死偶就放──啊~~偶揍始你!”真的一拳趁乱挥过去,然后四名壮汉一哄而散。
“啊~~”靳汉宇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整个人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好像真的被揍死了。
死了?!
“靳……汉……宇……”看着靳汉宇倒下,连馨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脸色惨白,小手摀着颤抖的嘴,哭了出来。
“宇……你醒醒,你不能死……”
“好了,人挂了,偶们可以走啦。”去球馆找柜台的出纳小姐领钱了。
四个人拍拍手,吆喝着又将机具很快地搬回车上,完全无视于趴在靳汉宇身上哭得伤心的连馨。
他们个个演戏演得过瘾,笑得合不拢嘴。
当卡车轰隆隆离开别墅区时,有个工人好奇地看了眼还趴在地上装死,害得他女朋友一直哭个不停的靳汉宇。
“欸,我觉得我们这样骗那个女的,好像很不道德哩。”看她哭得死去活来,真的很可怜。
堡头摆摆手,大声说:“啊,那是他家的素了啦,偶们只要有钱领就好了。”这种钱赚起来很爽,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对、对。有钱领就好了,管她要哭多久。”卡车开远了。
“呜……靳汉宇,你、你不能死……”而这边,连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靳汉宇都拧了心,正打算起来自首认罪时,她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馨──”靳汉宇及时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晕厌过去的她。
天!他吓坏她了。
靳汉宇忧心万分地将她紧抱在怀中,意外发现她瘦得几乎没有重量,这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将她抱上车,他狂飙地朝市区驶去。“馨,妳千万不能有事……”
成功逼出连馨的他,开始后悔自己耍了这个计谋。
他──真是该死又可恶。
医师的检查报告出炉了。
靳汉宇边听着医师的说明,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到一样,僵在病床前,动弹不得,哑口无言。
连馨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不用说也知道是他的。
可是这女人怀孕了却完全不知情,还让自己孤单的关在屋内整整四天,而且光看她消瘦的身子,不难知道她根本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靳先生,请问你有其它疑问吗?”很快说完检查报告的女医师,推了推细框眼镜。
抓回震惊过度的思绪,靳汉宇感觉自己的呼息介于兴奋与停止之间。
“她的身体挺得住吗,怀孕让她好像变得很奇怪,她甚至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见任何人……”他走近床边,专注地看着还未醒来的连馨,紧张的语气透着让人模不着的情绪。
原来她是因为怀孕才变得老是精神不济,而忧郁的情绪让她在对他产生误解之后,索性将自己关在屋内与外界隔绝起来。
天!他怎会没多注意她的身体变化,深情又忧心的目光倏地变得沉重起来。
“怀孕的确会让女人的情绪和身体产生极大的变化,这段期间可能会出现一些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情绪反应,这是轻度的忧郁现象,我想靳先生应该要多注意她的状况,细心感受她的情绪并给予适当的安慰,以免将来生产之后变成产后忧郁症……”
说完,合上报告表,女医师准备离去。
“我知道了,谢谢医师的说明。”靳汉宇送女医师走出病房,接着又兜回床前,大手轻抖着抚上她平坦消瘦、一点也看不出怀孕迹象的月复部。
他要当爸爸了!在她的身体里,有个他的骨血正在形成。
这个消息让他心脏狂跳,他现在兴奋得想要大叫,但同时却又得为她瘦弱的身体极度担忧。
拉了张椅子过来,大手紧包着她细白的小手。他要自己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在与她分享这个惊喜的消息之前,他得先将她照料好,把她养胖,让她恢复精神才行。
连馨在稍后幽然转醒,当她张开疲倦的眼眸时,靳汉宇担心的俊容就在她的眼前放大。
“啊~~你不是……你不是被打死了吗?”黑白分明的眸子大睁,她激动得从病床上弹起身来。“你是人还是鬼?”
靳汉宇眼色一郁,瞪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揽在胸前。
“我没事,人活得好好的。”对于她醒来后出现这样的反应,他究竟是该笑着庆幸还是该哭?
“你怎么可能没事?”她在他胸前抬起清瘦小脸,说话时虚弱得连声音都发着颤。“你被打得很惨,同时被四个工人围堵着,打到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不能喘气……”
狈?!懊死!他那么鳖也是为了骗她。
咬着牙根,嘴角抽动起来。靳汉宇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用了苦肉计,害得他自己潇洒不羁的帅气形象尽失。
“好了,反正我现在没事,那件事就别再提了。”他一辈子也不想再提起先前发生的那件蠢事。
连馨人虽醒了,但显然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可是你真的被打得……”小手抓着他的上衣襟口,眸子盛满担心和恐惧。
“乖,我真的没事,我只是……装死而已,并不是真的打不过他们,这样一来他们才会放过我的。”事实当然不能说出口,他很聪明地掰了起来。
“哦,原来你只是装死喔。”害她担心得要命。
松了一口气,连馨虚弱地偎进他的胸口。
经过这一惊吓,她好像把先前四天对他避不见面的事给忘了,压根儿都没提起。
既然她没提起,现在又乖乖窝在他的怀中,他可不想笨得主动提争吵的事来破坏气氛。
“馨,妳知道我有多爱妳吗?”靳汉宇轻柔地搂着她,鼻间吸取着她的香软,手里轻抚着她纤弱柔软的身子,不时还抚向她的月复间。
“你的心我怎么会知道?”她感觉他的手一直摆在她的月复部,温温热热的,那温度也让她身体燥热了起来,头脑有些昏昏的。
心头好像还搁着一些事,可是她就是提不起劲、想不起来,更懒得花力气去想。
“我爱妳──现在妳知道我的心了吧?”一手勾起她清瘦的下巴,他深情炙热的眸子烧向她迷蒙的眼瞳里,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搁在自己的心口。
“你爱我……你说你爱我?!”对着他的眼,连馨一怔,心缓缓鼓动起来。自从跟他交往以来,这可是她头一回听见他如此坦白的示爱。
“我爱妳,我不能没有妳。”她突兀地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见他的行为,吓坏他了,从现在起他要好好守住她才行,而尽快结婚则是他光明正大守护她的唯一法子。“妳快点嫁给我好不好?等妳出院后我们就直接宣布婚讯,我要尽快带妳去见我妈,我们可以在纽约公证结婚。”
至于向来不太管他的父亲,还有没有兄弟道义的大哥,就没必要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靳汉宇这样心急的向她求婚,就是要在她想起那些争执之前,赶紧得到她的允诺,这样一来他才能彻底的安心,免得她一激动起来又将自己关起来。
“结婚……”他心急的态度让她起疑,一道记忆猛地劈进她昏沈的脑子里,她突然想起几天前两人所发生的争执。“你跟我结婚是为了商业利益!我想起来了,我说过我要跟你分手的,我──”连馨气得鼓起双颊,用力将他推开。
不会吧?这样快就想起来?!
