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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王本无敌 第二章

圣柏亚教会中学冷气充足的会议室里,灰蓝椰纤地毯,四壁雪白,一整排十二扇百叶窗紧闭着,另外三面以喷砂玻璃作为墙面,明亮的水晶灯嵌在天花板上,正前方是一大片白板,对准白板的则是最新型的投影机器。

顺着白板望去,视线所及是一张义大利进口马蹄型会议桌组,海景蓝牛皮座椅舒适而符合人体工学,清爽的色系,简单俐落的风格,营造出空旷独到的特色。

“所以,这次毕委会的主席,选定由三班的黄正杰担任,另外,学生会事务人员的徵选,怒来负责。”江忍从容的一个转身,气定神闲的切掉投影开关,坐回他的主席位中。

“你他妈的说什么鬼话?”严怒挑起一道骇人的浓眉惊跳了起来,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像食人族的首领,“要我负责找人?”

“这个任务非你莫属。”江忍露出一抹笃定的微笑,“上学期那个事务人员就是被你吓走的,你负责再找一个人进来帮忙,于情于理,都没有推卸的理由。”

“是她胆子小,他妈的关我什么事?”严怒更火大了,“我什么地方吓到她了?看她一眼而已,这也能算我的责任?”

江忍笑了笑,丝毫不以为忤,严怒的口头惮就是“他妈的”三个字,更难听的脏活他不讲,但是他一开口就是这三个字,认识两年了,他们早就习惯他的说话方式,如果他突然斯文起来,那才真的很异常。

严怒,人如其名,容易动怒,容易发怒,他挑眉成性,是个没品又对事物极不耐烦的家伙,但是这么个脾气差的人却极有女人缘,在校爱慕他的女生像一片汪洋,多得让人羡慕死他的皇帝命。

“你忘了你那一眼就让她跌得撞到墙角吗?”江忍甚觉好笑,他还记得自己随后看到的情形,那个子小小的女生,当时正在学生会里收拾毛巾用具,严怒推门过去,她吓得魂飞魄散,惨叫连连,当时与严怒差不到几秒进门的他,还以为严怒对人家怎么样了呢!谁知道严怒过是看了她一眼而已,要不是他立即频频安抚以作补救,那女生可能会不支倒地,然后口吐白沫。

“我怎么知道她会那么怕!”严怒粗声的,懊恼的说,女人就是很麻烦,这点他早就领教过不下百吹,不过冒火归冒火,江忍出的话,他还是会服从。

“男子汉,你要敢做敢担哟!”伍恶坏坏的一笑,“既然人是被你给吓走的,就应该负起点责任来嘛!”

伍恶对江忍挤眉弄眼的,为自己十分有义气肯跳出来讲话邀功。

“你他妈的团嘴!”严怒扫了那幸灾乐祸的伍恶一眼。

“我团嘴也于事无补呀!”伍恶笑得更乐了,“想想看,我们学生会一年到头有多少事情要做,不赶快找个人进来帮忙怎么得了?我可不想将美丽的光阴磋跎在这里鞠躬尽瘁。”

伍恶,横行霸道成性,无恶不作到连小狈也要欺负,他最擅长打架,每天以钓女生为乐,以被女生钓为荣。

“是吗?好奇怪,我怎么从来都不觉得你有鞠到什么躬,尽到什么瘁?章狂看了伍恶一眼,又将眼光转回他手上那台自己组装完成的超迷你微电脑控制器上去听股票行情。

他知道开会时听这玩意儿很不对,不过他知道反正江忍不会在乎这个,毕竟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就该不拘小节才能成得了大器,尤其江忍的背景又异于常人,想必这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那你真的是太少注意我了,兄弟。”伍恶大言不惭,洋洋得意的说,“我为学生会贡献的地方那可是多得数都数不完,如果不是我,你们到餐厅会有那些免费水果和咖啡招待吗?还有,如果不是我,你们在餐厅会有一张全校师生都不敢碰的保留座吗?如果不是我,你们吃饭可以不必排队就有人自动供上热呼呼的食物吗?”

