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建筑师韩秋旭疑为同性恋???
老编一把将杂志摔在杜明明的办公桌上,用一万分贝的音量大吼,“为什么人家采访得到现今最炙手可热的建筑师,你却什么屁也挖不到?”
“我——”她张口想反驳。
气得脸都涨红的老编打断她的话,“我什么?没用的家伙,我花钱雇用你不是要那些不切实际的报导或胡说八道的政论,我只要知名人物的花边新闻!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能忍受你整天混吃骗喝,哪一天我忍无可忍,美女照样叫她滚蛋!”
看来这回他真的火大了。平时这老对她恩宠有加,要不是这次他的死对头捷足先登,他不可能气得七窍生烟、拍案翻脸。
“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那该死的大建筑师屡次爽约,我真的很宽枉啊!”杜明明委屈的大叫。
“还顶嘴!”老编气得头顶差点冒烟,指着她鼻子的手微微发抖,扯开喉咙大吼。“无论如何,下一期我一定要见到有关韩秋旭的报导,否则你就给我卷铺盖走路!”他奉以为这脸蛋生得标致的女圭女圭可色诱到一些秘辛,没想到她这么不长进!
杜明明一张俏脸气得发白,身旁围着一堆看热闹的同事,男人们不舍地频频投给她同情的眼神,女人们则是幸灾乐祸地在心中暗暗叫好。
什么嘛!她为什么要受这种气?她大可待在二哥的杂志社,何必委身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三流杂志社?要不是杜洋洋的名气太响亮,要不是各大出版社或多或少都和二哥有些交情,要不是她不愿待在二哥的羽翼下备受呵护与礼遇,要不是她想靠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空,要不是有这么多的要不是,她杜明明根本不必这样看人脸色!
“现在,我要你立刻去韩秋旭身上挖些束西,无论你用什么方法!”
杜明明咬咬牙,横了他一眼,拎起背包扭头就走。
韩秋旭建筑师事务所
陆浩磊左手托着下巴,右手随意翻了下杂志内页,嘴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弧度,“乖乖,亏他们想得出来,不过还真是一针见血,深得我心啊!”
韩秋旭瞄了他一眼,然后不以为意的拿起咖啡杯。
康樵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的揶揄道:“叫你多摆几个女人在身边,你偏不听,看吧!这回倒惹得满身腥。”
韩秋旭喝了一口咖啡,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那只是一堆垃圾。”
“何必逞强?我知道你气得想放把火把那间小杂志社烧个精光。”陆浩磊讨厌他那张冷漠世故的脸孔,讨厌他那双高深莫测的黑瞳,讨厌他那凡事毫不在乎的口吻。“明明是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偏偏被冠上同性恋这称号,任何男人心裹多少都不是滋味。”
“变态写的东西留给变态去看,我是个正常人,在意它做什么?”韩秋旭冷冷的挑高眉,不置可否的瞄了摊在桌上的杂志一眼,耸动惊人的标题,句尾加上三个大问号,让他嗤之以鼻。
“我倒是瞧不出你哪一点正常。”康樵弹了下烟灰,挖苦道。“唐梦茵另择他人,老兄你就对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外人见你镇日只跟男人应酬周旋,难怪会被误认为同性恋。”
唐梦茵这个名字重重的撞进韩秋旭耳里,深深触痛他的心弦,他浓眉一紧,不悦的瞪了康樵一眼,“你提她做什么?”
陆浩磊捉住他眼中那抹一闪即逝的伤痛,他到底还是对唐梦茵念念不忘。“康樵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兄弟本来就是有话直说,不必隐讳,倒是你……”
见陆浩磊欲言又止的模样,韩秋旭冷冷的开口:“我怎样?”
他摇头轻笑道:“倒是这些话正中你心坎,大哥你恼羞成怒罗!”
