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五个人围在一张桌边,个个神情认真、眉头紧蹙,似乎在讨论什么大案子一样。
“我觉得问题出在你对大嫂太好了,我们干脆来个欲擒故纵好了,你不要再对她那么好,让她慢慢地觉得你变了,然后她会开始担心害怕,最后就会想用结婚的方法一劳永逸的把你给套住。”小陈提议。
“这种男人我最讨厌。”小言说。
“放心,我绝不是这种男人。”杨仔急忙自清,不过没人理他。
“好,那你说个方法。”
“老大,你之前和大嫂求婚的时候大多是随口说的吧,有很正式吗?女人都喜欢浪漫的气氛,你有想到这一点吗?”小言问。
“有。”齐朔无奈的点头,“但是浪漫对之烟没用。”
“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直接问大嫂要结婚还是要分手,二选一。”阿拓一说完,立刻被小陈和杨仔左右开弓赏了一记爆栗。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小陈白了他一眼。
“老大,先斩后奏你觉得怎么样?”杨仔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小陈问。
“就是瞒着大嫂进行结婚的准备,买戒指、订餐厅、发喜帖,一切都偷偷地来,就当作是要给新娘一个意外惊喜,然后请亲朋好友帮忙合作,大家守口如瓶的等到婚礼那一天,到时候再把新娘带到会场,一切水到渠成,大搜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总不会不点头吧?”杨仔说。
现场一片沉静。
“哈!炳!炳!”小陈突然大笑三声,伸手猛拍杨仔的肩膀大声赞道:“这个好,这个好。杨仔,看你平常这么老实,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哈哈……”
杨仔倏然头手齐摇的急忙撇清,“这不是我想的啦,是我高中死党去年娶老婆时用的招术,他老婆肚子里都有孩子了,却为了一个无聊的理由坚持不嫁,他没办法,只好串通双方家长和所有的亲朋好友演了一场戏。”
“有孩子?老大,这也是个好方法,先让大嫂怀孕,到时候有了孩子就不怕大搜不嫁给你了。”小陈灵机一动赶忙再献策。
“哇,说我卑鄙,你这样更卑鄙!”杨仔指着他叫。
“这叫做谋略,不叫卑鄙。”小陈白了他一眼。“老大,你觉得怎么样?”
齐朔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小言,你觉得怎么样?”他问现场唯一的女性。
“我觉得大嫂应该会为了孩子结婚,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可能会有点生气。”小言回答他。
“老大才不怕大嫂生气,他怕的是娶不到老婆呀,哈哈……”小陈大笑道。
“谁怕娶不到老婆呀?”公司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关之烟走进门狐疑的问,吓得在场五个人顿时浑身僵硬,呆若木鸡。
“你怎么来了?”齐朔迅速回神从座位上站起来迎向她。
“你们正在开会呀?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关之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大伙儿。
“没有,会已经开完了。”齐朔摇头道,一边仔细的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想确定她刚刚是否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过看样子好像没有。
“是吗?那我来的不是正是时候?”她微笑道。
“是呀,找我有事?”他将她圈进怀中,低头吻了她一下。
她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娇瞪他一眼。这家伙不管她怎么说都不听,总是随心所欲想吻她就吻她,也不管她会不会觉得害羞,或旁人看了会不会觉得尴尬。
“请你吃午饭,有没有空?”关之烟迅速的说道,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当然,即使没空也要说有空。”他勾唇道。“小陈,小言拿回来的那份资料你评估—下,如果时间许可,对方出价又合理的话,就和对方约个时间,去看—下现场。”他回头将公事交代清楚。
“OK。”小陈应声道。
“那我去吃饭了,没天大的事别call我。”他打趣的说。
必之烟闻言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他一下。这个家伙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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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刚刚在说谁怕娶不到老婆?”离开工作室后,她好奇的问。
齐朔轻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件事。
“杨仔。”他立刻选择说谎。
“他不是喜欢小言吗?”她说。
“是呀,可是小言抱独身主义,根本就不想结婚,所以他才怕娶不到老婆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
“小言今年才几岁?二十四还是二十五?她的人生还很长,现在这样想未必未来也会这样想。你跟杨仔说叫他努力点,正所谓精诚所乏,金石为开。也许有一天小言会被他的诚心打动,真嫁给他也说不定。”
“那你呢?”