章狂抖出一抹嘲弄意味十足的怪笑,“说来说去,你对学生会的贡献都和吃月兑离不了关系就对了。”

“民以食为天,很正常呀!”伍恶咧开嘴,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他那些恶霸行为都不算什么。

“有种,就把学校餐厅据为己有,看你做不做得到。”章狂的注意力还在他的股票上,不过他忍不住要与伍恶斗斗嘴,这也是他们的嗜好之一。

伍恶忽地瞪大眼睛,“哇!你真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那么大条,动不动就什么东西都变成你的,这个人可是很斯文的,太流氓的事我做不出来。

章狂嗤的一声喷出笑意,“你期文?我恐怕要去访问,访问校内,校外被你欺侮过的流浪狗才能为分的发言作见证。

“好家伙!”伍恶也笑了。

章狂,是个嚣张狂徒,向来眼高于顶,对于股票最有一手,他绒车技术高超,同时也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看他们唇枪舌剑的差不多了,江忍轻咳一声,众人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他身上,当然只有目中无人的章狂还在继续听自己的股市走向。

“怒,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这两天你就能将人选找好,我让邪协助你。”江忍的眼光随即落在会议桌最未座的长俊美男孩身上,“邪,没有问题吧?”

殷邪意态优雅的微点头,“会长的命令,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严怒一听倒楣的不止他一个人,总算有点接受事实了,不过还是发出一连串的低哼表达了他的不甘愿,“先说好,到时候我不说话,以免那些笨女生又被我吓走。

殷邪勾勒起一抹没有任何弧度的笑容与江忍相视一笑,“放心,我可以代劳。”

殷邪最服气的人就是江忍,当初加入学生会也是冲着江忍而来,他欣赏江忍没有弱点的性格,以及八方吹不动的镇定,因此与之一见如故,成为莫逆之交。

“那最好,你他妈的看起来最没有侵略性,那些女生一定不会怕你。”严怒这算是一句称赞的话,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令人望而怯步,他天生就有一张怒颜,这倒是比较难改善的一部分。

殷邪喝了口面前香气甘爽的茶,瞬间就井井有条的说:“明天朝会发布消息,徵选地点在学生会,以二年级女生为限,报名前两百名优先人选,其余后补。”

“就照你的计划去做,经费不限制。”江忍对殷邪的安排没有异议,殷邪向来是他在学生会的主将。

殷邪,被封为不按牌理出牌又料事如神的诸葛孔明,绰号“邪魔”,最擅长看透人心,他风度极佳,是学生会里不可缺少的灵魂人物。

议程一讨论完毕,伍恶马上就兴致昂扬了起来,一改先前的坐都坐不住,“怎么样,好久没去撞球了,整个暑假真是闷得慌呀!整天跟着我老爸东砍西杀的,一点建设性都没有,放学大伙聚一聚,顺便吃个饭,我请客。”

江忍动手收拾桌面的档案资料,唇际带着笑容,“到我家吃吧!家里薪聘了一名义大利籍的厨子,最拿手的菜是鲑鱼料理,当然,少不了正统口味的披萨。”

伍恶马上乐得拍大腿同意,说到吃喝玩乐他样样都有兴趣,其余人当然也一致赞同,这样的聚会使得他们经常凑在一起,见面的时间比现亲兄弟还多。

这就是圣柏亚教会中学学生会的五个主要代表,他们各有所长,各司一职,将学生会带领成校内最受瞩目的团体,当然,在他们各自的班上,他们也同样是风头矫健的风云人物。

学生会是圣柏亚教会中学里头人人想进人的控制中心,而这五个主要代表更是许多女孩子心目中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尤其是会长江忍,他的魅力一直是所向披靡,高居梦中情人榜首两年,学校才刚开学两天而已,想必那些少女们在今年又要引起一场旧生与新生之间的争夺战喽!

天气真他妈的热到乱七八糟!

严怒的衬衫敞着领口,三颗扣子没扣,过眼的刘海在滴水珠,那是他刚刚受不了炎热跑到水龙头冲凉一番的结果。

“邪,你看那些女生是不是疯了,大热天,她们还真他妈的穷极无聊没事可干。”

从昨天接到江忍的命令开始,严怒就知道自己是在自找麻烦,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这么麻烦!

