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越颐和金贝儿背对着背坐在客厅里,好像犯人似的接受审判。
程正魁和郑羽希肩并着肩看着眼前两个人,万万没想到昨天一场闹烘烘的舞会之后,竟会惹出这桩让人不知所措的麻烦。
“老公,这下该怎么处理?”郑羽希一脸慌乱,不知所措地睨着身旁的程正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程正魁根本苦无对策。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贝儿将来怎么见人?她只有十九岁……”郑羽希惶恐不安地猛摇头。
表姐担心她?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金贝儿将头扭向郑羽希,天真的说:“只要大家不说出去,不就没事了。”
郑羽希没好气地瞪大眼睛看着过分天真的金贝儿,“你以为我们不说出去就会没事?你有没有瞧瞧屋里四周有多少人?”
“不就我们四个……”金贝儿认真的扫视四周,惊愕的眼睛瞬间睁大。
目光所及之处何止他们四个人,光是眼前穿梭的佣人就有两个,落地窗外院子里还有好几个……
天啊,这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佣人?
郑羽希面对金贝儿的呆愣,只能无奈地摇头。“看清楚有多少人了吧?你要我怎么去堵他们的嘴?”
“这……”金贝儿一时无言以对,“大不了……以后我不来你家。”她轻如蚊蚋地回答。
“对,以后你可以不来我家,但是我总是会见到阿姨和姨丈吧?你要我怎么跟他们交代?”郑羽希气急败坏地反问金贝儿。
程正魁颓丧的摇头,接着用手爬了爬头发,“越颐,好歹你也说句话,这事要怎么处理?”
无端惹祸上身的古越颐已经满肚子委屈和怒气无处可发泄,没想到好友居然还问他该怎么处理?
“一时之间要我想什么办法?”古越颐气冲冲地回答。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对你在商场的声誉会有不小的影响。”程正魁一语道出重点。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古越颐肚子里的闷火不断向上窜烧,就等待爆发的一刻。
程正魁沉重的叹口气,一筹莫展地瞅着郑羽希。“帮忙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
郑羽希看了一脸天真不知大祸临头的金贝儿,接着看向一脸恼怒的古越颐,还有一脸困窘的程正魁,刹那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这事只要走漏一丁点风声,相信媒体会立即紧咬着古越颐不放。以古越颐的身分地位很快就会上社会版头条,接着媒体会追查事件的女主角,届时金贝儿根本虽以置身事外,而此事当然也会传到阿姨和姨丈的耳里……
到时她岂不成了亲戚们眼中的罪人?这样的后果她担不起!
“依我看,为今之计……”
郑羽希话声响起,立即引起其他三人投来关注的目光,想知道她究竟想出什么方法。
“越颐和贝儿马上结婚。”
郑羽希话声一落,震得古越颐和金贝儿同时从椅子上弹起来。
“要我跟他结婚?”金贝儿嘶声大叫。
“要我跟她结婚?”古越颐气得掹喘气。
郑羽希不在乎二人的怒气,双手悠然地环抱于胸,“除非你们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金贝儿气急败坏地强烈反对:“我不可能嫁一个这么老的男人。”
同时,古越颐也态度坚定的表示:“我不可能娶一个这么小的女圭女圭。”
“什么?你说我小。”金贝儿气呼呼地瞪着古越颐。
“什么?你说我老。”古越颐眼瞪瞪地直视金贝儿。
两座火山同时爆发,一筹莫展的程正魁一时也不知道要先灭哪座火山?
郑羽希突然觉得有趣地轻撞身旁的老公,“老公。”
收到老婆的暗号,程正魁低头轻声探问:“什么事?”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个总是同时说出一样的气话?”郑羽希抿着嘴隐隐偷笑。
程正魁回想思索须臾,跟着露出一抹笑,“你说的没错,可见他们两个人还挺有默契的。”
被指责自己年纪小的金贝儿气极地反击:“我哪里小,我已经十九岁,连驾照都拿到了,大叔。”
她居然叫他大叔?
