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好久,累了一整晚的岑海岚,终于从睡梦中转醒来。
呆呆地坐在床上,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清醒过来。
醒来时,耿大狼并不在房间内,但她没在意,安静的下了床,走进浴室内梳洗。
梳洗过后,她回到卧房捡起被耿大狼收好、放在床尾的衣裤,慢条斯理的穿好之后,却一点也不急著去找那个昨晚与她温存了一整晚的男人。
她打开卧房阳台的玻璃门,独自坐在椅子上,望著乌云密布的天空,细致的脸蛋有著淡淡的愁绪。
陷入深思状态的岑海岚,兀自想著事情,一点也没注意到耿大狼已经回到房间,当然也没发现他就站在玻璃门边看著她。
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想著萧伯森希望跟她见最后一面的请求……
他的语气很哀伤,有种近乎绝望的哀求。
她的心乱了,不是因为还渴望与他重拾旧情的混乱,而是一种对耿大狼充满歉意的紊乱情绪。
前一晚,她彻夜未眠地思索著萧伯森的话。
假如他的生命真的已经走到尽头,假如他真的是因为怕耽误她的幸福而编了理由跟她分手,那么她该走这一回,去见萧伯森一面。
去见他,去打开心头的那个死结。
去见他,让他安心的离开。
但,假如她真的去见萧伯森,耿大狼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耿大狼对她是真心的,那么她要是罔顾耿大狼的感受,回到萧伯森的身边,耿大狼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
伹,如果耿大狼并没有长久维持两人关系的打算,她若是离开了,他大概是高兴的吧?
未知的答案缠著她,让她无法做出决定。
她甚至慌乱到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在乎无法见萧伯森最后一面而感到遗憾?还是怕耿大狼冷漠成全她跟萧伯森见面的答案?
“谁来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忧愁的脸蛋埋在细白的掌间,她迳自低喃著,那沉重的语气在在显示她的心情有多么的乱。
“如果你肯说出来,我倒是乐意帮这个忙。”脸色阴沉的耿大狼,再也压抑不了情绪,愤怒的大步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著埋首在掌间、万分痛苦的她。
她在为另一个男人痛苦吗?
懊不会是前男友反悔了,来要求复合吧?
雹大狼心情晦暗的猜测著,身体的血液因为这个猜测极可能成真而冷冷的凝结起来。
“你——”骇然倒抽一口气,岑海岚猛然起身看著突然冒出来的耿大狼。
他还是一身黑衬衫长裤,但他今天这一身黑色打扮,却让他沉郁的神情更加令人不安,让岑海岚感到非常惊惶。
“说清楚,你这里到底藏著什么?”修长的手指指著她的心窝。从昨晚到现在,她不说就是不说,还真能憋啊!
不怕得内伤吗?
“我……没有,我没事。”他发现了?是她太不擅于隐藏情绪吗?
“为什么否认?难道你认为我还不够资格分担你的心事?”脸色更沉几分,心情更加恶劣。“床都上了,我们亲密的程度跟夫妻没两样,就只差一张结婚证书的约定,难道这还无法让你重视我?”
她如果敢说不重视的话,耿大狼相信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失手掐住她的脖子。
“就算是这样,我、我们之间毕竟还不是夫妻,所以你并没有立场逼问我什么……”看著耿大狼瞬间铁青的脸色,面对他强势的逼问,她是手足无措的,也因为慌张无措,让她未经思考的讲了这些话。
这不是她心里要说的话,实在是一时心慌,才月兑口而出的蠢话。
“你真该死!竟然说出这样让我想杀人的话来——”他没有立场逼问她?原来这就是她对这段交往的注解?!“再说一遍,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还是没立场吗?”
他气愤的把双手放在她细女敕的脖子上,完全圈住,颤抖的手指压在她冰凉的肌肤上,狂怒的扬起想掐昏她的打算。
哼!只要她有胆点头,他就有胆掐下去!
“对不起……我失言了,我只是一时心慌,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滴惊慌的眼泪从眸子里滚落,她哭泣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脖子的压力让她恐惧。
“有什么好哭的?”
冷毅薄唇吐出几声咒骂,双手旋即从她粉女敕的脖子上撤开,退了一步,他起伏的胸膛有著张狂的怒气。
是没什么好哭的。
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情绪失控过的岑海岚,非常惊愕自己竟然当著他的面哭了……她低著头,极力控制情绪,以手背抹去又要溢出眼角的两颗泪珠。
抬起头来,她忧愁却又带著释然情绪的眼,勇敢地对上他凌厉的注视目光。
“你想对我说了吗?”俊眉冷冷挑高来,他很不爽的双手环胸,冷睨著她。“有话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蘑菇。”
雹大狼此刻心情还是难以挥去的恶劣,所以连说话也非常没好气。
她看著他,许久许久……
饼了很久之后,岑海岚终于凝聚足够的勇气,开了口——
“大狼,我得去见萧伯森一面。他即将不久于人世,我必须去见他……去见他最后一面。”
她这句话,比原子弹更具威力,把他炸得头都晕了!
