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双手拿着“黛安娜与艾克顿”,激动地来到文熙隽的房间,砰的一声将他的房门推开。
坐在椅子上的文熙隽只是微微地回头瞄她一眼,随即又回过头,游移的目光转而正视着前方。“恭喜你赢了这场游戏。”
黛儿拿着画忿忿地走到床边,将画往床上一丢。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熙隽抬眼望着她怒不可遏的娇颜。
“我说过,你赢了,你大可大大方方的将画拿走。”
“我不要——”她暴怒地狂吼。
文熙隽错愕地盯住她。
“我不要你的施舍,我不要你的怜悯,更不要你的……你的……”黛儿鼻头一酸,原已止住的泪水再度泛流,刹那间像决了堤的洪水般一泻而下,哽咽得说不出话。
声泪俱下的指控,令文熙隽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起身将泪人儿一把揽进怀中。
“相信我……我对你没有一丝的施舍、怜悯,只有道不尽的爱。”
他没想到为了表示对她的爱,却反而将心爱的人儿弄哭,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她的泪啃蚀着他的心。“黛儿,不要哭,我的本意是要你笑,不是要你流泪。”
不哄还好,愈哄她的哭声几乎充斥整间屋子,更是震碎他的心。
伏在他怀中的黛儿,不领情地又捶又打,“你为什么一直要欺负我……你太坏了……”她一边哭,一边叫骂。
“黛儿……别哭、别哭嘛!”他紧搂着她,安抚她失控的情绪。“我绝不会欺负你,再说我哪舍得。”
蓦地,黛儿卯足力气将他一推,“还敢说没欺负我,这是什么?”她一手拭着泪水,一手将那张纸扬在他的面前,口气恶狠地嘶吼。
文熙隽不需要看也知道上面写的每一个字,“那全是我的真心话。”他真摰的承认上面的每一个字。
黛儿被他的真话震得几乎站不稳,惊愕半晌说不出话,噙着泪水的美眸闪出一抹激动且兴奋的目光,怔怔地紧瞅住他。
文熙隽趋前一步,柔情万千地替她拂去垂在额际的一绺发丝,低喃的话语有若催眠般。“我是真心爱你,我爱你的刁钻,我爱你的不讲理,我爱你的倔强。”
黛儿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品尝着他的温柔,领受着他的呢喃,在惊喜之下她无法承受如此大的震撼,原来他一直深爱着她!
她难掩欣喜之情,突地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也爱你——”娇羞地一头埋进他的颈窝间。
听到黛儿说出爱他,刹那间令他感到一阵晕眩。
“为什么你现在才说?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句话,等得心都痛了。”文熙隽惊喜交集,感动莫名。
黛儿却不服气地睨着他,“你还不是一样,现在才告诉我真话。”
“其实我早就表明,是你一直不肯相信。”文熙隽理直气壮地道。
“你哪有表明?你只是含沙射影的带过,我哪有通天本领能猜出你的心意。”黛儿更是得理不饶人地反驳他。
文熙隽又疼又爱且又气又恼地将她揽进怀里,“就算你没有通天的本领可猜出我的心,但是最起码你能体会出我对你的爱。”
其实她早就体会出来,只是她不敢置信,原来这份喜悦是真的!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不但是一个迟钝的女人,还是一个感情白痴。”她伏在他温暖的怀里尽情地撒娇。
头一回看到黛儿娇羞如小女人般的模样,文熙隽显然有些讶异和错愕,在他的记忆里,黛儿的刁蛮常令他不知如何应付,而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跳跃,他的喜悦在复活。
“好一个迟钝和感情白痴。”笑谈间,他突然低下头,他们的目光交缠,炽热、饥渴的唇瓣覆盖住她的朱唇,那股强大的热情几乎将她融化。
她欣然地迎向他,紧拥着这一份真实的梦;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梦,而是真真实实的爱。
文熙隽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在她的耳际轻喃:“我爱你……”
她安稳地躺在他的怀中,柔似秋水的眼净是满满的深情,紧锁住他的眼眸。“我也爱你,直到永远、永远……”
听到这一句永远、永远,文熙隽的身子倏忽僵直,脸色突地刷白,痛苦突然窜进他眼底,令他不由自主地低喃:“永远……永远……”
他心里不禁沉痛的思忖——可能吗?
***
文熙隽将黛儿抱得死紧,几乎要把她揉碎。
“真的会永远吗?”
黛儿敏锐的心思立即发现他的改变,她迅速从他的臂弯里跳了下来,焦急地睇着他。“你怎么了?”
他无言以对,只是脸上那总是玩世不屑的神情,竟变得柔和及充满无限的爱,更有道不出的痛苦。
“我……”想起那令他胆战心惊的魔咒,刹那间他完全说不出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好吗?”黛儿不希望才刚握在手里的幸福,还没热就转凉,盈满着深情的眼眸漾着焦急。
“我……”文熙隽突地感到痛心,难以承受那一份不知其后果的压力,神情惆怅地闭上眼。“我担心……我无法给你永远的幸福。”
黛儿震愕地退了一步。
“你在胡说什么?”
“不,我没有胡说……”他心痛如绞,几近崩溃地失声低喃。
他脸上深切的痛楚,让黛儿肝肠寸断。“不可能的……你才说要好好爱我,怎么才一眨眼你就反悔了!”
言知道她会错意,文熙隽迫不及待地澄清:“不,不是这样,我是真心爱你,甚至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发誓!”
情黛儿僵在原地,心跳几乎停止,既然他愿意以生命作保证,他的脸上为什么露出如此哀戚的神情。
小“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既然你深爱着我,又为什么不能给我幸福?”倏地,一道如闪电般的念头窜进她的脑中。“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孤儿,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你怕我的身世会令你蒙羞。”她气喘吁吁,不得不重新面对他。
说这是什么荒谬的指控?
独“才不是这样!”他无法承受她的误解,心急地驳斥。
家黛儿气急败坏走到他的面前,双手紧抓着他的双臂,焦急的眼睛一丝都不放松地锁住他。
“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你倒是说出一个令我心服口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