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艳涨红着脸匆匆地跑回房间,急急地关上了门。
真是要命,为什么每次望进他那宛如黑潭的眸子时,她的心就会莫名地紧张起来?
花水艳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她发现自己此刻的心绪紊乱得好比台风过后的一片狼藉,然而搅乱她心绪的罪魁祸首就是——官伯彦。
她翻过身用力捶着枕头,“这真是太荒谬了,我必须想点别的事!”她警告着自己,因为惟有让自己不去想他,她才可以保有平静的心境。
真不知道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形?出货的进度是否正常?
她发誓,一旦过了这三天,她会毫不考虑地奔回公司拼命工作,就算累死、做死她都心甘情愿,只要别让她再困在这里,她向满天的神佛祈求着。
忽然一道由远处传来的雷鸣声,惊动了心绪紊乱的花水艳,她惊愕地看着大雨不停地敲打着窗户。
辟伯彦早上就说过了,可能还会出现暴风雨,该不会说来就来了吧?顿时她害怕得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罢才在楼下她还强悍地表示不需要他的保护,这下……她必须独自面对这份恐惧。
“没……没关系,以前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她吓得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话是这么说,但此刻的她却不由得怀念起昨晚他那温暖的胸膛和他强而有力的双臂,那儿是一个让她感到安全的避风港。
辟伯彦凝望着满是乌云的天空,看来他预估的一点都没错,今天将会出现一场暴风雨。
突然天边劈下一道闪电,他的心头不由得一惊,“水艳!”
他担心地偏着头望向二楼,不过花水艳的房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动静和害怕的尖叫声,他不禁讪笑,为什么她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动着他的心?每一次接近她,他便不由得激动,这股激动是一种兴奋,它强烈得令人心悸、令人颤抖。
忽然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而来。
此时二楼突然传出一道凄厉的尖叫声:
辟伯彦知道一定是花水艳,她被这道突如其来的打雷闪电吓坏了。
他急忙跑上二楼,冲进她的房间,“怎么了?”话才出口他就忍不住地责骂自己,简直是多此一问,明知道她一定是被刚才的打雷闪电吓坏了。
只见她脸色发白、全身颤抖,两眼无神地直视前方。
辟伯彦赶紧来到她的身旁,搂住她频频发抖的肩膀,“别怕,我在你身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守在她的身旁,仿佛她的害怕就是他的责任。
花水艳抬起满是惊惧的眼望着官伯彦,此刻他的出现就像童话中守护着公主的王子,莫非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她指着窗外,“外……外面……”
辟伯彦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极尽温柔地安抚着她:“我知道,外面又打雷了,别怕,我在你的身边。”
在他的臂弯里,她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突然发觉自己这一生所追求的就是这份安全感,她急急地钻进他的怀里,官伯彦不由得窃笑,前一个小时她那副强悍的模样活像头抓狂的母狮子,现在她却像只需要万般呵护的家猫。
“踏在角落躲避打雷闪电不是好办法。”官伯彦温柔地说着。
在花水艳未能弄懂他的暗示之前,他弯下腰轻松地将她抱起放在大床上,和之前一样他用被子包住她,仿佛要给她多一层的保护,他倚靠在床边让她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就像一片柔软的墙,他温柔地照顾她就像她亲密爱人般地呵护着她。
他挪开她颈背上的头发,“这样好点了吗?”
“嗯……”她舒服、安心地轻声回应。她触得到他温暖的肌肤,感觉得到他平稳的呼吸正吹拂着她的颈背,而他的大掌正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她觉得自己愈来愈喜欢他的抚触,她娇羞地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
辟伯彦俯视怀中的可人儿,她有着长而卷翘的睫毛、秀气的柳眉,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她的呼吸已恢复了平稳,但是从她姣美的娇颜上依然看得出她的害怕,突然一股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地。
他轻抚着花水艳的背脊,“你从小就怕打雷闪电吗?”
就在他提出这个问题的一瞬间,她慵懒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合上了眼睛,“不是。”她摇着头。
“不是?”
他颇为惊讶地看着仍闭着双眼的花水艳。
她甩一甩头,想离开他的怀抱,官伯彦不愿也不舍就这样让她离开,他拉回她的身子,“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不追问。”
她很感激他的仁慈与贴心,“我是两年前才开始害怕打雷闪电。”
两年前?
辟伯彦微微蹙眉,但是他谨守着刚才对她的承诺,不多问也不追问。
她迅速地坐直身子,眼里满是惊惧、伤痛,那段她刻意想去遗忘的记忆,这一刻却令人畏惧地逐渐鲜明……
“两年前的一个夜里,狂风暴雨带来了一波令人遂不及防的土石流,我的爸爸、妈妈和所有的家人……”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全埋在土里,一个都没存活……”
说到这里她再也捺不住心碎嚎陶大哭。
见她惶恐无助、肝肠寸断的模样,勾起官伯彦的恻隐之心,“嘘,别想了……”他搂住浑身颤抖的花水艳。
“不!你永远都不能体会那种心痛,要不是那一场的打雷闪电、狂风暴雨,我也不会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她凄厉地叫嚷着,她的泪、她的痛都借由吼叫宣泄出来。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那天之后,你就开始痛恨和害怕打雷闪电?”
“对!我痛恨打雷闪电!也害怕……”她的声音瞬间转为微弱,由此可见她内心的惧怕。
“要不要我替你去倒杯水?茶?或者任何东西?”