雹大狼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张大怒眼瞪著她,黑沉的眸子里燃著熊熊怒焰,像要将她焚烧殆尽一般。
“我真的必须去见伯森一面,他为了怕我伤心才会编理由跟我分手,现在我既然明白他是为了我好,才会抛下我跟他之间的这段感情,我就不能对他的请求坐视不管。”
也就是说,她非去不可!
往前逼近一步,他低头俯视她,用著杀人般的目光。“你还爱著他,所以你自从接到他的电话后,心便乱了?开始不知所措了?”
懊死的!她竟还敢坚持要去看她的前男友?!这摆明著她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嘛!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愿让伯森带著遗憾离世,我的想法只是这么单纯而已……”岑海岚抓住他的手臂,极力解释。“大狼,我们的交往关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我去见伯森只会停留一段时间,我跟他不会再有复合的可能,因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他听得进去吗?
苍白的脸蛋好慌,就怕他听不进半个字。
原以为自己只爱上他一点点,直到这一刻她才惊然发觉,自己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他,爱他很多很多。
“对,你是我的,我也想要你是我一个人的,但是你却将我推开,坚持把你的前男友拉进我们之间……”耿大狼冷冷地拨开她冰冷微颤的小手。“虽然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例外,虽然我是真的认真想过为你抛弃自由、为你停留,但是——你却硬生生否决掉我的付出!你的否决,让我、后、悔、了。”
他是后悔了!后悔莫及!
“大狼……”看著他冷漠的退后好几步,岑海岚感觉浑身发冷!
他冷漠的神情,他冷漠的眼神,他冷漠的心,都让她冷到发颤。
“很好,我倒要见识看看,你对萧伯森有多情深意重——”
她要去找前男友是吧?好,他耿大狼从来不会纠缠女人,既然她要走,他绝不会开口挽留。
“岑海岚,拿起你的皮包,滚出我的屋子,从现在起,你跟‘狼居’的合约终止,礼拜二我就会把违约金汇入你的户头,从此我们不再有交往关系!”高傲的男性自尊被她轻易击败,唯有这么做才能让他觉得痛快。
“我不分手!”他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分手两个字?难道这段日子的交往,对他完全不具任何意义?“大狼,我只是去看看伯森,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目的,我探视过他后,就会尽快返回台湾。”
只因为她对伯森还有关心,他就生气的提出分手?!岑海岚无法相信,耿大狼竟会这么任性的无理取闹。
“我不想跟你说话。”在她心目中,萧伯森依然比他更重要就是了?一肚子火的耿大狼简直要气炸了,转身走进房间内,拿起烟便在房内抽了起来。
顿时,室内充斥著难闻的烟味。
“大狼,你真的要我离开吗?就因为我要去见一个生病的朋友?”她也走进房间内,呛鼻的烟味让她觉得有点难受,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就算他提出分手,她还是坚持要去?那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沉默不回应,心里十分愤怒,迳自站在窗边背对著她抽烟,态度非常冷漠。
从没有一个女人敢在跟他来往时,心里还惦记著前男友,而且还是前男友打一通电话,她就决定非得过去对方的身边不可。
她就这么单纯,难道没想到,这只是那家伙想要复合的手段吗?
“你不说话,是真的要跟我分手?”走到他身后,岑海岚心情复杂难受。
短短几个月,她第二次面临男友提出分手的局面。
“大狼,如果你真的决定跟我分手,我会走开,绝对不会纠缠你……”她不是
不识相的女人,只是觉得很心痛!如果一份感情这么轻易就结束了,那她的爱未免太廉价、太不值了?
“是你执意要去见萧伯森,让我不得不做这种决定!”恶狠狠的转过身来,一双愤怒的鹰眸落在她苍白的脸蛋上。
“大狼……”他冷漠的怒气令她感到心慌。
直挺挺退后一步,贝齿咬着泛白的粉唇,她不相信他竟然可以如此冷漠。
“岑海岚,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要去见那家伙的话,我们立刻分手!”气势凌厉的伟岸身材逼近她,鹰眸锁定在她柔弱苍白的脸上,耿大狼偏不信自己会被萧伯森那家伙给比下去。“给你三秒钟考虑!苞我说,你不会去见他。”
情绪复杂的美眸看著他。
一秒、两秒、三秒钟过去了,她还是没回答。
她非去见那家伙就是了?好啊,他成全!
