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过,日子总是会过,单身的时候如此,有伴侣的时候也是如此。
尽避认识了一个月,而后交往了一个月,郑明洁仍不太了解,石靖蓝究竟是怎样的男人。
堡作的时候,他总专心一志,面无表情,给她一种精明冷淡的距离感。
然而一到下班时间,他就换上另一种表情,满怀期待,等明洁走进他办公室,现在她不必苦思该玩什么游戏,因为他每天都有灵感,找她当对手实验。
有时游戏玩到一半,他会双眼灼灼地盯着她,彷佛她是一道火鸡大餐,而他正计划该如何享用,不时端详她是否长得够胖了,等时机一到就要开戒了。
他那样子怪吓人的,她想到糖果屋那个童话故事,巫婆会定期检查小兄妹俩,养肥了就要把他们吃掉。
但不管她心底有多少迟疑,只要一被他的大手碰到、被他的眼神电到,她就会乖乖履行做玩具和女友的义务,让他玩个过瘾、亲到满足。
或许那是因为,她也一样期待两人相处的时光,一样珍惜两人创造的回忆……身为恋爱中的女人,能期待她有多少理智呢?
这天是星期五,下班时间一到,明洁敲了门走进办公室,如同往常问:“总经理,今天想玩什么游戏?”
石靖蓝目光炯炯,朗声宣布:“猜拳,输一次月兑一件衣服。”
“啥?我才不要!”太可怕了,他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他们才交往多久而已,他似乎满脑子主意,随时都想吞了她。
看她想逃,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两人跌坐在沙发,她就坐在他大腿上。“那不然猜拳,输一次就解一颗扣子。”
“扣子?”她看看自己今天的套装,嗯,外套就有五颗扣子,上衣也有七、八颗扣子,至少可以撑好一段时间。
“我先月兑外套,算是让妳了。”他将西装外套抛到一旁,上身只剩白衬衫。
“好、好吧~~”明洁勉强答应了。
出乎意料的,今天她的手气绝佳,一连猜赢了五次,石靖蓝只好解开五颗扣子,故意叹息道:“唉~~我都被妳看光了。”
确实,明洁清楚看到他的胸膛,小麦色的肌肤彷佛在召唤着她。“哇……原来你有肌肉耶……”
“干么?妳想骚扰我?”他一脸小生怕怕。
“我哪有?只是很讶异而已……”其实差点要流口水,谁知他身材这么佳,让她看得不舍眨眼,小手也忍不住贴了上去,感觉他的体温和心跳,好惊人喔!
石靖蓝暗自得意,暴露一下果然有用,丽莎说得对,与其急着剥光女人,不如自己先示人,让女人自己好奇探索,那效果更是加倍。瞧她脸红红、眼亮亮的,好个大胆的丫头!
“宝贝,我不是随便给人模的,要收费。”他的嗓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沈,全因她调皮的小手,在他胸前搧风点火。
“哎呀~~别这么小气,借模一下又不会怎样!我看看,你不只有胸肌……还有月复肌耶……”她彷佛碰到一具完美雕像,却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触感结实又有弹性,让她赞叹连连。
“够了。”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往下发展,有些地雷区一碰就会爆炸,他可不想在办公室对她出手,两人的第一次该是更美好的情况。
“游戏玩完了吗?”她有点舍不得的问,看他扣上自己的衣扣,并将外套迅速穿上,她不知该庆幸或难过,好想再看看那健壮的肌肉喔!
“这个结束也是另一个开始。”他含住她的小指头,沙哑道:“今晚不准妳回家。”
“为、为什么?”她快被“电”昏了,如此性感的眼神、性感的发言,教她几乎想投怀送抱,主动对他做出所有限制级动作。
但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这进展还是太快了,他们才交往一个月,至少也要等半年以后,才能完全付出自己,否则怕一点退路都没有,谁教她是个毫无安全感的女人?
“明天是周五,我们两个都请假,因为我们要去度假。”
他的宣布教她猛然一震。“谁说我要跟你去度假?”
“妳妈已经答应了,走--”他将她整个人抱起,轻松裕如,彷佛只是抱着一个枕头,正要走向他想象中的大床。
突然离开地面,让她颇不习惯,想推开他又怕自己会坠地,只得一手环着他的颈子,一手敲着他胸膛抗议。“别乱来,我才不跟你去度假!”
