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炫转为认真地瞅着他,豹头,你是不是看上这女孩?看上?靳亚轩不解安炫的用词。
对呀!我第一次看见你会对一个女孩子笑,就是对她。安炫不假思索地指着床上的齐宁芙。在店里,你第一次亲自陪的客人,也是她!所以我才会说,豹头你是不是看上她?靳亚轩乍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微一笑,说实在,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好像与我满有缘的,人与人之间凡事要讲求缘分,也许是我与她有缘吧!安炫察觉到他脸上的微笑和以往不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看样子,豹头这回是真动了凡心。
思及此,他不由得也露出笑容。其实这是他所乐见的事,不然豹头的心里一天到晚只挂记着程静月,能让他转移目标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豹头,既然不练了,那我回去休息了。安炫想尽快离开,企图替他制造机会。
靳亚轩斜睨他一眼,淡淡说道:好吧!早点回去休息。安炫不啰唆地拎起置于一旁的外套,迅即离开靳亚轩的住处,并替他关上大门。
靳亚轩待安炫离开后,他走进浴室扭开莲蓬头,让温热的水哗啦啦地冲击身体。
睡梦中的齐宁芙倏然蹙着蛾眉,一会儿是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一会儿又是哗啦啦的水声!她不悦地坐起来嘀咕着:怎么这么吵?当她睁开眼睛看清楚周遭的一切时,顿时愣住了!
这并不是她饭店的房间,刹那间她只觉得脑袋一阵沉重,勉力地回想着昨天的一切——她想起来了,昨天她为了由美特地去豹头的酒店想找豹头,结果豹头没见着,却遇到在金浦机场内相识的男人。他请她喝酒,那酒实在好喝,喝着喝着她就睡着了,醒来却在这里!
天哪!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贞操,不由得惊呼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翻开被子仔细查看床罩——没有血渍!
她安心地松了口气。
此时,靳亚轩刚好从浴室走出来,而齐宁芙的眼睛正不偏不倚地对准着他。
他赤果的上身还湿湿的,正泛着沐浴后耀眼的光泽,古铜色健硕的胸膛尚留着几滴水珠。齐宁芙若痴若狂地猛盯着他瞧,眼前这个男人身材好棒哦!
靳亚轩惊讶地看着她那眨也不眨瞅着他的眼睛,笑道:哪有女孩子这样看男人!嘴边泛着一抹揶揄的笑意。
我有五个兄弟,男人的身体我早已经习惯了。齐宁芙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
靳亚轩面对她的直率,有种莫可奈何的不知所措,他走到屏风的另一边,迅速地穿上衣服后再走出来,他走到床对面的沙发上端坐,深邃的眼眸露出一抹逗趣地瞅着她。
你住哪里?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哎呀!齐宁芙倏然一声惊叫。糟了!我根本没记是哪家饭店?什么?闻言,靳亚轩惊惶地跳了起来,睁着一双不能置信的眼看着她。住哪家饭店你都不知道?齐宁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真的没记下饭店的名字——她抬起头,露出无辜的笑脸。韩文每个字都像是画符号一样,我不认识它,想必它也不认识我。靳亚轩真的被她打败了,他无奈地将头往后一仰,深深叹口气,随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哪有观光客连自己住在哪家饭店都不清楚的!齐宁芙却理直气壮地跳起来,站在床上俯视着他,其实我本来没打算住饭店,而是要住在朋友家的,哪知道她跟她母亲呕气,竟连我都不见!说着还气嘟嘟的手叉着腰,不满地抱怨着:我可是从大老远特地来看她的耶!所以一怒之下,我就从她家出来找了部计程车送我去饭店——那你既然又跑出来玩,总不能不记住饭店吧?靳亚轩的声音充满无奈。
玩?我才不是出来玩呐,我是出来找人算帐!齐宁芙想起那个叫豹头的男人害了由美,更加气急败坏。
靳亚轩此时才想起,当时他站在二楼的办公室发现她时,她的神情似乎就是在找人。
你找人怎么会找到酒店来?难道说那个人也在酒店里吗?说到此,齐宁芙怒气冲冲地从床上跳下来,我要找的是那家酒店的负责人,豹头!你要找豹头?靳亚轩不禁愣了愣,他向来不与人结怨,尤其是女人,她为什么指名找他?你找他有什么事?是他害得我的朋友跟她母亲呕气,还跟我翻脸!她说得慷慨激昂。
不可能的,豹头不是这种人。靳亚轩此时已是一头雾水。
