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晚烦恼的发现,霍东潜在跟她冷战!
他已经五天五夜对她不理不睬了,虽然夜里同睡一张床,可是他的表现就像她是个透明人,他径自正常的作息,而弄晚的生活则相反的变得一团乱,他冷漠的态度让她极端不好受。
“唉,夫君……东潜,”她好声好气的央求他。“你可以骂我、教训我、把我狠狠的关起来,我都无怨无尤,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不要不理我?我会好好检讨自己的行为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这样迁就一个男人,虽然始作俑者是她,他要继续与她僵持下去,她也无话可说,可她仍然期盼他会被她的诚意打动,重新与她再开始。
但是她的希望落空了,他对她的低姿态仍然视而不见,夜里他仍旧和衣入睡,对身旁的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她失宠的消息已经传遍整座将军府,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传回花府,到时她就雪上加霜,免不了她爹又要寻死寻活了。
“将军,您也别对夫人太严厉了,夫人会上天香楼见皎皎姑娘也是人之常情,表示她在乎你。”
风尉轩的劝言无法叫霍东潜释怀,他仍旧沉凝着一张脸。
“她不相信我,即使我一再保证,她仍然不相信。”
从衙门里那些天香楼的姑娘们留下的口供,弄晚是到天香楼去教她们习字的,这点虽然至极的荒唐透顶,他还不至于不能接受。
他在乎的是,她到天香楼的初始目的。
可想而知,她的出发点都是因为她根本不信任他!
在她的心中,不管他再三告白心中只有她一人,没有亲自印证过,她仍然和那些外人一样,把他与皎皎的关系暧昧化了。
眼见他们弄得如此僵,何皎皎也心急如焚。
“其实弄晚对我一点恶意都没有,她只是来看看我,没有兴师问罪,也没有羞辱我,你不要这样对她,这样对她并不公平!”
霍东潜随便她说什么,他纹风不动地啜酒,眉都不皱一下。
眼见硬的不行,何皎皎软化了口气,柔声劝道:“东潜,你要知道,这是女人的本能,弄晚是你的妻子,她有资格这么做,我不觉得她冒犯了我,真的……唉,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眼见祸由己起,她也急得很,她不愿见到他们夫妻因为她而失和,所以也不管近日自己和天香楼都是京城人人注目的焦点,她特别把霍东潜请来,急欲对他解释与劝说。
“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插手。”他终于以淡漠的语气回了她一句。
何皎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脾气,一旦下了决定就很难说得动你,可是,你不能把战场上的那一套用在夫妻之间,凡事不留余地哪。”
他板着脸时还真是吓人,她真是为弄晚担心!
霍东潜饮尽最后一杯酒,起身离开。
冷战至今已经五天了,尉轩与皎皎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但他还不愿对弄晚软化。
这次她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夫妻若不能互相信任,还谈什么以后呢?
皎皎说他不能将战场上的那一套用在夫妻之间,他并不认同。
就像他与他那些同进同退的伙伴一样,他对他们剖心,他们对他交心,他对他们肝胆相照,他们对他赤胆忠诚,这是相对的。
弄晚可以大胆好动,也可以没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但她不可以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他希望弄晚可以趁这段冷战期好好反省清楚他的相对论,她,真的该成熟一点了。
弄晚站在霍将军府后园的小桥上,双眸不复以往澄澈,眉间漾着淡淡轻愁,紧抿的红唇则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秋末的晚风一阵阵的向她吹来,她觉得头有点晕,胸口灼灼的烫热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约莫是这几晚都没睡好的关系吧,她想。
究竟他何时才愿意开口跟她说话?
两人之间的亲密与甜蜜消失了,不管她再怎么低声下气的表现,他就是硬着心肠不理她,他的回应也真的把一向随和的她给激怒了。
她甚至悲观的想,就这样结束吧。
她要创下城里最快被休妻的纪录,提供给大家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也不错。想是这样想,她真的做得到毫不在乎吗?