辟伯彦皱起眉头端详着她的表情。
“不”
她的牙齿喀喀作响。
“你一定要喝一点东西,瞧你现在的脸色苍白得像鬼,而且你全身在发抖。”他温柔地说着。
“我没关系了,你还是去休息吧,不要理我。”花水艳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辟伯彦讨厌她的倔强,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的话无法说服我,我会留在你的身边,一直到你完全镇定为止。”
“你实在不必……”她沮丧地摇摇头。
“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你别忘了,我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他温柔却坚决地打断她的话,“你真的不需要什么饮料吗?”
他的固执令她束手无策,“我现在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辟伯彦的黑眸打量着她,“曾经有位学者说过,当一个人处在痛苦难过的时候,更需要身边的人安慰,否则一个人更容易钻牛角尖。”
“放心……我不会……”她的声音依然颤抖。
他同情地露出微笑,“别再自欺欺人了。”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不骗你,瞧,我的手不再发抖了。”
看到她的反应,官伯彦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可是你的脸色仍然苍白得像张纸,我认为我还是应该陪在你的身边。”
花水艳深抽口气,“没有这个必要吧?”
他伸出食指在水艳的面前摇摆,“不,不,你很需要,我不认为这时候你该一个人‘清静’。”
“你……好倔强。”她嘀咕着。
“我的倔强绝对比不上你的固执。”他摇摇头,一双黑眸看向她虚弱的眼。
这下她愣住了,她向来拒绝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此刻她更是猜不出他眼中那种令人迷惘的眼神代表着什么,“看来我们的意见始终相左无法一致,但是你的好意在我看来,却是不怀好意。”
她想激怒他让他知难而退屈为她一直认为,官伯彦不可能是金未来所指的她未来的另一半。
闻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里激动地燃起火花,“你认为我会利用你此刻的脆弱,乘机占你便宜吗?这真是龌龊、卑鄙的想法,我根本不想占你的便宜,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终日全身颤抖。”
花水艳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愣了片刻,她很快地将自己从迷眩中拉回神,“就算我全身发抖而死也与你无关,我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
她的坚决令他恨得牙痒痒,他的表情转为严肃,“你的意思是即使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你,你也不会向我求救,对不对?”
“哇!你终于学聪明了,我正是此意!现在请你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坚定的口气仿佛毫无转圜的余地。
她尚未激怒他,官伯彦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似的笑得更加放肆,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庞,“我知道你是故意想激怒我,但是我不会中你的计。”他的双臂猛然收紧,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不留一丝的空隙让她有挣月兑的机会,“我决定陪在你的身边,休想赶我走!”
花水艳看着他那眼神,生气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可恶!猪!臭男人!”
笑容在他的唇边浮现,“随你怎么骂,我都不跟你计较,因为你的精神正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他的黑眸温柔地看着她。
“你这个混账!”
他愉悦地看着她,仿佛正在观赏一场闹剧。
此刻屋外响起一阵雷呜,再一次地吓着了愤怒中的花水艳,愤怒的红潮迅速地从她的脸上褪去,她慌乱的瞧着他,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她的害怕、颤抖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消除的,泪水占满了她整个眼眶,“我……不要一个人,别……别离开我……”她在他的怀里动了一下,低声地啜泣着。
她终于投降、认输了!
辟伯彦想也不想地便搂紧了她,“别怕,我不会离开你,一切都会没事的。”他的指尖轻轻地掠过她的脸颊,他感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肉都因紧绷而发疼,他的心也随之剧烈地跳动着。
他再次情难自禁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吻像雨点般在她的下巴、脸颊、眉头落下,那虔诚而珍爱的吻,为她消弭了恐惧。
花水艳不由自主地贴近了他,他知道,她喜欢那些吻,仿佛他是她惟一的避风港,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爱他,也渴望着他,他们对彼此有着相同的爱恋。
他抬起头急促的呼吸,他的身体热切地渴望着她,他一直引以为做的自制力已濒临瓦解。
花水艳也抬起了头,但她的眼睛仍是紧闭的。
“不要离开我……伯彦。”
这是她第一次轻唤着他的名字,尽避她的声音像丝一般的微弱,却令他激动莫名,他的唇再度吻住了她。
他为她做出了许多愚蠢的事情,她怎会不明白他对她的心意?
辟伯彦的大手开始游移,他轻抚着她白皙的脖颈、肩膀,他仍然感觉得到她的颤抖,他以为花水艳是因为害怕闪电雷声,哪里知道她现在的颤抖却是因他而起。
掀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她徐徐地伸出手抚着他的脸庞,哑声说道:“你真是个顽固的傻瓜。”
她的眼神令他心醉,“好大的胆子,你是第一个敢骂我傻瓜的女人。”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他缓缓地张开双眼凝视着她——
她很珍贵、很美丽。他抱过、吻过许多女人,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份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热情,直到花水艳释放了他的全部。
他引燃了她的,他的抚触、亲吻将她推向狂喜的边缘,她的身子狂野的摆动着,那股难耐的燥热逼得她无法呼吸、无法思索,整个人都陷入那惊人的喜悦当中,一波波奇妙的感觉在她的体内爆炸,捺不住这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她情不自禁地呐喊出来,她将脸理进他的颈窝,任自己飘游在的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