齐宁芙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她走到他面前,发现自己的身高才到人家的胸,只得很无奈的仰头看着他,你凭什么说他不是这种人?因为我就是豹头。靳亚轩神情慎重地说着。
齐宁芙讶异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睁大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你就是——豹头。不错,我就是豹头。他双手环在胸前,逗趣地瞅着她。
齐宁芙态度骤变,她眼底露出饶富兴味的光芒,视线在他身上打转,确实是有那份能耐,能将我的朋友迷得跟她母亲呕气——喂喂!你在说什么?靳亚轩还是头一次让女人当着他的面对他评头论足。
你还真有魅力。齐宁芙冷冷讥讽着他。
行了、行了,小姐你说了半天,但我真的一点都没听懂。这种无理的指控,让他的脸上略有愠色。
齐宁芙看出他脸上的愠色,也生气地往床上一坐,两眼瞪着他。
靳亚轩实在拿她没辙,只得缓下脸色问道:好吧!你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她叫由美!齐宁芙气急败坏地大叫。
由美……我好像有点印象……他极力思索着这名字。
半晌,他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那天她母亲跑来酒店,要强硬地将她带回,但她却执意不与她母亲回去,我还派人将她们带进办公室询问,记得那女孩说她目前就读梨花女子大学——你指的是不是她?他求证的眼神瞅着齐宁芙。
没错,就是她,她母亲拿她没办法,所以才会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劝她,谁知道昨天我去她家,她竟然连我都不见,直嚷着要见靳亚轩……靳亚轩?你就是靳亚轩?齐宁芙惊愕地看着他。
没错,我叫靳亚轩。那天我实在不能忍受,她为了到我的酒店上班,竟荒废了学业,这是不值得的,所以我当她的面下令,不准她再踏入酒店一步。他将那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给齐宁芙听。
齐宁芙终于明白事情的经过,也才知道为什么由美的母亲并不气豹头,反而在言语上对他相当推崇。
你知道吗?韩国的女孩能上梨花女子大学是一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她有这才智却放弃,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他伺机反问她。
齐宁芙顿时哑口无言。
对了,现在你还睡在我的床上——靳亚轩笑谑地指着床。
啊!这是你的床,这么说这是你家喽?齐宁芙错愕地睁眼瞅着他。
没错,因为你喝醉了。他实感无奈。
我喝醉了?你不是说那种酒很淡?靳亚轩无奈地轻叹一声,面对着不讲理的女孩,还真是有理说不清。小姐,酒是很淡,但像你那样牛饮,再淡的酒也会醉人。她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她的确喝了不少杯,想到是自己不知节制,她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对不起!错怪你。面对她的坦率,靳亚轩不禁莞尔。我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晚一点我派人去查查汉城所有的饭店,看你是登记在哪家饭店。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我姓齐,叫齐宁芙。她仔细地报上名。
齐宁芙……靳亚轩喃喃自语,彷佛要将这名字深记在脑海中似的。很美的名字。是女乃女乃取的。齐宁芙娇美的容颜盈盈浅笑着。
之前你说你有五个兄弟,是真的吗?他想多了解她。
何只有五个兄弟,我还有二个姐妹呐!她对他淘气一笑。
这么说你家一共有八个兄弟姐妹?靳亚轩不禁一怔!
没错!我家好热闹,每天几乎都是热闹滚滚的。她得意地炫耀。
你的父母亲一定很累。他故意逗她。
提起父母亲,无意间触及了她的伤痛,她脸上现出一抹沉痛,我的父母亲都已经过世了,我们是跟女乃女乃一起生活,还有百合姨照顾我们——靳亚轩没想到会触及她的伤痛,连忙一脸歉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齐宁芙却在转瞬间又恢复之前的直率,她释然一笑,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再说女乃女乃和百合姨的爱,早就弥补了我们失去的爱。她水灵灵的美目霎时绽放出炫目的璀璨光芒。
靳亚轩意味深长地觑着她。她毫不矫饰的率真令他如沐春风般温暖;她的笑容更像是温暖的阳光,令他整颗心都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