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棠兴匆匆地来到码头,抬头望着矗立在她面前的庞然大物,不由得开心地深吸口气,这就是她一心向往的逍遥号。
就凭它不凡的气势,她相信这一趟旅行绝对能不虚此行,再环视四周鱼贯上船的旅客,从他们的穿着和气度不难看出他们的身价。
思至此,她不免得意微笑。
她回头瞅着身边的仆人,“将我的行李拎到船上,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是,小姐。”仆人必恭必敬回应,小心翼翼的拎起石海棠的大小皮箱,紧跟在后。
到了登船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愉悦地询问她:“请问芳名?”
“石海棠。”石海棠轻柔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堡作人员认真仔细地查阅手中的旅客名单,随即对石海棠露出欢迎之至的微笑。“石小姐,你的房间是顶级套房,等一下我们的服务人员会帮你将行李送到你的房间。”
石海棠颇为讶异地看着工作人员,“你是说,我的仆人不能上船喽?”
“是的,很抱歉,碍于老板的规定,不过你大可放心,你的行李一件都不会少。”工作人员竭诚地为她解说。
石海棠无奈地耸一耸肩,“好吧。”她回眸瞅着仆人,“行李放下,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仆人依石海棠的指示将行李搁下,听话的转身离开。船上的服务生立即接过行李,引领石海棠到这几天都属于她的私人套房。
石海棠走进房间,不禁感到讶异,没想到在船上也能享受到如此宽敞的房间,本来她还以为会挤在一个小小的船舱,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房间的陈设丝毫不马虎,每一样东西包括家具、床铺甚至连贴心的梳子、毛巾,都是精心设计,难怪逍遥号能闻名全世界。
石海棠这下子更坚信自己坐邮轮出国玩的选择是对的。
服务生小心翼翼的放下石海棠所有的行李,并从身上掏出一张邀请函,“石小姐,这是船长给你的邀请函。”
“邀请函?”石海棠更觉得新鲜,顺手打开邀请函。
“这是船长一直以来的规矩,上船的第一天他会亲自招待所有的贵宾,以表示逍遥号全体工作人员对贵宾的欢迎。晚上七点在贵宾厅,届时务必请石小姐准时光临。”服务生态度温和,声音抑扬顿挫说着。
石海棠挥一挥手中的请帖,“会的,晚上七点,我会准时到。”
“谢谢你。”服务生恭敬地退出房。
石海棠迫不及待往床上一坐,试试床铺的柔软度。“没想到连床铺都是这么柔软。”她不禁抿着嘴笑。
这里的一切只有一句话可形容——值得!太值得!
禹钟赫今天无法站在登船处迎接所有宾客,因为他将亲自接待一位尊贵的贵宾,必须在另一个入口处等待贵客的光临。
昨天他毅然回绝加斯东包船的举动,加斯东非但没有发怒,反而一如禹钟赫所猜测的一样,他还是决定上船。
禹钟赫望着远远驶近船边的几部黑色加长型轿车,他已猜出加斯东已经依时间抵达了码头,便站在不远处等待加斯东的出现。
看着先跨出车外的一个个高大英挺的随扈站在车的两旁,接着出现的是一位雍容华贵、脸上还蒙着面纱的女人,最后出现的该是加斯东本人。他一袭白色飘逸的长袍,头上戴着同样白色的头巾,高大的体型处处流泻出不凡的气势。
禹钟赫嘴边泛起冷冷的微笑,加斯东不愧是石油大王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
禹钟赫缓缓走近车队,嘴边漾着一抹微笑,迎向加斯东,“想必你就是加斯东。”
一语既出,加斯东的所有的随扈莫不冷着一双眼瞅着禹钟赫,彷佛在斥责他的无礼,他连一声王子、陛下甚至连先生的称呼都省略掉了。
加斯东彷佛一点都不在意,欣然微笑,朝着禹钟赫展开双臂,“你就是禹钟赫?”
