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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骨鸡尤物 第五章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高清青甫开门,灯都还未来得及开,一道身影就突地冲上前一把抱住她。

“啊!”

“啊!”

两道尖叫声同时响起,跟在后头的方至烈先是皱一下眉头,赶忙开灯。

“你是谁?”高清青被这个突然抱住她的女人吓到。

“你又是谁?”湘棋不悦地蹙起眉,眉宇间有一抹显而易见的怒气。

“湘棋!”方至烈帮高清青解答了,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却不太高兴。

湘棋怎么突然回来了?

斑清青转头看着方至烈,“她是你的朋友?”

不知为何,当湘棋出现时,她的心突然涌上一种酸楚的感觉。

方至烈微微点下头,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她,“你先回房把东西放好。”

她默不作声地接过东西,缓缓走回房间;进房前,她转头看客厅里的那一对男女一眼,神情极为复杂。

待高清青回房后,方至烈走至酒柜倒杯威士忌,然后走至沙发坐下来;这过程中间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反倒有一些不耐。他轻啜口酒,将浓烈的威士忌吞人喉,直到感觉有一股热气传来,才开口道:“你怎么突然跑回来?”

湘棋的脸色微变,下一秒又恢复过来;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整个人依偎着他,“想你罗!”

方至烈仍不为所动地喝着酒。“你的老公跟小孩呢?”在说话同时,他的脑海里突地闪过高清青刚才进房间时看他的眼神,心头顿时揪紧。

斑清青误会他了!

对于他冷淡的回应,湘棋如被泼桶水般感觉尴尬、说不出话。

一道谄媚的笑声自她嘴里进出,她的身体更加紧紧地黏着他。“别说他们了,我一下飞机就马上坐车过来找你,可是你却不在家。”她的语气中含有少许的醋意,教人不难发现。

“你回来找我?”方至烈眯眼看着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嘴角扬起,冷笑几声。“上次你从我身边拿走的钱都花完了吗?”他不带感情地问。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她回来时也是如此,不过那一次他却笨得相信她要再回到他身边;当他将身边的钱都留给她之后,她却趁他上班时偷跑回法国。

因为她,他更看情楚女人,不过他一点儿都不怪她,或许还应该感谢她才是。

不过……

他眉头一皱,又想起高清青的身影;如果说他已经看清楚女人,但将这种想法加诸在高清青身上时却又显得矛盾。

斑清青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一开始她就骗了他三万元,但是他却认为值得。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道声音不停地告诉他,高清青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也得到了证实。

上次他去帮忙高清青搬家时,她的住处若用简陋似乎还不足以形容,换作是其他女孩子,可能早就羞赧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她却毫不矫揉造作,反倒大方承认;对此,他十分激赏她,更相信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你在想什么?”湘棋发现他似乎想事情想得出神,赶紧趁此机会转移话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对她的事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不过还是想知道答案。

“我们、我们离婚了。”湘棋的脸瞬间黯沉下来。

方至烈仍无所动,对她,他是不可能有任何一丝同情心。“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饭店。”他站起身拿来车钥匙。

湘棋仍坐在椅子上,似乎不打算离开。

方至烈不耐地瞥一眼手表,催促她道:“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没有订房间。”湘棋小声说着,不过他还是听见了。

“你是想……”

“让我在这里住下来好吗?”她请求着。

“我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唯一剩下的一间也已经有住人了。

“可是……”她的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而且她几乎是用逃的逃回台湾,一些重要的东西也来不及拿。

“如果你不介意,晚上就跟我一起睡吧!”高清青突然出现。

他们两人同时望向她,方至烈显得非常不同意,不过高清青却刻意回避他的眼神,继续道:“我们两个都不胖,同挤一张床应该没关系。”

“可以吗?”湘棋诧异地转头询问方至烈。

“随便你吧!”话落,方至烈即转身回房间。

凌晨四点多,睡梦中的高清青被从客厅传来的说话声吵醒。

她一个翻身,先是触模身旁的位置,发现应在床上的湘棋已不见人影。

她坐起身,盯着房门好一会儿;虽然隔着一扇门,她却清楚听到客厅里的人所说的一字一句。

“湘棋,你到底想怎样?”方至烈不耐地吼叫出声。

他的声音充满浓浓睡意及疲惫,看样子他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

“我只是睡不着,想找你聊天。”湘棋装得很无辜,还有点像在无理取闹。

“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方至烈打了个呵欠,随即跨出步伐。

“不行,我有话想问你,而且我现在就要答案。”

“你想知道什么?”方至烈又打个呵欠。

“在那个房间里的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可以名正言顺住进你家?”

