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会跑到这里来,其他人呢?言砚呢?
陈婧屏东张西望的寻找前一刻还在她四周的人事物,却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刚刚明明就还在学校门口和言砚走在一起,正等待林美君的配合,与她合演一出意外车祸的戏,怎知她脚一拐,感到一阵抽痛的低下头,然后……然后她是不是有稍微地恍神了一下?要不然她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言砚?林美君?”她左右张望,扬声叫道,却没有人回应她。
事实上不只没人回应她,就连从她身旁来来去去的人,都无一理会她,每个人看起来都冷冷漠漠的面无表情。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生气的叫道:“我为什么会跑到这里?”
面对她的怒吼,四周的人依然我行我素没人回应她。
一股怒气突然由心底冒了出来,陈婧屏生气的瞪着每一张从她身旁经过的脸。
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没听到她的疑问,没看到她的茫然呜?竟然全都装聋作哑的理都不理她。
这群……这群目中无人、有眼无珠的人!
怒视每一个由她眼前经过的人半晌,却仍得不到她要的反应后,她霍然冷哼一声,摆出三七步的姿态伸手到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千元大钞,拿得高高的挥了挥。
哼,所谓见钱眼开,她就不相信这些有眼无珠的人还有办法将她当成隐形人!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竟然还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喂!你们是聋子、瞎子还是哑巴呀?没看到本小姐站在这里吗?”她终于怒不可遏的大吼出声。但是怎么会这样,竟然还是没人理她?难道这些人都瞎了、聋了不成?
从来不曾被人如此冷落,陈婧屏怒气冲冲的立刻往前跨出了两大步,故意挡住一个穿着颇为体面,只不过有点搞不清楚流行为何物的男人去路。
然而,可怕的事发生了,那男子竟然像是完全没看见她似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缓的趋势,笔直的朝她撞了过来,而且——
直、接、从、她、身、体、穿、过、去!
陈婧屏完全被吓傻了,她瞠目结舌的转头瞪着从她身体穿过去的男人,然后再慢慢地将视线拉回来,瞪着自己的身体、双手、双脚。
这……她双眼回瞠,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回看着愈行愈远的男人,她不信的摇头再摇头。
一定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那男人的问题,也许她大白天撞了鬼,也许……也许这只是一场梦。
虽是这样告诉自己,她的双脚却不由自主的朝别的路人走去,然后再度挡在别人的面前,但同样的事又再一次的发生,别人再度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陈婧屏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不放弃的走向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然后,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发生,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见她,听得见她,感觉得到她的存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别慌……别慌!她告诉自己,冷静地回想一切。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还有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她?
她是在做梦吗?但是在此之前的最后一个记忆,不管她如何回想,都只停留在校门口,她设计的那场车……
老天,车祸!她所设计的那场车祸,难不成、难不成林美君那笨蛋真的撞到她了!
天哪!这种事不可能会发生的,不可能,但是如果不是发生车祸的话,该如何解释她前一秒还持在言砚身边,下一秒却跑到这个完全陌生,而且没人可以看见她、听见她的鬼地方?
懊死的林美君,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明明说好了只要不小心擦撞她一下,接下来一切就靠她的演技就好,结果呢?她真是该死!
哼,平常总爱自夸说自己开车的技术多好,结果只叫她办这件小事她都办不好,她最好给她小心点,保佑这回她的伤太严重,否则的话她就死定了!
“啊!”惊叫一声,陈婧屏突然想起一件事。
完了、惨了!这回林美君真撞到她,以她的愚蠢,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下车解释她不是故意的,然后白痴的将一切始末都说出来。死定了、死定了,这下子原本就对她没好感的言砚,岂不会变得更加讨厌她?
懊死的林美君,这都要怪她、都要怪她啦!连车都不会开!
哼,她最好学聪明一点别泄了她的底,否则等她醒过来之后,就有得她瞧了。
开车撞她、害她受伤、坏了她的事,还有,害她现在陷在这里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些罄竹难书的账,看她怎么找她算!