“妳妈都把妳交给我了,妳还对我不放心?”他想起来就觉好笑,林海燕还跟他说,如果有了孩子她会帮忙带,年轻人尽量努力不用有后顾之忧。
“谁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老天,她脑中居然是一大堆画面,而且男女主角就是他跟她,这怎么得了?事情还没发生她就幻想到喘不过气了!
他嘴角噙着邪恶的笑,爱煞她的害羞慌乱。“迟早要做的事,妳就认命吧!”
一脚踢开办公室大门,石靖蓝就这样抱着她走进电梯,直达一楼大厅,碰到不少尚未离开的员工,明洁赶紧大喊:“救人啊~~我被绑架啦~~”
如此高声惨叫,吸引了员工们的注意力,但众人看总经理“挟持”女友,这是理所当然、毫无问题的一件事,郑明洁爱怎么叫都行,他们只需微笑目送。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明洁只能暗自感慨,现在的人都没有半点正义感了吗?
不管她如何抗议哀号,石靖蓝就是有办法把她架上车,最后车子居然开到国内机场,她更是目瞪口呆,指着他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台南、高雄或屏东?
“到了妳就知道。”他模模她的头,动作轻柔无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发抖。“我第一次吃玩具,我想应该很美味。”
花莲,远来大饭店。
“哇,好美的夜景!”一下车,明洁忍不住惊叹。
坐落在山顶的远来大饭店前,向来是花莲人赏夜景的好所在,尤其是恩爱的情侣们,即使没有住房或用餐,也会特地来到观景台,一览那辉煌灯火、灿烂车流,此时此刻,不谈情说爱还能做什么呢?
石靖蓝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唯恐夜风冷着了他的宝贝女友。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再美的夜景也比不上他的眼眸,尤其当他温柔凝视她时。
“我们交往一个月了。”他抚着她的脸庞说。
“所以算是纪念日吗?”霎时间,夜景变得太迷蒙、心情变得太浪漫,她就快哭了。
是否他要带她去海边数星星,直到星星都闭上眼睛,月亮也贴着云朵睡着了?然后他就要拿出戒指来对她说:夜空黑暗不要紧,有这颗钻戒和妳眼中的光芒,就是我生命中不熄的明灯。
嘿嘿,她会不会想太多了?所有少女情怀都给他激发出来了。
“不,是因为我想跟妳上床。”他记得丽莎说过,认真交往的话要等一个月才能上床,而女人都喜欢第一次发生在豪华饭店中,以后就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带她回家即可办事。
她脸色一垮,气得跺脚。“你这大色魔!”早该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满腔柔情蜜意都被他粉碎!
他不在乎地耸耸肩。“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本来就会做的事,这又没什么。”
“那是两情相悦才会做的事,我跟你可不是这样!”就算是她也不承认,倒了三辈子的楣才碰到这种男人,根本不管她的意愿,擅自决定她是他的玩具兼女友,还直接绑架她到花莲来上床!
“谁管妳那么多?反正我要妳就对了。”
他要她?听他说得多顺口,真不害臊,她听得都要脸红了,眼前又浮现他古铜的肌肤、强健的胸膛……不下,她不能只有兽性没有理性啊!
“发什么呆?开始兴奋了喔?”他捏一下她的脸颊,好像比平常格外热烫。
“你少自以为是!你说你要我,你就不管我要不要你?你很过分耶……”她摇摇头,摇开绮丽幻想,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哈啾!”
“妳着凉了吗?我们进去。”他环住她的肩膀往饭店大门走,万一她真的感冒了,这次度假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她岂不知他的企图,高声抗议:“我才不要跟你去饭店开房间,免谈!”
嫌她大呼小叫又想挣月兑,他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起,大步迈向前方,冷笑道:“我不会对病人下手,万一妳传染感冒给我怎么办?”
“你好无情喔……”呜呜,难道她只有被他耍弄的分?
走进中央大厅,立刻有两位服务生向他们走来。“石先生、郑小姐,欢迎光临,我们已恭候多时。”
服务人员早就认得石靖蓝的模样,不用多间就能招呼,拜托,他可是“擎宇集团”的总经理耶!