“忍一忍,很快就会结束。”殷邪照旧凉哉凉哉的受理报名者递过来的报名表,一点都不会不耐烦。

“怪胎!”严怒低咒一声,抓起矿泉水就灌。

严怒这么一个平凡至极的举动也引得那群女生频频惊呼,个个对他露出既仰慕又崇拜的眼神来。

“他妈的看什么看?”严怒震吼,这一招有效,果然让那一大群三八兮兮的梦幻少女暂时噤声。

殷邪微微一笑,接过下一张报名表,“你生气也没用,吓不跑她们的,这些女生大都是冲着忍来的,毅力超乎常人,一时半刻之内不会离去。”

严怒知道段邪说的是事实,想想看,全校一千八百多名师生,现在在他们面前大排长龙的就将近八百多人,这根本是全校的女生都来了嘛!连不合甄选辨定的一,三年级女生也在争先恐后,若捐血有这么踊跷就好了。

“无聊!”严怒烦躁到没事可做,动不动就在殷邪椅子背后走来走去,“喂,顺便看看被我吓跑的那个女生有没有来,她有来的话,直接选她就好了,省得麻烦。”

殷邪好笑的泛起笑意,“你认为可能吗?”

严怒想快点离开这里也想得太厉害了,连这种水远不可能发生的情形也想得出来。

严怒没品的皱皱眉,又爬爬混乱的头发,他妈的,这的确是不可能,想起那个女生胆小如鼠,随身携带个面具预防看到他时就戴起来都有可能,哪会再来自投罗网。

“不可能就不可能,算了,别提了,你不是说前两百个优先人选,现在差不多两百个了吧!东西收一收,到餐厅坐坐。”

严怒就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甄选场地,被这么多女生看来看去,他浑身别扭得不得了,又没有收门票,她们看那么专心干么?

殷邪露出促狭的笑意,“怒,捧场的人这么多,而名额这么少,你不觉得对她们来说太残忍了一点吗?”

严怒一听马上又惊跳了起来,“鬼才会觉得残忍!”他火大的朝殷邪吼问,“那你想怎么样?扩增名额?四百个,还是五百个?他妈的你留在这里好了,我没空陪你玩。

“你先走其实也无所谓。”殷邪笑盈盈的回望他,“我会告诉忍,你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在会场。

“他妈的!”严怒发狂的表达他的怒意。

不行,再这么下去,非被殷邪给整死不可,这些虎视眈眈的女生实在太可怕了,他这辈子就是最怕女生,软趴趴的女生、莫名其妙的女生、黏着不放的女生、神秘兮兮的女生……

“如何?还走不走?”殷邪饱含笑意,收下第一百九十八张报名表。

“一句话,是不是找到人选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理论上成立。”第一百九十九张,股邪对跟前双眸发亮的兴奋女生露出一记迷死人的笑容,“谢谢,请到那边随便找个位子坐。

殷邪对女生总是这样温柔,是学生会出了名的游洒军师。

“你他妈的就会文诌诌的。”一边抱怨,严怒不认为自己再缦骂下去会有什么好结果,只是找个人罢了,根本一点都不难,何必劳师动众,这到底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方法。

两只眼睛半眯,浓浓的双眉高高挑起,身型高大,站在学生会所走廊前的严怒就像只随时会张开爪牙的怒狮。

再不找个倒楣鬼不行,别人倒楣总比自己倒楣好,不管了,就是这个女生好了,看样子她也是来参加甄选的,择人不如撞人,想必她一定会感激死他的。

严怒一把抓住正经过他面前的女生,“就你吧!”

这一声具震撼效果的宣布从严怒口电说出来。就像炸弹引爆,在学生会外燃起了一阵庞然骚动纱纱霎时被抓住她的暴徒给吓傻了,她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可怕的男生,黑浓浓的眉毛,鲸鱼一样的炯然眼睛,宽宽的嘴,她不知道这样的男生算不算是班上那些女同学所讲的“有性格”,她只知道自己真的被他抓得好痛哇!

“你…你干么抓我?”挣扎归挣扎,纱纱还是要问清楚。

“废话,当然是让你美梦成真。”严怒一把将他手里瘦瘦小小的纱纱提到殷邪面前,那群报名者自动被他不怒而威的气势吓得让出空间来,同时也羡慕无比的对他手中的纱纱没以嫉妒的不友善眼光。

纱纱一脸迷惑,她只不过是要到福利社去买瓶苹果牛女乃而已,为什么会……“我……我不想去日本发展,你……发掘别人好了。

好奇怪,没听说“美梦成真”欠团员呀,就算有欠人,怎么会跑来他们学校发掘新人呢?

