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胡心仪不但不搭理纪珩希,反而躲著他。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不喜欢他?
自尊心强烈的他,怎么也拉不下脸去问个明白,两人的距离便因此越拉越远,他懊恼极了。
而那个周嘉凌更改用电话攻势,企图松懈纪珩希面对女生的憎恶和压力。
一接到电话的纪珩希,旋即联想到她是分化了他和心仪感情的元凶,他金口未开,便火大的挂掉周嘉凌的电话。
他忿忿的走向客厅,不意发现地板堆著礼物。循著礼物望去,他看见一位五官精致,却气虚体弱的贵妇。
“这些年,我们心仪多亏你们的照顾了。”贵妇笑容可掬的朝他的父母诚恳拜谢。
“暖暖,都老同学了,还那么见外,心仪住我们这儿,帮了我们珩希好大的忙,我谢谢她都来不及了。”纪家夫妇笑眯了眼。
原来这个女人是心仪的母亲!
“这十几年,如果不是你们帮我照顾心仪,我怎能安心和介兴到加拿大做生意?
不过,心仪快满十八岁了,也不好在你们这儿住下去,所以我们在加拿大帮心仪申请了一所学校,这趟来是打算把她接回去的。”
“这……”纪家夫妇霎时一愣。他们早把心仪当自己的女儿,一听说心仪要离开,心中突然涌现不舍,“暖暖,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心仪,真的希望她继续住下来。”
“巧云,不瞒你说,三个月前,我在医院检查出罹患乳癌,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了……
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是十多年来,没有好好的照顾过心仪,所以在剩下的日子里,我希望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也让心仪陪我走完最后的人生。”
这席话如同对著纪珩希顶上丢出手榴弹般,将他的脑门炸开!
胡心仪的母亲患了不治之症的恶耗,化解了存在他们之间的芥蒂。
纪珩希来到她的卧室,望著窗景。与平日一样的风和日丽、一样的鸟语花香,但却隐隐约约可以嗅出离别的伤愁。
虽然胡心仪和母亲的感情不甚亲密,但去加拿大陪母亲走完人生的最后路程,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教他气恼的是,要离开他们去大老远的地方,她仍冷静坚强,也不学学其他女生,伏在他肩上痛哭、撒娇、纠缠不舍一番。
“仙人掌性喜干燥,生长期要充分浇水及光照,休眠期要减光、减水且力求通风,施肥过多反而容易造成根部腐烂。”胡心仪切切叮嘱,要他照顾好她托付给他的仙人掌。
“送你的这株仙人掌,可别把它养死了。”她整理好行李,仅仅留给他“多刺”的回忆。
一想到她即将离开他,他的心似被掏空般,难受至极!
他不晓得该劝她什么,只知道她坚强的武装,令他心中涌起怜惜和不舍。
“既是人生,生有时,死有时;聚有时,离有时……难过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离开他,她始料未及,偏偏倔傲的她,习惯将伤感往肚里吞,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离愁。
“你应该说,我离开后,你就有机会和别的女生认识了。”
“这是你的希望吗?”纪珩希将她脸上伪装的洒月兑,解读为解月兑,“你早就厌烦我的存在了,是吗?”
“不是!”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永远跟随著他……可如果离开,能让他打开心窗,接触其他异性,厘清他内心真正的需要,那不全然是坏事啊!
“我们何苦分别得那么悲伤?大学毕业后,我们还是可以相聚。”胡心仪轻扯嘴角,劝他的同时,也在劝自己。
是啊!心仪唯一的亲人即将离开她,已经够令她悲恸了,他们短暂的分手又算得了什么?
抑下离愁,纪珩希拉出一只纸箱。“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既然你托我照顾仙人掌,我也准备了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咪送你。”
虽然无法陪在她左右,至少有它陪同。但,这样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反而说:
“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时,你已经受到小球的薰陶,找回女人的本质。”
送她小猫咪,是希望她找回女人该具备的温柔本质?
胡心仪苦笑,心在淌血,但还是抱起还眯著眼睛,柔软可爱的幼猫。
“这应该不是托付,而是一种特训吧?”
原来他从没注意到她也有温婉的一面,或者,他根本从没把她当女人看过。
纪珩希默不作声,拿起搁置在床边的吉他,乱弹乱唱一番,似乎想藉此扫去心中的烦躁和纷扰。
胡心仪甩开依依离愁,再挤出一朵微笑,半揶抡的对他说著:“你最近吉他学得很好,以后有机会,还能唱情歌给女同学听。”
抬眸,他瞪她一眼,偏偏那朵该死的媚笑,又重重撞痛了他的心。“是吗?那么你可以先借我练习练习吗?”