深吸一口气,陈婧屏找了个地方坐下,期盼自己在下一秒钟就能醒来。但是一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接受自己是不太可能这么快就醒的,所以她放弃再待在原地发呆,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百货公司,决定用逛街来打发时间。
还好,这场梦里有百货公司。
一踏进百货公司,陈婧屏便犹如被点了穴般,只能傻愣愣的呆站在原地,嘴巴微张的对着里头“复古”的陈设物瞪眼。
天哪,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为什么这间百货公司里摆设的东西,活像是从女乃女乃衣橱里搬出来卖似的。
她现在到底梦到哪一个年代呀?难怪刚刚路上的行人一个穿得比一个俗,原来不是他们俗,而是她跑错了年代。
只是,现在到底是民国哪一年呀?
她眉头深锁,带着怀疑的表情走向一个结账柜台,心想那里应该有发票或收据之类的东西可以为她解惑,然而正当她快要接近位于转角处的柜台时,在走道的另一端却突然走出了三个让她顿时呆若木鸡的人。
她看见了爸爸、妈妈,还有——还有小时候的她!
她瞪大了眼。
“呜……呜……”
“别哭了,妈妈不是答应你,待会儿到外面之后会赛给你吗?”
“我不要,呜……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啦!呜……”七岁的陈婧屏大声的哭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陈志育皱眉道。
“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啦!”倏然甩掉母亲牵着她的手,她任性的一坐到地板上,嚎啕大哭的叫道。
“小屏,听话,你没看到大家都在看你吗?”张淑芬蹲,好声好气的说。
“我不管,我要吃爆米花,我要吃爆米花啦!”七岁的陈婧屏不理的踢脚、哭叫,一副欠打的样子。
“陈婧屏,不要哭了,你若再哭的话爸爸就要打人喽。”陈志育板起脸,拿出做父亲的威严,但成效不彰。
“哇啊……我要吃爆米花,我要吃爆米花啦!哇啊……”她完全不予理会,继续大吵大闹的哭叫,双脚在地板上踢得更起劲。
“小屏,乖——”张淑芬才开口就被打断。
“我要吃爆米花!我要吃爆米花!”
“陈婧——”陈志育的下场也一样。
“哇啊……我要吃爆米花啦,我要吃爆米花啦!”
“怎么会有这么任性的小孩?”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从刚才便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的陈婧屏倏然转头,只见两个妈妈级的女人站在皮鞋专卖区前,交头接耳的看着七岁的她。
“大概是被宠坏了吧。”A妈妈说:“你瞧她,长得多么可爱漂亮,如果我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也会宠。”
“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因为长得可爱漂亮,就可以任性、不听话吗?小时候就这样,长大后岂不无法无天?”B妈妈不以为然的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只知一味的溺爱而不管束的话,那小女孩长大肯定是刁蛮又任性得让人头痛。”
“如果只是刁蛮和任性的话那还好,如果胡作非为呢?”
愈听愈火大,陈婧屏忘了在这个梦中,别人根本就看不到她,她怒不可遏的锅到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女人面前,下巴昂扬的叫道:“喂,你们凭什么在人家身后说坏话呀,我哪里刁蛮,哪里任性了?还胡作非为咧,小心你们死后下地狱受拔舌之刑!”
“走吧,我的耳朵已经快受不了了。”A妈妈说。
B妈妈点头,两人遂相偕离去,把陈婧屏气得蹬脚。
“可恶!可恶!可恶!”
她不断地骂道,然后转头看仍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七岁自己,眉头紧蹙。
般什么鬼?!她小时候才不曾这样无理取闹哩。爆米花有什么好吃的,她从来就不吃那种垃圾食物,更何况是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坐在地板上哭,这么丢脸的事她才不会做哩。
“小屏……”
“喏,给你。”
视线内突然斜插入一筒爆米花,陈婧屏愕然的抬头,与七岁的自己以如出一辙的动作,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男生。
“你是谁?”七岁的陈婧屏高傲的问。
陈婧屏蹙起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男生,不知为何觉得他很面熟。
“喏,给你吃,你不是要吃爆米花吗?这个给你。”小男生将手中的爆米花筒塞进七岁的她手中后,转身就走。
“小弟弟。”张淑芬一愣急忙唤住正要离开的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他稍微犹豫了下才回答,“我叫言纸。”
言纸?!陈婧屏愕然的瞪着那个小男生,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面熟了,因为她看过言家四兄弟小时候的照片,而他,正是照片里言纸小时候的样子。
他没事跑到她梦里凑什么热闹?