如果她不曾在意他,不曾交出自己的身心,或许她真可以走得潇洒,做回从前那个自由自在的花府二小姐。
可是,就算交了身心又如何呢?她相信花府还是容得下她的,她还是可以回去啊!
想着,她愁闷的抿着唇。
不可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真的想从他身边离开吗?她先前会在乎皎皎的存在,那就表示她的一颗心已经牢牢的系在他身上了,说放就放,谈何容易?思绪反复煎熬着,突然间,她一阵反胃,干呕了起来。
惊天动地的干呕令远处的霍东潜黑眸眯得更紧。
他观察她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往昔总是生气蓬勃的她,今天显得格外落落寡欢。
他对她的惩戒已经够了,想来这阵子的不理不睬已经收到效果了。
他正想走过去与她和好之际,没想到她却出了状况,这使得他心急的加快脚步,迅速朝桥头疾走。
弄晚紧紧抓住胸口的衣物,胃里翻搅得好难受,她感觉到身子摇摇欲坠,就在她以为快跌下池塘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即时扶住了她。
斑大的身躯紧紧护着她,她原想言谢,待看清楚扶她的人是霍东潜,她想也不想就推开他。
“你放手!”
此时此刻他的出现竟让她感到无端的生气。
他不是打定主意死都不理会她的吗?为什么又要来扶她呢?难道就因为她刚才的柔弱,所以终于打动了他?
她挣扎的推拒着,没想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弄晚!”
他一颗心提到胸口,脑中瞬间掠过几千几百种自责。
抱起她直奔屋里,直到大夫赶来,他都还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之下,自责依然没有停过。
“好好替夫人检查,她干呕得很厉害。”
听到他的形容,经验丰富的大夫笑了笑。“将军不必太过焦急,夫人许是有喜了,才会呕吐害喜。”
将军夫人过门已经四个月了,迟迟未传来喜讯,这是大家都期盼的事。
霍东潜一怔。
有喜……弄晚有喜……
老天!他想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这些日子以来还不假辞色的冷落她,弄得她花容憔悴又日渐瘦削,如果她真的有孕了,第一个该罚的就是他!
“如何?”他心急的问大夫。
“夫人只是受了点风寒,不碍事,吃几帖药便会好转,将军不必担心。”大夫仔细地把完脉,香屏立即跟着去拿药。
弄晚蹙着眉心睁开眼睛,刚才她就已经醒了,只是有外人在,她不愿睁开眼睛。
霍东潜见她转醒,连忙走过去,爱怜的握住她的小手。“你醒了,哪里还感觉不舒服吗?”
弄晚挑挑眉,轻哼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笑了。
肯这么说,表示她已经不生气了。
她在桥上那么死命的抗拒他,还真叫他吓了一大跳。
他轻轻抚模她散在颊边的黑亮发丝,刚才大夫的话倒提醒了他,要关住他这个好动妻子最后的办法就是让她受孕。
这么一来,挺着个大肚子的她,就没办法到处闯祸了吧?
他微笑起来。
“你笑什么?”弄晚没好气的问。
“有个人想为皎皎赎身。”他顾左右而言他,知道这个话题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我早就知道了。”她的语气很骄傲,仿佛后知后觉的人是他。
他噙着笑意。“那么,你知道想替皎皎赎身的人是谁吗?”
弄晚眨了眨眼睛,这点皎皎倒没说,那天兵荒马乱的,她也来不及问。
不想理他,可是又捺不住好奇心。
“是谁?”好奇心终于战胜了她的理智,何况她是真的关心皎皎,不希望她再遇人不淑。
“我过去在边关的部将之一,莫汉霖。”他微笑道:“汉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近年来的表现一直很优秀,前途不可限量,他们很相配。”
忘了赌气,弄晚兴奋的抓住丈夫的肩膀,频频追问:“怎么会呢?他们是怎么……怎么看对眼的?”