“本来嘛!这是你自己的心态问题。”康樵继续炮轰。“你越痛苦,唐梦茵就越快乐,也越证明她征服了你,现在你又被绘声绘影的谣传成同性恋,那女人不高兴死才怪,她现在正等着你像只摇尾乞怜的狗,在她跟前磕头认错,然后演出一场让她得意万分的抢亲记。”
“谬论。”韩秋旭紧着声音说。他隐隐感觉到心上那道伤口被好友这段话硬生生的撕扯开来,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
“康樵,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过我好爱听。”陆浩磊跟着讨伐。“唐梦茵自以为天下无双,每个男人都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你这全口湾最有身价的黄金单身汉臣服在她脚下,偏偏你又这么不长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真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
“够了!这不是批斗大会,别拿我当枪靶。”韩秋旭有些被激怒的低吼。
气氛在瞬间僵化,三人静默不语。
康樵和陆浩磊对望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阿旭,其实世界上比唐梦茵好的女人太多了,比如说……”他正想举出自己旗下的几个知名模特儿,但是会客室的大门被无礼的打开了。
杜明明气呼呼的站在门口。什么没预约不能见韩大建筑师,她已经预约了十八次,有哪一回见到他?今天无论如何非见他一面不可,瞧瞧他哪里值得她挨骂受气,还得承担丢工作的风险。
三个男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在门口,然后陆浩磊吹了吹口哨,接下康樵的话,“比如说现在正站在门口的那个美女。”
杜明明咬了咬下唇,眼神巡视室内三名男子一遍,根据脑中对韩秋旭模糊的印象,怒气冲冲的走向他。
“韩先生,对不起!”秘书小姐急得眼睛都红了,“这位小姐硬闯进来,挡也挡不住。”
“没关系。”韩秋旭面无表情的望着向他走来的陌生女子,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吧。”
杜明明站在他面前,一双美目直直地盯着他,嘲讽地笑道:“韩先生,在我被拒绝了十八次之后,今日总算一偿宿愿,目睹龙颜。”
的确,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湛如黑夜,散发一股慑人心魄的吸引力,两道墨黑的浓眉高傲的向上挑起,那英挺笔直的鼻倔强又性格,饱满又性感的唇紧紧抿成一直线。眼前这好看得近乎完美的男人,令人强烈的感受到他的难以驾驭,浑身上下散发出令女人为之痴狂的魔力。换成别的女人伫立在他眼前,也许会春心荡漾,但是对天之骄女杜明明而言,俊美的外貌只是恶魔惑人的把戏,她可不甘被愚弄。
拒绝她十八次?韩秋旭不解的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你。”
“哈!你不认识我都能把我要得团团转,要是你认识我那还得了,我岂不是铁定死在你手上?”杜明明皮笑肉不笑的说。“而且每次预约你都爽约,上个礼拜你飞往美国探视亲人;上上个礼拜你在束京和日本客户洽商;上上上个礼拜你身体不适告假休息,我预约的时间韩大建筑师正巧都有要事在身,我们当然没有认识的机会啦!”
“你是记者?”他的语气冰冷。
“你只有对记者才会使这些花招吧!”杜明明胸中的怒火越烧越烈,这死男人果然是故意的!被上司駡得狗血淋头的她,一进门见这三个人一派优闲的模样就够呕了,现在又得知自己从头到尾一直被耍,笑容在她的唇边凝结。
“没错。”韩秋旭以冷漠的口吻说。一提到记者他就有气,他们宛如鬼魅般阴魂不散地埋伏在他的四周,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把他一滴不剩的榨乾,让他沦为大众偷窥下的牺牲者。
“记者全是一群成天无所事事、专爱挖人隐私的混蛋!”他厌恶身旁此起彼落、闪烁不停的镁光灯,憎恨那些颠倒是非、无中生有的不实报导,更加懊恼方才康樵和陆浩磊的指控,这些全是拜记者空穴来风、指鹿为马之赐。
陆浩磊和康樵两人不发一语地望着对峙中的男女,他俩正兴致盎然地欣赏一出好戏。
“是,我们记者是混蛋,但韩大建筑师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啊,大玻璃。”杜明明故作理解的点点头,不留半点口德的尖声笑道。
“哇塞!太棒了!”康樵叫了起来,“我真是欣赏你!”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直接的向韩秋旭挑衅,他对眼前这大胆的女人充满激赏。
韩秋旭闻言,整张脸都绿了,“泼妇,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神经病。”他咬牙切齿的说。
“先生,我知道我的话老实得伤人,请你不要动怒。”杜明明微微一鞠躬,嗤嗤笑道:“我明白被人赤果果看穿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你也不必感到尴尬或羞耻,玻璃就玻璃嘛,没什么大不了,何必不好意思呢?这时代很开放,容忍得了你这种异类。”
陆浩磊斜眼看着扬眉仰首的杜明明,这女人够辣,的确厉害,三、两句话就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韩秋旭气得脸色铁青,这点连唐梦茵也办不到。
韩秋旭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手中的咖啡从杯裏洒出一大半,英挺的五官扭成一团。“你叫什么名字?哪家报社的?”