“啊?”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的诚心到现在都还没能打动你吗?”
必之烟突然沉默了下来,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怎么会没被打动呢?如果没被打动的话,她不会和比自己小的他交往,不会和他同居,不会爱他爱得这么深,一想到要分手就心痛到不行。
可是他上回对结婚的回应真的是吓坏了她,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对他反反覆覆的态度更是无所适从,害怕得根本就不敢再冒险往前踏一步。
她怕他这样做只是在测试她,如果她欣然点头想用结婚绑住他的话,他马上就会跟她说拜拜,然后拂袖而去。因为他根本就不想结婚,至少不想这么早结婚。
她不想要冒这个险,不想失去他,不想让他觉得有结婚的压力而离开她。所以她只能拚命的闪躲结婚这个话题,以防自己一下小心就露出觊觎结婚的表情把他吓跑。现在的她要求不多,只要能维持现状就好了,真的。
“算了,就当我没说吧。”齐朔突然开口道,让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他。
什么意思?
“忘了我刚才说的话,我可不想把气氛弄僵了。你要请我吃什么大餐呢?”他微笑问,开心的笑容就好像她没顺水推舟提到结婚的事,让他觉得很满意似的。
必之烟的心猛然紧缩了一下。
他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还是自己太多心了?她根本连向他证实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
她急忙摇头,迅速挤了一抹笑在脸上,同时甩开那些会影响她心情的想法,只要能维持现状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为自己再做了一次心理建设。
“想吃什么由你选择。”她抬头微笑。
“由我选择?”
“嗯。”
“什么都行吗?”
“对,什么都行。”她微笑点头。
看着她脸上过分灿烂的微笑,齐朔不由得起疑。
“我做了什么好事吗?”他看着她问。
“谢谢你送我那间工作室,谢谢你帮我宣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其实这顿饭我早就该请你了,只是没想到一开幕接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个急件,所以才会一延再延的延到今天。这顿饭……”
“可以不吃饭吗?”齐朔突如其来的打断她。
她轻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了,我说了,要吃什么由你选择呀。”
“那我可不可以选择你?”他突然靠近她耳朵,以沙哑的嗓音轻声问。
她呆了一下,瞬间涨红脸。
“别闹了。”她娇瞪他一眼,笑声道。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喔,是你说可以由我选的,我现在最想吃的就是你。”他—脸无奈兼无辜的看着她说。
必之烟赶紧捣住他的嘴巴,怕被旁人听见他这挑情的话,拜托,他们俩现在可是走在大街上,他竟然就这么大声的说他想吃她!
噢,天啊,她到底该拿他的我行我素怎么办呀?
她瞪他,但他不知收敛就算了,竟然开始亲吻她的手指、手掌,甚至于还过分的伸出舌头轻舌忝。
她倏然将手收了回来,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瞪他,他却回以目光灼热的视线,让她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
“可以吗?”他伸手轻抚过她的红唇,哑声问。
“什么?”她不禁轻喘了一下。
“我想要你。”
天啊,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叫她怎么拒绝?