“她……”方至烈犹豫好一会儿,随后淡淡地说:“她只是我新请来的女佣,负责帮我打理家务事。”

“真的只是这样吗?”湘棋似乎仍有所怀疑。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明天问她,别为这么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吵我行不行?”他的脚步声随即又响起来,紧接着是一道偌大的关门声。

斑清青听着他们的对话,面无表情,心却冷掉半截。

原来,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女佣。

她紧紧盯着地板,久久收不回目光,直到耳边又传来轻且小的脚步声,她才赶紧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靶觉到身边的人已经躺下,她才缓缓将眼睛睁开,脑海里想的仍是那些话。

不知过了多久,待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这才有勇气下床。

方至烈的话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不时重复着……

她只是我新请来的女佣。

女佣……

女佣二字不停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令她无法不去想、无法冷静下来。

她是怎么了,干嘛那么在意他的话?

其实,她大可以不去在意呀!因为他所说的不也是实话。

她除了帮他工作之外,也负责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她做的不是女佣的工作不然是什么?难不成是助理呀!她勉强地笑笑,对这件事释怀许多。

不过,当她一想起她对他说要以身相许的话时,矛盾不已的情绪却如同潮水般不停向她涌来。

她不想承认她对他是动了心,而且是在第一次见到他时;但此时此刻,她又能怎样?难不成马上冲进他的房间对他告白吗?不可能的!

她对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可笑。

她突地想起昨晚在车上所发生的事情。

到现在,她仍可清楚感觉他残留在她身上的温度,尤其是当她依偎在他怀里时,那种安全感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如果可以一直躺在他的怀里不知道有多好!她想着,但马上被自己的念头震得说不出话来。

不行,不行!她绝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她只不过是他的女佣,讲难听一点,充其量也只是个下人;乌鸦还是是乌鸦,永远都不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躺回床上再次闭上眼睛,但却没了睡意。

她的心还是很乱,而且隐隐作痛。

来到厨房,高清青为自己泡一杯即溶咖啡。

她喝下一口,却觉得无味。

“可以再泡一杯给我吗?”方至烈轻揉太阳穴,无力地倚靠着墙壁,看起采好像很累。

斑清青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怔忡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帮他再泡杯咖啡。

方至烈迫不及待接过杯子,不管有多烫,仍是猛地喝下一大口。

他现在非常需要咖啡中的咖啡因镇定他的思绪。“谢谢。”他指她为他泡咖啡一事。

“啊?”高清青觉得莫名其妙地应了声。

“我说谢谢你帮我泡咖啡。”

“没什么,应该的。”她感觉苦涩地回答着,脸上更勉强漾起一抹还算不难看的笑容。

帮他泡咖啡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不是吗?

“你都听到了。”这是肯定句。

“什么事?”高清青装傻问。

“一定要我再说一遍吗?我想你应该早就起来了,否则你绝不会坐在这里。”从刚才踏进厨房开始,他就明显感受到她不对劲,而且她似乎很痛苦。

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是在伤害她同时,他的心却莫名地被一种喜悦的情绪所占领,像是得到一个重要的宝物般既兴奋又得意。

重要的宝物?他扬高眉,打量她好一会儿。

她确实是他现在最重要的宝物。

被他的目光盯得极为不自在,高清青别扭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最基本的吞咽动作都变得十分困难。

她又喝了口咖啡。

“唔——”

斑清青顿时涨红脸,一手捂住嘴巴压抑想咳嗽的冲动,一手不时拍着胸口,在转身同时立即冲到洗手台,硬将刺激到鼻腔的咖啡吐出来。

方至烈皱了下眉,起身替她倒杯水,手则在她背上轻拍着,像个慈父哄着女儿般。“你喝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这么大的人还这样。”

斑清青接过茶水喝一口,好不容易喘口气,马上怒瞪他一眼。

明明就是他的眼睛老对她放电,害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会不小心呛到,现在竟然作贼的喊捉贼。

“干嘛这样瞪我?别告诉我,你会呛到都是我的错。”方至烈无辜得像个受委屈的小孩,但才一转眼,那无辜的表情却被一股贼贼的笑意所取代。“还是,你觉得我的长相很吸引你呀?”