她拢了拢乌亮的波浪长发,眨了眨狡黠的晶亮黑瞳,撇了撇微翘的桃色双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见不得人吗?”
“激将法对我来说不管用。”
“你以为我查不到?”他讨厌这女人的伶牙俐齿和狡诈慧黠,更讨厌她老是笑着吃人的模样。
“何必大费周章?我告诉你就是了。”杜明明嫣然一笑,得意的说:“我是繁华杂志的许芝芝。”老编应该跪下来向她磕头谢恩,因为她说出死对头杂志社和主编的名字。
“谁知道是真是假?”韩秋旭无礼又冷酷的逼视她。
这男人还真不简单,她可不能小看他。“没人像你那么虚伪,明明就是玻璃,还拚命掩饰,怕人家讲。”杜明明死命忍住想笑的冲动,“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也没你那么无聊,想尽办法隐藏自己,我许芝芝就坐在繁华杂志社里,等尊驾登门来兴师问罪。”
“我有办法让你丢了饭碗,而且名誉扫地!”以韩秋旭目前如日中天的声势,他的确有这个能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信你能拿我许芝芝怎么样。”她仍然不要命的触怒他。
“你今天是特地来向我下战书?”韩秋旭冷笑道。
“先宣战的人可不是我哦!”杜明明笑得更冷。
康樵忍不住插了一句,“对啊!是你先向许小姐要姓要名还语带威胁。”
“住口!”韩秋旭表情森然,倾身向前,拢着眉低吼,“滚!”
杜明明的背脊瞬间升起一股凉意,如果她再不溜的话,眼前这被激怒的男人会像只残暴的狮子,将她生吞活剥。
“我知道现在你已经怒火中烧,气得血液逆流了。真话果然伤人,往后我会尽量克制自己不要那么诚实,说话不要那么一针见血。请韩建筑师保重龙体,毕竟我们这些混蛋记者还要在你身上挖出更多出乎意料的新闻。”
“你要不是女人,我早就揍得你满地找牙。”韩秋旭理智渐渐月兑轨,高举起手。
“男人要欺负女人了吗?”杜明明仍然娇笑道。“哦!我真健忘,你未必是个真正的男人。”她眼里丝毫无惧意。
陆浩磊走近他们,站在对峙的两人之间,他饶富兴味的看了杜明明一眼,再转头制止韩秋旭。“喂,我可不允许你对这么讨人喜欢的漂亮小姐动手。”
“谁说我要修理她了,殴打疯婆子只会弄脏我自己的手。”韩秋旭冷哼一声,然后手指重重地按了电话上的一个按键。“警卫室吗?会客室闯进一个神智不清、胡言乱语的疯女人,你们快进来把她撵出去。”
杜明明气恼的咬咬下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的瞪著他,“不必找人替我送行,不要脸又没风度的死变态。”一旋身,乌黑亮丽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她头也不回地傲然离去。
淡淡的发香留在空气裏,扑上他的鼻,韩秋旭铁青的脸颤了一下,随即俊美的五官又变得僵硬。“今天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冲,先有一篇滑天下之大稽的荒谬报导,后是一个疯言疯语的悍妇上门大闹,真是衰到家了!”他低声咒骂。
“你说她是疯婆子,我说她是奇女子!”康樵不满的叫嚷着。“她能人所不能,为人所不为,敢挺身和恶势力对抗,你正需要这种当头棒喝。”
陆浩磊盯着他,眼底有一丝探索的意味,“阿旭,你是头一回遇见不买你帐的女人,直觉男性自尊受挫,感到愤怒、震惊,也有点不知所措吧?”
韩秋旭从鼻子哼出气,坐回皮椅内,倔强的闷吼,“自尊受挫?愤怒震惊?不知所措?你们等着瞧吧!我对唐梦茵都不曾低头,更何况是许芝芝那种疯女人。”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轻易就上人家当的儍瓜,真是蠢得可以了!”杜明明得意的翻阅桌上的杂志,乐了好半天。
“你才是蠢得可以的小傻瓜。”杜洋洋轻斥。“好好的大杂志社不待,偏偏跑去当三流杂志社的小记者,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待在你的杂志社,我要是有什么差错,有谁不要命的敢自断活路来批评我?这样我永远都不会进步。”她喝了一口侍者刚端上来的热咖啡,噘着嘴说。
“好,这我没话说。”他摆摆手接着说:“那我替你介绍的报社、杂志社,任何一家都比你现在待的小杂志社好,你怎么又不去?”
