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天不见屈微安,田以璐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电话却总是找不到她。
从来没有和她吵过架,没想到一吵架就能撼动她们的友谊。
田以璐摇摇头,不许自己再想那么多,今天是礼貌六,她要专心的陪女儿玩。
平常事业忙碌,所以没有空陪女儿玩,可是每逢周休二日,她一定会带女儿出外走走,增进母女关系。
一早雨黎就兴奋的跳到她床上叫她起床,嘴里嚷嚷着太阳公公露脸了,她们今天决定到中正纪念堂逛逛。
风和日丽,到中正纪念堂活动的人变多了,雨黎好开心的又是笑又是叫。
田以璐穿上直排轮,跟在女儿身后滑行。
她是为了雨黎而才学直排轮的,当初雨黎看到幼儿园的小朋友在玩直排轮,回到家便嚷着也要玩,于是她便每天工作结束后,在自家附近的小鲍园,跟女儿两人跌跌撞撞的一起模索,成绩还不错,现在她们都可以溜得很快,转几百个弯也不会跌倒。
“来追我啊!来追我啊!”田雨黎笑闹的对着身后的田以璐大叫。
“臭雨黎,妳小心看前面的路吧!别撞到人了!”田以璐在轻快的速度下,把近日来的烦恼跟压力都抛到一旁,笑逐颜开的对着女儿叫。
“哈哈……啊——”田雨黎一个转弯,忽然尖叫一声。
“雨黎?!”田以璐一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赶紧加快脚程追了过去。
转弯一看,原来田雨黎真的撞到人了!
“雨黎,妳有没有怎么样?”田以璐紧急煞车,蹲在女儿身边。
“好痛哦!”田雨黎跌坐在地上,七分裤被翻到腿上,膝盖只是轻微的擦伤,泛着一点点的血丝。
“叫妳小心一点就不听,现在撞到人了吧!”田以璐敲了一下她的头。
罢才只担心女儿有没有受伤,因此无暇顾及旁人,现在看女儿只是一点小伤,没啥大碍,她这才注意到被撞倒的人。“先……”她的舌头猛然打结。
蓝嘉允摇头把晕眩晃掉,站起身,准备仔细看撞倒他的罪魁祸首是谁——
原来是田以璐跟她“下雨的巴黎”,怎么会这么巧,真应了冤家路窄这句话!
田以璐看是他,转过身,把道歉的话收回。
倒是在他们两个大人相对无言时,田雨黎仰起小脸,用着清清甜甜的声音对他说:“叔叔,我撞到你了,对不起哦!”
“做错事懂得说对不起,真乖。”蓝嘉允伸手模模她的头。
奇怪,他原先以为他会很痛恨这个“下雨的巴黎”,没想到当她仰起可爱的小脸时,他竟然没有办法生气,他不讨厌这孩子,但说不出为什么不讨厌。
田以璐总觉得他像是在对自己说话,扶着女儿站起身,心里却在想,她还没跟他说对不起,不过她在心里已经对他说过无数个对不起。
“叔叔,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田雨黎很有礼貌的问。
蓝嘉允笑了笑,这孩子的家教不错,没想到她还挺会教小孩的,真是讽刺。“叔叔是个大人,没有这么容易就受伤的。”
“对!雨黎,叔叔是大人所以不会受伤,妳倒要担心自己有没有被他撞伤了。”田雨黎学着他一语双关的说话。
田雨黎年纪小,嗅不出雨个大人间的火药味。“妈咪,我要去清洗伤口。”
“好,妈咪陪妳去。”田以璐不想在女儿面前跟他有任何牵扯。
“她爸爸没陪妳们来吗?”蓝嘉允勾着唇角问道。
“雨黎,妳先去洗,妈咪要跟这位叔叔说话,小心一点哦!”田以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洗手台。
“好!”于是田以黎又滑着直排轮溜了过去。
“请你不要一而再的在雨黎面前提起爸爸这两个字。”田以璐生气的回过头对他说。
“为什么不提?她又不是没爸爸。”蓝嘉允好笑又轻蔑的问:“而且她爸爸就在她身边不是吗?”
