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放风筝 第十章

明白

是真情

是挚爱

才能让我和你

携手之句

幸福的一方

永安医院内,进行了一整夜的加护急救,傅家和方家两老只能坐在休息室等候。

博斯涵来回踱步,方岳衡低头沉思,杨倩如和萧明月则不断数著念珠,为雨筝和孩子的平安默默祈祷。

小樱和小桃刚刚来过,两姊妹都哭得乱七八糟,公司里的员工也都轮番来守夜,希望得到一个让人安心的消息。

至於博克涛,他整个人都失神了,站在急诊室前一动也不动。

时针滴滴答答,对他已经毫无意义,除非雨筝能睁开眼睛来看看他,否则,他将会有如化石等下去,直到时间和空间的尽头。

为什么?总要到生离死别的关头,人才能领悟什么是最重要的、最珍贵的,这样迟来的领悟,代价是否太高了点?或许,不是每个人都付得起……

如果,她就此不再睁开眼睛,那么,他一辈子都缓筢悔自己不曾对她说爱……

凌晨六点,主治医生走出急诊室,立刻面对众多焦急的家属。

“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傅斯涵身为院长,抓著妇产科主任的肩膀问。

主任拿下口罩,露出微笑,“孩子总算是保住了。”

“那雨筝呢?”其他人立刻问。

“还有点虚弱,需要住院几天,没问题。”这回答一说出来,室内同时响起欢呼和哭泣,却都是一样的欣慰之情。

大家都互相拥抱著,又是开心又是感慨的,只有傅克涛还站在那里,像是漂流的魂魄还没有回来。

“克涛,你怎么了?”杨倩如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雨筝没事了,你要高兴呀!”

博克涛摇晃了一体,喉咙中挤不出任河言语。

“他一定是太激动了。”萧明月抹著眼泪对女婿说:“你先进去看看她吧!我们没有你这么心急,我们先去吃个早餐,让你们团聚一下。”

“说得也是,看你这么失魂落魄,我也会心疼。”身为岳父的方岳衡也赞同道。

於是,大家都替傅克涛加油打气!决定先到外头去喝个豆浆、吃个烧饼,等他们小俩口说完体己话之后再回来。

众人纷纷离开之后,博克涛才艰难的踏出第一步,缓缓走进急诊室的大门。

在那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个好小好小的人儿,脸色还是那样雪白,双眼还是那样紧闭,彷佛她身上没有任何一点生气。

暗克涛没有坐到椅子上,他双膝骤然落地,跪倒在病床边,执起了雨筝的手。

“好冷……”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他觉得好冷好冷,她的手怎么会是这么冷?她一向都是带给他温暖和安慰的,怎么会变得这么冷呢?

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他才又伸手为她整理头发,将她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露出她那张小小的脸蛋。

“你……你是不是也觉得冷?现在换我来给你温暖……”他拥住了她的肩膀,希望用体温融化她的冰冷。

或许这拥抱里的奏效了,过了几分钟后,雨睁缓缓睁开了眼睛。

“克涛?”她的声音好细好小,但他还是清楚听见了。

他稍微退开了些,迎视她那清灵的眼眸,几乎不敢相信他还能在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还能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如果不是奇迹,还有什么能说明这样的感动呢?

“孩子……没事吧?”她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了,那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期望。

“没事,你们都很好。”他以乾哑的声音回答。

“那就好。”她总算放心了,却又无奈的说:“要是没有了孩子,我想……也许我们就不需要结婚了。”

失而复得的感受太过强烈,一时之间,傅克涛还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你再说一次?”

“我知道……你会想跟我结婚,是因为我很听话,而且,我又怀了你的孩子……”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她已经很努力压抑了,但那份委屈的心情就是不听话,偏偏选在这时候发作起来!让她变成了一个幼稚的女人,一心只想要被爱……

“谁说的?”他皱起眉头问。

“你呀!你一向是这么告诉我的……不是吗?”她试著微笑,却带著哀愁。

经过这番身心煎熬,可不可以让她任性、让她诚实,可不可以忘记理智、忘记妥协,可不可以大声的说:其实,我也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暗克涛花了半分钟才听懂她的话,她当真是如此以为的吗?她简直傻得可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就算我真的说过这些混蛋话,那也是因为我愚蠢得要命,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才发现……”他的大吼变成了哽咽,无法言语。

“你怎么了?”她才稍微恢复力气,他却全身发抖起来。

“你把我吓坏了,你知不知道?你说过要永远爱我的,你绝对要遵守诺言,不准离开我、不准丢下我,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

他一边说著严厉的命令,一边却流下滚烫的泪水,他拿自己也没有办法,天知道他是受到多么大的惊吓,再也不能多承受一些些了!

