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绮琳一脸好笑,“咏萱。”
“我不想再去问他为什么了,反正,他也不会跟我说实话。”想起什么似的,她皱了皱眉,“之前你跟我说家俊的事情时,我很认真地想过,也认为你说的很对,人的确会有做错选择的时候,不管几岁,也不管什么情形,只要能修正,都不算晚,可是,我觉得我跟程佑捷又不太一样,就算我可以理解,‘人总是选择错误’的这件事,也不能理解他怎么老在感情中打转。”
徐绮琳被她的长篇大论搞糊涂了,“那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没能在第一时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当然有了,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接受他跟郑真恩复合,然后又要跟我复合……连续两次的复合代表这个人始终没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跟我交往时又想着郑真恩,然后平晓薇说她在这边几年下来,没见过程佑捷交女友,由此可见,他跟郑真恩也不长久,我真的很想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一口气说完,高咏萱觉得舒服多了,“我呢,也不怕告诉你,程佑捷是我的心魔,我可能很难忘记他,可是在想他的同时,我也记得,我是爸妈的公主,我不想自己在感情上委屈受伤,然后让爸妈担心得睡不着觉,他不了解自己要什么,可是我了解自己要什么,我要能爱我的人,对我专一的人,而不是在感情世界反反复复找不到出口的人。”
徐绮琳似乎很意外她的小宇宙会突然爆发,过了一会才说:“咏萱,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我希望你快乐。”
“我知道。”
“你也希望我快乐吧?”
斑咏萱点点头,“那当然。”
“我新家想要侯佩岑广告的那种红色冰箱,你送我吧。”
斑咏萱呆了呆,然后大笑,对着徐绮琳的腰就掐下去,“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女人,本席现在严重怀疑你刚刚根本没有仔细听我说话,我在吐露少女心事时,你居然只想着侯佩岑的冰箱?”
徐绮琳捏捏她的脸,“我只是想逗你笑啦。”
“我哪笑的出来啊……不过我现在可以了,因为我想清楚了。”
之前还会觉得旧情难了,但只要想到就算再交往,程佑捷也有极大的可能会再离开,她就豁达了。
不用舍不得这样的男人。
小宇宙没有这样清楚过。
两人笑闹一阵,突然听到电梯抵达的声音,连忙做出最端庄的样子,好迎接他们的衣食父母。
叮咚,电梯门往两边退开。
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微笑,“您好。”
进来的是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小姐——香奈儿的当季夏装,LV正红色低跟凉鞋,五官很漂亮,大大的鬈发闲的风情万种。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
斑咏萱突然有种头晕感——郑真恩哪。
程佑捷在长青担任律师已经够让她惊讶了,没想到居然连郑真恩也冒出来,这世界有没有这么小啊,高咏萱想,如果她初中时暗恋的男生有一天从办公室走出来,她也不会惊讶了。
“我找程佑捷律师。”
斑咏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笑得不要那样牙痒痒,“请问有预约吗?”
“他知道我要过来。”郑真恩一脸风情万种地笑,“我姓郑。”
“好的,请稍等一下。”
斑咏萱拨了内线电话,极为公事地说:“程律师您好,我这边是柜台,有位郑小姐找您。”
斑咏萱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虽然程佑捷没有告诉过她曾跟郑真恩交往,但他一定也没想到,她会小间谍地跑去他之前的事务所打听。
事务所有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广播电台,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小律师跟新女朋友,在大学时期就交往过。
重逢后,高咏萱始终没提过郑真恩,就当做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没想到程佑捷会在今天问她要不要结婚。
没想到郑真恩会在今天直接杀过来找人。
有点尴尬,但比起尴尬,有趣的成分好像多一些。
会抢着打电话通知,也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让程佑捷听到,今天求婚对象告诉他“前女友找你”,应该很搞笑。
丙然,程佑捷停顿了一下,“将她先请到接待室。”
“好的。”
“对了,现在柜台有两个人对吗?OK,郑小姐不喜欢一个人,在我去之前,你现在那里陪她聊天把。”
斑咏萱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我?”
“没错,是你。”他的声音透着股笑意,“高咏萱,在那里陪着郑真恩。”
斑咏萱挂了电话,内心后悔死了。
罢开始觉得很有趣的事情现在一点都不有趣了。
她干吗看到郑真恩就像牛看到红布那样冲上前,让徐气力去应付就好了啊,现在可好了,因为郑小姐不喜欢一个人,所以她得在一起陪着她,这世界还有比她衰的前前女友吗?跟前男友一起工作,然后要陪他的前女友度过无聊的等待时光。
斑咏萱发誓,如果签约时知道将来会有一天要这样荒谬度过,就算月薪五万她也不做。
徐绮琳看她神色不定,连忙在柜台底下偷捏了她一下。
她连忙回过神,看到四只眼睛都盯着自己看,迅速站了起来,“郑小姐这边请,程律师处理完手边的事情马上过来。”
把人逮到接待室,给她倒了红茶,又翻出基本她可能有兴趣的杂志,高咏萱站在旁边,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什么叫度日如年?这就是了。
不管程佑捷在忙什么,拜托都请他早点忙完,早点过来,早点让她解月兑,她真的没这样好的风度跟郑真恩共处一室。
相较于高咏萱的焦躁,郑真恩显得十分气定神闲。
喝了一点茶,接着开始看杂志,模样一派轻松,一望就知是千金小姐。
“那个……”郑真恩抬起头,“你坐啊。”
“不用了。”
比起站在旁边的尴尬,她更讨厌如坐针毡的感觉。
程佑捷既然知道有人在等,自然会加快手边的工作速度,她只要熬一下子就好了,等下班再去吃顿好的慰劳一下自己今日的辛苦。
郑真恩一脸奇怪,“你这样站着不会脚酸吗?”
“习惯了。”
脚酸算什么,她整个人都在酸。
真搞不懂程佑捷在想什么,郑真恩说他知道她要来,所以两人显然是约好的——这个城市这么大,他们就不恩给你约在外面见面吗?
约来长青等就算了,居然还要她陪在这里,她又不是酒店小姐。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