理智在她脑袋里敲锣打鼓的提醒她,工作室里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吃完午饭回去做,她有许多通电话要打,还要赶紧多应征一名助理或是工读生来帮她的忙。另外,她也得处理一下之前在“联想”的好友想跳槽到她这里来的事。她真的真的有好多事要做,但是——
“可以吗,之烟?”他双目炽热的凝望苦她,掌心向上伸向她,然后静静地等候她的答覆。
必之烟发觉自己无法呼吸。
四周的人事物好像在一瞬间全退到了外太空,整条街或者是整个地球上好像就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一样。她听不见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声,看不见身旁熙来攘往的人群,更感受不到来自于四周伫足好奇的目光。
她的身体有着自我意识,在她发觉之前已伸手轻放在他掌心上,并且开口给了他答覆,“好。”她的声音低哑得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齐朔的手立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臂则迅速环住她的身体。他将她拉到马路边,伸手招来一辆计程车。车子才刚刚在他们面前停下,他已打开车门将她推进车内,自己再紧跟着坐了上来。
他将家里的地址念给司机先生听后,就一路沉默不语,但双手却没有离开过她身上,不是轻抚着她的手指手背,就是放在她穿着长裤的大腿上轻轻地滑动着。
期待和兴奋让她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呼吸不由自主的加深了起来。于是她也跟他一样—路沉默到家。
岸了钱下了车,他们俩依然沉默。
上楼途中他们遇见大楼警卫,他们微笑点头。遇见四楼邻居友好的问候,他客气回礼。
电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终于来到他们居住的九楼。
她静静的从皮包内翻出家门的钥匙,齐朔伸手将它接了过去,迅速的打开门锁,然后有点用力的将她拉了进去,再砰的一声关上大门,接下来她已在他怀里,被他紧紧地压在大门上,迫不及待、热情而急切的亲吻她的嘴,同时快速的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他有点失控,她也一样。
从公司到回到家里的路上,他一直不着痕迹的挑逗着她,让她早已浑身燥热,对他的渴望已到了颤抖的地步。
“朔……”她抓住他的头发申吟出声。
“你穿太多衣服了,女人。”齐朔低吼的哑声道,继续剥除她身上任何胆敢阻碍他碰触她柔女敕肌肤的衣服。
“你也一样。”她沙哑的抱怨,将手伸下来拉扯着他身上的白衬衫,却差点没将他衬衫上的扣子扯掉。
他粗嘎的轻笑出声,稍微离开她约莫两秒钟的时间,直接将衬衫当T恤从头顶上月兑下来丢到一旁,又迅速压回她身上。
他灼热的胸瞠紧贴在她赤果胸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申吟出声,他吻住她,霸道得连她的申吟声都想占有。
当他的手突然来到她腿间侵入她体内,她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知何时已被他拉扯掉。他熟练而大胆的探索让她忍不住颤抖的轻吟着,完全无法自己。
他突然用力的抓住她的一条腿抬起来,让她惊慌的倏然睁大迷蒙的双眼,不知所措的发出不确定的轻唤。“朔?”
他将她的腿拉到他腰间勾住,同时将自己更加的压向她。瞬间她便感觉到他炽热的紧贴在她入口处,并缓慢地想要推挤进她体内。
他要在这里要她?就这样站着?在大门口处?
“不行,朔。”她急忙移动身体,推拒的叫道。
他稍微停了下来,眼神炽热的凝望着她,嘶哑的咬牙问:“为什么不行?”
“对门有人,不行。”关之烟沙哑的回答。无法想像如果现在住在对门的邻居突然出门,站在门外玄关等电梯,而他们俩却在只隔了一步距离的门后做的事的那种情形。“我们回房间好吗?”
“好。”他说,然后移动身体。
她原以为他是要移动离开她,没想到他却调整角度,一瞬间便挤进她体内,用力的推送到底。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差点叫喊出声。
“你说好的。”她伸手捶他,目光迷离,哑然嗔道。
“好,下一次。”他目光灼灼,嘴唇微扬的把话说完整,然后开始在她体内律动,一次又一次的直到她忘了对门的邻居,忘了一切,直到与他一起攀上的高峰为止。
之后他果然信守承诺,将下一次移到他们房里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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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是怎么一回事?”
“之烟工作室”里,杨百惠以一脸不解的表情看着过去的同事,未来的老板,以及永远的好朋友关之烟,询问她昨天的事。
昨天她们俩明明就约好了时间要见面,结果时间到了却不见她的人影,打电话给她手机没人接,工作室里的助理又说她早上出门之后就没再回工作室,也没打电话回来,搞得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似的,害她担心得要命。
幸好她晚上自动打电话给她,说对不起的同时也将见面的时间改成今天,才让她稍微放下心来,不过她还是很好奇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见她的问题,关之烟整个人都僵滞住了,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脸颊还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潮。
“临时有事,对不起。”她说。
“出了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关之烟迅速摇头道。
“真的没事吗?那你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怎么打了都没人接呢?你的助理也这样说。”
“喔,它最近的确有点秀逗,我正打算要换一支手机。”
“原来如此,难怪怎么打都没人接。”杨百惠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你昨天下午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告诉你助理呢?”