“出去——”耿大狼气急败坏,手臂一挥向门口,对她下逐客令。“出去!”
岑海岚低下头,然后静静的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皮包,定出房间,走出他的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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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狼居后门的阶梯上,耿大狼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著。
在他脚边的地上,都是烟蒂。
“大狼,钱已经汇过去了。”
下午两点钟,狼居还没开始营业,但厨房的工作人员已经上班,身为店经理的牟志刚,会先过来这里巡视厨房的准备工作。
但是今天他才刚踏进店里,就立刻被难得在这时间出现的老板使唤去银行汇款。
这笔款项的收款人是岑海岚,名目是违约金支付,金额不大,只有区区两万元。
“嗯。”头也没抬一下,耿大狼的反应冷漠到不行。
“我刚刚汇完款后,有打电话通知海岚,我问她为什么不来店里了,她却跟我说……是你要终止合约?”牟志刚斗胆发问,很想知道老板跟岑海岚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一记冷冽的目光从耿大狼阴冷厉眸射出,直直射向站在前头的牟志刚。
“拜托~~怎么你跟海岚都讲同样的话?大狼,你也不想想当初你要追海岚时,还是我从中牵线耶!就算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要追人家就找他帮忙,现在两人闹了,却说不关他的事?!真没道理!
“我说不关你的事,就是不关你的事!你敢再废话下去,我也会把违约金给你一份,明天起你不必再来店里工作了。”丢下香烟,伟岸的身躯霍地从阶梯上站起来,浑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大步往巷子外走去。
牟志刚噤了声,不敢再讲下去。
看来,别人的感情事还是少管为妙,免得遭殃。
牟志刚转身回店里去忙了,至于耿大狼则是开著跑车离开。
心情有够恶劣的他漫无目的的开著车,整个下午在市区乱乱绕,最后却在一所私立学校大门口的对面停下。
这里是岑海岚任职的学校,两人交往期间,他来接过她几次。
今天是星期二,她的课上到三点多结束,三点半左右她应该就会离开学校。
离三点半还有十分钟,耿大狼告诉自己要尽快离开这里,别玩这种依依不舍的戏码,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但是,就算心里不断劝告著自己,实际上他却动也不动,甚至还将车子熄了火,静静等待那抹纤瘦身影的出现。
三点三十五分,等了十五分钟的他,终于看见岑海岚了。
她没骑机车,而且令人意外的是,她拖了一只航空旅行箱经过警卫室,走出校门口,看起来就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一阵怒气飙上胸口,他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前男友!
很好!懊死的好!
冷冷的眸子透过车窗,看著她在大门口招下计程车,然后坐计程车离开学校。
雹大狼迅速发动引擎,尾随在那辆计程车后面。
计程车一如他所预料的,经过市区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往桃园方向急驰而去。
雹大狼越跟心越冷凉,直到车子下了交流道,往国际机场方向开去时,他这才猛然将车子切到路边停下,黑眸燃著怒火瞪著越开越远的计程车,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恶劣的心情指数瞬间飙升到最高点。
“该死的!”双手紧握方向盘,用力踩下油门,突然来个极大的回转,车子以极危险的方式转了向。
跑车与往机场的方向背道而驰,他的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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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艾兹城。
这是一座小城,一处很隐密却很美丽的旅游景点,每到冬天,小城里可能只剩下十几位居民居住,游客更是稀少。
岑海岚以前曾经在旅游介绍中看过这座小城,便开始计划著将来一定要到这里住上几天。
以前她在跟萧伯森交往时,一直抽不出时间来这里度假,现在萧伯森却特地在通完电话的隔天,帮她订好前来摩洛哥的单程机票,安排两人在这里碰面,并让她入住这里的花园套房。
萧伯森希望在他最后的日子里,能够替她一圆梦想;而她,为了飞来跟萧伯森见面,却付出了跟耿大狼分手的代价。
因此圆了梦的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心情反而非常的糟糕,甚至有些后悔!