“你少臭美!”高清青大声反驳。

看他一副斯文样,想不到骨于里竟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难道我一点都不吸引你吗?”

“当、当然。”她突然结巴起来,仿佛被他说中心事般,只是她死鸭子嘴硬,抵死不承认罢了。“依你的长相看来,在外面随便找都可以找到一卡车的人,你想,这种不稀奇的货色有可能吸引得了我的注意吗?”

方至烈没有回答她,只是微扬嘴角,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他不稀奇?

是吗?他可不这么想。

奇怪!他笑个什么劲呀?难道她说错什么吗?

她最不喜欢他这种笑容,邪邪的、贼贼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镑有心事的两人就在这种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攻击下,暂时将心里所烦恼的事抛诸脑后。

斑清青一人独自在办公室内看着公文,心思却老飘向办公室外头的一对男女身上。

他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双方似乎无法达成共识。

男子脸上有一抹显而易见的不耐及烦躁,对于女子所说的话颇不认同。

他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斑清青好奇地想着,对于他们谈话的内容抱有高度兴趣,不过她要是突然插入他们的话题又很不礼貌。

最后,她的好奇心终战胜理智!

她缓缓放下手上的笔,压低身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小心翼翼走到门口;将耳朵紧紧贴着门板,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但是她一句话都还没听到,门就突地被打开。

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前倾,最后倒在一个温柔的胸膛上。

“你在干嘛?”方至烈低头看着倒在她怀里的高清青,语气冷淡又含有责备。

“我、我刚好……隐形眼镜掉了。”她立即蹲子假装在找隐形眼镜。

“是吗?不过我印象中你好像没有近视。”他也蹲子。

被他一语道中,高清青瞬间涨红脸,不过仍死鸭子嘴硬地抵死不承认。“你少乱讲,谁说没有近视就不能戴隐形眼镜。”此话一出,她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什么话不说偏偏说这个,这下不被笑死才怪。

“那要不要我帮你找?”

方至烈热心地问。

“不、不用了。”

斑清青仍装得很卖力地找着。

突地,方至烈的头挡住她的视线,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唇上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她定眼一看——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脸陶醉的方至烈。

他、他、他竟然吻她!

他用大手捧住她的脸颊,不让她有机会乱动挣扎,最后来回吸吮着她的红唇,由浅入深。

当她感觉口中有一个湿湿且软软的东西在乱窜时,她吓得想推开他。

不过他早一步知道她的想法,立即以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深,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斑清青抗拒地抵住他,怎奈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害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渐渐地,她开始回吻他,回应他的热情,全然忘记还有一个人存在。

湘棋看着这一幕,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现在的脸色铁青,最终仍敌不过内心满满的醋意,气愤地走上前,用力支开他们俩。

斑清青被这么一推,顿时也清醒了;她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却承受湘棋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一阵疼痛感也立即朝她袭来。

她先是睁大眼看着湘棋,不敢相信湘棋居然会这么做;在她出声想问清楚时,眼眶中的泪水却已克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捂住嘴忙不迭地冲出去,一半是因为觉得丢脸,她对他的吻竟然有感觉,而且还回应他;另一半则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莫名其妙掉眼泪,还有,承受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

方至烈错愕地看着湘棋,直到高清青跑出去才猛然回过神。“湘棋!”他一把抓住湘棋还扬在空中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湘棋紧咬住下唇,不甘心地瞪着他。“我不甘心!”她吼着,眼泪也夺眶而出。

“纵使如此,你也没资格打人啊!”他生平第一次对女人发脾气。“看来,我不跟你说清楚是不行了。”

闻言,湘棋脸色瞬间刷白,懊悔的神情立即涌现。

方至烈毫不在意地转过身,语气冷然道:“还记得上次吗?我当时以为你真的要重新回到我身边,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不过你却让我再次感到心灰意冷;而你这次回来,口口声声说爱我,要求我再让你回到我身边,你想,我有可能会答应吗?”他淡淡地瞥她一眼,态度冷如冰霜。

“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分了。

“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单纯只指这件事。”

“我知道。”湘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我还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她还没得到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

“说吧!”