“房间准备好了?”石靖蓝平静地间。
“是的,请跟我来。”服务生为他们带路,走向饭店最豪华之处。
明洁不再挣扎了,一来怕丢脸,二来这饭店实在太美了,她两只眼睛转呀转的舍不得眨眼,那维多利亚式的风格、挑高的圆顶、金黄的色调,梦想中的皇宫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当石靖蓝抱着她走进房间,只见桌上摆着鲜花和卡片,表示饭店由衷地欢迎贵宾。
服务生特别介绍道:“欢迎两位光临白金汉宫,也就是我们的总统套房,所有精华设备都在里面,占地四十四坪,仅此一间,从观景阳台上您可以看到蔚蓝太平洋,除了豪华的主卧室之外,还有客厅方便您接待客人。”
“很好。”石靖蓝把明洁放到长沙发上,那舒适触感让她立刻窝进沙发,像只满足的小猫,比较起来,她的床简直像铁板。
石靖蓝看她一睑梦幻,就知道丽莎的指点正确,果然是需要不同时空场景,才能让女人放开矜持。
当服务生替他们送进饮料、水果、点心,明洁忍不住要问:“不好意思,请问住这里一晚要多少钱?”
“住宿费六万,加上服务费一成,总共是六万六千元。”
这、这会不会太扯了?明洁强烈地头疼起来,这是她一个月薪水的两倍耶!
“我们要休息了。”石靖蓝把小费塞到服务生手中,两个服务生都笑开怀,深深鞠躬后才离开。
明洁仍沈浸在“六万六”的打击中,所谓平民和贵族的差别就在这里吧!对石靖蓝而言或许只是九牛一毛,在她看来却是天大的浪费呀!
“怎么样?头晕不晕?”他模模她的额头,似乎没发烧,脸色却不太好。“别躺在沙发,到床上去。”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头好痛好痛,我想吐,我恶心,我要拉肚子!”她拚命往后退,唯恐他伸出魔爪,千万不要,她真的还没做好准备!
“真的不舒服?”他又不是精虫冲脑,看她如此抗拒还下手,毕竟两人的第一次该是情投意合,就像她所说的那样。
“真的、真的!”她点头再三。“不是煎的也不是煮的,而是蒸的、真的!”
“好吧--先让我止个瘾。”他并不想演出辣手摧花的戏码,只得遗憾地宣告暂停。
但为了安抚自己的渴望,他先捏捏她的脸、敲敲她的头,又抱了两下、亲了五下,才叹息道:“那妳先睡,我还有工作要忙。”
“喔……”就这样?
他真的什么也不做,她反而感到失落,矛盾极了。
于是石靖蓝打开卧室门,将她扶送到大床边,不忘叮咛。“想要的话就来找我。”
“谁、谁想要啊?要、要什么啊?”她脸红红的,抓起枕头抱在胸前,就怕他随时反悔扑上来。
说到底,她对这个男人还是不了解,忽而霸道忽而柔情,前一分钟还想吞了她,下一分钟就让她独处,会不会他对她的感情也一样说变就变?昨天还觉得她搞笑有趣,明天就发现她索然无味,万一她不再是个好玩的玩具,是否他就懒得多看她一眼?
“还装傻,等妳好一点了,我绝不放过妳。”他捏一下她的脸颊,转身走向客厅,并为她关上门。
要是他继续待在她身边,恐怕就要理性全无,还是隔开一些比较好。
明明是大好机会,为何他不放手一搏?只因丽莎的话又在他耳边回荡,女人身体不适的时候千万别勉强她,否则女人会觉得自己只是发泄对象,依照他对明洁的了解,这丫头一旦受此委屈,铁定会哭得晞哩哗啦,他可没兴趣让她的眼泪杀了他。
再也不让她哭泣,是他对自己的承诺,就算今晚要煎熬度过,他也认了。
从小郑明洁就是个好吃好睡的健康宝宝,这晚却生平第一次尝到失眠滋味,明明这大床就舒服得不得了,明明花莲就是个适合度假的好所在,她却翻来覆去、左思右想,直到凌晨才入眠。
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当她睁开眼睛,身旁仍是空空的,不知昨晚石靖蓝睡在哪儿?总统套房还有别张床吧?他当真那么君子,对她无动于衷?