“你干嘛喊我大叔?别以为十九岁就已经长大,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还没断女乃的女圭女圭。”古越颐被激得咬紧牙。
“十九岁还没断女乃?哈!大叔你该不会在说你自己吧,十九岁时还没断女乃,所以才会说十九岁是没断女乃的女圭女圭。”金贝儿嘲讽地仰高下巴。
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抂妄放肆,他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嘲笑。
“要真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绝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依我观察,你的智商充其量只有幼稚园程度。”古越颐也不客气地回击。
“你……”金贝儿气得铁青着脸怒瞪古越颐,“大叔,看来你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儿去,只会挑衅幼稚园程度智商的我。”
看着两人互不相让地要嘴皮较劲争吵不休,郑羽希敛起唇边的笑意,“算一算你们也只不过差十岁,差十岁的夫妻是很常见的。”
郑羽希巧妙地又将话题拉回到结婚一事。
“差十岁?”金贝儿惊呼。
“夫妻?”古越颐的分贝也不遑多让。
“是呀,你们将彼此相距的年龄往后拉,等贝儿三十岁时,越颐正是四十壮年,这样一想你们就不会觉得年龄是距离。”郑羽希试着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对峙。
“不行,相信还有其他可行的办法。”古越颐仍然无法赞同。
“古越颐,如果你只想到自己,那你就太自私了!”郑羽希情急地月兑口指责古越颐。
迸越颐无端被辱骂,不由得火冒三丈,“是我自私吗?你有没有替你表妹想一想,她今年才十九岁,却要为此事而嫁人?”
金贝儿先是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为她说话的古越颐,然后跟着出声:“对!我赞同大叔的话。”
郑羽希气愤地瞪着金贝儿,“你给我闭嘴!”
金贝儿第一次看到向来温柔优雅的表姐生气,吓得连忙以双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
郑羽希艳容怒红,小手慢慢地紧握,“就凭金家在南部的声望,难道配不上你古越颐?”
想拿金家声望逼他就范?办不到!
“无关乎配得上配不上,你得考虑贝儿的将来。”古越颐凉凉地反驳。
郑羽希振振有词地道:“我就是为了贝儿的将来才会出此下策,阿姨只有贝儿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这事传回南部,届时不是在逼我阿姨和姨丈去死。”
在一旁好似无关她事的金贝儿两眼往上一翻,想着表姐的话,她确实是家中的宝贝女儿,要不然爸爸相妈妈不会将她的名字取为贝儿;贝儿就是宝贝女儿的意思。
“事情不会这么严重吧?”古越颐认为郑羽希有点夸大其词。
郑羽希急怒攻心,“难不成非要等我阿姨和姨丈为了这事想不开,你才肯相信事情的严重性?”
程正魁这时候重重地叹口气,“越颐,你最好别赌这口气,依我对羽希家亲戚的了解,他们是很重视面子的家族,这件事要是传进他们耳里,难保不出事。”
迸越颐冷眼斜睨程正魁一眼,这小子不帮他说话就算了,竟然还帮着老婆强逼明友?
“不过说真的,这件事要是被爸爸和妈妈知道……”金贝儿不敢想像后果,忧惧地叹口气,“他们一定活不下去。”
迸越颐并不会因为他几句威胁的话就低头,但是金贝儿那忧惧的目光突然让他心软。
“不然等她大学毕业后再说。”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郑羽希强硬地驳回古越颐的提议,“不行,此事一定要速战速决,我怎么知道贝儿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迸越颐深抽了口气,讶异的目光望向金贝儿,“不可能吧?”
这种事竟然当众拿出来讨论,金贝儿登时羞红着脸又窘又慌,“应、应、应、应该没有吧?”
郑羽希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古越颐,柳眉一挑,美目射出厉光。“我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我看到的是赤果果的你搂着贝儿,你敢保证自己酒后不会乱性?”
