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宋弥刚推门进去时,一本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报告书,直往她的脸上砸去,当场她痛得直不起腰,鲜血直流。
她被打中鼻梁,鲜血不断流出,她自己吓坏了,也吓坏了争吵中的两人。
向擏马上冲上前,抱起官宋弥将她放在沙发上。“你没事进来干嘛!”一半生气一半自责,他粗鲁地抽出一大堆面纸,不甚温柔地将那一大堆面纸往她的鼻子压下去。
这一压,痛得官宋弥当场大叫,眼泪也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般不清楚状况的向擏,也被她的尖叫声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中他加重手的力道而不自知。他急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痛?”话落,他马上检视她的脸,瞧瞧是否有他没注意到的伤口。
满嘴都是血腥味的官宋弥见向擏如此,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她不是故意要大叫害他担心,实是因为他太不温柔了。但现在的她也不方便开口说话,只好以手势表示。
“你要自己来?”向擏看她比了老半天,不懂她在比什么,只好胡乱猜测。
“嗯、嗯……”官宋弥用力地点头,一边按住鼻子上的面纸。
饼了十分钟后,官宋弥见血不再流,赶紧坐好;说真的,穿着裙子躺着,看起来真不怎么雅观。
“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不再多休息一下。”向擏一直蹲在她身旁,见她坐起身,心里不大高兴。
“我没事的。”她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说话了,“一直躺着,我嘴巴里都是血腥味,害我好想吐。”
“什么!你想要吐?是不是有撞到头?”向擏二话不说,马上将官宋弥的身体压向自己,担心地检查她头上有无肿块。
向擏话只听一半,她的意思是说,因为一直躺着,血直冲往她的嘴里而引起呕吐现象,并非撞到头;就算撞到头好了,这么小的撞击力,根本不可能会有脑震荡的现象。向擏的反应,让官宋弥是哭笑不得。
不过依偎在他的胸膛,她的脸立即染上一片红晕。这是她第二次靠他这么近。
向擏在她头上翻了老半天,就是看不出哪里有红肿的迹象,他不耐烦地说:“你究竟撞到什么地方,直接告诉我比较快,我好帮你上药。”
辟宋弥忍不住笑出声,她被袭击的地方只有鼻子,伤口怎么可能会在头上。
“总裁,我没事的。”她想制止向擏再翻下去,她的头都快变成一粒狮子头了。
“我只有撞到鼻子,真的没事,你看……”她将面纸拿下来,让向擏看她的鼻子。“我的鼻子已经没有在流血了。”
她装得一副没事的样子,殊不知她的鼻子肿得像一粒小馒头。
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快晕了。“还说没事!”向擏愤怒地咆哮。这个笨女人,没事冲到办公室被砸,现在还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简直是想气死他。
“你马上跟我走!”他不带她去看医生,实在心里不安。
“要去哪里?”官宋弥第一次看向擏这么生气,她更不敢贸然跟出去。
辟宋弥不问还好,这一问却惹来向擏更大的怒吼。
“看医生!你这个样子我还能带你去哪里!”向擏气急败坏、大发雷霆,当她是白痴般地咆哮。
“喔!”官宋弥这次静静地闭上嘴,默默跟在向擏后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更甭提解释她进来办公室的原因。
而从刚才就被晾在一旁、没发言权的尤娜,在他们出去后没多久,她也默默地走出去,但是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报复的火焰。她忿忿地走进电梯,心中想的是刚才向擏和官宋弥的那一幕。
她和向擏相处这么久以来,还不曾看过这样的向擏,她好吃醋!
虽然向擏刚才一直对着官宋弥开火,但是她看得出来,他对她并不是一般上司对下属的关怀,那根本就超过了界限。
她好恨!为什么一个新进的秘书这么快就可以掳获向擏的心,最恨的是那个秘书长相又没她漂亮,身材更甭提了,简直是瘦排骨一个,毫无身材可言。
而她在向擏身边也一年多了,非但得不到她想要的,有时还得忍耐他的冷嘲热讽,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哼!报复的火焰在她心里窜烧,她恨不得将向擏杀死;不过,她却不想让向擏死得这么容易,首先,她要向擏永远都得不到他爱的人!