“克涛?你不是……在哭吧?”她无法相信,这真是他的泪水?

“没错,我就是在哭!我就是在掉眼泪!”他说得咬牙切齿、理直气壮,“你没看过男人哭吗?告诉你,男人也是会掉眼泪的,而且,因为平常没哭过,一哭起来就是要惊天动地的!”

“哦……”她愣愣的点了点头,“抱歉,我知道了。”

他可火大了,“光说抱歉就够了吗?都是你害我的!”

“我害你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我看到你跌在地上,我一瞬间就老了五十岁,我不能呼吸、不能心跳、不能感觉,我还以为我中风了,不!我根本就死过了一回!”

“是吗?怎么会呢?”她还是一脸迷惘。

“因为……我以为你就要离开我了……”他突然哽咽起来,连话都说不好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吓唬我……这次我暂且饶了你,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一定追著你去……我才不让你一个人孤单单的走……”

她终於明白了,原来他是被她吓著了,原来他是为了她而哭泣的。

“别哭、别哭……”她轻轻抹去他的泪水,“我在这儿,我不会离开你的,如果你还要我,我就会一直在这儿。”

再次感觉到她双手的温柔,他更是泪如泉涌,“你说的这是什么废话?我当然要你……我怎么能够不要你?你……你是我最心爱的人呀!”

“啊?”她有没有听错?这一定是场误会!“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子绫又对你作法了?不行!我立刻就回宜兰去,她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

看她挣扎著要爬起床!他牢牢的将她楼进怀中,一字一字清楚的说:“最傻的人是你!这才不是什么法术或咒语,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爱你,我最爱最爱的人就是你!”

雨筝不动也不说话了,他的表白有如咒语,完全让她傻住了。

这些年来,从一见锺情、默默暗恋到咒语作祟,她似乎都持在他身边,却又隔了好远的距离,感觉像是绕了一大圈的路,她才真正让他看到了她。

她认真、她勤奋、她照顾他、她帮助他,如此默默的付出,不是因为她的无私,而是因为她的自私,想要让他再也不能没有她。

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一个最坚强的女人,愿意用尽所有方法,让她所爱的男人也跟著陷落、也跟著投降,两个人就这样一生一世徜徉在爱河里。

就在她终於实现梦想的时刻,却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回应,因为,那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有如暴风雨,也有如宁静海,就像旭日东升,也像满天星斗。

暗克涛握住她的双肩!非常之不能满意,“你这是什么反应?我为了你哭得乱七八糟的,我还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竟敢给我在这时候发呆?”

她眨了眨眼,很想牵动嘴角微笑,可眼泪却快了一步,她哭得无声无息、无可压抑、无法自制。

“拜托你!床单已经够湿的了,难道我们非要让这医院淹水吗?”他捧住她的脸蛋,一一吻乾她的泪珠。

“人家想哭就哭了嘛……”好不容易扯出一句话,却是小女孩般的撒娇。

“好,我都随你、我都让你,以后我都会好好疼你的。”总是依赖她照顾的他,忽然间却变得好喜欢照顾她。

她一直是他的天使,那样宽容的爱著他,此后,他也要做她的天使,温暖无比的爱著她,那么,他们就是身在天堂了。

[再……再说一次好不好?”傻傻的,她还想多听几遍。

“我爱你!我爱你!我傅克涛爱你方雨筝!不管你这风筝要飞到哪里,要刮风下雨,我都不会放开拉著你的这条线!”他发了狂似的大吼,就是要让她的耳朵都震聋了,才能证明他的爱有多浓、多强。

“好了好了……我会昏倒的!”她笑著又哭了,为这梦一般的结局。

两人又哭又笑的,简直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心中那么多那么多感受,又岂是泪水或欢笑就可以表达的?

最后,他们只能以接吻来传达这份心情,让一切都融化在这带著泪水的吻中。

甜言蜜语总不嫌多,只是,傅克涛却有点吃味,想想不太划算,“说!说你对我一见锺情,从五年多前就暗恋我到现在。”

“为什么?”这要求太无理了吧?她都不能保有一点秘密吗?