般什么呀?拒绝他的人是她,期待他的人也是她,这会不会太机车了点?连自己都讨厌自己了。
她一边叹息一边走进浴室,简单梳洗过后,她整理一下头发,打开卧室门往客厅走。
只见石靖蓝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洒在他的黑发和俊脸上,形成耀眼的金色光圈,今天他穿了一套浅蓝休闲服,显得格外放松以及……性感。
懊死的,她怎会放过这么棒的男人?或许昨晚她该要了他的……
一看到明洁,他走上前问:“醒了?睡得好不好?”
“呃……还好。”她该如何说明,其实她睡得好痛苦,想要又不敢要,快精神分裂了!
他拨拨她的刘海,微笑道:“我朋友来找我,妳等一下,服务生会送午餐过来。”
“喔!”明洁转过头,这才看清了客人的模样。
那是个气质颇为奇特的男人,乌黑长发、白色外袍,雪白皮肤、黑色眼圈,还长了一张适合沈思的脸,那双眼似乎能看出宇宙的奥秘,像个长久待在研究室的人,阳光一照就随时要融化了。
“我先走了。”白衣男子对陌生人的存在颇不习惯,站起身对石靖蓝告别。
“保持联络。”石靖蓝也不挽留,替他开门。
当白衣男子飘然而去,明洁才开口。“那个人是谁?你的朋友吗?”
“他叫贺羽宣,是我在英国念书的同学。”石靖蓝二十岁那年拿了两个博士,就转战商场大展身手,贺羽宣则继续跨领域深造,现在已经是“七冠王”。
贺羽宣生平最喜欢的就是研究,一旦投入就无法自拔,才二十六岁已经著作等身,深获国际学术界的肯定,生活上却是个低能者,人际关系更是差劲到极点,除了最熟悉的几个人,谁都难以跟他谈上话。
石靖蓝这次会选择来花莲,除了山光水色、碧海蓝天的呼唤,也因为好友贺羽宣在此进行研究,两人许久不见当然该聚一聚。
明洁眨了眨眼,发出叹息。“他看起来好酷喔!”
“妳对他有兴趣?”石靖蓝胸口顿时燃起妒火,这丫头真懂得如何激怒他,可知他昨夜忍耐得多辛苦,结果今天她就注意起别的男人!
“应该说是好奇吧!从来没看过这么另类的人,真想跟他说几句话。”不晓得那位贺羽宣是什么脾气、什么个性?能和石靖蓝做朋友的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转过来面对他,两人只有三公分的距离。“看着我--”
他要全部的她,不准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即使是他的好朋友也不佣外,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宝贝,她的身、她的心都属于他!
“看你干么?你的脸我早就看到不想再看了。”是啊,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多熟悉多深刻的这张脸,她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这是妳自找的!”他瞇起眼,下一秒钟随即抱起她,直接把她抱到床上,月兑去自己的上衣,再覆上她娇喘的身子,不准她有任何空隙想到别人。
“你想对我做什么?”她诧异地望着他,从未看过他如此失控,以往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全消失了。
“做我早就该做的事!”他低下头,封住她因讶异而微张的唇。
嫉妒是最好的兴奋剂,期待是最易燃的柴薪,这个吻来得又猛又急,野火一般延烧,即使落地窗外透进沁凉海风,却丝毫无法减少一点热度。
他强硬的态度来得正好,她就需要他吻去她所有的迟疑、矛盾和自卑,不管这场恋爱最后谁输谁赢,至少她真正拥有过,此刻他要的确实是她。
浓烈的吻,一开始就没有结束,从嘴唇、脸颊来到颈项,眼看他就要揭开她的衣裳,探索她的美丽,而她不再抗拒自己的心情,只问了句:“为什么是我?”
“因为妳是妳,独一无二的妳。”
就是这句话,开启了最后一道锁,让她完全献出自己,再无保留。
情火蔓延,从中午到傍晚,午餐时间变成了晚餐时间,他们的饥渴只有彼此能解,几番纵情过后,两人缓缓找回正常呼吸,脑中仍是天旋地转。
石靖蓝将她揽进怀里,吻过她额前的发丝。“宝贝,妳还好吗?”