宋文文愉快地哼着歌准备晚餐,六点钟不到,她已将晚餐全准备好,就等雷祈下班。
丙真,六点整,雷祈准时出现在门口。
“文文,我回来了。”雷祈迫不及待地上前,给宋文文一个拥抱。
“怎么今天你这么热情?说!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商量?”宋文文偎在他怀里,一脸的满足。
“哇!知我者文文也。”雷祈的心事马上就被她看透,还真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其实这事他昨天就应该讲的,只是他想了老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本打算再延个几天,但只要一想到小星泪涟涟的小脸,他就心难安。
“当然,而且你没事还送我花,依你的个性才不可能会这样做哩!”宋文文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花。
“你这样说就不对啰!好像我平时对你很差似的。”雷祈轻捏她的鼻子,宠爱的神情全写在脸上。
“有什么事赶快说。”宋文文和他在一起已两年多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哪可能不知道;而且他有一个习惯自己却不知道,每次只要有事和她商量,他一定又是拥抱又是花的。但她不打算说破,说破的话,她以后不就没花收了?
“是有关向擏的事。”
“向擏怎么了?”宋文文问。
“嗯……你知道官宋弥吗?”雷祈怕一次说太多,她会误解他的意思。
“当然知道,她是小星的保母,也是向擏的秘书啊。你忘记啦?上次我们还一起吃饭,还挺聊得来呢!”宋文文略回想一下。“她和向擏怎么了?”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谈吧!”雷祈续道:“他们两个最近好像在玩捉迷藏,老是互相避开。”
“有点暧昧哟!”宋文文坏坏地笑着。“那你觉得他们两个是发生什么事?”她一脸看戏的神情,充满期待。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老觉得他们的情况,和我们当初的情况很类似。”雷祈意有所指的说着,当初他和宋文文还没在一起时,他们也是像在玩捉迷藏一样,后来他们会变得如此恩爱,也是拜向擏所赐。
“你是说我们两个吗?”宋文文回想起以前的他们,她就觉得好笑。当初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像玩捉迷藏一样,避来避去,后来却是莫名其妙的一起。现在他们可是恩爱得不得了。
“嗯!”雷祈示意地点头。“我们两个以前不是也喜欢玩躲猫猫的游戏吗?你觉得他们的情况,和我们以前的情况不是一样吗?”
“这我也不知道,我和官小姐接触不深,和向擏也不是很谈得来,所以他们心里怎么想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一个女人会在乎一个男人,不是很爱他就是很讨厌他。”宋文文开始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感到好奇。
“这我当然知道。”雷祈白了她一眼。
“喂!你的态度很差哟!”宋文文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没事瞪我干嘛?”
“没有,我怎么敢瞪你呢!”雷祈把她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撮合他们呢?”
“这个主意不错,可是你要怎么做?他们现在躲对方都来不及了。”宋文文说出重点。
“试探!”雷祈脸上浮起一抹奸笑。
“试探?”宋文文睨着他,她心中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嗯!”雷祈坚决地点头。“我打算利用向擏去美国前的这段时间,好好试探他们一番。”
“你要怎么做?”宋文文还是不了解,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就是……”雷祈贴着她的耳朵,道出他的计划。
一大早,官宋弥一进办公室,发现她的桌上放着一束她最爱的香水百合,她先是一阵惊呼,怎么会有人送她花?难怪她今天早上起来,眼皮跳个不停。
她抱着花,心中雀跃不已,脑海中开始暗忖会是谁送她花;可是想了老半天,她就是猜不出。
起初,在她脑海中浮现两个人,一是向擏、一是雷祈,可是这两个人都被她一一推翻了;因为向擏光躲她都来不及了,怎么有可能送她花。
而雷祈就更加不可能,因为在他的心中早有宋文文,根本不可能会送她花。
那到底是谁呢?
莫非这花是向擏送的,为昨天的事道歉?嘿嘿!辟宋弥突然傻笑两声,不过这根本不可能,向擏昨晚回去时,对她说话的态度依然很冷淡,她马上推翻这个想法。
难不成是公司的同事?这更不可能,因为她和公司的同事没什么交集,平时吃饭时间,她也只和小星一起,并没有别人。
这花到底是谁送的呢?她模着还略微发痛的鼻子使劲地想,就是没有头绪。
辟宋弥颇为烦恼,她很高兴有人送她花,可是她更在意对方送花的动机,如果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她很愿意;但若不是,那么这花她可就不能收了。
“我送的花,你还喜欢吗?”雷祈站在她背后已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官宋弥一直没注意到。
“啊——”官宋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忍不住尖叫。
“想不到我的声音这么迷人,可以让你叫得这么优美。”雷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厚脸皮功夫,让人听得直想恶吐,连他自己都想吐,可是没办法,为了小星的幸福,他一定要忍住。
“雷先生,你吓到我了。”官宋弥惊魂未定,她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刚才雷祈那一番另人作呕的话后,她更不知该怎么办。他昨天明明就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变了个样,这么肉麻,是故意整她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吓到你。”雷祈像哄小孩般,抚模着她的头道:“中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饭。”
他在心里喊救命!这辈子总是这么命苦,他上辈子是欠向家什么?为什么他为他们做牛做马都不够,连向擏的终身大事,都得由他来处理?