“一定没有!”古越颐回以强硬坚定的答案。
“越颐,不要太笃定,我太了解你,这种事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程正魁给予不信任的摇头。
金贝儿的脑袋瞬间轰然乍响,吓得脸色瞬间刷白。
“不不不不……不会吧?”小手颤抖地紧揪着胸口衣领。
迸越颐顿觉自己不仅四面受敌,犹如在层层厚茧中无法月兑困,这可是关系着一个小女生的贞节、名誉,不能随意假设的。
无法可想,古越颐唯有认命。“好吧,我愿意娶贝儿。”
金贝儿骇然惊呼:“我不嫁!”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转圆,偏偏金贝儿不愿意妥协,郑羽希咬牙切齿地看着金贝儿。“你能说不吗?人家越颐考虑到阿姨和姨丈的生死都愿意让步了,你却不顾自己父母亲的生死!”
想到爸爸和妈妈可能发生的事……金贝儿顿时难过得说不出话。
“可是我还在读书,这事要是让同学知道,那真的不如叫我去死。”
程正魁同情金贝儿的处境,“这也对,万一让同学知道,贝儿会成为同学间的笑柄。”
既然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古越颐沉重地深抽口气。“这样吧,我们请双方家长见面谈妥此事,我和贝儿先去法院公证,等贝儿大学毕业后再正式宴请亲朋好友。”
“这种模式……”程正魁认真考虑可行性。
郑羽希赞成古越颐的作法,“我赞成这个方法,至少是公证,若是很不幸走漏消息引来了媒体,届时拿出结婚证书至少可以证明你们已经结婚,藉以遏阻媒体炒作新闻。”
程正魁思索片刻后也同意郑羽希的看法,“我也赞成。”
金贝儿压根儿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听从表姐的建议,可是她的心却在为自己悲哀的命运哭泣。
她竟然要跟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大叔……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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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越颐要结婚了!
迸家上下全被这消息震傻了眼,一个个马上掏干净耳屎再听一遍。
“你真的要结婚?对象是哪家的千金?”古老爹难以置信地看着古越颐,成天口口声声说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儿子居然开窍了。真是古家一大奇闻!
“是个小女孩?”古越颐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家人看出一丝破绽。
“你怎么会爱上一个小女孩?”大嫂文心宇感到十分讶异。
“小女孩?多小?”老大古越檀好奇的问。
“今年十……”
大伙儿听到十开头莫不睁大眼睛盯着古越颐。
迸越颐话一说完,只见每个人的脸上皆出现错愕的三条线。
“十九……”文心宇用力吸口气,让惊愕的情绪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涩涩地傻笑。“还好嘛,至少明年就二十了。”
“越颐,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幼齿的女孩有兴趣?”古越檀似乎无法接受。
反倒是难得回家的侄子古从彦忍不住炳哈大笑,“越颐叔,那个女孩还真是小小婶。”
老三古越驰瞪了儿子一眼,随即瞅着古越颐,“年纪会不会太小了?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老爸,不小啊,这位准小小婶还大我五岁。”古从彦马上反驳老爸的话。
“从彦!”古越驰怒瞪着儿子,“大人说话,你闭嘴。”
迸从彦觉得无趣,随即溜出客厅。
老二古越琛眼尖,看着一脸无奈的古越颐,“说要结婚,但是从你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准新郎应有的喜悦。”
迸越琛的一句话引起大伙儿的注意。
二嫂文静书困惑不解,“越琛说得对,人家要做新郎是满心欢喜,我看你是忧愁满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迸越颐无奈且委屈的眼神在家人脸上瞟过来扫过去,“因为昨天发生的一点意外,所以不得不娶这个女孩。”
发生意外?每个人皆惊讶地抽着气。
“昨天不是去参加朋友的喜筵?该不会是多喝了点酒,开车撞到人家吧?”三嫂裴佩大胆揣测。
“要只是这样,赔钱就能了事,还不至于拿一辈子幸福当睹注。”古越颐说得更加无奈。
迸越檀实在猜不透,“不是开车撞人,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方还只是十九岁的女孩,怎么也不像你会下手的对象。”
“别再猜了。”捺不住内心焦急的古老爹出声制止大家的揣测,“越颐,直接将事情说清楚。”
要他说清楚、讲明白……实在太难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只觉得头上黑鸦鸦一片。简单一句话就是——倒楣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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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没能照顾好金贝儿,郑羽希亲自南下去跟阿姨、姨丈请罪。
听完郑羽希请罪的内容,金父愤怒的声音简直快要轰开头顶上的屋顶。
金母情绪激动地看着郑羽希,“贝儿呢?她有没有怎样?”
