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来,步伐踉跄走到洛依身旁,猝不及防地抱住她。
洛依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我要——我要和你。"齐雨棠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不!"洛依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做过。"齐雨棠硬是将嘴凑上她的粉颊。
洛依卯足力气将他推开。"不要。"她哀求着。
"哼!我说过,我会付你钱。"齐雨棠鄙视的斜睨着洛依,随即走到桌边拉开抽屉,随便抽出一叠现金搁在桌上。"够了吧?"
洛依没想到经过一夜,雨棠还是将她当作红灯区的妓女,她伤心欲绝、柔肠寸断。"不!"
"不够?"齐雨棠顿时又是一阵狂傲的讥笑。"你以为你是镶金的吗?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洛依一阵错愕,他无情的话语一字一字地撕裂着她的心,他竟然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洛依倏地挺直腰桿,昂首挺胸地走到他面前,一巴掌重重地掴在他的脸上。"齐雨棠,无论你如何激怒我,我都可以忍受,只因为我爱你,但是你一再污衊我的人格,我不能原谅你。"
这一巴掌虽然还不至於让雨棠眼冒金星,却点燃了他心头之火,更燃起他的心头恨。"你爱我?你哪还有资格说爱我。先前你对感情就不忠,如今你对感情还是不忠,你只是没想到自己脚踏两条船的计谋这么快就会被我拆穿才恼羞成怒。现在你还敢厚颜无耻对我说爱我?"齐雨棠捉住她的手腕。"爱我?现在就让你好好地爱我!"
他强悍地吻住她的唇,大手恣意地蹂躏着她的胸部,用力的揉捏,疼得她眼泪快掉下来。
这其中没有一丝怜爱、没有一丝柔情、更没有一丝爱意!
洛依心中悄悄蒙上一层阴影,她发现所有的爱、以往的情,正一点一点地消失,所有的悲伤哀痛全化作泪水潸潸滑落。
她神情木然呆滞,没有一丝感觉。
齐雨棠发觉到她的木然、冷感,倏地他索然无味地怒视着她。"这么快就嫌我了?"
洛依两眼空洞、茫然地瞅着齐雨棠,她的心已冷,对於他的冷言冷语充耳不闻。
齐雨棠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出其不意一掌重重地掴在她脸上,顿时她的脸颊上出现明显的五条红色指印。
洛依并没有哭泣,也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只是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瞅着他,瞬间鹹鹹的血液从嘴角边渗出来——
她冷冷地说一句:"我们扯平了。"
他们之间扯平了?齐雨棠悲怆地大声狂笑,笑声中带着苦不堪言的痛。"我们之间可能这么简单就扯平吗?"
洛依心魂俱碎了,她神情木然地走出办公室。
齐雨棠看着她茫然的离开办公室,并没有留住她,也没再唤一声,任凭她离去。
当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上时,彷彿是在诉说——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齐雨棠心神俱疲,刹那间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紧望着紧闭的大门。
***
自从洛依怀着绝望的神情离开唐洛集团之后,从此再也没出现在唐洛集团。而失去洛依的齐雨棠,则终日神情沮丧地从窗子眺望着楼下;虽然对洛依的恨一时之间无法化解,但是对她的爱似乎也没有失去一丁点儿,他甚至期盼她的身影会再出现在他眼前。他模着下巴的鬍渣,俊秀的脸庞逐渐消瘦憔悴。
久未出现在唐洛集团的龚浩野,倏地走进齐雨棠的办公室,当他惊见齐雨棠几近不成人形的憔悴模样时,不禁惊愕不已。"雨棠,怎么几天不见,你变成这副模样?"
齐雨棠只是苦涩地笑一笑,却一语不发。
报浩野在办公室里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洛依呢?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他讶异地问着。
"她永远都不会来了。"齐雨棠无精打采、神情落寞地说道。
"不来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龚浩野紧蹙眉头,试图探出个究竟。
"哼!哪有什么问题?一个人的心不在你的身边,任你怎么留也留不住?"齐雨棠不禁感慨万千。
"胡说!如果说洛依的心不在你身上,我绝对不会相信。"龚浩野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还亲眼看见她和卡特在咖啡厅里亲暱不已,难道会有假吗?"齐雨棠气呼呼地驳斥。
"卡特?"龚浩野怔愣了一下,满是疑惑地瞅着他。"雨棠,提起卡特就让我想起今天找你的目的。"
"什么事?"齐雨棠神情懒散,随口问道。其实现在任何一件事都已提不起他的一丁点儿兴趣。
"最近我发现市面上由卡特发行的一首钢琴曲子,乍听之下——与你的风格颇为相近。"龚浩野以疑窦的眼神凝视着齐雨棠。
齐雨棠惊愕,倏地想起,那一次洛依就是为了卡特而盗取他的作品,难道……这回她又为了卡特,再次盗取他的新作品吗?
惊疑之下,齐雨棠立即找寻他的作品——
所有的半成品都还在,独独缺少了那首"爱的依恋"。
丙然不出他所料,洛依再次亲近他,为的只是再次盗取他的作品。
刹那间,齐雨棠刷白了一张脸,他满心的恼恨,"可恶的女人!"他再也忍不下这口怨气,丧失理智地冲出办公室。
报浩野被他突兀的举动惊慑住!
事后,他才自惊愕中惊醒,心里却不禁大呼:糟了,不妙!
但是他并不知道洛依的住处,这使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
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并没有惊动洛依。
自从被齐雨棠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之后,洛依整日以泪洗面、神情呆滞,恍若一具活木乃伊,她的心已被他掏得一乾二净,除了孱弱的呼吸之外,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门铃声愈来愈急促,彷彿像是催命铃声似的,一刻也不松懈。
齐雨棠怒气沖沖地站在门口,双手紧握成拳,使劲地猛按门铃,发誓一定要见到那个可恶的女人!