“我不管,你一定要比我爱你更爱我,不然,我会很不能平衡的。”他说著还嘟起了嘴,“你竟然让我这么爱你,你实在太占便宜了,不公平!”

“你呀……我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她只有苦笑的份。

“那倒是!我应该好好跟你算帐才对!你欠我一万个吻、两万个吻、三万个吻……不行!你这辈子恐怕是还不完了,我看你到下辈子还是要被我纠缠!”

“别……别亲了……有人在敲门哪!”

两人的对话继续下去,仍是一个霸道、一个温柔,却化成了一个最美好的圆。

***

凯悦饭店!花篮从门口排到大厅,宾客有如潮水一波波涌进。

一辆计程车停下,一对年轻夫妇走下车,两人盛装打扮,显然是前来参加喜宴的!服务生立刻为他们指引方向。

邵子绫得意洋洋地挽著老公的手臂,“怎样?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吧!”

黄柏岳不忍泼老婆冷水!含糊其辞道:“是是是……仙姑果然高明。”

“哼哼——”邵子绫冷笑著,“以后雨筝要是被她老公欺负,我一定还要再作法相助,就像我这样把你吃得死死的。”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行不行?”黄柏岳暗自忍住呵欠。

大厅里花团锦簇、喜气洋洋,傅克涛就在入口处迎接来宾,一脸的欢欣雀跃,这可是他的婚礼,一辈子才一次呢!

“你是新郎倌吧?”邵子绫上前招呼道:“我是雨筝最好的朋友,恭喜你们!”

暗克涛睁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位仙姑?谢谢你的热心帮忙,我才能有今天这场面。”

“别客气!这是我该做的。”邵子绫笑呵呵的心想,这位大老板还真识相,不愧是雨筝看上眼的男人。

黄柏岳这时插嘴道:“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千万别把她捧上了天。”

邵子绫立刻在老公脚上一踩,惹得他哇哇大叫。

暗克涛正笑得开怀,樱桃姊妹花向他飞奔而来,至今他还是搞不清楚谁是姊姊、谁是妹妹,不过不要紧,反正她们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老板,事情不好了!”

“有问题就去问老板娘呀!”傅克涛非常镇定,反正有他那位贤明的老婆在,就算天塌下来也可以当棉被盖。

“问题就出在老板娘身上,她硬是不肯走出休息室,这场婚礼别想举行了!”

“什么?”他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怎么会有这种事?”

小樱和小桃互望一眼,[这——这很难说明,你自己去问她吧!”

“我这就去,你们叫大家等一下。”他拔开双腿往楼上跑,很快就找到新娘休息室,只见一大票人站在门外,一脸的茫然失措。

“我老婆呢?她人在哪儿?”他抓住其中一个人!拚命摇著对方的肩膀问。

“在那里面,但是……门被反锁了……”那无辜的化妆师答道。

既然得到了答案,傅克涛放开那无用的家伙,猛敲著门喊,“雨筝!你快开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但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抛弃我呀!”

门里安静了片刻,传来颤抖的声音!“我……我没有脸见你……”

“怎么会呢?你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可爱的新娘,我只爱你一个人呀!就算我们生了女儿,也只能排在第二名,没有人会比你更美的了!”

“可是……现在的我……”那声音化作叹息,听起来无比的消沉。

克涛听了更是心急如焚,“求求你快打开门,让我进去跟你谈谈,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机会上诉吧!”

门内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锁的声音有如天籁般传出。

暗克涛立刻夺门而入,也不忘转身告诫众人,“我们需要独处的空间,你们都到楼下大厅去等著!”

“哦!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理出个头绪吧!

必上门,傅克涛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终於得以看见他的新娘子了。

雨筝慌忙转过身去,双手握住自己的肩膀,低喊道:“你别过来!”

“怎么了?”他大为不解,就快到手的老婆可不会飞了吧?

“我……我的样子很奇怪……”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爱你的!”他这是真心话,全世界他最想要、最渴望的人就是她。

“可是……”雨筝的小脸垂得好低,声音变得好细,嗫嚅道:“她们在我那里塞了好多垫子,所以……所以我现在有了……有了一条沟……我觉得好奇怪、好丢脸!”