这样的形容有点难听,但倒是贴切的很。
“他们在边关原就认识,汉霖一直对皎皎有好感,谁知道皎皎会仓促决定下嫁给一名商人,随后来到京城定居……”
“我知道了!”弄晚迫不及待的说:“这次从边关来看你的朋友里头就有莫汉霖!”
霍东潜点了点头。“再次相见,汉霖发现他对皎皎的情意始终如一,他并不介意皎皎身在青楼,一心只想与她相守。”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弄晚开心的直欢呼。
他轻轻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尖,笑道:“瞧你,对别人的事比对自己还紧张。”
“皎皎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她理所当然的说,盘算着明天要出府去找皎皎,跟她好好聊一聊,如果莫汉霖真像她夫君所说的那么好,她更要鼓励皎皎别白白错过了好姻缘。
“可是她若答应嫁给汉霖,就要随汉霖回边关去了,那么你不就又少了一个好朋友了吗?”他提醒她。
“哎呀,我的寂寞算得了什么,皎皎的幸福比我重要多了。”她扬扬眉梢。
“何况我可以做的事还很多,比方整理整理我的宝贝玉器,比方学学管帐,当个好主母,比方多回娘家走动走动,比方……”
“比方生个小女圭女圭。”他挑挑眉。
“你说什么?”她吓到了。
他的笑意加深了,“生个小女圭女圭不好吗?”
她脸一红,嫣红的粉颊引人遐思,他凑上唇去,轻轻含住她的唇瓣,温存的缠住她湿热的小舌,撩人的翻搅。
“别……别乱来,大夫说我染了风寒,你小心别被我传染了……”弄晚轻轻推拒着丈夫,突如其来的情潮叫她心慌意乱。
“我不怕。”
他又吻住她水女敕的樱唇,抽掉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窗子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成了暗沉色,劲风急呼呼的敲打着窗子,屋里寂静无比,只有阵阵男女低吟的喘息声。
弄晚与霍东潜和好之后,感情更加融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霍东潜对妻子的疼宠,霍将军府的欢笑声明显比以前多了。
现在的弄晚习惯替偶尔留在宫中晚归的夫君等门,然后亲自替他温热几样小菜,陪他小酌一番,谈谈彼此一天所发生的事。
她想要学的霍家剑法与射箭,霍东潜都有理由先拖着再说。
开玩笑,现在他只想让弄晚受孕,怎么可能再教她那些危险性高的东西,万一她学会,可想而知又会天下大乱。
于是他以柔克刚,每每在床上纠缠得弄晚没时间再去想其他。
“你最近要得很凶。”这晚云雨过后,弄晚一个翻身趴在丈夫身上,美眸狐疑的盯着他。“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夜夜对我那么热情似火?”
“丈夫对妻子热情有错吗?”
“是没错。”弄晚扬扬眉梢。“但你热情得很可疑。”
“难道你希望我冷落你?”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他有意无意的挑逗令她燥热的扭动了一子。冷战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受够他的冷落了,她才不要再体会一次那种刻骨铭心的失落感。
“那就行了。”他笑了,“你只要专心一意的领受我给你的爱就行了。”
哦,他再这么需索无度下去,她真要认真考虑让他纳个小妾了。
弄晚愉快的在后花园走着,繁星点点的秋夜,明亮的月娘美丽盈圆,时序过得很快,已经快到中秋了。
东潜答应她,中秋那天要一起到城里赏花灯,不要随行护卫,也不要丫环相伴,两人就扮成寻常的百姓夫妻,浪漫而惬意的共度成婚后的第一个中秋夜。
她期待着中秋节快点来临,在府里闷了一段时间,她想出去呼吸一下外头热闹的空气。
想想她也好久没见郭天龙了,有点想念他,她近日的行为都良好到不行,东潜应该不会反对她出去见见朋友吧……
“咦——”
她稀奇的看着霍嬉游步履急促的走向林园的另一头,都已经夜深人静了,她自己是因写在等霍东潜才不睡,霍嬉游呢?她又是为什么半夜不睡出来走?