在加斯东松开双臂后,禹钟赫淡然的一笑置之,“我是禹钟赫。”
“我是加斯东。”加斯东诚挚地自我介绍。
“欢迎你。”禹钟赫神情安然地伸出手,面对赫赫有名的加斯东,他似乎一点都不奉承阿谀。
“我已经迫不及待。”加斯东紧握住禹钟赫的手。
禹钟赫对于加斯东温和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加斯东是一个财大气粗、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在此刻完全否决他原先的所有担忧。
“你订的房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满意。”禹钟赫柔化了僵硬的下巴,对他释出友善。
“这一点,我绝对相信。”加斯东朝刚才比他早一步下车的女人招手,那女人缓步来到他的身边,他真诚介绍:“这是我的妾,阿满。”
禹钟赫面带微笑颔首,“阿满夫人,你好。”
阿满不语,只是颔首回礼。
“时间差不多了,请随我上船。”禹钟赫亲自引领加斯东等人上船。
来到船舱,禹钟赫沿途一一介绍逍遥号所有的设施,最后来到为加斯东所准备的房间前,他推开房门,“这间是专为你准备,你看一下是否有不满意的地方。”
加斯东昂首阔步跨进房间,环视着四周,不禁频频点头称道:“相当不错。”
“你满意,我就放心。”禹钟赫从身上拿出一份邀请函,“晚上七点在贵宾室,我亲自招待船上所有的贵宾。”
加斯东身边的随扈莫不睁大着眼睛瞪着禹钟赫,其中一人出面拒绝:“我家主人身分何等尊贵,怎么可以随便跟陌生人共进晚餐。”
禹钟赫冷冷一笑,“我知道加斯东的身分尊贵,但是我的贵宾们的身分在我的眼里也同样非常尊贵,如果你们不屑这顿晚餐,我丝毫不介意,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在逍遥号里的每个人都是平等,没有尊卑之分。”
加斯东立即斥责贸然开口的随扈:“你下去。”随即面带笑容的注视着禹钟赫,“放心,我不会在你其他客人的面前摆起架子。”
加斯东的眼中闪过数个光芒,禹钟赫不动声色的一一收入眼底。
“最好是这样,还有如果你做得到放段和一般旅客们打成一片,我相信这一趟海上之旅,你才会不虚此行。”
“我会的。”加斯东露出欣然愉悦的微笑。
“那我不打搅你休息,晚上七点贵宾厅见。”禹钟赫毫不思索掉头走出加斯东的房间。
禹钟赫前脚一出,随扈们立即靠近加斯东,“少主人,你别听刚才那家伙的废话……”
加斯东却微笑,“我觉得禹钟赫说得一点都没错,放段和一般旅客玩成一片……”他脑海里幻想着这样的画面。
“少主人……”随扈个个面有难色,惊慌失措,加斯东竟会接受禹钟赫的建议。
“我相信在海上,我会很安全的,你们也可放心去玩乐。”加斯东神情豁然开朗。
阿满则在一旁绝不发表一点意见,因为尽避她的身分尊贵,她终究还是个女人,在中东国家里女人不但没有自主权,更没有参与意见的权利。
逍遥号终于离开码头,缓缓地驶向蓝蓝的大海,展开一段漫长的旅程。
禹钟赫先巡视主控室,“一切都顺利吧?”
“没问题。”大副安东尼露出愉悦的笑容。
“我说过船一离港,你就得控制肚子里的酒虫。”禹钟赫再次重申叮咛。
“我知道。”安东尼铿锵有力的回答。
禹钟赫轻摇一下头,面露微笑离开主控室,随后来到休息区和这一次莅临的宾客们一一寒暄问候,当这一切都安然上了轨道,他才放心准备回到他的房间。
倏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闪过一个影子,他不禁震惊而呆愣了一下。
不可能吧?
他刚才好像看到石海棠?
他震惊之余,连忙转身寻找这可能的身影,一双冷冽如猎豹的双眼紧紧地扫视每一个角落,没搜寻到刚才那个吓住他的身影。他用力地吐口气,证实刚才一闪而逝的影像,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吧嘛!躲她都来不及了,为什么会想到她?
禹钟赫匆匆回到房间,准备出席今晚的迎宾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