钡?傅克涛一开始还听不懂,会意后随即大笑起来,从背后紧紧抱住妻子,“傻丫头,那有什么关系?”把他吓得呼吸都暂停了,原来只是这么一件小事!、

“可是……人家明明就没有,为什么要这样?”她不喜欢这种骗人的把戏!苞她做人的原则一点都不符合。

“来,给我看看。”他含笑将她转过身,低头一瞧,果然有一条细细的,看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诱人!

他迫不及待的将脸埋入,深深感受那细致的触觉,“嗯——这样很棒呀!”

“我知道,反正……我就是太小……”她垂头丧气的,像是完全失去信心。

“唉!”他抬起头,把她揽进怀里,“你们女人就是这么麻烦,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喜欢你的每一个地方,不管是大是小,我就是要你!”

“真的吗?”她还是半信半疑,“不是因为咒语?不是因为孩子?”

“看来,你还需要很多心理建设,好!我决定了!”他暂时放开她,迅速将大门锁上,又折回来抱住她,“我们就在这里好好上几堂课,直到你对我的爱毫无怀疑。”

“上什么课?婚礼都要开始了!”她不懂他在胡说什么。

他笑得非常罪恶,“你说呢?难得有这么多人等著我们,乾脆就让他们等到明天早上好了。”

“克……克涛?”他怎么拉开了她背后的拉链?这样垫子就会掉光光了,她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沟沟”都不见了……

“我要让你明白,我就爱你这小小的身子,让我有种诱拐十七岁少女的快感,你若不相信的话,我这就证明给你看!”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吻上她敏感的肌肤,以舌尖画出一圈又一圈的电流,直达她那惊慌又脆弱的心脏。

“我相信你就是了,求你快住手!大家都在等著,他们会以为我们……我们……”她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的双手竟然还伸进她的裙摆中!

“不行!我一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他的呼吸逐渐不稳,眼神也变得深沉,“才几天没碰你,我却忍耐得快抓狂了,我现在就得要!”

雨筝当然明白他的性子,一旦冲动起来就非得要不可。

“那……那你快一点,别拖太多时间,好不好?”她楚楚可怜的要求奢。

“快一点?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他皱起浓密的双眉,严厉的控诉道:“每次都是你害我的,怎么要你都不够,谁教你要对我作法呢?”

“哪有?人家才没有呢……”感觉他突来的进入,她低低申吟了一声,“拜托你……你别那么用力。”

他当然不理会她的哀求,除了继续那难耐的折磨,还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点点吻痕,“这里的隔音很好,你不用怕叫出来,就说几句好听的给我听吧!”

她被他压在墙壁上,只能用小小的拳头打在他汗湿的胸膛上,“你好坏……你明知道这套礼服要露肩膀的……这样我等一下怎么出去见人?”

“等一下我的西装借你披上不就得了?”他拉高她波浪般的裙摆,又将她的左腿绕到他腰后,让两人的亲密更为彻底。

“那、那才更糟呢……”她的双手再无力量抵抗,软软的放在他的肩上,任由他一次次带领她攀向高峰。

他的呼吸吐在她的耳畔,又狂热又急促,“我的小美人,你不喜欢吗?你不要吗?快说你爱我呀!”

如此缠绵太过激烈,她都忍不住要哭了,只能抱怨道:“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坏男人?”

他听了却是得意的笑,“因为你太美好、太温柔、太可爱了,上帝才会派你来做守护我的天使,所以,你要永远永远都这么爱我,知道吗?”

“你好可恶,我好可怜喔……”她的小手穿过他的黑发,又委屈又爱怜的。

“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可不能违抗命运的安排。”他感觉到她的虚软无力,将她抱到沙发上,继续那似乎永无终止的探索。

雨筝的发散了、礼服皱了、丝袜也破了,但在他看起来,却是无比的诱人。

“你还没结束?”她瞪大了惊慌的眼。

“你竟敢小看自己的老公?这样不行喔!懊受点处罚。”他伸手在她面前摇了摇,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休息室里不得安宁,时时传出撞击声!任谁也不敢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饭店大厅内,吉时已过,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时针已经多走了一格,但新娘休息室的大门就是打不开,而且新郎也失踪了,根据最后的目击者指出,在新郎本人走进新娘休息室后,里面传出桌椅碰撞的声音,因此,他们推算出的结论是,新郎和新娘可能在吵架吧!