“她爸爸是在她身边。”田以璐忿忿的月兑口而出,可是一下子就自觉失言的闭上嘴。
她答应过微安要保守这个秘密,而且她害怕蓝嘉允一旦知道这个秘密,不知道又会耍什么手段来报复她。
“可是……不是杨威廉就是了。”田以璐皱着眉说。
“不是杨威廉还会是谁?”
“这不关你的事!”田以璐生气的提高音量吼他。
她还清楚记得那天他也说过她是个毫无相干的人,现在她也以同样的话回敬他。
“不是杨威廉的……难不成是我的?”蓝嘉允大笑。
“你……你不要乱说。”田以璐眼里闪过痛苦与狼狈。
蓝嘉允止住笑,他会在商界成功,就是凭着他敏锐的洞察力与看得比别人更远的目光,听微安说那女孩今年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他心想有没有可能田以璐在跟他分手时早就怀孕,隔年在法国生下她?
为了打破这怪异的沉默,田以璐不想让他起疑,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住在这附近,每天都来晨跑,没想到今天就被妳女儿撞倒了。”蓝嘉允又恢复嘲讽的嘴脸。
“嗯……微安呢?好几天没见你们到我店里。”
她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更让人产生疑窦,不过这件事他既有了怀疑就会调查清楚。
“她还在生妳的气呢!”蓝嘉允笑意盎然的说,似乎她们的友情破裂真能让他乐得似神仙。
“要不是因为你,她会生我的气吗?我要去陪我女儿了!”看不惯他这个始作俑者的笑,田以璐转过身往女儿的方向溜了过去。
田雨黎自己处理好伤口,坐在阶梯上,对着伤口吹气。
田以璐滑着直排轮到她面前,把背上的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一包面纸。
“很痛吗?”她坐在女儿身边,拿着面纸小心沾着伤口上的血渍。
“不会。”田雨黎摇摇头。
“真的不会还假的不会,是不是怕说痛以后妈咪不带妳出来玩?”田以璐心疼的看着她原本白女敕女敕的肌肤,现在起了一小块红肿。
“真的不痛嘛!”田雨黎噘着嘴说,突然她小手一指,小脸整个放亮的大叫。“风筝耶!妈咪,妳看,是风筝耶!”
“妳又想干什么?跌得还不够啊?”她想也知道女儿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妈咪,人家想要放风筝,我们买风筝来放好不好?”田雨黎偎在她怀里撒娇。
“放风筝?可是妈咪也很久没放风筝了耶!不知道飞不飞得起来?”田以璐苦恼的说。
“我们两个同心协力就放得起来了啊!老师说只要家人一条心,什么事都做得成。”田雨黎仰着头对她笑。
“嗯!老师说得没错,好,咱们就来一条心放风筝!”田以璐先把自己跟女儿脚上的直排轮换掉,然后牵着女儿的小手,一起去买风筝。
“妈咪,加油!妈咪,加油!”田雨黎站在一旁兴高采烈的鼓掌加油。
“看我的!”田以璐向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扯着线起跑,可是跑没几步路,风筝就软软的落到地上。
田雨黎脸上有点小小的失望。
“没关系,妈咪再多试几次哦!”田以璐不忍心看女儿失望的小脸,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风筝飞上天,于是又努力的跑了起来。
可是,田雨黎的加油声逐渐没力,因为她看着身旁的小朋友的风筝都高高的在天空飞着,可是她妈咪跑了好几圈,风筝却还是飞不起来。
田以璐跑得气喘吁吁,恨不得把手中的风筝撕成两半,怎么别人的风筝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她的怎么也飞不起来,该不会是摊贩故意卖一个飞不起来的风筝给她吧!
正在懊恼的同时,田以璐忽然听到女儿的口里不断叫着:“好棒哦!好棒哦!风筝飞起来了耶!叔叔好棒哦!”