“我没有,那只是我大哥一个人搞的鬼,他的想法不能代表我的立场。”冤枉啊,大人!
“你大哥明明告诉我,是你要他亲自来找我的。”手指气不过地戳戳戳,戳他的胸口,虚弱苍白的小脸终于因为怒气而回复一些些红润。
胸口快被戳出洞来了。
“停!”靳汉宇抓住她逞凶的手指,瞪着她。“妳就宁愿相信我大哥的话,却一点也不肯信我?”
口气不太好,不过这已经是他尽量忍住怒意的口气了,要不是念在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他一定会为她对他的不信任而狠狠打她一顿。
“我……”顿时哑口无言。
对喔,她怎么会选择相信靳汉笙说的那些话,而不肯听他的解释?连馨眨着困惑的眼眸,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她会出现这样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情绪?她应该要相信他的呀……
“我到底怎么了?我觉得我自己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我好沮丧,我每天都没有精神,我……”贝齿咬着没有血色的粉白唇瓣,她好懊恼,眼眶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受尽欺负一样。
原本还想开口说话的靳汉宇,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也跟着软了。
心中哀嚎一声,将她轻轻搂了过来,薄唇朝她欺过去,抵在她轻颤的唇瓣上,低低地说:“馨,妳乖乖听我说,妳不是变得不一样,妳只是怀孕了,医生说是怀孕让妳出现了剧烈的情绪起伏,而这些情绪有部分也许并不是妳自己所能控制的。”
这个消息一定会让她震惊不已。
原本靳汉宇打算等她情绪稳定了些再说,但看见她这么无助的模样,他不得不先透露了。
“你说什么?我、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娇弱的身子蓦地僵住,她推开他,小脸惊愕地抬高,明眸瞠瞪着他。
“对,妳怀孕了,所以妳是非嫁我不可了。”就算是震惊,也用不着流露出那种懊恼的表情吧?看起来好像不太愿意怀他的孩子一样。
“我怀孕了……”小手抚上平坦的月复部,她还陷于惊愕情绪中,一时回复不了。“所以我要跟你结婚……那怎么行呢?你娶我是为了利益,你是有目的──”小嘴委屈地扁着,她快要哭了。
可恶!到这节骨眼了,还提这个!
靳汉宇气不过,再度将她抓回自己怀里,带着怒气的男唇密实地朝她扁着的小嘴欺咬过去──
“我娶妳是因为我爱妳、我要妳。完全和什么狗屁利益无关,妳以后敢再提一次的话,我就……”他抵着她的唇威胁着。
就怎样?惊惧的眸子眨了两下。
就狠狠地吻住她这张老是惹他生气的嘴,吻到她虚弱得无力再开口说话。
靳汉宇将她压在病床上,密密实实来个热吻,吻得连馨娇喘吁吁才放过她。
幽邃深情的目光留恋在她染了层薄红的粉颊上,她带着晕醉的迷蒙眼眸写着对他的痴迷。
爱上这个女人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不管答案是哪一个,反正他确定的知道,这辈子他是放不开她了。
双手撑在床的两侧,健躯悬宕在她上面的靳汉宇,愠恼又没辙的这样思忖着。
“宇……”失序的呼息稍稍回稳来,她轻唤着他的名。
“什么都别说,从现在起,妳只要给我乖乖的照顾好自己,等医师确定妳的身体恢复后,我们就立即结婚。”靳汉宇怕她又说出会让他心绞痛的话,连忙打断她,欺唇又吻住她。
连馨不敌他的浓烈情意,旋即又陷进昏乱漩涡中,心为他而狂跳。
奇妙的,他的吻让她的心安定了些,她愉悦地在他的热吻中轻吟起来。如果早在四天前她能平静下来听他的解释,让他的深情抚慰她,也许她的心情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靶觉到她在怀里的柔顺和屈服,靳汉宇满足地更加深了这个吻,同时脑海里劈进了一个念头。
他打算与她来个闪电结婚,结婚当日再登报昭告众亲戚朋友,等婚礼仪式一完毕,就飞到希腊去度蜜月,暂时远离一切。
嗯,就这么办!
这回,就换他主动上报当头条新闻的主角了。
至于迫在眉睫的球赛,就先搁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