分离在即,他们都不愿再加深离愁的哀痛。这一刻,他只想凝视著她,将她美丽的笑容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调好音弦,纪珩希藉“心动”一曲,将隐在心中的悸动唱出:
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陪伴著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以为闻不到你的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回头就看到你
饼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著蓝天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秀气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作词:林夕
胡心仪看著他尔雅的俊颜,听著他深情款款的歌声,想像别的女孩被他吸引的画面,陡地,心口紧窒难受。
好想在他面前表现温婉脆弱的一面,好想用眼泪来麻痹自己下定离去的决心……
然,纵使心如遭利刃割划,倔傲的她,仍强抑悲痛,脸上牵出僵硬的笑容。“如果我是你追求的女生,一定会被你感动……”
“闭嘴!”纪珩希冲口打断她。
懊死的!她非得在分离时,说这些话来折磨他吗?
他趁势搂紧她,只想将她揉进他的怀里,只允许她住在他的心里--永远。
她也拥紧他,偷偷掩去隐在眼眶的热意。
终须一别的,只是这一别--是错过,还是无尽的相守?没人知道。
到加拿大的魁北克约一年后,胡心仪的母亲辞世。
母亲留下一笔保险金,足以供她到大学毕业之后生活无虞。然当时,继父为了扩张公司的版图,竟利用她上学的时间,盗领了她存在银行里大半的保险金。
她发现后,立刻将剩余的保险金转汇进台湾的户头,并计画回台湾完成大学学业。
汇钱和返台的行动,她一直都秘密进行,也不敢和纪家联系,就怕继父会从中拦阻。
可思念磨人,命运更捉弄人!
胡心仪原本庆幸回台后,可以像从前一样,天天和珩希见面,相互斗嘴……只可惜,冥冥之中,他跟她似乎注定要分开--当她重回台湾,纪家也已移民加拿大。
纪家人在加拿大定居后,才知悉胡心仪回台湾就学的消息。
纪珩希极气恼她不告诉他行踪,便离开加拿大。
他想从她继父那边打探出她的联络方式,但她继父只说她无情无义,带走保险金后就不告而别;又说她可能在台湾有喜欢的男人,所以母亲一死,就归心似箭。
最后,他透过台湾的同学,才打听到她的联络电话。
“喂!”纪珩希拨了通电话到她的住处,想问她的近况。
没想到传来的竟是一阵男声--
“喂!”
心仪的宿舍竟有男孩?!
纪珩希微怔半晌,才问:“心仪在吗?”
“噢,对不起,心仪在洗澡,请问你是哪位?”于毅书问著。
今晚的迎新会里,清新甜美的胡心仪,一直是男同学争相追求的对象。但不晓得是哪个糊涂蛋,竟以浓度颇高的高梁调制鸡尾酒,让酒量不佳的心仪喝了三两杯后,就醉了。
于毅书好心将她送回住处,打算安置好她后,才离开。
“高中同学。”纪珩希突地恼火,出口质问:“你是哪位?”
口气如此狂妄,一定是刚才跟心仪要电话的男同学!于毅书不由分说的想打退竞争者,“我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她已经交男朋友了!纪珩希的心中燃起一团火,快炸开他的胸口!
“学长,拜托一下!”电话里传来胡心仪的声音。“我的衣服……”
如此暧昧的声音,教他不难证实她继父所说的话--心仪在台湾有了喜欢的男人,所以才会归心似箭。
纪珩希一颗心,像被怒火烧成焦灰。
“有什么话,只要转告我就行了,她现在不方便接听。”于毅书企图打发他。
喀地一声!纪珩希火大的挂掉电话。
看来他的关心是多余了!
她的身边已不乏男人照顾,他还为她担心个什么劲?
她早已移情别恋?不,也许她从未喜欢过他。
他为何还在乎她、关心她、执迷於她?
“学长,你刚才在和谁说话?”胡心仪隐约听见于毅书在说话。
于毅书愣了半晌,笑著解释:“噢,打错电话的。”
“谢谢学长,还让你送我回家。”胡心仪责备自己饮酒过量,明天开始,她还得到广播公司打工,以补贴生活费。
“应该的。”
“晚安。”
之后,她打电话到加拿大,但都找不到珩希;写信给他,他也不回。
外国的女孩,大方热情多了,他肯定是找到真正喜欢的女孩,所以将她忘吧?
有了这个想法,倔傲的她,不问,也不再提。
就这样一恍眼,竟过了十年。
但无法改变的是--她对他的思念,依然浓烈。
“心仪,心仪。”
胡心仪顿了一顿,立刻回到现实。“到家了?”
“嗯,要不要我陪你进去?”于毅书关心的问她。
“噢,不必了。学长,谢谢你特地载我回来。”胡心仪微微一笑,下车,向他挥手。
“确定你平安进门,我再离开也不迟。”于毅书坚持扮演好护花使者。
直到看见她家的灯亮起,她对他挥手以示安全,他才安心离去。
“喵--喵--”一团毛绒绒的肉球凑到她的脚边摩蹭。
“小球!你想我了对不对?”许是小球寂寞难耐,已经迫不及待朝她撒娇,索求拥抱。
这些年来,她抱著日渐肥硕的小球,如何能忘记他?