一时好奇心大起,她忍不住提起裙摆,蹑手蹑脚的跟过去。
霍嬉游行色匆匆,蓦然间,她在一块宽阔的草地上停下脚步,四周幽静得一个人都没有,她忽地对着夜空吐呐,缓缓伸展四肢。
弄晚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老天!
她美丽柔弱又高傲的小泵居然在练功?
她的身手一点都不像随意比划的花拳绣腿,扎实的招式,一招又一招,看得弄晚瞳孔越放越大。
不敢多加停留,生怕霍嬉游发现自己,弄晚连忙又蹑手蹑脚的离开,离开林园之后,这才一路奔回房。
“你上哪去了?”
弄晚抚着胸口吓一跳,看到丈夫已经回来了。
“没什么。”她掩饰性的笑了笑,赶紧开门二度出去。“快去洗澡吧,我去准备宵夜!”
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脏,她心不在焉的温热了酒菜,脑袋里充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端着酒菜回房,霍东潜已经洗好澡了。
夫妻对坐,浅酌谈心。
酒过三巡,弄晚忍不住问道:“夫君,嬉游跟你一样,自小就学习武艺吗?”或许她今晚所看到的,在霍将军府根本不是个秘密,是她太大惊小敝了。
“当然没有。”霍东潜笑了笑。“嬉游她是姑娘家,学习女红就够了,学武做什么?”
“还是她身子骨弱,需要靠学武来强健身子?”弄晚不死心的问。
“嬉游的身体很健康,跟一般人无异。”霍东潜回答。
弄晚蹙着眉心。“那她……她的兴趣是武艺喽?,”
“怎么可能?”霍东潜奇怪的看了妻子一眼。“嬉游对兵器和那些打打杀杀的事物均感到十分厌恶,她从不碰与武有关的事。”
这也不是,那也没有,那到底……弄晚迷惘了,她夫君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妹子身怀绝技吗?
找不到答案,她更是心痒难搔。
一位美丽骄傲的将军府小姐夜半练武,武艺又不知道是谁传授的,几乎足不出户的她,究竟是从哪里学得这身好武艺的?
这件事太玄疑了,她非要弄个清楚不可,
这天下午,弄晚特别在霍嬉游必去喂鱼的中庭挡住她,她笑盈盈的看着又要与她擦身而过的美丽小泵,连忙开口唤住她。
“嬉游妹妹,你昨夜那一身飘逸出尘的武打招式,看得为嫂我真是佩服佩服哪。”
霍嬉游一僵,整个人像被雷劈到般不会动。
“你在胡说什么?”待回神,她一开口就否认。
弄晚嫣然一笑。“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没有告诉你大哥,可是如果你要继续否认下去,我就不保证你大哥明天会不会知道了。”
霍嬉游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大嫂。“你想怎么样?”
其实,霍花两家未结亲之前,她对她这位现任大嫂的传言就多有所闻,她一点都不讨厌花弄晚,反而还满佩服她的。
繁华的京城人多口杂,哪家的千金不是每天安安份份的待在家中,等着出嫁那天再换个牢笼住,像她大嫂这么率性而为的女子简直是奇葩。
所以基本上呢,她是喜欢她的。
就因为不讨厌她,所以她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生怕两人熟稔后,机灵的弄晚会发现她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没想到现在还是给她发现了。
“告诉我,你的一身好武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弄晚兴致勃勃的问。
霍嬉游蹙着眉心,看来事到如今,她只得和盘托出了。
“究竟是哪里学的?”等不及,弄晚又心急的追问。
“道观里,和女尼学的。”霍嬉游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每回我去上香,其实是在道观里和师父学武,我师父与世无争,不愿世人知道她的名讳,所以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现在算是破例了。”
弄晚听得眼睛发亮。“带我去!”