郑羽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姨,面有愧色地吞了吞口水,“贝儿没事,只是不敢回来见你们。”
她在心里暗骂金贝儿,自己做错事不敢回家,狠心的让她一个人承受阿姨和姨丈的责备。
“她当然不敢回来。”金父快气炸了。
金母是标准的以夫为天的女人,可是贝儿是她的宝贝心肝,听到贝儿遭受这样的打击,金母除了心痛还有担心。
金母冷静地叹口气,“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点阿姨请放心,对方家大业大,贝儿嫁过去绝不会吃苦。”郑羽希极力安抚着阿姨。
“我不管他是否家大业大,我只想知道他是否会好好疼我家贝儿。”母亲毕竟是母亲,关心的是女儿的幸福。
郑羽希慢条斯理地道:“越颐一定会,他比贝儿大十岁……”
“你说什么,他比贝儿大十岁?”金母一脸错愕。
郑羽希勉强地挤出笑容,“阿姨,只是大十岁,先生年纪大一点比较会照顾老婆,你说是吧?”
金母沉默不语。
郑羽希继续为古越颐和金贝儿这段婚姻努力,“对方还说,为了不让贝儿成为同学的笑柄,他们先在法院公证,等贝儿大学毕业再补请客。”
“大学毕业?”金父吃惊地看着郑羽希,“结婚后,他愿意让贝儿继续念大学?”
“对,他还说贝儿嫁给他之后是他的人,他不仅会照顾她的生活,也会供贝儿读书,而且还可以监督她的学业。”郑羽希极力为古越颐在金家两老面前塑造一个好先生形象。
“真的吗?”金父怀疑那个男人有这份能耐,“贝儿的个性我最清楚,读书和玩乐让她选,她永远将玩乐摆第一。”
郑羽希笑着看向姨丈,“贝儿这位未来的老公以前在大学时是个高材生,他还到国外留学两年,你想他会放任贝儿只顾玩乐吗?”
这话也对,贝儿的调皮在家族中众所周知,再说他们两老只会宠贝儿,也不会教导她,如果有个人可以导正她,未必不是件好事。
金父想了想,莫可奈何地叹口气,“好吧,让贝儿嫁给他。”
金家二老终于肯点头,郑羽希大大地松口气,终于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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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家长见了面,同意这门亲事,很快地挑了一个良辰吉日让古越颐和金贝儿到法院去公证,完成终身大事。
金贝儿当初从南部北上念书,家人就安排由郑羽希照顾她,而郑羽希结婚后原本打算让金贝儿跟着她住进程正魁家;现在因为发生这件事,她被迫嫁给古越颐,所以就直接搬进古越颐的家。
迸越颐的家在北投的高级住宅区,这里的风景明媚幽雅,最重要的是,这里有让人消除疲劳的温泉。
金贝儿站在门口环视新环境,这里虽没有程正魁的家豪华,先进的感觉却令她大开眼界,可是屋里冰冷的感觉则让她不寒而栗。“你家好冷清哦!”
