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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
孩子们早就上床就寝了,宝宁一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等展香回来,想要进行跟他会谈的任务,但他一直在事务所里忙工作,这么晚了都不见人影。
她很怀疑,如果她不主动去找他谈,他要民国几年才会出现?
他是认为雇用了她,他就可以从此对孩子不闻不问,只要按照日期把薪水汇入她帐户就好了吗?
从此,孩子的一切就是她这个名义为保姆、但事实上是外人的人的责任了吗?
就算她再怎么迷恋他,也无法苟同他的做法,孩子又不是宠物猫狗。现代人连宠物都要用心去照顾了,更何况是孩子?
想到这里,她再也无法忍耐了!
趁着还有勇气,她一鼓作气的夺门而出,本来想冲上楼去找他,下一秒却在月色下听到了泳池的水声。
泳池就盖在主建筑物的旁边,但这几天她出出入入的,从来就没有看过有人在游泳的。
此刻她定睛看去——展香本人竟然就在泳池里游泳?
很好,还有时间游泳,看来他也没有很忙,没有忙到没时间可以跟她谈,而这样一来,她就不算打扰他的工作了,真是太好了。
不知为何,看到他悠闲的在游泳,一把无明火突地在她心底燃起。
他真的很过分,不在乎小恩小惠的心理状态,只顾自己“黑皮”,这是身为孩子们叔叔该有的表现吗?
她气冲冲走过去,展香正游向背对她的那一头,水面上,她看到了的……
的……的?
?
她揉揉眼睛,疑惑的再看清楚一点,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天、天啊——是……吗?
真的是!扁溜溜的正在她眼前忽上忽下的移动着……
不,不是在她眼前,是因为她太专注的看着局部,所以才像在她眼前似的。事实上,是在泳池里,随着他向前划水的动作而在水浪里忽上忽下的。
她张大了嘴,震惊的看着那画面。
瞬间,她只能头晕目眩的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忘了驱使她来找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竟然看到了他在果泳!那强壮的肌理、那线条……还有那结实的、小麦色的有力翘臀……
不行了,心脏跳得好快,她感觉自己的体温从脚底开始往头顶热了起来,好像快站不住了,她喉咙好干,鼻子里好像有什么湿湿黏黏的东西正在往外流……
泳池里的展香往回游,看到池衅前呆若木鸡的女人。
这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且,她鼻下那红红的液体是什么?是鼻血吗……
他站起来不游了,蹙眉喊道:“夏宝宁,你在流鼻血!”
原来是流鼻血了哦……宝宁吸了吸鼻子,可是没有好一点,鼻血越流越多,她开始慌了。
妈呀!她从来没有流过鼻血,怎么知道鼻血流起来像没关的水龙头似的,不停往外流,那可是她的血啊……
红色液体触目惊心,染红了她的棉T,也让她慌了手脚。
“展香——救——救命啊——”她觉得自己快被自己的鼻血淹没了。
“快点捏住鼻子啊!你这个笨蛋!”展香在泳池里气得跳脚,又不能果着身上去。
“哦……”宝宁慌乱的按照他的指示捏住鼻子,可是她腿软了,好像也快昏倒了……
展香看她一脸苍白,他再不上去不行了。
“把眼睛闭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张开!”
懊死!简直就是天外飞来横祸,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三更半夜跑出来?真会给他找麻烦。
她一闭起眼睛,他就立刻游上池畔,迅速围上浴巾,迅速走向她,迅速接手捏她鼻子的工作,因为她整个人已经慌成一团。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沉着脸说。
这个可以只身骑着机车、载满山一样高物品的女人,竟然只因为流鼻血就不断的在颤抖?
他一手捏着她鼻子,一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屋里。
他把惊魂未定的她安置在沙发里,继续捏着她的鼻子。
看见她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他第一次意识到她是个女人……不,严格来说是第三次。
昨天深夜他风尘仆仆的回到家,看见玄关里留着一盏灯,又看见餐桌上满桌子的菜,他就已经感觉到微妙的变化,家里的气氛,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然后,他打开展恩、展惠的房门想看看她们,却看到她们的房间,跟三天前截然不同。
床架搬走了,双人床垫直接靠墙放在木质地板上,床头放了几个不同颜色的柔软大抱枕,看起来很舒适,寝具也从原本的奢华金,换成了整套粉色系的HelloKitry。
原本厚重的深蓝色窗帘换成了浅粉红色,窗台放了一排可爱的布偶,冰冷的金属衣架还是原来那一个,但重新漆成了白色,墙上和衣橱上,则多了好几个图案可爱俏皮的壁贴,让房间整个活泼温馨了起来。
看到房间变得如此适合展恩、展惠,又看到她们头靠着头、安详如天使般的睡脸,他的心霎时被拨动了一下。
那是第一次,他意识到夏宝宁毕竟是个女人,他从来没想过要为双胞胎特别布置一个房间,而她想到了。
第二次,发生在今天早上,他一想到就会皱眉头。
因为早上他看见她白色背心下那隐约的浑圆曲线和疑似激凸的两点时,他天杀的竟然月复下一热——
妈的!虽然男人皆是视觉的动物没错,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居然会对孩子的保姆有生理反应。这太离谱,也太不像话了!
他又不是没有女人,也不是禁欲了很久,为什么会……由于早上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有一定程度的震撼,所以他刻意躲着她。
憋了一天的烦躁情绪,好不容易趁大家都下班,也夜深了,他才独自在泳池里果泳发泄,没想到她竟然又闯了进来,还让她目睹到他在果泳,情况更加失控……
“没事了,已经没有再流了。”他松开手。
“谢谢……”宝宁镇定了下来,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因为流鼻血而哭了,她就好想撞墙。
糗毙了,流鼻血又不会痛,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怎么会慌到哭出来啊?
虽然她流的鼻血是很多没错,但她也不应该慌了手脚、不应该哭啊。她应该笑笑的说没什么,帅气的捏住鼻子、帅气的走回屋里才对。
可是,她居然不知所措,还哭了?
他会怎么想她?一个没有担当的女人,她适合照顾孩子们吗?
“其实我平常胆大如牛……”她开口想解释自己平常不是这么没用,却忽然意识到一直蹲在面前替她捏鼻子的男人,他那意外壮实的肌肉、那线条刚强的肩膀、那赤果的上身,和那围在腰际的白色浴巾底下是——
轰!
她脸颊霎时如火烧。
难道……她是因为看见他的才流鼻血的?
一定是这样,不然,她从来都没有流过鼻血,怎么会在看见他果泳之后就狂喷鼻血?
天啊!好丢脸!
如果被他知道就完了,她这个保姆,竟然在意婬老板的……
“现在强调那些有用吗?”展香白她一眼。“进去房里把你自己弄干净比较实在,不知道的人看了,搞不好还以为我在杀你。”
他倏然站起。
瞬间,宝宁看得眼都直了。
完了,又来了,幻想又来了,她脑中不停幻想着他的浴巾可能会掉下来,如果那样的话,她要怎么反应?
跋快闭起眼睛?尖叫?还是赞美他很雄壮威武……
要命!要命!她在乱想什么?花痴什么?竟然渴望他到这种地步?
她还以为,自己对梦中情人是心灵层次的渴慕,原来她跟一般粉丝没两样,不但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也被他的迷惑了。
她完了,真的陷得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