严怒瞪她一眼,“你高兴的疯啦?”

纱纱更莫名其妙了,她有什么好高兴的,被这样一个恐怖又凶恶的男生抓住,还被这么多女生大眼瞪小眼的监视着,这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

“同…何学,我想你误会了,我……”

本没人理她,严怒迳自非常,非常不耐烦的对殷邪开口,“邪,就是她了,不要说服我换人,我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你最好快点帮她登记,明天带她给忍看看,这件事情就当结束了。”

殷邪当然知道让一向没有耐性的严怒待在这里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再把他绑在这里,他恐怕会火大的退出学生会。

“好,就是她,都听你的。”殷邪拿出正式入会表格,严怒则一把将纱纱按人殷邪对面的椅中。

“你叫什么名字?”殷邪风度翩翩的对纱纱温柔的笑。

“辛……辛法纱。”纱纱惊凝未定,本来就生性有点迷糊的她,还没自刚才瞬间的混乱里清醒过来,可是一接触到殷邪那坦率友善的笑容,很奇怪的,她好像觉得有点安心,不知不觉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辛法纱,嗯,很不错,蛮可爱的名字。”殷邪填完姓名栏,再度展现他无远弗届的魔力笑容,“纱纱,呃,这样称呼你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才对,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读几年级呢?”

纱纱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温柔迷人的男生,她哥哥是只大懒虫,爸爸是个自以为风流涕洒的大众情人兼贪吃鬼,而班上那些男生则个个都是毛毛躁躁的小子,像这么俊逸的男生真的很少看到,因此她……

“二年级。”纱纱像着了魔般的回答。

殷邪点点头,给她一个鼓励性的笑容,“生日呢?”

“一月……十二号。”“血型?”

“0型。”“连络电话是——”

“三三三三三五八。”

“住址呢?”“学校隔壁……”

“嗯,很好,这样就可以了。”殷邪在电脑键盘敲了几个字,没多久就变出一张识别证来。

他动作优雅的将识别证夹在纱纱的上衣口袋上,似乎非常满意。

“你的入会手续已经完成,明天放学记得到学生会报到,不记得也别在意,我会请副会长去提醒你。”殷邪伸出手与纱纱一握,满面笑容,“欢迎你加入学生会,我是殷邪。”

纱纱被动的任他握着,殷邪……殷邪……这名字好熟。

殷邪握完了,严怒也照规矩胡乱的与她握了握。

“我是严怒,谢啦!”他拖起殷邪拔腿就走,一分钟都不愿意在这里再待下去。

严怒……严怒……这名字也好熟哦!殷邪和严怒走远了,纱纱在电光火石里恍然大悟。“天呀!”

纱纱惊恐失措的叫声慢半拍的吐出喉间,看到胸前那张活生生的识别证,她确定刚才发生的事不是她的幻想,她,真的莫名其妙的加入学生会了。

“哦!你怎么会那么狗屎运?”顾家倩嫉妒的眼珠都快凸出来了,“为什么是你?你真坏心,买牛女乃也不找我一起去!”

纱纱无语问苍天的呆在一边,她不知道家倩在念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恍如在梦中,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而且她要去福利社之前也叫过家倩陪她去,可是家倩扬言要帮很多同学算命,算命的工作很神圣,没空陪她去做买牛女乃那种世间的俗事,叫她自己去。

“你说话呀!”顾家倩上上下下的研究着纱纱,“我知道了,你已经开始做了起来,所以不想理我了对不对?算了,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这个负心人好了,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彼家倩煞有介事的开始哭哭啼啼,其实她是在大自己叫屈,这是多么好的机会,进入学生会当然就习以结识传闻中令人神往的江忍,但是女主角却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好朋友,这教她心理怎么平衡得起来?