“会吗?”古越颐不以为然,“回家就是要放轻松,在外面累了一天回来还吵吵闹闹,那不是更累。”
迸越颐拎起金贝儿的行李走进屋里,然后直接来到一间房间前。“这房间是我为你准备的,看看喜不喜欢。”
金贝儿一听是为她准备的,兴奋地跑到他所站的房间前,一推开房门,扑鼻而来是一股淡雅的清香。
金贝儿从房门采头往里看。
迸越颐站在她身边解说:“我请他们以峇里岛风格设计,还特地点了女孩子喜欢的香精油,这气味会让人完全放轻松,喜欢吗?”
房间是以暗色系为主,讲求华丽风格。
金贝儿毫不给面子地摇头,“我不喜欢,颜色太暗了。”
迸越颐本来希望能博得她一声赞美,建立彼此友好关系的第一步,她的一句不喜欢却将他的幻想彻底打碎。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房间?”
“我想要一间像公主一样的房间。”金贝儿开始在脑海中打造自己喜欢的房间式样。“粉红色的墙,白色的梳妆台和衣橱,蕾丝的床罩,蕾丝的椅子……”
迸越颐乍听之下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原来她还停留在芭比女圭女圭的时代。
“不可能的,从今天起你就住这个房间。”古越颐说完便转身离开。
金贝儿只能气呼呼地在他的背后扮一个鬼脸,“好个阴险的大叔,是你自己要问我的,发什么脾气嘛!”
怱地想到什么似的,金贝儿一时情急朝古越颐背后大叫:“大叔,你也睡这问吗?”
迸越颐咬着牙气愤地停住脚步,转身瞠大眼睛瞪着她。“那是你的房间,我的房间在你的隔壁,还有以后不准叫我大叔。”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转了个弯,身影即从走廊上消失。
金贝儿怔了怔,撇一撇嘴。“隔壁?”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下隔壁的房门,心里忽然萌生一股好奇,像是怕被人发现的窃贼般偷偷打量着古越颐刚才身影消失的转弯口。
确定他没掉头回来,金贝儿偷偷地窃笑,像个偷儿一样蹑手蹑脚地来到隔壁的房间门前。她不安地左瞧瞧右看看,再一次确定没那个人的影子,这才悄悄地打开房门,一个闪身迅速溜进他的房间,随手轻轻地关上房门。
他的房间是沉稳的华丽风格,以黑色、金色为主,尤其是那张足以容纳五,六个人的大床铺着黑色亮眼的丝绸床罩,看得她目瞪口呆。
房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精致得让她不敢伸手去触碰,她强迫自己将双手放在背后,在他的房间里闲晃。来到书桌前,无意间看见桌上的一帧相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位漂亮的女人,面露微笑,怀里抱着一个可爱无邪的男孩。
金贝儿忍不住好奇,伸手要拿那帧相片看清楚。
“那是我妈。”古越颐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糟了,被逮到了!
金贝儿心虚的收回手,转身瞅着古越颐,“我、我、我……”
他是什么折回来的?她为什么没听到开门的声音?
迸越颐大步来到金贝儿的面前,“你对我的房间有兴趣大可直说,不必偷偷模模的溜进来。”
“我、我,我……”金贝儿突然感觉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迸越颐幽暗的黑瞳直盯着金贝儿,“老师没教你,进人家房间必须先经过主人的同意吗?”
“我……”金贝儿试着让自己镇定下来,脸庞却一阵发烫。
迸越颐没理会她的窘状,薄唇扬起,“跟我出来,我们之间有些事情必须先沟通。”语毕,即转身走向房门口。
金贝儿不解地问:“沟通?沟通什么?”
“出来就知道。”古越颐洒月兑地撂下话,随即走出房间。
金贝儿回头又扫视房间一圈,快步跟着走出房间,拐了一个弯来到客厅。
迸越颐神情悠然地坐在沙发上,眼角瞥见那俏皮的影子,手指着对面的沙发。“坐下。”
金贝儿满不在乎地坐下,盘起双腿,一只手抵在盘起的腿上撑着头。“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要沟通?”
见到她这副模样,古越颐忍不住漾出一抹苦笑,心里不禁暗忖:怎么这么倒楣,难道他注定一辈子要面对一个长不大的老婆?