田以璐还兀自擦着汗,却看到蓝嘉允抓着风筝线跑到女儿身边,而他手中的风筝已飞得老高。
“想不想放风筝?”蓝嘉允低头对着充满光彩的小脸问道。
“想!”田雨黎用力的点着头。
田以璐跑过去,双眼盯着蓝嘉允,没想到这自傲的男人也会玩风筝。
“田以璐是不是很笨?”蓝嘉允露出一口白牙问着小女孩。
“嗯……”田以璐就是她妈咪,这个叔叔怎么这么问,这叫她怎么回答嘛?
他问的是什么问题啊?难不成破坏她跟微安的友情还不够,现在还要来破坏她跟女儿的亲情?田以璐瞪着他。
“妳说是的话,叔叔的风筝就给妳放。”蓝嘉允斜着嘴角利诱道。
她好想放风筝哦!“妈咪很聪明,她一直都很厉害,她会设计新娘子的礼服、会开公司、会煮饭给我吃、会开车载我上学,还会很多很多,可是她只有一点点笨笨的小地方,就是不会放风筝。”田雨黎嗫嚅的说。
田以璐跟蓝嘉允听了她的童言童语,都被她逗笑了。
“好,给妳!”蓝嘉允把手里的风筝握把给她。
“妈咪?”田雨黎转头用眼神询问她,可是一双小手已经紧紧的抓住握把。
田以璐看看蓝嘉允又看看女儿,她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那张充满企求的可爱小脸,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耶!谢谢叔叔!”田雨黎在蓝嘉允颊上印下一个吻。
蓝嘉允在剎那间心神晃了一下,不知怎的,那一刻他竟然觉得这个小女孩好像是他心头上的一块肉。
“妈咪,妳看我放风筝哦!”田雨黎跑了开,边跑边叫。“啊——叔叔、叔叔,快点,风筝快掉下来了!”
蓝嘉允笑着跑了过去,从她小小的手中拿起握把,很快就拯救了摇摇欲坠的风筝。
“哇!叔叔你好厉害哦!”田雨黎在他身旁蹦蹦跳跳的拍着手。
“过来。”蓝嘉允对着她笑。
田雨黎依言跑了过去。“我也要放。”
蓝嘉允把握把重新交到她手中,然后蹲在她身后,伸长一双手抓住她的小手一起控制握把,她小小的身躯就被包围在他的手臂中。
田以璐在一旁看了百感交集,也许父女亲情真的是出于天性,所以不管蓝嘉允再怎么恨她,也无法对雨黎产生恨意,因为雨黎是他的骨血,是他最亲的孩子。
如果这一幕能就此留住多好,如果能因此冲淡蓝嘉允心头对她强烈的恨意多好,田以璐看着他们父女玩成一团,忽然好想告诉他们,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正午,烈日当头,因为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田雨黎才停止玩乐。
田以璐一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他们放风筝,她不想去打扰他们父女俩第一次的亲昵时刻。
“妈咪!”田以黎小小的身躯向她跑来。
“瞧妳,玩得一身汗。”田以璐拿着面纸替她擦拭满脸的汗水。
“妈咪,人家肚子好饿哦!”田雨黎灌了好几口水后说道。
“那……”田以璐想了想。“妈咪带妳去吃披萨好不好?”
“我不要吃披萨,干爹老是带我去吃披萨,我都快要吃腻了。”田雨黎不依。“妈咪,叔叔说要请我去吃火烤两吃,有火锅又有烤肉。”
“不好,叔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别去麻烦人家,想吃火烤两吃的话,妈咪带妳去吃。”她不想女儿跟蓝嘉允走得太近,她真的怕他会有什么企图。
“可是我想跟叔叔一起去吃耶!”田雨黎对这个会放风筝的叔叔,有说不出的喜欢。“妈咪,刚刚我才突然想起,我看过这个叔叔耶!在世贸展的时候,妳还记得吗?”