“家倩……哎!我实在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纱纱困惑难解的神情一如她刚刚踏进教室时一样无头无绪,“这大概只是场梦,等一下睡起来就没事了,家倩,你快告诉我,我们现在是在梦里讲话。”

“神经病!版诉你,这才不是梦,是真的!”顾家倩先是了啐了好友一声,接着掩不住兴奋之情,热情的拉住纱纱,“纱纱,你真的被学生会看上了,老天爷!

一想到你可以天天和那五个出类拔苹的男生在一起,我紧张得都快抽筋了。“

纱纱还是感染不到顾家倩那股溢于言表的疯狂。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感觉?”纱纱模模自己的脸颊,自己是不是真的神经不正常?家倩那么高兴,在会所前的那上百个女生也都对她露出羡慕无比的眼光,她好像也应该快乐的疯狂尖叫才对呀!

没错,她是听过学生会的威名没错,可是她照顾家里那四个就够她受的了,哪还有时间管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是谁,何况她功课又那么烂,就更没空幻想“傻瓜!这就叫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顾家倩快活得像一只热力四射的小鸟一样跳来跳去,“哦!这真是太美了,一个经常迷糊行事的可爱少女,无意中走进学生会的世界,与他们产生一段错综复杂的六角恋爱……天呀!比港剧还要精采!”

“六角恋爱!”纱纱敬谢不敏的摇摇头,“我不要,我没时间,我照顾我爸,我妈,我哥,我姊都快没空了,实在腾不出时间来和他们产生一段错综复杂的六角恋爱,那一定会好忙的。”

彼家倩责怪的扫了纱纱一眼,很不满意她那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拜托你好不好?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情调,谈恋爱需要的不是时间,是心,心,你懂不懂呢?有心就有诚意,有诚意自然就有时间,有时间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啦!”

纱纱无奈的瞪着她,皱眉,“家倩,你知不知道那个严怒长得多……”

“多有个性!对不对?”顾家倩霎时燃亮了双眼,“哈哈!你终于讲到重点了,扯那么多,就等你形容严怒和殷邪给我听,快!快说!听说他们都握了你的手对不对?天呀!你快去保健室找一捆纱布把手包起来,千万不要洗手。”

纱纱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顾家倩会是好朋友,她怀疑,真的很怀凝,顾家倩那样是身为人家好朋友应该有的反应吗?

“算了,不讲严怒,讲殷邪好了,他…他很潇洒对不对?”顾家倩更兴奋了,如数家珍的扳着指头数,“严怒,殷邪,伍恶,章狂,江忍,现在你已经见过两个了,接下来会见到谁呢?又会和谁产生美丽的青春之恋呢?哦——这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纱纱绝望的看着顾家倩,她单方面走火火魔了。

“哎!不说了。”

纱纱不悦,但是顾家倩似乎还意犹未尽的不想放过她。

“纱纱,不要说我这个做好朋友的不帮你,这样好了,放学我陪你上美容院去剪个新发型,你这种直直的长已经不流行了,反正我们学校又没发禁,烫个迷人的法拉头回来,包管迷死那些男生。”

彼家倩吱吱喳喳的在纱纱的桌旁绕来绕去的盘算着,进人浑然忘我的境界里不可自拔。

纱纱轻轻摆动她的头颅,“家倩,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放学还要到超市去买菜,可能抽不出时间去烫迷人的法拉头,还是你去烫好了。”

“我烫?我怎么烫啊?我烫像话吗?”顾家倩扯扯自己层次不齐的短发,责怪的睨了好友一眼。

纱纱歉然的笑了笑,“家倩,我好累耶!想趁空堂睡一下,我睡起来再聊好了,反正我又不一定会去报到,我不去其实也不要紧的对不对?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另外找人,所以喽,我可能只是虚惊一场,你也别太紧张了。”

“叫我不要紧张,这怎么可能嘛!天大的事耶!”顾家倩一分钟都忍不住,哇啦哇啦的跳起来。

循规蹈矩的纱纱好不容易在她这十七年来平淡无奇的生命里终于有火花擦出了,而且又是这么大把的火花,开玩笑,教她怎么安静得起来?

“纱纱!起来!起来!我还没说完,你快起来!”