“同理可证,他们冲著你杜洋洋的面子,谁敢讲我?”她有点不耐烦的说。
“这些我都可以理解,那么你干嘛搬出去住呢?待在家裏,哥哥和嫂嫂们才能好好照顾你呀!”他勉强点点头,毫不放松的说。
“你们就是这样,总把我当成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所以我才故意搬到外面住。”杜明明任性的嚷着。
“明明,你为什么老是要哥哥们操心呢?”他叹道。
“二哥,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她正正经经的说。“我想飞,我要独立,我不愿自己永远是一朵被你们栽在温室中的花朵,让我学习长大好吗?”
“可是你一个人住在外头,现在的社会又——”杜洋洋不安的念了起来。
杜明明坚决的打断他,“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别烦恼了。”
“我就是拿你没办法。”他摇摇头,无奈的耸耸肩。这也难怪杜洋洋烦心,谁教她是杜家的宝呢?父母生她时年纪已不轻,她的年龄和三位兄长有一段差距,而爸妈在她十五岁的时候不幸车祸丧生,三个做哥哥的自然更加爱护这唯一的小妹,以致把她惯得骄纵异常、无法无天。
见二哥不再追问,杜明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吃眼前这盘香喷喷的义大利面,忽然见到二个男人走进西餐厅,她“啊”的叫了一声,情急的摊开杂志,把脸遮住。
进来的正是韩秋旭、康樵及陆浩磊。
“我真不敢相信,”韩秋旭恨恨的拉开椅子,一坐下来。“我竟然被……被……”他说不下去了。
“被人耍了。”康樵迅速的接口。
“还是被一个女人耍。”陆浩磊好心的提醒。
“我怎么会蠢到相信那八婆的鬼话?”韩秋旭不解的猛拍自己的额头。活了三十年,头一回栽在女人手上。
“不必自责,”康樵装出一副同情他的模样,拍拍他的肩。“男人碰上美女都会晕头转向,平时的聪明智慧全飞到九霄云外,所以你会上当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得也是。”陆浩磊也故作怜悯的道:“好歹这可以代表你是个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啊!”
韩秋旭越听越火、越想越恼,难以抑止上扬的怒气,力道不轻的捶了一下桌子。
这一捶不仅引起众人的侧目,还捶得杜明明胆战心惊。她好死不死的就坐在他们对面,虽然搞不清楚那三个男人的谈话内容,但是以女人的直觉来说,韩秋旭满脸怒容和杀人般的目光全是冲着她杜明明来的。
她以眼神安抚不明所以的兄长,然后把脸深深的埋在杂志里。
餐厅经理听见异声,前来询问发生何事。
康樵向餐厅经理深深的一鞠躬赔礼后,责怪的啐了韩秋旭一句,“自己白痴,不要拿桌子出气。”
“我白痴?”韩秋旭的音量不自觉的提高。“谁晓得那女人连屁话都说得这么正气凛然!”
“冷静!冷静!”陆浩磊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以哄小孩的口吻说:“这种暴跳如雷的模样,不是一向沉着理智、稳重成熟的韩秋旭的作风喔。”
“你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我原本还不想和她计较,想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但是当我一看到上期的繁华杂志,我就……我就……”韩秋旭难以启齿。
“你就乱了,火大了,想找人算帐了。”康樵紧接着说。
“上上一期说我是玻璃,上一期竟然扯出唐梦茵,把分手的理由归咎於她发现我是同性恋!”他气结的道。“我当然乱,我当然火,我当然想找人算帐!”