“什么?”霍嬉游瞪着她大嫂。
哦,老天,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有这种后果……要是被她大哥知道她带着大嫂到道观习武,她就死定了。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也很无奈啊,她比任何人都还不愿意,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秋风拂面的午后,两名衣饰华丽的女子坐在茶楼二楼里,俯看着街道往来的繁华景象,品尝着招牌茶点。
“虽然身在道观之中会让人感到身心详和,但偶尔也该体认一下红尘俗事才不枉此生。”弄晚笑咪咪的说。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跟着霍嬉游到道观去了,因为上香的正当理由,所以没人阻挡她们出府,而有霍嬉游这块免死的金字招牌在,香屏总算不再跟着她。
霍嬉游看了一眼四周一桌桌高谈论阔的男人。“就算再想体认红尘俗事,平常我一个人也不敢上这种地方来。”
“不敢一个人来茶楼,那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想到要习武呢?”弄晚对这点还是很好奇。“你大哥说你对兵器和打杀最厌恶了。”
霍嬉游啜了口茶,眼神蓦然游移不定,美丽的粉颊还染上浅浅红晕。
弄晚盯着她俏脸上那不寻常的神情,觉得不对劲。“你还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霍嬉游又啜了口茶,这才小小声地说:“其实我……我习武都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弄晚拉长耳朵,对她吞吞吐吐的模样甚感奇怪。
“为了一个我心仪的男人。”霍嬉游终于道出,同时也感到松了口气,心中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其实她也不好受。
弄晚杏眼圆睁,非常意外。“你有心仪的男人?”
这太精采了!
霍嬉游点了点头,这才清了清喉咙道:“一年前,我和青青到妙禅寺去进香,回程的途中,有个坏蛋调戏我,是他救了我。”
“他是谁?”弄晚听得入迷,这种浪漫的邂逅是每一个女孩子都向往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马夫告诉我,他长剑上刻有‘楚踏鸿’三字,后来经过我辗转调查,他便是楚家堡的主人,而且……而且还没娶亲。”
说到这里,霍嬉游不由得又羞红了耳根。
“所以你就一直单相思到现在?”弄晚兴味盎然的说着,“而且为了与他堂堂一堡之主匹配,开始克服自己心底的厌恶,奋发图强的学武,期盼能成为楚家堡的女主人。”
“可是有什么用呢,已经一年了,我都无缘再见到他。”霍嬉游幽幽地敛下浓密的长睫毛。“或许他已经娶亲了,是我一相情愿的痴心妄想。”
“你可以上楚家堡去找他问个清楚啊。”弄晚语出惊人。
“那怎么行!”霍嬉游的头摇得像波浪鼓。“我是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怎么可以亲自跑去对一个男人示爱?再说楚家堡亦正亦邪,也不是闲杂人等便随意进得去的。”
“你是黄花闺女,我已经不是了,那我替你去总成了吧。”弄晚异想天开,很兴奋。
此时此刻,她一心只想替霍嬉游解除单相思,至于她答应霍东潜的那些条约,已经统统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于弄晚的自告奋勇,霍嬉游完全不能苟同。
“万一被大哥知道就惨了。”霍嬉游蹙着眉心,她不能设想那恐怖的后果。
“这简单。”弄晚微微一笑。“你不说,我不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
霍嬉游沉吟着,最后仍然摇了摇头。“还是不妥。”
“难道你真打算等他娶妻之后才来后悔一辈子?”弄晚对她分析。“姻缘可遇而不可求,既然你们在茫茫人海中有缘邂逅,你又那么努力的为他习武学艺,你怎么可以错过抓住幸福的机会呢?”
霍嬉游挣扎了许久,内心天人交战。
她真的好想再见楚踏鸿一面,他那温煦的笑容,俊美的样貌和翩翩有礼的风度都令她心动极了,每当想起他打退恶棍,将她轻轻扶起之时,她就会感到怦然心动,心中总会滑过一阵甜蜜的暖流。
理智敌不过情感,她终于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