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易小怜的呼吸猛然停窒了一下,心脏却在瞬间跳得好快。她从没想过这一刻会来得这么快。
她坐起身来,拉来被单遮掩自己赤果的身体。虽然刚刚才与他亲密,但是要她果着身子坐在他面前,她还是会觉得尴尬羞赧。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却毫不遮掩。她只能叫自己尽量不要往下看,免得太过刺激。
“我们才交往不久。”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双眼,提醒他。
“但已足够让我知道妳就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贺子觉以坚定的眼神回视着她,神情温柔的对她说。
“你确定?”她的心跳继续失速中。
“我确定。”贺子觉毫不犹豫的点头。
在过去的三十四年间,他从未遇见过任何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令他坐立难安、公私不分、发呆冥想、喜怒无常,也只有她能让他尝到吃醋是什么滋味,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在她身上贴上专属于他的标签,叫所有胆敢觊觎她的男人全都滚远一点。
他不是没谈过恋爱,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就是不同。
如果这一切前所未有的感觉仍让他无法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的话,那他也就白活了三十四年。
“但是……”易小怜沉默了一会儿,舌忝了舌忝唇瓣,试探的对他说:“如果我还不确定呢?”
“不,妳已确定了,只是自己还不明白而已。”他瞅着她。
“既然我都不明白了,你又怎会知道?”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令她有些不服。
“因为妳已经把自己给了我。”他柔声说。
易小怜的脸不由自主的潮红了起来。
“那、那只是正常的男欢女爱,又、又不能代表什么。”她结巴的强辩。
“妳不是那种贪欢的女人。”他轻轻地摇头道,眼里漾着柔光。
“你又知道了?”
“二十八岁仍保有纯真的女人是不会为了一时的就和男人上床的。”他柔声说:“除非她真的很喜欢、很爱那个男人,我说得对吗?”
“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的脸又更红了一些。
他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双手拥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发梢,再度向她求婚,“嫁给我。”
易小怜感觉自己的心热热胀胀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在心里发酵着,填满她整颗心、整个人。
嫁给他。
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求婚是这种感觉,甜甜蜜蜜的幸福感觉。
“在我给你答复之前,你先跟我说,为什么要装醉骗我?”她转头斜睨着他问。
“那是惩罚。”他直言道。
“惩罚?”她挑高眉头。“我做错了什么事需要受惩罚?”她问他。
“联谊。”
“什么?哪有这种事?”她遏制不住的瞠大双眼,哇哇乱叫。
“我都已经解释过也道过歉了,你竟然还这样整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为了将你扶回家来,我的手脚差点没废掉!”
“但是妳刚才还手脚并用的把我圈抱得好紧。”他贴在她耳边瘖哑的对她说,让她才稍微褪红的脸瞬间又爆红了起来,忍不住羞窘的赏了他一记拐子。
“噢,妳谋杀亲夫呀。”他装模作样的揉着中招处,一脸痛苦的哀号着。
她好气又好笑,没想过他也有这么调皮搞笑的一面。
“我又还没嫁给你,哪来的亲夫?”她哼声说。
“那为了坐实这个名,赶快说『好,我愿意』。”他诱哄她。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觉得啼笑皆非。
“快点说我愿意,如果妳不说,就永远别想离开这张床。”引诱不成,他改为胁迫,一个翻身便将她连人带被的压在身下,龇牙咧嘴的朝她威胁。
“哪有人这样逼婚的?”她笑出声来。
“怎会没有,我就是。”他不知耻的回应道。
俊帅的面容,完美的体格,万中选一的优秀条件,像他这样的人中之龙竟会对她情有独锺,真的好像是一场梦。
但是她都躺在他臂弯里了,身体还尚存着被他爱过的痕迹与印记,这一切又怎会是一场梦呢?
她伸手轻抚着他的俊脸,凝视着他漾着柔情的双眼,轻声开口,“给我一个非得嫁你的理由。”
“因为妳的心、妳的人都属于我。”他说。
她挑了挑秀眉,微笑的摇摇头,不满意这个答案。
“因为经过今晚,妳肚子里可能已有我的孩子。”一顿,他补充道:“刚刚我们没避孕。”
她呆住,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
孩子?可能吗?她应该没这么“幸运”吧?如果真的有了的话,反正他都和她求婚了也没差,重点是现在她想听他说的可不是这个。
“不及格。”她告诉他。
“我就知道。”他无奈的叹息。
她挑高眉头。
“一个妳非得嫁给我的理由是吗?”他看着她,学她挑高眉头。
她凝视着他微笑。
他回给她一个微笑,然后低下头来温柔地吻了她一下,这才抬起头来,深情款款的对她说:“因为我爱妳。”
心脏剧烈的撞击着她的胸口,她的眼中闪着泪光。
她再度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然后再度对他微微一笑,才哑然开口给了他想听的答案——
“好,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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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觉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会开口说爱的男人,因此当他说爱她时,易小怜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当场就红了眼眶,同时也答应他的求婚。
可是呀可是,事后她想了又想,这才发现结婚对她而言好像不只是点头说“好,我愿意”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理由一,以妈妈的个性,若让她知道她真的和老大是总裁在一起,而且就要结婚了的话,妈妈不高调的四处广播到整座阳明山上的人都知道才怪,她光是想象就觉得害怕。
理由二,以他金光闪闪的总裁身份配上她这个进公司才半年,长得也不是美若天仙的菜鸟职员,她完全可以想象那种难以置信的震撼,以及未来她在公司里所要面对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冷嘲热讽,这个也很可怕。
以上,光是这两个理由就让她头痛不已的想悔婚了。
“……星期天可以吗?”他的声音突然钻进她耳朵里,让沉浸在自己烦恼思绪中的易小怜猛然回过神来。
“什么?”她一脸茫然的转头看他。
“我刚才说的话妳都没在听吗?”他无奈道。
“对不起,我在想事情。”她一脸歉然的说,“你刚才说什么?”