“言纸?谢谢你。”张淑芬微笑的对他说,然后低头对七岁的陈婧屏道:“小屏,跟哥哥说声谢谢。”
她瞄了言纸一眼,任性的回答,“我不要。”
一旁的陈婧屏忍不住用力的拍起手来,说得好,她为什么要跟言纸说谢谢,她又没要他将爆米花给她,是他自己将它塞到她手中的,凭什么要她道谢。
“陈婧屏,说谢谢。”陈志育皱眉命令道。
“我不要!”
“陈婧屏……”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淑芬摇头打断。
“小屏,妈妈教过你要有礼貌,你既然拿了哥哥给你的爆米花,就要跟哥哥说声谢谢,对不对?”她柔声的与女儿说道理。
七岁的陈婧屏一脸倔强的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用力的将手上的爆米花筒往言纸的方向扔了过去。
瞬间,爆米花有如天女散花般散了一地。
“陈婧屏!”
“小屏!”陈氏夫妇不约而同难以置信的惊叫出声。
“还你,我才不要你吃过的。”七岁的陈婧屏大叫,然后抬头对张淑芬说:“我现在可以不要说谢谢了,对不对?”
陈婧屏站在一旁完全傻住了,她小时候就这么有个性喽,更是想不到。不过言纸的反应呢?小时候的他应该会可爱一点吧?
她将视线由正遭到爸妈轮流教训的小陈婧屏身上,转向一旁的小言纸。只见他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副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突发情况的样子,然后,突然转身跑开。
不知道什么让她忍不住好奇的追上前去,跟着他在百货公司一楼周围绕了一圈。
他到底想干么?疑问才从心底滑过,就见他停在安全门前,毫不犹豫的用力推开紧闭的安全们,一古脑儿的往门外钻了出去。
陈婧屏一怔,迅速地跟了过去,但才跨过门槛,就见他从安全门外的杂物间里拿了支扫帚往她这方向冲过来。她反射性的迅速侧身让他过。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她蹙起眉头再度尾随着他,直到他回到刚刚被撒满了爆米花的现场,抓着比他高的扫帚开始扫地,她这才恍然大悟。
天哪!怎么连小言纸都这么一板一眼的讨人厌呀?
不对不对,这是她所做的梦,在她心中言纸本来就是个讨厌鬼,也难怪在她梦中的他,即使是个小孩也一样令人讨厌。只不过既然这是她所做的梦,为什么爸妈还是站在他那一方呀?
不想看爸对他赞誉有佳,更不想听妈妈以他为范本对她说乖小孩子应该怎么样,因为她从小到大早已听腻了这些一成不变的话。她狠狠地瞪了小言纸一眼,愤愤地转身离开百货公司。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瞪着一点也勾不起她兴趣的四周,陈婧屏愈走愈生气就愈走愈快。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突然间,她猛然停下脚步,并怀疑地转头看向路边的房子,这间房子怎么好像是她家?
她怀疑地看着四周的景物,总觉得这景致似乎有点眼熟却又不太像她家。
为了证明,她穿过围栏走向门牌,房子的大门却在此时由里面被人推了开来,从里头走出一个顶着西瓜皮发型的——
她?!
陈婧屏顿时瞠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转身回头,好像刚刚那间复古的百货公司还在她身后,七岁的陈婧屏仍还在她眼前一样。
但是,怎么刚刚她明明还是个小孩,现在——她将视线拉回到顶着西瓜皮发型的自己却已上了国中?
目光随着顶着丑不拉几发型的她而动,脚步更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
陈婧屏完全无法自己,因为国中的她脸上所闪露的光彩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熟悉到每回她心情奇好时,都能在镜中看见。
有什么好事正在等着她吗?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连现在的她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也许是她太过于专注的注意她了,要不然她早该发现她所走的途径正是要往言家的路。陈婧屏在国中的她来到言家大门前才恍然大悟的忖度着。
看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伸手按铃,她忍不住扬唇微笑。
是谁曾经说过她不懂礼貌,进人家家里或房间都不会敲门的?对了,是言纸那个混蛋。瞧!她现在不是乖乖的按了电铃吗?
电铃声才刚从门内响起,言家大门便已被人由内向外给推了开来。
是言砚!