“不管怎样,妈咪跟妳两个人去吃就好了,不然就拉倒。”田以璐扁着嘴。
“好嘛!那我去跟叔叔讲。”
蓝嘉允和屈微安这对新人最近忙得很,屈微安忙着准备结婚的事情,而蓝嘉允则为了自己的事业在台湾扎根而努力。
他们预定下个月订婚,两人刚看完婚礼的晚宴场所,便立刻订了下来。
蓝嘉允也马不停蹄的开车来到台北市一栋新的商业大厦,监看办公室的装潢。
时值中午,装潢工人都去吃饭了,他大致绕了一下,便走进才施工一半的董事长办公室。
“嘉允,我爸爸有认识专卖办公桌椅的厂商,你要不要去挑一套比较名贵的办公桌椅放在办公室?”屈微安在他身后说着。
“微安,”阳光自中片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蓝嘉允转过身,“我问妳一件事,希望妳能老实告诉我。”
“什么事?”屈微安看不清他的容颜。
“田以璐生的那个孩子,”蓝嘉允把手插进西裤的口袋里。“那个小女孩的爸爸是谁?”
屈微安的心咚的往下掉。“以……以璐跟你说了吗?”
田以璐不是答应她会保守雨黎生父的秘密吗?屈微安心里对好友产生怒意。
“她什么都没说,”蓝嘉允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但是,微安,告诉我,那孩子是谁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屈微安手里抓着皮包,听到他这么问,双手不安的扭着皮带。
“别再问我为什么,现在是我在问妳!”蓝嘉允皱着眉低吼。“微安,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不是!”屈微安下意识的大声喊。
她爱蓝嘉允,越来越爱他,他们就要结婚了,不能让田雨黎把他抢走,所以她决定说谎。
“是吗?”蓝嘉允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是真的吗?我真的不是那个孩子的爸爸?”
“当然不是!”屈微安自私的说。“雨黎是WilliamYoung跟以璐生的!”
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现在扯这个谎,换作是其它女人,也会这么说吧!屈微安在心里替自己找借口。
“妳确定?”蓝嘉允就站在她面前,他的双手扣住她微微发抖的肩头。“田以璐这么跟妳说的吗?”
“没错,她亲口跟我说的。”尽避心虚,但是屈微安还是面不改色的说。“以璐说孩子的爸爸是杨威廉。”
蓝嘉允用力的抓了她的肩头一下,看到她皱眉才放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牛皮纸袋。“打开来看看。”
屈微安手指颤抖的接过,缓缓的从里面抽出一张类似病历数据的文件,上头写满了她看不懂的外国文字,像英文却又不是英文。
“这是我派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在一定法国医院拿到的,田以璐当初就是在这家医院生产,我凭一点就可以肯定,那是我的孩子,就是我们的血型相符!”蓝嘉允又走到玻璃帷幕前,让刺目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我的血型是AB型,田雨黎也是AB型,杨威廉跟田以璐都是O型,请问他们两个人怎么生出AB型的小孩?”
“嘉允,也许是以璐跟别的男人生的啊!”屈微安冲到他面前,紧张的抓着他的双臂说道。
蓝嘉允低下头,瞇着眼看她。“妳跟田以璐是十多年的好朋友,我不相信她会没告诉妳孩子的爸爸是谁,微安,妳刚刚是不是在对我说谎?”
“我……”他的眼神好冷漠,屈微安顿时哑口无语,整个人像掉入冰库僵得不能动。
“妳早就知道我是孩子的爸爸了对不对?”阳光照在蓝嘉允的脸上却温暖不了他,他没有半点感情的盯视着她。
“我不知道……”屈微安低下头不敢看他。
蓝嘉允抬起她的头,手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颚。“妳早就知道了,可是妳从来都没打算要告诉我?”
“不是……嘉允,你听我说……”
蓝嘉允粗嗄的打断她的话。“要不是我起疑,找征信社去调查,我是不是要被妳和田以璐一辈子蒙在鼓里?”
“我……”屈微安惊惶的滴下泪。
突然,蓝嘉允冷酷的脸色丕变,他的五官痛苦得揪了起来,声音也变得瘖?。“微安,我……我是那么的爱妳、那么的相信妳,没想到……妳竟然会跟田以璐一起联合起来骗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嘉允,”屈微安双手捧着他的脸,仰着带泪的脸庞道。“我没有跟以璐连手,我……我承认我骗了你,我早就知道你是雨黎的爸爸,但是我不敢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我爱你,我害怕失去你啊!”