唉!他忍不住暗叹,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温柔,害得他都想吐了。待会儿他一定要先去厕所大吐一番,否则他会一整天都消化不良的。
辟宋弥对雷祈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点手足无措,整个人愣在原地,表情有些尴尬。
今天雷祈怎么怪怪的,没事送她花,又邀她中午一起去吃饭,难道他不怕宋小姐知道吗?
“那个……雷先生,我中午的时候要陪小星,所以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吃饭,对不起,辜负你一番好意,还有这花我不能收。”官宋弥拒绝他中午的邀约,顺势将手中的花退还给他;她害怕旧事重演,她可不想无端再被扣上第三者的帽子。
雷祈好像早知道官宋弥会这么说,所以今早就和小星串通好。
“没关系,我们可以带小星一起去吃饭,我相信小星一定也很乐意,对不对?”他将目光转往小星,等待小星的回答。
“嗯!”小星用力点点头,大声地道:“小星也想要和雷叔叔一起吃饭。”
听到小星这么说,官宋弥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本以为小星会帮她拒绝,没想到小星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很高兴的说好。
天啊!她的鼻子怎么又开始痛了。
她不禁怀疑,小星是不是被雷祈下了药?
“雷先生,你请我吃饭我真的很高兴,不过这花我想你还是收回吧,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官宋弥态度坚决,执意要雷祈收回这束花。
“宋弥,你还是把花收下吧!你知道把它退还给我的下场是什么吗?它会被送进垃圾桶。”雷祈半强迫半威胁地要她将花收下。
闻言,官宋弥看着花,心想这么漂亮的花被丢进垃圾桶的确很可惜。
“好吧!这花我收下,不过,请问宋小姐知道这件事吗?”要她收下花可以,但是她不能随随便便就收下,她要问清楚雷祈为什么平白无故送她花,又没事邀她吃饭,她不想又被扣上第三者的帽子,她怕死了这个形容词。
辟宋弥会这么问,雷祈也早想到了,当然他也已经向宋文文报备过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个胆请她吃饭。
“这点你放心,其实我和她早在上个月就协议……分手了,所以我邀你吃饭的事跟她绝对没有关系。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婚、女未嫁的,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利吧!”雷祈说这些话时微愣了一下,他并不是这样跟宋文文说的,他只有跟她报备要请官宋弥吃饭而已。
完了!雷祈马上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现在向擏一定竖起耳朵在门后偷听他们讲话,如果向擏马上打电话向文文求证怎么办?
等一下回办公室后,一定要赶快向文文解释,否则他一定死得比谁都快。难怪人家都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真的吗?你和宋小姐分手了,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官宋弥仍很怀疑。如果是真的,怎么前些日子都看不出他难过的样子,还是他在说谎?
“当然是真的,我这个人从不说谎话,我只是不希望把自己的痛苦建筑在别人的快乐上,就这么一点芝麻小事,我应该不用每天大哭大闹吧!”雷祈拍胸脯保证,说得一副轻松样,好似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却开始冒冷汗,他担心等一下要如何向宋文文解释这件事。
“让我考虑一下,这事我也不确定。”官宋弥对他的话仍持保留态度,她觉得先求证一下较安心。
“为什么?”雷祈开始着急,难道他说得不够真实,还是有什么地方让她起疑心?如果她再考虑下去,不快点给他正确的答案,他势必得说更多的违心之论,到时他更不知该如何向宋文文解释。
“没有啦!因为……我怕总裁……临时请我去帮他做些事,所以我、我无法马上给你答覆。”官宋弥不善说谎,一说起谎来就结巴。
“这样呀!”雷祈停顿一下,心想算了,她要考虑就让她慢慢考虑吧!他先离开这里比较重要。“那我在办公室等你的答覆,不吵你办公了。”话落,他深情地看她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办公室,但他的步伐却出奇的快。
才走出官宋弥的办公室,雷祈飞快拿起电话不敢怠慢,他得赶快向文文报备才行,不然他今天回家不是只跪算盘就可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