而他呢?他到底过得如何?为何连只字片语,都吝於给她呢?
倒了一杯冰开水,她抱著小球坐到沙发,按下电话答录机,一道清脆又急促的声音,像机关枪似的劈里啪啦响起--
“心仪,我是宝儿啦!”
宝儿是她在佳声电台内最要好的同事,她担任业务部经理,负责承揽广告。由於婚期敲定,她和男友忙著筹备婚事,所以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是这样的,明天下午三点,我已经和奇技电讯公司的主管约好要签广告合约,可是名威电台却突然杀出来,有意和我们抢合约。
这份广告合约是我们电台业绩成败的关键,偏偏这个大客户约的时间和我拍婚纱的时间不谋而合,我担心合约被名威签走,斟酌了好久,决定找你代劳。”
胡心仪顿了半晌,摇摇头。
“先别拒绝我!听说奇技的总裁非常重视这次的广告,他特地从美国赶来,指定要在你主持的时段中,包下广告。
我猜他肯定欣赏你主持节目的风格,所以这个签约的人选,由你出马一定搞定。
拜托你了,签约的资料都在你的信箱里,你的大恩大德,小妹感激不尽!”
胡心仪起身,取来信箱内的签约资料,她的唇边绽出一抹笑。
这个宝儿,完全不让她拒绝。
看来,她不出面帮忙是不行了。
签约以前,胡心仪早有耳闻奇技公司是个跨国集团,首脑人物是个来自海外的东方人。外型俊逸、浪漫多金的他,一直是女人趋之若骛的钻石单身汉。
早年他以网路起家,目前集团旗下的事业跨足手机、家电生产和电力发展……短短几年,奇技在他的领导下,不但打响国际知名度,也成为全球竞争力最强的电讯集团!
尽避他的能力卓越,事业经营得有声有色,然这号人物行事极为低调,除了偶尔出席国际商业活动外,身分背景和私人感情,一向处於最高机密状态。
被媒体封为神秘商人的他,这次到台湾分公司亲自督导业务,自然也引起了业界的关切、众家名媛的注意和媒体的追逐。
不过,外界对他的好奇都不是她该关心的重点,胡心仪只盼此行能顺利签下合约。
下午两点五十分,胡心仪拿著签约的相关资料,提前来到奇技这栋新颖的高科技大楼。
进入电梯,一位打扮亮丽的女子立刻上前,她打量胡心仪半晌,声音突地拔高,“你不是胡心仪小姐吗?怎么也来奇技集团?”
不等胡心仪回答,她扬起下巴,勾起油亮的红唇,迳自揣测:“原来朱宝儿不敢独挑大梁,特地派枪手出马。”
胡心仪一眼便认出这名说话刻薄的女子,是名威电台的业务经理--甄惠婕。
“甄经理,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在广播界的联谊会里,胡心仪见过她几次,听说她在业界靠抢合约出名,风评不佳。
电梯升到十二楼,门突地被打开,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进入,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风度翩然的男子,特别引人注目。
他的目光落在两个女子脸上时,旋即绽出一抹自信迷人的笑容。
才照面两秒,甄惠婕仿佛触上高压电,被电得七晕八素;而胡心仪顿觉空气稀薄,她的心猛地一窒--
还来不及细看他的五官,他已转过身去,她的目光不由自工的流连在他宽大熟悉的背影上,揣度他便是“他”的可能。
上前询问他吗?不,他的身边围绕著一群人。
不问他,会不会再次错过……
当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他已经走出电梯。
甄惠婕像被磁石吸引般,紧随在后。直到俊伟男子消失在总裁办公室,一位秘书出面挡去了她的跟进。
盘问了半晌,秘书才领著甄惠婕到另一个办公室。
进门前,甄惠婕回头,提醒还愣在电梯内的胡心仪,“胡小姐,十五楼到了,你不签约了?”
“噢。”胡心仪从来没这么失态过,她仓促的走出电梯,一时还难以平抚波动的心绪。
也许,这是她的错觉。
从前,她也曾多次认错人,何况他是奇技的总裁,怎可能会是“他”?
她和甄惠婕分别坐在不同的办公室里,等候主管来和她签约。
十分钟后,胡心仪的背后突然响起男主管的声音--
“对不起,让朱经理久等了。”
“没关系,我是佳声电台的胡心仪,因为朱经理临时有事无法来赴约,所以就由我来谈合约……”胡心仪抬眸,赫然发现,映入眼廉的除了一名男性主管外,那张似曾相识的俊容也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欧经理。”欧经理接著介绍这位风度翩然的男子,“这位是我们总裁Stanly。”
她仔细凝著Stanly,除了发型洋派、身材健硕、全身散发了一份成熟的魅力外,那俊朗的轮廓、优雅的神态及迷人的笑容,和她脑海中记忆的“他”,几乎重叠。
太像了!她不禁想问他,他是否就是她日夜思念的人?