彼家倩不屈不挠的摇着纱纱,纱纱再迷也不可能杀得又爬起来接受顾家倩的疲劳轰炸,她打定主意装睡到底,如果这节课睡不够,她就睡到下节课,如果下节课还摆月兑不民顾家倩的热情如火,她就睡到下下节课,如果连下下节都不行,她就睡到放学,好险她家就在隔壁,就算睡到天亮再回去盥洗再回来继续装睡也可以,哦!

她但愿一觉醒来就会发现一切只不过是出自她的幻想。

对了,还有那瓶苹果牛女乃,不知道现在说她不想喝,还来不来得及挽救她的恶违;被一瓶牛女乃改变命运的人,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哎!

经过动荡不安的一天,纱纱在踏出校门的那一刻,终于得以喘口气了。

太好了,顾家倩因为被老师留下来打扫花圃,所以没能黏上来缠她,这是多么好的福利呀!于是纱纱快乐的拐到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大型超市里去,准备采买晚餐材料和她爹地,妈咪、哥哥,姊姊开出的一长串民生必需品。

“晦!纱纱!今天好像晚了一点哦!”

进入电动玻璃门之后,寄物处的方小姐立即笑盈盈的向她打招呼。

纱纱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老师训话,所以晚了,对了,方姊,今天有什么特卖品?”

纱纱和这里的每个人早就混得烂熟了,有的员工会认不出大老板的长相来,但是一定没有人会不知道纱纱是谁,因为纱纱可以说是这家超市最忠实的顾客了,天天来报到,风雨无阻,连强烈台风天她都会奔过来买她妈咪突然想吃的零嘴和她爹地突然想看的汽车杂志,于是造成了她今天在超市里的知名度居高不下的原因。

“茄子和鲑鱼,告诉你,鲑鱼很新鲜哦!我一口气买了五条,我男朋友最喜欢烤鲑鱼了,香喷喷的,再洒上柠檬汁,他一定爱死我了。”方小姐梦幻似的神情,似在幸福中洋溢着无比甜蜜。

“这样呀……”纱纱点头盘算,叨叨的念着,“我上次买过的那种橄榄油不知道进口了没有?那是做意大利料理一定要用到的,爹地最喜欢吃意大利料理了,缺了橄榄油就不行,还有番茄汁也要多买一点”喂,纱纱,帮我跟你妈咪约个时间好吗?“方小姐露出一个极端妩媚的笑容,”女人嘛!不保养,保养怎么可以?我有几个美容问题想请教博老师,你妈咪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定能帮我解决我这些黑眼圈,粉刺,小雀斑和塌鼻子的问题,你说对不对?“

“对!对!”纱纱哪敢不点头,方小姐的黑眼圈,粉刺,小雀斑,塌鼻子已不普通的严重,如果她不对,恐怕明天社会版又会多出一条自缢的惨案来。

苞方小姐约好时间之后,纱纱推着大型推车开始了她生命里感觉到最愉快的市场之旅。

纱纱的功课向来是在及边缘游移不定,别人会进步,也会退步,有时八十多分,有时就下滑到三十多分,但是只有纱纱,每回考卷发下来的分数是那么的有始有终,总是维持在六十分,五十九分,六十一分,再多的变化就没有了。

因此,对于功课不怎么擅长的她,唯有到超市里才能令她找回一点自信心;在

这里,她对每种菜价了如指掌,食物新不新鲜,有没有过期,她只要轻轻一嗅,什么都难逃她的法鼻,更别说那一大堆的日常用品类了,她总是深知怎么用最少的价格买到最多的消耗品起来囤积,每天的特卖品她就更不会错过,就算和那些彪悍的主妇们抢得头破血流她也绝对要抢到,以证明她“超市之王”的封号不是浪得虚名。

例如现在就是,纱纱将推车熟练的弯到蔬果区,饱满莹亮的紫色茄子诱人的散发出魅彩,纱纱见猎心喜,立即眉开眼笑的挑了一袋,再拿半颗高丽菜,选几丛翠绿的青葱,转战往海鲜鱼类区去。

“咦,纱纱,买鱼呀!”负责补货的陈伯用浓重的广东乡音问她。

“是呀!”纱纱甜甜的一笑,“忙不忙呀陈伯?”

“忙!生意兴隆。当然忙。”陈伯把刚运到的新鲜秋刀鱼上架,一边用他的大嗓门和纱纱闲话家常,“纱纱呀,八卦周刊登的那个是不是真的呀?”