“嗯,就是临时有点事。对了,胖子老板都没说什么吗?对你突然要辞职的事?”关之烟一语带过,然后迅速的改变话题。
再让好友问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露出马脚,然后从此再也羞于见人。
昨天下午——不,应该说一整个下午她都窝在家里,正确一点的说法呢,是她和齐朔都窝在家里的床上。
她也不知齐朔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热情如火的像个初尝禁果的青少年一样,不仅精力旺盛还欲罢不能,害得她的双腿间至今仍感到有些酸痛。
这就是男朋友年轻的好处与坏处呀,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忧虑。
“怎么会没有?”杨百惠丝毫没注意到她企图转移话题的目的,迅速的回答。
“那个胖子气得全身吧肉都在抖,口不择言的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可是谁理他呀,是他先不尊重我们的专业,硬把我们当成应召女郎看待的。”说着,她突然双手合十朝她一拜。“之烟,替我谢谢你的阿娜答,若不是他替你开了这间工作室,我到现在可能还在为五斗米折腰。还有,谢谢你收留我。”
“什么收留不收留的,我以后还得靠你的专业能力帮我把这间工作室撑起来呢。”关之烟微笑的摇头道。很高兴自己成功的转移了好友的注意力。
“拜托,以你在室内设计圈里受欢迎的程度,你根本就用不着靠我。更何况你还有一个这么能干的阿娜答,他随便登高一呼,还怕你的Case会接不到明年去,做也做不完吗?”杨百惠以心知肚明的语气白了她一眼道。
必之烟突然无话可说。她受欢迎的程度她是不敢说啦,但是关于齐朔的部分倒是真的,他的确有那个能力帮她招揽接不完的Case,因为开幕当天的盛况就已说明了一切。
天知道她小小一间八坪大小,名不见经传的个人工作室在开幕那天,竟还有政商名流前来祝贺,不克前来的花篮更是多到爆,简直就是吓死人了。
“说到你的阿娜答,你们俩在一起也一年多快两年了吧?什么时候要结婚?”杨百惠问。
必之烟陡然一僵。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上头了?
“百惠,我们还是先讨论工作方面的事好了。我这里有个Case,时间上虽然有点儿急,不过我想以你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你要不要先看看?”
她从抽屉拿了个卷宗出来,忙碌的翻阅着里头的资料,然后再从中抽了份资料推向她。
“你看看。”
杨百惠看了桌面上的资料一眼,然后再抬起头来看向她。“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她怀疑的问。
必之烟不由自主的又一僵。“怎么会?我干么要紧张?”她扯唇强笑道。
“你和齐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杨百惠敏锐的问。
“怎么会,这间工作室可是他送我的,他若不爱我,又怎会花心思为我做这么多?”她咧嘴一笑。
“我好像没有问你他爱不爱你这个问题喔?”杨百惠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
必之烟的笑容一瞬问僵在脸上。原来这就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呀,她苦笑着自嘲。
“到底怎么一回事?”杨百惠关心的问。
“我不知道。”关之烟摇摇头。
“什么叫你不知道?”
“我以为他想结婚,和我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的,可是我好像错了。”
“什么意思?据我所知,他过去不是常常说要结婚,还向你求婚吗?我记得不答应的人好像是你吧?”
“过去是这样子没错?”
“什么过去是这样没错?难道现在不是这样子吗?”杨百惠皱紧眉头,露出一脸被她搞糊涂的表情。
“记得我离开『联想』的那天早上吗?我在开会中恍神,因而和胖子大吵一架?”
“你不是为了那个客户才跟胖子吵架的吗?”
“不全然是,其实我那天的心情很糟,所以才会和胖子吵架,甚至于不顾后果愤而辞职。”
杨百惠隐约猜到她心情很槽一定是跟齐朔有关,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问,这对爱侣可是大家羡慕又嫉护的对象呀。
“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我跟齐朔说我们结婚吧,结果他却跟我说……”关之烟不禁哽咽了起来。
“说什么?”杨百惠着急的问。
“他说最近比较忙,可不可以等他比较不忙之后再说。”她哑声说。
杨百惠眨了眨眼,不觉得齐朔这样回答有什么问题呀。
“我说好,然后问他什么时候有空,结果他却回答……”她再度哽住了声音。
“回答什么?”杨百惠忍不住问。
“他说,大概……五年后。”
杨百惠顿时双目圆瞠,难以置信的大叫出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