“微安,这样是不对的!难道至今妳还怀疑我对妳的心吗?妳认为我会因为发现雨黎是我的孩子就离开妳吗?妳……妳把我的爱当成什么了?”蓝嘉允抓着搁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闭上眼,佯装痛苦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屈微安眼泪扑簌簌的流。“嘉允,我不是存心的,原谅我……”
屈微安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信赖他,他是这么的相信她、爱她,而她居然自私的欺骗他,她在心里发誓,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对他坚信不移。
“就算雨黎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离开妳,微安,”蓝嘉允眼里弥漫着一片雾气,他控制的力道恰好,不至于凝结成泪雨。“听我说,孩子是我的,我就有责任,我不能让田以璐一个人抚养她,妳爱我吗?妳有那个度量接受雨黎吗?”
“你……你是不是想要把雨黎抢过来?”屈微安止住泪水,惊讶的问。
“这不是抢,我只是把我的孩子要回来,真正抢的人是田以璐,她掠夺了我这个身为父亲所应该陪伴孩子成长的前七年,现在我只是把我的权利要回来,顺便尽我做爸爸的义务,微安,妳肯帮我吗?”蓝嘉允充满乞求的低声问。
“我能帮你什么?”她不解的问。
“告诉田以璐妳不能生育,要她把孩子还给我。”蓝嘉允说出今天他对她演出这场戏的最终企图。
“什么?!”屈微安放开捧住他脸庞的双手。
“妳跟田以璐的交情这么好,妳跟她讲的话她会听,但是要是我出面跟她要求雨黎,她是不可能放手的。”蓝嘉允急急的说。
“这……这太荒谬了!”屈微安难以接受。
她虽然最近跟田以璐处得不太好,但是毕竟两人已是这么多年的好友,她还是珍惜这份友谊,而且,她知道雨黎是目前支持以璐活下去的支柱,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夺走以璐的宝贝呢?
“荒谬的是什么妳知道吗?真正荒谬的是我的孩子就站在我眼前,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是我的孩子!”他真情流露的说,他的心的确微微刺痛。
“嘉允,如果你真的要孩子的话,我们结婚以后可以生啊!”屈微安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现在换她在恳求他。
“但那真的是我孩子啊!不管以后我们生几个,我还是有一个身上流着我的血的孩子流落在外……”蓝嘉允难以承受似的把脸埋入双手中,不耐烦的眼睛偷偷的从手缝里瞄着她的反应。
“她不是流落在外,以璐把她带得很好,她跟着以璐会生活得很好。”屈微安试着说动他。
“难道妳还不懂吗?我想要我的孩子在我身边!”蓝嘉允恨恨的放下手,在她面前来回走动。
“可是……雨黎是以璐的命根子啊!”屈微安痛苦的挣扎吶喊。
“妳管田以璐干什么?在妳心目中到底是田以璐重要还是我重要?”蓝嘉允耐心全无的大吼。
他要得到田雨黎!当征信社把求证得来的数据给他时,他就发誓要得到田雨黎!那是他的女儿,他的脑海里全是那天在中正纪念堂跟她一起放风筝的画面。
屈微安被他急乱的脚步踩得心焦,她没有思索太多的从他身后抱住他。“当然是你重要!嘉允,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那就照我的话去做。”他挺着胸膛,仰高笑脸。
“我试试看,以璐把雨黎看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我怕说不动她。”屈微安把脸埋进他的背里,哽咽的说。
“为我尽力而为,嗯?”蓝嘉允转过身,捧起她梨花带泪的脸,专注的盯视她。
“嗯!”屈微安总是败在他的苦肉计跟痴情汉的形象下,她抗拒不了的点点头。
“太好了!我爱妳!”他在她额头上用力印下一个吻,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蓝嘉允在内心嘲笑她的懦弱与愚蠢,越想越快意,脸上又浮现轻鄙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