“妳刚才在想什么?”他先问她。
“想……”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才把思索多日的想法告诉他。“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先订婚就好,晚个两年再结婚。”
他没有应声,突然间就这样沉默了下来,让她立即感受到他不悦的情绪正在发酵。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不要急着生气好吗?”她赶紧安抚他。
“好,妳说。”他又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也间接的证明了他刚才真的在生气。
看着他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峻的脸,在对向来车的车灯照射下若隐若现,易小怜突然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认真的想一想,其实她所烦恼的问题都是她的问题,并不是他的,如果她因此便要他配合她的希望,是否太自私了些?
还有一点她老是忘记,总裁大人今年已经三十四了,虽然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价只会愈来愈高,但那并不表示他不在意再晚两年结婚,毕竟谁也不希望当他六十岁时,孩子却还在读大学呀。
如果真的晚两年结婚,再加上她的十月怀胎,他最快也得等到三十七岁才能做爸爸,而且这还得保证她婚后就得马上怀孕才行。哦,感觉压力好大!
“怎么不说话,妳不是有话要说吗?”她的沉默不语让他忍不住开口道。
“贺子觉……”
“妳又连名带姓的叫我。”他不满的说。
“老公。”她从善如流的立即改口。
这称呼是他的最爱,也是他从她给他的贺先生、子觉、总裁大人、亲爱的……等等,一堆称号中选出来,指定她在私底下得这样称呼他。
她的总裁大人私底下有时候很可爱。
“我并不是不想和你结婚,只是有些问题真的让我很烦恼,才会有晚点再结婚的念头。”她无奈的叹息。
“什么问题?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有问题妳应该要早点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他沉稳的对她说,语气较先前缓和了一些。
“那其实是我的问题。”
“在妳答应我的求婚之后,就已经不分妳我了,是我们。”他强调。
她突然觉得一阵感动,心热热的、鼻头酿酸的。
她喜欢他用我们这个说法,好喜欢。
“什么问题?”他再次问她。
“我说出来你不能笑我想太多,说我无聊喔。”她怯怯的看他一眼,先跟他讨个保证。
她所担心的事在别人眼里看来也许真的是吃饱太闲,但是她就是烦恼,她也没办法呀!她不在乎别人觉得她无聊,但是她希望他能了解并体谅她的烦忧。
“好。”他点头,将车子开进公寓住处的地下停车场。
虽然公司离家不远都在台北市,但由于不喜欢塞车的关系,所以他大多时候都是住在公司配给的公寓里,只有周末才会回阳明山。
不过最近这两个周末他都没回去,因为要和未婚妻谈恋爱,还要和她共度春宵。
“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妈有多希望我能钓到你这个金龟婿吗?”她问。
“记得。她现在一定欣喜若狂吧?”他嘴角微扬。
“她还不知道,我没告诉她。”
贺子觉皱起眉头,听她接着说。
“如果我现在跟她说我们正在交往,而且你也已经向我求婚了的话,她一定会到处广播,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让我成为动物奇观,我光想到那情况,头就隐隐作痛。”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看她好像真的很烦恼似的,贺子觉将已到嘴边的“这事早晚都得面对”这句话吞回肚子里,改口说:“若和妳妈妈好好的说,这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不是吗?”
“没那么容易。”易小怜摇头,“你不了解我妈,但我和她生活了二十八年,我太了解她了,要她低调不四处宣扬我就要和你结婚的事,那会要了她的命。”
“她真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吗?”贺子觉对这点感到好奇,照她的说法,以她妈妈的个性早该察觉到,并四处宣扬了才对,但他却从未听到关于他们俩在交往的流言,况且近来小怜还常被他拖着,陪他外宿没回家睡觉,做妈妈的怎可能不知不觉、不闻不问呢?
“不知道。”易小怜摇头,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他补充的解释道:“她这两个月都在忙出国玩的事,注意力不在我身上。”
“意思是她正准备出国旅游?”
“她现在人就在国外,和我爸两个人正在九寨沟逍遥。”
“难怪妳这几天可以这么自由,夜夜陪我度春宵外宿都没关系。”他恍然大悟的点头道。
“喂!你这样讲好像是我缠着你一样,明明就是你……”她娇声抗议,却欲言又止,脸颊整个热烫了起来。
爸妈出国玩这几天,她三天两头没回家睡觉,这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费洛蒙常把她搞得昏头转向的,让她不知不觉的就跟着他走,然后又在天雷勾动地火后累到睡着,想回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总而言之,都是他的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