来到艾兹城的第一个夜晚,她无法入眠,就如同前两天一样……
只要一想起那天耿大狼无情地提出分手,赶她离开他的屋子,她就心痛得几乎要承受不住。
当时,她是带著心痛离开,带著心痛回到自己的住处。
如果跟萧伯森分手让她觉得难受、失去自信,那么她跟耿大狼分手,她是失去了心,那感觉更是痛苦万分。
心情难受,没了自信,她可以花时间修补回来,但失去了心,整个人就像被完全掏空一样,茶不思饭不想,连在学校上课都频频出错。
“海岚,外头气温很低,你穿这样走过来餐厅,难道不觉得冷吗?”坐在可以眺望地中海的餐厅用餐,经过化疗之后萧伯森看起来明显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太好。
他们在昨天晚上,一前一后来到这座山城,各自订了一间房间入住。
昨晚,两人只有透过电话联系,并没有碰面,早上也各自在房间里用餐,直到今天中午才见面。
“还好。”身体的冷比不上心里头的冷。“好久不见,伯森。你瘦了,现在身体状况还好吗?”拉开椅子坐下来,现在再和萧伯森见面,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她曾经爱过他,但这三个多月来的变化,让她再也找不回当初爱著萧伯森的那份感觉,仿彿当初那份爱只是一种依赖、一种习惯,当感觉没了,一切似乎都跟著变得平淡。
“这几天的情况还可以,至少可以让我顺利来到这里跟你相聚,就算日后情况变糟了,我也甘愿。”无精打采的清瘦脸庞,写著令人鼻酸的认命。
“真的没有法子了吗?现在医学很进步,癌症并非医治不了……”岑海岚忧愁的看著他,虽然感情已经淡了,心里的位置早被耿大狼所取代,但她还是真心的关心他。
“我努力了三个月……没救了。”现在,他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尽量让自己快乐。“海岚,我一点都不后悔当初跟你分手的决定,要不以你死心眼的个性,一旦知道我生这种病,就绝对不可能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
他是懂她的,也深爱著她,所以交往一年多来,他很珍惜她,在她还没为自己准备好之前,从不对她做过度的需索和要求。
“我真的很死心眼吗?所以你宁愿我恨你,也不肯说出病情?”难过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不是为了他轻易割舍掉这份情感,而是为了他替她著想的那份心。
“伯森,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当初没有隐瞒病情,我会害怕的立即走掉,至少这么走掉后,我不会为我们没有结果的感情感到伤心难过,反而会很庆幸……”
说起来,是她负了萧伯森。
分手后才一个多月,她便跟耿大狼发生一夜,还接受他的追求,两人迅速发展出亲密关系。
说起来,好像她才是狠心的那个人。
可能是因为她负了萧伯森吧,所以上天让她和耿大狼的交往没有好结果,让这段短暂的恋情在前几天划下句点。
虽然她曾努力著想要挽回,试著要耿大狼冷静下来,但耿大狼却不为所动,这让她觉得很挫败,也对这份感情感到灰心不已。
“海岚,我了解你,你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因生病而凹陷的双眼,有著洞悉的眼神,直直望著她。“你大老远飞来这里见我,你……男朋友同意吗?”他对岑海岚的了解,远比她认为的还多很多。
扁是从她落寞的神情和孤寂痛苦的眼神看来,她似乎是遇到问题了,而且一定是感情上的问题。
“在来这里之前,我跟大狼……分手了。”原来,她的心痛表现得这样明显,竟然连刚见面不久的萧伯森都注意到了。“他是个高傲的男人,不许我跟你还有联系,不准我丢下他来这里见你一面,他是个很小心眼的男人……”
雹大狼有好多缺点,而她却深深爱著他,没有他的这些天,她过得很不好,心情很苦。
眼眶红了,眼角泛著泪光。
她在萧伯森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伤心难过。
“海岚,他只是在生气,分手应该只是气话而已,你千万别相信他的气话,回台湾后,一定要去找他,努力把这份感情争取回来,知道吗?”萧伯森的手越过桌面,拍拍她颤抖的小手。
一直想强忍住的泪珠,这一刻掉了下来。
岑海岚没想到萧伯森竟然会鼓励她回去争取雹大狼!这趟来见面,应该是她安慰他才对啊,结果却换来萧伯森的关心和安慰……
从座位上起身,她来到他的身边,弯身给憔悴的他一个拥抱。“伯森,谢谢你,我很高兴我们曾经爱过彼此。”
“我也要谢谢你,给我一段很值得回忆的爱。”萧伯森豁达的笑了,他也回抱她,温柔拍抚着她纤细的背。
两人共享了几分钟心灵相通的时光,不需言语来抚慰彼此的情绪。
“好了,从现在起,你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我希望活著的你别让我失望,以后我会在天堂守护你,直到你找到幸福为止。”放开她,他真心的以关爱的眼神看著她。
他会在天堂当她的守护者,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好,谢谢你。但是,我希望你不是在天堂守护我,我希望你能勇敢活下去,活到八十岁……”她再度紧紧抱住他,情绪激动的泪水染湿了苍白的颊。
对于她激动的不舍心情,萧伯森但笑不语。
他明白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