想到老婆这个字眼,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从明天起,你要开始去学校上课,我也要回公司上班,两个人的作息要恢复正常。”古越颐面无表情地看着金贝儿。
“噢。”金贝儿点头回应。
“下课后,你直接回家,我下班也是一样,不准在外面逗留。”这是他的第二条法规。
“噢。”金贝儿脸上没表情,也没任何异议。
迸越颐看了金贝儿一眼,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视讯手机推至她面前。“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以后用这支手机与我联络。”
金贝儿认为费事,将古越颐的好意推回他的面前,“不必浪费,我有自己的手机,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这是支新型的视讯手机,一旦接通,你便可以看得到我在做什么。”古越颐挑一挑眉,眼里尽是笑意,他不信勾不起她的好奇心。
这招果然奏效,金贝儿闻言,立即心动又惊讶地拿回手机。“这是今年最新型的手机。”
“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你只要呼唤我的名字,电话就会自动拨出,你试试看。”古越颐鼓励她试着操作手机。
抑不住的新鲜与好奇,金贝儿试着唤了声:“古越颐。”瞬间,坐在对面的古越颐电话果真响起,古越颐翻开手机盖。“看得很清楚吧?”
“嗯,好清楚。”果然能看到他,金贝儿开心的微笑。
“喜欢我送你的第一项礼物吗?”古越颐深问。
“喜欢。”她当然喜欢,光是这支手机不知会羡煞多少同学。
迸越颐合上手机盖,心里暗自窃笑,只要她带着这支手机,他就可以准确地掌握她的行踪。
他可以从萤幕上的环境判断她人在何处,这支手机还有另一项追踪功能,她在他面前根本无法遁形。
迸越颐继续说出这款手机的其他功能,“喜欢就好,这支手机还可以操控家里的每一个开关,包括开门、关门,所以它可以说是一支遥控器,也是一把钥匙。”
金贝儿一听手中的手机有这么惊人的功能,惊得睁大眼睛。“真有这么多功能?”
“没错,这是我们公司新研发出来的产品。”古越颐非常自豪这项产品。
“说到你们公司,你到底是做什么职务?”到目前为止,金贝儿还不清楚自己老公是做什么的。
“我是皇顶电子的总裁。”古越颐直言无讳地回答,她现在是他的老婆,她有权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总裁?”金贝儿一知半解地皱起眉,“所谓总裁,是不是就如小说描述的那样,很有钱、很会把妹的那一种。”
迸越颐怔然睁大眼睛看着她,“总裁不见得都很有钱,不过很值得庆幸的是,你老公我还算有点钱。”
“噢。”金贝儿不耐烦地回应,“那把妹呢?”
迸越颐突然不语,两眼往上一翻。
不想回应这个问题,古越颐话题一转,提起第二条法规。“在学校里你可以不必跟同学说我们结婚一事……”
金贝儿扯开红唇讽笑,“我又不是傻瓜,不可能跟她们说的。”
“我要你考大学继续念书。”古越颐道出第三条法规。
“考大学?我这种破成绩怎么可能考得上?”金贝儿嘻皮笑脸,俏皮的甩着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念大学。
想放弃考大学?门都没有!
“每天晚上我会帮你补习。”古越颐语气冷冽地坚持。
“你要帮我补习?”金贝儿错愕地收起笑容,不信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面对她的质疑,古越颐没好气地说出自己所拥有的学历,“我是台大毕业又到剑桥大学读了两年书,你说我行不行?”
金贝儿一听差点无法呼吸,“你有这么高的学历?”
“所以我有把握让你考上大学,最起码得拿到学士学位。”这是他对她唯一的要求。
“学士学位?大叔,这是天方夜谭还是痴人说梦?”金贝儿不信自己有这份能耐。
“是天方夜谭还是痴人说梦,届时就知道。”古越颐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金贝儿被他的坚决态度震慑得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