“咳咳咳……胡小姐!”看到总裁会出现迟钝反应的女人,欧经理早已见怪不怪,他提醒她:“请直接说明广告计价内容。”
“对不起……”胡心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收回视线,机伶的反问:“我是在想,总裁来自海外,是否听得懂中文?”
“胡小姐,你说英语也行。”Stanly绽出笑意,道出一口流利的中文。
低沉磁性的嗓音,除了多一份沉稳外,简直和“他”没两样。
胡心仪心中的那份疑惑持续加大,她不禁月兑口问出:“冒昧的请教总裁,你是否在台湾住饼?”
Stanly弯起嘴角,但笑不语。
欧经理见状,立刻挺身护主,“胡小姐,我们总裁这次来台,关心的是分公司的广告预算,如果价格合理,总裁会考虑向贵电台承包广告。至於私人问题,他不便回答。”
如果是“他”,为何听到她的名字会不认她?难道是她多心?
“对不起。”胡心仪垂下眼睫,极力压下心中的疑问,扯动略为僵硬的嘴角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总裁很像我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Stanly的眼神盯著她因情绪波动而转换的每个表情,语出调侃道:“胡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老朋友了。”
抬眸,胡心仪绽出一抹笑,像遇见多年的好友般,毫不避讳的将心底的话对他倾吐而出--
“应该说,是一个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不过,成年后我们就分开了。”
欧经理发现两人交谈已离题,唯恐再继续下去,胡心仪会像刚才那个名威电台的女经理,眼睛几乎贴在总裁的身上,根本无法专心说明广告内容。
“咳咳……”
空气凝窒片刻,两人对视的焦点立刻转移到合约上。
很快的,胡心仪回复一贯的专业和自信,简单介绍广告类型和计价方式。
Stanly侧头抚颔,将她动人的声调、自然的举止和全身散发出来的美丽成熟,一一纳入他的视觉和听觉中。
直到她的介绍结束,他终於发出赞叹,“胡小姐的声音很好听。”
他突然的赞美,令她女敕腮顿红。“谢谢。”
“听说胡小姐的听众缘极佳,主持的电台节目广受任何年龄层的欢迎,所以我打算拨一部分的广告预算,投入你所主持的节目中,可以请你介绍一下吗?”光听她悦耳迷人的嗓音,就是一种享受。
“承蒙总裁的爱戴,如果是广告主承包制,最大的优点除了免支付代理商佣金外,还能够参与广告制作。”她有条不紊地说明承包广播的制作流程及付费方式。
Stanly思忖半晌,立刻作了一个决定,“好,就这么决定,本公司的电台广告,就由企宣部和胡小姐统筹制作,播出时间一年。欧经理,请直接订档签约。”
“是。”欧经理立刻拿起年历,敲定订档时间。
胡心仪听完他如此豪爽的决定,没有预期的高兴,反而蹙眉。“总裁……”
他弯起嘴角,进一步解释,“胡小姐的听众之所以群遍布全台,我想是因为你的亲和力十足,声音也特别吸引听众。如果本公司产品由你来代言,应该能充分发挥广告的效益。”
说完,他的黑瞳在徵询她的同意。
胡心仪诧异的望著他,半晌,她委婉的推辞,“承蒙总裁看得起,我深感荣幸。不过,我所主持的广告时段中,有多家广告主和我们有约在先,不能说改就改。”
一旁埋头详读合约的欧经理抬眸,诧异的睨她一眼。
鲜少有人会像她这样正面回绝总裁,看来这名典雅灵慧的女子跟名威电台的女经理比起来,有原则、有格调多了。
“既然如此,能不能请胡小姐和台长沟通一下,请他为你再开辟一个新的节目,我要包下你主持的新节目时段。”
胡心仪和他对视片刻,在他深邃的黑瞳中,她看到敏锐自信的神采,还有一丝她读不出的神秘。
这个酷似珩希的男子,像谜一般乱了她的心,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我需要和台长沟通一下。”
“好,那么如果胡小姐同意代言本公司的广告,付费方式就按贵公司的规定。至於制作方向和撰写脚本的细节,我会请本公司的企宣人员和你做沟通,再行录制。”
一旁的欧经理签好合约后,催促她:“谢谢胡小姐的配合,如果没问题的话,麻烦先在合约上签名。”
签下一年期的广告合约,还意外获得录制广告的机会,胡心仪总觉得此行顺利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