“只要提到唐梦茵,你哪能不乱,哪能不火?”陆浩磊挖苦他。
韩秋旭闻言,瞬间平静下来,一语不发。
“唉!又乱又火之下,还找错人算帐。”康樵叹了一口气说。
“其实这也不算找错人,本来就是繁华杂志的许芝芝在作怪,又不是万象的杜明明。一陆浩磊一边说一边搅拌杯里的咖啡。
“万象的杜明明?”韩秋旭愕然的望向他。
陆浩磊点点头,应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
“并不是每个人在狂怒之下都会乱了方寸。”陆浩磊俊逸的嘴角挂著一抹讥嘲的微笑。
“我只是请教阁下的秘书小姐,她马上便说出那个被你摆了十八次道的女人的名字和杂志社名称。”
康樵促狭的看着韩秋旭,“再聪明的狐狸也有上当的时候。”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她的来路,却知情不报,让我上繁华丢脸。”这就是他的好兄弟!
“是你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你竟然相信敌人的鬼话,活该被人耍。”康樵抓住机会狠狠的损他一顿。
韩秋旭想起自己怒气冲冲的街进繁华杂志社,大声嚷嚷女主编的姓名,待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许芝芝出来后,他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满脸皱纹的丑妇大駡她欺骗,在大庭广众之下四处搜寻,却什么鬼影子也没找到,临走之前还撂下一句狠话,誓必捉出真正的许芝芝不可,没想到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根本不叫许芝芝!
“天杀的,我竟然被戏弄了!不要让我再见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否则我很难控制住自己想把她毁容的街动。”
“我可不准你这么做,你不想见她,我倒想见得很。”陆浩磊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大少。
“那种满嘴谎话的女人少碰为妙。”韩秋旭恨得牙痒痒的。
“至少比你的旧情人好。”陆浩磊没好气的说。
“是吗?”韩秋旭不屑的笑道。至少唐梦茵从不曾说谎骗他,诱他上当。
“咦!怎么会?”康樵迟疑的低喃。“我什么时候接受繁华的采访了?奇怪,我竟然出现在封面上……”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陆浩磊疑惑道。
“你们瞧对桌客人正在看的那本杂志。”
两个男人循著他的视线望去,不正是这一期的繁华杂志,而封面竟然是……
“喂!阿旭,”康樵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我们两个怎么会在繁华的封面上?”
“该死!”韩秋旭气愤的低吼。“开始报复我了!”
陆浩磊哑然失笑,“乖乖,最新的剧情进行到韩秋旭的秘密情人是亚洲当红的服装设计师康樵。”
“天啊!血口喷人、妖言惑众啊!”康樵忍不住叫道。
“其实他们会这样想也不难理解,”陆浩磊摇头晃脑的解说。“谁教我们三人常聚在一块?我是花名远播的公子,他们扯不上我;阿旭离开唐梦茵后,就摇身一变成了柳下惠;而康大师你则是走在流行尖端的前卫设计师,跟着时代的脚步,自然而然是勇于喊出挣扎多年的内心话、不顾世俗眼光、藐视道德的同性恋者啦!”
康樵脸色难看的说:“照你如此推理,我已经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浩磊扯扯嘴角,若无其事的直视前方,不再多言。
“反正和他又没关系,当然乐得在一旁纳凉。”韩秋旭狠狠地瞪陆浩磊一眼。
“我该怎么办?”康樵心烦意乱的说。“诗磊肯定会杀了我!阿旭,我要如何澄清,还我清白?”陆诗磊是他交往多年的情人,陆浩磊的胞妹。
“诗磊的脾气虽然没那女人火爆,但飙起来也挺吓人的。”那女人指的是杜明明,韩秋旭根本连说都不屑说她的名字。
“不止吓人,她会杀人!”康樵惊惶不安的说,难以想像。“阿磊,这回你一定得帮帮我。”他转而向沉默的男人求救。
“你们觉不觉得……”陆浩磊答非所问。“对桌的客人不是在看杂志,是在躲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观察别人,先救救我再说吧!”康樵焦急的说。
“而且是在躲我们。”韩秋旭颇有同感的附和,完全把康樵的生死置之不理。
“何以见得?”康樵不经意的一问,暂且放下个人生死。
“从方才就把杂志举得老高,过了这么久也不见翻页,这分明是企图遮住自己的脸,而我们身后是面墙,不就是在躲咱们吗?”
陆浩磊颇具兴致的研究。“而且还是个女人。”雪白修长的双臂、柔女敕细长的手指抹著淡粉红色的指甲油,加上餐桌上的女用皮包……他忽然想起那个辣妹——杜明明。
“哼!公子,停止你的想像,我马上来揭晓正确答案。”韩秋旭倏地站起身来,大剌剌的往对桌走去。“请拭目以待吧!”八成是个记者,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