他猛力撞击大门、踹着大门,依旧不见有开门的迹象,一怒之下——
一阵乒乒乓乓玻璃击碎的声音响起,他索性破窗而入。
冲进屋内,瞥见一脸呆滞的洛依端坐在客厅里,宛若一具蜡像般文风不动。
带着狂烈怒火而来的齐雨棠,悍然不顾一切地将洛依揪起来,疾言厉色地道:"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心疼吗?你错了!"
洛依垂着头,两眼无神空洞地呆视着地上,齐雨棠的咆哮并不能挑起她一丝感觉,死灰的脸庞连个表情都没有,只任由他嘶吼叫骂。
她的视若无睹与置之不理,令怒火再度流窜於齐雨棠全身,她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种种背叛,一五一十地在他脑中掠过,此时此刻就算她跪在他面前求饶,他也不会原谅她。
按捺不住满胸的怒焰,他揪着她猛烈地摇晃她的身子。"你以为不说话、不辩解,我就对你无可奈何吗?你的不说话就是默认喽。"
狂烈燃烧的怒火,已经烧光了他的理智,他就像只发了狂的野兽。
"啊——我恨你!"他毫不心软地将洛依甩向墙壁。
瘦弱的洛依整个人撞上墙壁,无力地沿着墙面滑了下来,挨着墙跌坐在地上,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疼痛的表情,她没有喊痛,更没有掉一滴眼泪。
呆滞的眼神,神思不知飘向何处——
愤怒的齐雨棠似乎不想就这样放过她,再次冲到她面前揪住她。
"你放手!"洛锋和洛帆站在门口,不约而同地惊声大喊。
洛锋害怕齐雨棠再伤害洛依,奋不顾身地冲到他面前,使劲扯开他揪着洛依的手。
洛帆也冲到齐雨棠面前,救下洛依,他瞅着毫无表情的洛依,心疼的泪水簌簌落下。"洛依……你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他紧搂着心爱的姐姐。
洛锋抓紧愤怒发狂中的齐雨棠,回眸瞅着洛帆怀里的洛依,他的心也随之哀痛不已。亲眼目睹齐雨棠粗暴地对待洛依,刹那间愤恨的火焰袭上他眉间。"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洛依?"狂怒的话语中充满苦涩和悲愤。
齐雨棠却无情地冷笑着,"为什么?哈——哈——"随即他眼中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光芒,紧紧锁住洛锋。"你能容忍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你吗?"
顿时,洛锋知道齐雨棠为什么会抓狂发怒的原因了,他恶狠狠瞪视着齐雨棠。"你错了!出卖你的不是洛依,而是卡特、是布莱妮。"
齐雨棠宛如遭受青天霹雳般,这一击完全将他击溃,他不敢置信地瞅着洛锋。"真的?"
"是真的!卡特的那一套把戏我会不清楚吗?我可是分分秒秒都和他在一起的人。"洛锋不屑地瞪视着他。
"哎呀!洛依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洛帆惊慌地瞅着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从洛依的大腿间流了出来。
"快送她到医院。"洛锋脑子里倏地有股不祥的预感。
齐雨棠对洛锋的话虽有着质疑,但是面对受伤的洛依他也开始焦急,他怒瞪着洛帆,一语不发从洛帆的怀中想将洛依抢到手中。
洛帆似乎不愿意将洛依交到他手中,他仍然紧抱着洛依不放。
洛锋却对洛帆使个眼色,暗示洛帆将洛依交给齐雨棠,洛帆这才依依不舍心疼地松开手。
齐雨棠感激地望了洛帆一眼,随即抱着孱弱不堪的洛依冲往医院。
洛锋和洛帆也随着齐雨棠冲至医院。
***
齐雪芙难过地走出手术室,看着狼狈不堪的齐雨棠,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懊悔不已的齐雨棠,神情茫然地瞅着齐雪芙。"洛依到底怎么样?"
"她怀有身孕,可是——"齐雪芙苦楚地哽咽住。
"洛依有了身孕?"他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洛依怀孕了。
洛锋和洛帆也都惊愕住!洛依怀孕?
"她现在到底怎样?"齐雨棠焦急地逼问齐雪芙。
"人只是受了点伤,过度虚弱还在昏迷中,可是孩子……"齐雪芙话还在嘴边。
"孩子怎样?"齐雨棠神情焦虑,急於想听下文。
"流产了。"齐雪芙伤心地说着。
"流产!?"齐雨棠顿时震骇住,整个人显得傻愣呆滞。
洛锋和洛帆也都因这恶耗而震骇不已!
"你们可以进去看洛依,但她现在很虚弱。"齐雪芙轻声叹了口气。
洛锋和洛帆都很关心洛依,迫不及待立即冲进去看洛依,齐雨棠则一脸茫然地呆坐在手术室外。
"你怎么不进去看她?"齐雪芙讶异地瞅着他。
"我一直不断地伤害她,我没脸见她。"齐雨棠一脸悔恨,心痛如绞。
齐雪芙在他身边坐下来,心疼地搂着他的肩膀。"雨棠,其实洛依很想见你。"
"你怎么知道?"齐雨棠讶异地瞅着齐雪芙。
"洛依刚送进来时,始终不哼一语,直到我说必须将孩子拿掉时,她的眼角流下泪来,轻轻地唤了一声“雨棠”,随后又一声不语了,所以我说她想见你。"齐雪芙将在手术室里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真的吗?"齐雨棠忐忑不安、半信半疑地追问。
"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齐雪芙对他浅浅一笑。"孩子没了,没关系,毕竟你们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
齐雨棠感激地瞅了齐雪芙一眼。"对。将来有的是机会。"他站起来,硬着头皮走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