沙纱本能的停住挑鱼的动作,莫名其妙的看着曾是革命军人,到现在都还虎背熊腰的陈伯,“什么是不是真的呀陈伯?”

“你爸爸和那个艳星吃饭的事喽!”陈伯头也不抬,继续捕鱼上架。

“我爸爸和艳星吃饭?”纱纱先是愣了愣,接着就明白了。

原来是那件事啊!真是可怕,想不到媒体炒作的连向来一板一眼的陈伯都知道了。不过,纱纱很明白那全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不实报导,她爹地天天都回家吃晚饭,饭后也不再出门,不是看电视就是做做运动,再不然就是和她妈咪调调情,哪有像杂志上写的,什么名摄影师辛可闵夜夜风流在艳星香巢里乐不思蜀,菜名美容师的妻儿子不顾,根本乱写一通。

“陈伯,那件事不是真的。”纱纱咪咪一笑,好脾气的说。

“哼!我就知道是真的,现在的男人呀,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陈伯鄙夷的重重吗了一声,将推车里的最后一份秋刀鱼上架。

炒炒愣了愣。奇怪,她明明说不是真的,陈伯大概听错了,或许他有重听也不一定。

“陈伯,我说那件事不是真的。”纱纱加大音量,心想这回陈伯应该听清楚了巴!

“对呀!是真的。”陈伯一边补贝类,一边开始数落着,“有这么好的老婆和这么好的儿女都不知道珍惜,真不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想的,你妈妈也真伟大,你爸爸都这样了,她还肯为他守着这个家,真让人钦佩呀!”

纱纱急了,这陈伯怎么听人说话也不听清楚点就开始发表意见,还把她爹地说得比陈世美还坏,这还得了,她爹地偶尔也会上这家超市来买买烟酒的,到时候他不被众人那责怪负心汉的眼光劈死才怪。

“陈伯呀!我说——不——是——真——的!”纱纱这回特别将双手捂在唇沿成简状,还将咬字加重,这么一来够分明了,陈伯总没理由再听不清楚了吧!

“哎,我知道是真的,你不必跟我讲那么多次,你是个好孩子,讲多了,你自己心里也会难过,这点我很明白。”陈伯补完贝类,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推着他的车,继续往别处补货去了。

“陈伯,你别走呀!你听我说呀陈伯——”

纱纱眉宇间聚满了无奈,气急败坏的大力挥舞着双手,但是没用,重听的陈伯根本就没听到。

纱纱绝望的叹了口气,绝望的任陈伯渐行渐远而。去,哎!这陈伯,跟他真是有理不说清呀!别想那个老人家了,还是想想今天的晚餐吧!

说到她爹地呢,她爹地最喜欢海鲜了,餐桌不可一口无海鲜,尤其是鱼类,什么鱼都可以,纱纱理所当然的将第一目标放在今日新鲜特卖品——鲑鱼的身上,透着美丽红色的鲜鱼肉,看起来是如此的鲜女敕可口,想像它被烹调在红极里的样子,加上一些香菜,再切一点细姜丝,令人忍不住想流口水。

选好海鲜,再买几盒澳洲进口小牛排,纱纱当然不会忘了丝丝最爱的棒棒鸡腿,还有她妈咪要她买的鲜酪乳和低脂牛女乃,哥哥要的美乐啤酒也来几罐。

食物类买齐,就轮到日用品类了。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的口用品,纱纱细心的逐样逐样看,滴水不漏的研究价格、品名、主要成分、制造商、进口商、经销商、使用方式、制造日期、保存期限、服务电话。投诉地址等。

“这种除臭剂好像不错,爹地老是喜欢在客厅抽烟,妈咪又受不了烟味。”

纱纱研究着家里每一个人的需要,然后,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东西在搔她的脚似的。再然后那就更奇怪了,她的日短袜被扯了扯,着的小腿的部分在她措手不及当中来一阵麻痒的刺痛。

纱纱迅速弯身望向她面,她的瞳孔放大,放大,再放大!

当那只灰茸茸的庞然大老鼠咬着她的白短抹不放时,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要抖掉手中那罐玻璃瓶装的除臭剂,可是……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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