陈婧屏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心形,与国中的她脸上表情如出一辙,同样充满了着迷。
“言砚!”国中的陈婧屏,立刻眉开眼笑的跳向他。
同样身为国中生,理了个小平头却还是很帅的言砚只瞄了她一眼,便越过她大步的往外走。
“等一下,言砚你要去哪儿?我也要去。”她迅速的拉住他叫道。
“放手。”他冷冷的说。
“不放!”她任性的摇头,“你要去哪儿,我也要去。”
“我说放手。”
“不放不放不放。”她一连说了三次不放,以宣告自己坚定的决心,“你要去哪儿,我要跟你去。”“他要去约会,你要跟去当电灯泡吗?”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的言纸突然开口,吓得陈婧屏倏然转向他,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呀!
“约会?”国中的陈婧屏惊声大叫,然后怒不可遏的转头瞪向倚在门边的言纸,“你不要乱讲话,言砚的女朋友是我,我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他要去跟谁约会?”
“马不知脸长。”
陈婧屏不禁瞠大双眼,而国中生的她早已气不过的放开言砚,一头冲向言纸。
“你说什么?”她停在他面前,怒气冲冲的抬起头瞪着他。刚上高中的言纸在一个暑假内拉高了十公分,现在身高已达一百八十公分,害她连跟他讲话都要抑着脖子累得半死。
苞他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先踹他一脚啦!陈婧屏在一旁生气的叫道。当然,没人听得见她。“我在自言自语。”言纸耸肩说。
“才怪!”两个陈婧屏异口同声的叫道。
“你有胆就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国中的她怒冲冲的说。
“没错,有胆你就再说一次,不敢说你就是孬种。”她用力的点头附和,同样一脸气愤。
“我在自言自语?这种话有什么好有胆没胆的,要我说一百次也行。”言纸瞄了国中的她一眼说。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上一句我说了什么?”
“你说我马不知脸长!”
“我没说你马不知脸长,是你自己说的,我只说了‘马不知脸长’五个字而已。”
“你……”国中的陈婧屏顿时气得说不出话,而她却早已气不住的用脚猛踹他。
踹死你!喘死你!可惜,现在有如一缕幽魂的她根本毫无攻击性。但是没关系,这笔账她会记下,等醒了之后再找他算。
“喂,陈婧屏!”她对国中的她叫道:“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混蛋身上了,还是赶快去弄清楚言砚到底要跟谁约会比较重要。他——”
咦?人呢?
转身才发现言砚早已失去踪影,陈婧屏迅速的四处张望,只见他早已到了对面马路。
“喂——”她转头对国中的她,想告诉她这件事,不知两人是否有心电感应,她还未将话说出,国中的她已倏然转过身来,并在下一秒发现言砚的离去。
“言砚,等我,”抬头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国中的陈婧屏立刻扬声叫喊,同时迈开步伐朝他的方向狂奔过去。
突然之间,她的手臂被一股力量狂址的往后拉了一下,让她失去平衡的往后方跌去。
“哎哟喂呀!”她重重地跌到地上,痛呼出声。
“你在搞什么鬼?”言纸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问,语气充满了不善与怒气。
“你才在搞什么鬼勒!”她朝他大吼,怒不可遏的伸脚踢他。
言纸惊险的向后一跳,避开了她的佛山无影脚。
“你这是什么举动?”他不悦的朝她皱眉。
她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想再踹他一脚,却又再度被他躲过。
“你这个混蛋!我这辈子跟你誓不两立。”她愤恨地朝他吼,吼完之后转身离去。
陈婧屏站在原地没有跟她走,因为跟在她身后的她很清楚的看见,言纸之所以会突然拉她,是为了救她。刚刚她急着要追已到马路对面的言砚,根本就没注意到一辆冲向她的轿车,要不是言纸拉她一把,那结果恐怕难以想像。
他救了她一命。
多么不可思议!
在她记忆之中,他们俩几乎是水火不容的,他永远看不惯她的一举一动,永远都是冷嘲热讽的;而她呢,一见到他就一肚子火不发作不行。这样敌对的两人,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救她。
不不不,他之所以会救她,一定是因为他们年纪都还小,所结的冤仇还不够深的关系,说不定再过个三五年,同样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形,他不是拉她一把,而是推她一把。
没错!她干么为了他无心的搭救而感动?还是快点去追言砚吧!看看究竟是哪个狐狸精竟敢将脑筋动到她的所有物身上去。
冷凝的一笑,她转身朝言砚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