“嗯……”她点点头,小手贴在他胸前。“我很好。”
只是如此倚偎在他怀中,只是感受他的体温传来,却让她悄然落泪,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多愁善感的人,此刻整颗心却融化成似水柔情。
是否一旦恋爱就会让人不认识自己?被前男友劈腿时她都没哭,现在却因太美好而感慨,原来真正爱上以后,理性萎缩,感性发达,全凭感觉牵着走。
她的泪滴教他诧异不已,手忙脚乱擦去那泪滴。“怎么哭了?我让妳不舒服吗?”
老天,丽莎并没有告诉他,女人会在激情之后落泪,他自己也从未遇过,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自认百般温柔,千般缠绵,找不出一个让她哭泣的理由啊--
“不是啦……我只是很感动嘛……”
“感动也要哭?我服了妳。”其实他自己也很感动,却只想笑,两人反应还差真多。
总之他做出结论,她的眼泪会因为委屈而掉,也会因为感动而落,前者算是伤心难过,后者却是喜极而泣,多矛盾的女人,而他却深受她吸引。
“因为感动太多了,我一时忍不住……”该怎么说明呢?这就叫幸福的巅峰吧!
“感动一点点就好了,不要这么多,懂不懂?”每次抱她都要让她哭的话,他以后岂敢再动手?
“你不会懂女人的感觉……”
“幸好我不是女人,否则我怎么享受这种感觉?”他双手双脚圈住她,压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就是要紧紧将彼此缠住。
“你全身都是汗,不要黏着我……”她的泪滴已干,化作笑颜。
“过程中都是我在出力,当然会流汗,刚才妳就抱我抱得死紧,才一结束就嫌我汗多?”他故意把汗湿的头发往她肩上擦,让她跟他“黏”在一起。
被他这么一说,她有点心虚有点愧疚,伸手模模他的头发。“哎呀~~你这男人很爱计较耶!心机重又小家子气,要大方一点啦!”
“随妳怎么说,我就是我,妳得接受全部的我。”
“我这么可怜?没得选择喔?”
“没错!哼哼!”他的态度如君临天下、不可一世,她却觉得他好可爱,完蛋了,她真的爱惨了。
于是她亲过他的脸,柔情道:“达令,我爱你。”
版白的冲动来得很自然,彷佛一切就该如此,地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情,心口合一的说出来而已。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抱着她狂喜大叫,并用更多甜言蜜语淹没她?
谁知他只是拍拍她的背,说了声:“嗯,我知道。”
啥?这是什么回答?太敷衍了吧?她噘起小嘴抗议:“你应该说你也爱我才对!”
“我才不说那种蠢话。”他相信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凭着他卖力的表现,她怎会不明白,她就是他最爱的宝贝啊!
明洁暗自叹息了,究竟他是爱她不爱?到这时候了也没听他说半句情话,说不定他根本不会爱上别人,说不定他最爱的人是自己,而她只是供他享乐的玩具,陪他游戏的宝贝。
他没发现她眼色一黯,捏捏她红女敕的脸颊,直接宣布:“我们同居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结婚,而是同居?她想起他说过,这辈子绝对不结婚,所以只能同居喽?
“我想天天抱着妳睡觉,抱着妳醒过来。”
他的要求让她心动,若能天天看到他、感觉他,那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如果太靠近他,只怕会越来越爱他,却又搞不清楚他的心思,如果哪天他厌倦同居了,她该何去何从?只怕永远也收不回心了……
因此她咬着下唇,推开这份美好。“让我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难不成妳要拒绝我?”他石靖蓝提出的要求,向来都会被立即接受、迅速执行,有谁敢拒绝他?这辈子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了。
不能再感伤下去,她怕自己又要掉泪,快快转换心情吧!于是她调皮地吐个舌头,将心酸藏在鬼脸里,不让他瞧出她的迷惘。
“有什么不敢?”她故意呛他。
“妳!”没关系,他会好好教训她,让她明白,拒绝他的结果就是……身心都要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