“你爱她吗?”

“爱。”方至烈随口回应,连考虑都没有;虽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但这中间却有隐藏不住的真挚情感。

斑清青神游太虚、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一道清脆的铃铛声传来,才唤回她的意识。

这里是……

她环视一下咖啡厅,突然觉得熟悉;这里是她和方至烈第二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她结束上一段感情的地方。

她走到里头最角落的位子坐下采,点了杯卡布奇诺咖啡,不禁仔细打量起这地方来。

上次她完全没机会好好欣赏这里,只因为那天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痛苦的一天。

不过她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不尽然,应该说上次来这里是她最高兴的一天;那一天她除了结束一段早已失去味道的感情外,也遇到方至烈。

还记得上次要不是因为他,她早就挨陈柏熏一巴掌,但是却也因为陈柏熏的关系,她把自己卖了。

她想起她对方至烈说过的话,虽然当时她说得很爽快,不过事后想起来,她却觉得她的行为很可笑。

她竟然和一个男人赌气去逼一个陌生人娶她!

不过她应该庆幸的是,被她逼婚的男人不是个登徒于,更不是无所事事的市井流氓,否则她现在人在哪里她都有可能不知道哩!

算起来,她和方至烈还真有缘,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就碰头三次;还有……

她的脸倏地染上一层红晕,因为一想起他吻她的画面,她心中到现在仍有一丝甜意。

一转眼,她突然叹口气,肩膀感觉无力地垂下来。

她是怎么了,干嘛没事老想方至烈?

要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她今天才不会无缘无故挨这一巴掌。

“方至烈,你这个大混蛋!”她愤然地对着桌上的餐巾纸骂着:“花心大萝卜、变态、下流、不要脸,你一定不得好死!”骂完,她怒气冲冲地将餐巾纸撕成碎片,好比那张餐巾纸就是方至烈,最后再用力丢进烟灰缸中。

“呼——舒服多了。”

她轻呼口气,喃喃说着。

“你都骂完了吗?”

她的背后突地传来一道声音问她。

“当然还没,那种人就算骂他个十天十夜也不够……”她觉得不对劲,因为这道声音很像她刚才骂的那个人所有,不过她却没有勇气转过头去。

“那你要不要再多骂一会儿?我想我不会介意的。”方至烈一派从容地拉出她对面的椅子,再悠闲地坐下来,安然自在点根烟。

天啊!

斑清青翻了个白眼,尴尬地将脸埋人手掌间。

若换作一般人听到自己被骂早就火大,不过他却一脸没事的样子,还好心问她要不要继续骂,更说他不会介意。

殊不知他的行为虽教她生气,不过他的态度却令她觉得既惭愧又羞愤。

直到方至烈将手上的那根烟抽完,高清青仍一语不发,而方至烈则是一副悠闲从容样。

“喂,你有什么事吗?”她终于打破沉默,恶生恶气地问。

方至烈耸耸肩,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再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大口,一副陶醉在其中的样子。

斑清青见状不悦地伸出手,将他嘴上叼着的烟抢走,径自抽起来。

方至烈顿时傻住了。

他怔愣地看着她抽烟的样子,许久没有反应,直到她将烟还给他。

“是你,这牌子的烟我抽不习惯。”

她会抽烟,不过不会时常抽,除了心情不好的时候。

“你……”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她会抽烟,而且还会挑牌子,这个实在教他很难接受。

“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好不好?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抽烟。”法律也没这项规定。

“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是会抽烟,可是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坐回椅子,自皮包中拿出香烟,径自点根烟抽了起来。

方至烈默不作声地等她将手上的烟抽完;见她将烟捻熄,他才开口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只要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定会去那里。”

“去哪里?”

她问。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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