小樱紧张得要命,“老板和老板娘应该不会在结婚第一天就想离婚吧?”

“呸、呸、呸!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会倒楣的!”小桃双手交握,祈祷道:“不管怎么样,老板娘一定会搞定老板的,我们要对她有信心。”

至於新郎和新娘的双亲们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两对夫妻的酒量都是深不可测,一喝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暗斯涵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克涛这孩子就是爱闹,还好有雨筝来管教管教他,以后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冲动。”

方岳衡可不这么认为,“别这么说,雨筝这孩子从小就是死心眼,被她看上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我看克涛八成是被她用什么计谋拐到的。”

“那有什么关系?”杨倩如呵呵笑著,“我认识雨筝这么久,早就劝过她几百次了,要就赶快把克涛给定下来,免得这坏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上次她回宜兰,不知找谁作了什么法术,看来挺有用的。”方岳衡转向妻子问。

“听说是找了个老住持,反正不是邵子绫那傻丫头!你们要知道,我们雨筝的演技超棒的,尤其最会装成小媳妇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任谁也不忍心欺负她。”萧明月对自己的女儿相当了解。

“所以说呢!克涛还以为是自己赚到了,结果是被雨筝扮猪吃老虎了。”方岳衡做出最后结论。

“那不是妙极了吗?雨筝不愧是我看中的媳妇,还替我报了一箭之仇,克涛就像孙悟空掉进如来佛的掌心了!”傅斯涵高兴得很,还忍不住炳哈大笑。

“乾杯!”杨倩如率先举杯,“让我们为雨筝的有勇有谋乾杯!”

四个高脚杯在空中交会,同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在大厅的另一处角落,黄柏岳和邵子绫夫妻俩正默默苦恼著,四周不断出现各种版本的传言,却不知哪一种才是真的?

“看样子,非得要我出马不可了!”邵子绫拿出八卦仪,神情凝重。

黄柏岳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老婆,你又想干嘛了?”

“当然是作法呀!这还用问吗?”邵子绫从皮包里挖出各项法宝,这些东西她总是随时都不离身的。

糟糕!黄柏岳暗叫不妙,急中生智,找了个藉口说:“老婆,你在这里作法会把别人吓到的,我看……我们开房间去吧!”

“开房间?”她眨眨双眼,“也对,该要找个隐密的地方进行,免得有人去跟雨筝打小报告,到时,我又要被她臭骂一顿了。”

“没错没错,走,我们这就去开房间!”他拉住老婆的手,赶忙往饭店柜抬走去,只要掏出一张薄薄的信用卡,就能得到一支通往天堂的钥匙。

“太好了,我们快走!”她兴奋得要命,一跑一跳的奔向电梯。

看著老婆的背影,黄柏岳流露出诡计得逞的好笑,自从生下小宝贝以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碰她了,体内囤积的热量就快到了爆发边缘。

今天她穿著一套黑纱旗袍,曲线之凹凸有致,几乎谋杀了他的意志力,原本以为要等到这场婚礼结束后才有机会!没想到她自投罗网!还要跟他开房间去,这下,他非要狠狠的跟她结清帐本不可!

所有亏欠他的、该还他的、属於他的,都将在今晚彻底收回,哈哈!

“你还愣在那里做啥?快点啦!”邵子绫等到了电梯,转身呼唤老公。

“是是,我这就来了!”他飞奔向前,投向老婆的怀抱。

按下楼层,电梯门关了,她突然噘起嘴问:“奇怪?你这次怎么没有阻止我?”

黄柏岳差点答不出话来,“因为我……我也希望雨筝得到幸福呀!”

“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枉我千挑万选,才捡中你这个笨老公!”她甜蜜的一笑,把脸靠在他的肩上,“像你这么没脑筋、没情趣、没智慧的家伙,要不是因为我的心地太善良,你可能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你可得感谢老天爷让你得此贤妻呀!”

“哈哈……”他就像平常一样的傻笑,好让老婆继续数落他。

反正这个结局是皆大欢喜,至於过程如何并不重要,他打死也不会让她知道,其实,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他就看中了她这傻女孩,要不然他干嘛那么拚命的去考第一名、抢著当班长,还不就是为了要保护她吗?

OK!眼前他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要想想等会儿要用什么招式!前面?后面?上面?下面?左边?右边?还真是难以抉择,乾脆……每种都来一次好了,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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