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阎老先生这一闹,芙宁她们三个女人的聚会也就因此流产,那个睡衣派对临时取消。芙宁不禁庆幸阎老先生来时她们没有已经换好睡衣,在屋子里面打打闹闹。如果真是那样,阎老先生恐怕会中风吧!
虽然维亚跟羿丝不大放心,但是在阎旭予赶到之前,芙宁还是让她们两个先回家了。
所以此时只剩下她跟阎肃匀面面相望。
“阎先生,茶还可以吗?”她试图找话题,想要跟他“聊天”。
不过她马上就发现这是个困难的任务。
“连个茶也泡不好,我会叫旭予把你解雇。”阎肃匀皱着灰白的眉头,开始挑剔。
“旭予没办法解雇我。”对于他的不友善,芙宁从开始的尴尬,到现在只觉得好笑。“因为我不是他聘用的人。”
“那你为什么三更半夜在他的房子里,而他却不在?不是你利用雇主不在时找朋友来这边狂欢的吗?你们这些女孩子,简直太不像样。”
芙宁不在乎自己被他挑剔,但是他一开口连她朋友都骂进去,她可不能忍受。“我们哪里不像样了?房子是阎旭予的,屋主自己答应借给我们用的,不信的话你等一下可以问他。不过你这习惯真的很不好,还没有认识对方就这样先人为主,这样很难让人喜欢你。”
“我不用你喜欢,你算什么东西!”阎肃匀几时曾被这样批评过,哪里忍受得了听她大放厥词。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请容我先自我介绍,我姓戴,名芙宁,目前跟阎旭予交往中。”她还煞有介事地朝人家点头又鞠躬。
“你就是那个女人?!”没想到阎肃匀一副快中风的样子,气唬唬地站了起来,手里的手杖还抖抖抖的,脸色胀得通红。
戴芙宁这名字他可不陌生,当初阎旭予回家宣布他娶了个女人,就叫这名字!所以他怎能不咬牙切齿?
“你别激动啊!”芙宁被他的模样吓到了,真怕他当场血压过高。“我看你先坐下好了,要不要喝杯开水?还是你有降血压的药?”
“你怎么知道我高血压?等等!”他忽然想到自己不该问这个。“你是那个女人?!旭予被灌醉后所犯下的错误?”
“被灌醉后所犯下的错误?!”这下换她跳起来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阎旭予说的吗?他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芙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点都没办法忍受人家把她的婚姻说成是酒后所犯下的错误!
就算有伤痛,那个婚姻对她来说仍是个意义非凡的记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就算他是阎旭予的父亲也没资格这样说。
“我才不是这样说的,我郑重否认。”阎旭予的声音带着愤怒插了进来。
“你来了!”芙宁很高兴地迎了上去,她真怕他再不来,她会说出更不礼貌的话。
“芙宁,我真的没有那样说过,那个婚姻是我此生最高兴的事情,它一点都不是错误。”他赶紧澄清,很怕又多了不必要的误会。
他现在正愁得不到她的同意好继续维持婚姻,哪里想到自己的父亲会突然冒出来扯他后腿。
“我猜也是他胡说的。”芙宁点了点头。
“爸!”阎旭予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父亲。“我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告诉芙宁?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话会伤害到别人吗?”
没想到到三年不见,他的父亲固执依旧,刚愎强势的作风一点也没改变。除了他头发白了些,其他可说没有太大改变。
“我说得又没错,你娶那女人根本是天大的错误。当初我早该坚持你去办离婚,要不是我当时人躺在病床上没办法管你,你也不至于荒唐到这种地步。”阎肃匀骂人可也一点都不含糊。
“荒唐?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改变吗?你如果有一点关心我,就绝对不会说那是个错误,也不会说我荒唐。”许多埋藏了多年的怨怒再度浮上心头,阎旭予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怎么不是荒唐?你丢下公司就这样跑去休假,要不是我中风住院,你还不知道要浪荡到什么时候。结果你回来就宣布你跟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结了婚,然后一走了之,几年来一点音讯也没有,你这样像话吗?”阎肃匀也开始吼叫。
“你现在还来跟我吵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当时不肯听,不关心,现在还来翻旧帐,有意义吗?”
“你不要跟我说那些,这些年来你都没有尽到你的责任,马上收拾行李,跟我回美国去。”阎肃匀直接命令。
阎旭予吐了口气,开始觉得好笑起来。“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谈话根本没有交集?你只说你想说的,从来不听我说什么。你真的关心过我吗?除了我是那个可以在大哥不在时帮你执掌公司的人,我这个人对你究竟有什么意义?”
那种不被关心、不被认同的沧桑感又涌了上来,阎旭予的脸色显得灰败而疲惫。
一直在旁边没有插嘴的芙宁终于看不下去,她走过去环住他的肩膀,直接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表示了她最直接的支持。
阎旭予感激地回抱着她。
芙宁将他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到他身边的扶手上,这才转过身来面对这个从头到尾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看的阎老先生。
“阎先生,你难道从来不想知道旭予为什么离开吗?你的公司旭予花了多少心血去经营,这个你至少该有点印象吧?”
“他是做得不错,所以他该继续做下去,这也就是我来的目的。”阎肃匀瞪着虎眼说。
“可是你关心过他吗?我遇见他的时候是在拉斯维加斯,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种非常寂寞的神色,你曾经注意过吗?旭予是你的儿子,可是你正眼看过他吗?当他为了你的期望,一路辛苦地走在你安排的路上,你跟他说过一句赞美的话,让他知道他做得很不错吗?”
她每抛出一个问题,阎肃匀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虽然他很不想被一个年轻女人给教训,但是她的问题居然让他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顿时间老先生显得有些狼狈。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发现他目光直视前方,眼睛里面有着伤痛、有着倔强,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男孩子,站在他面前让他教训的模样。
这是他的儿子。
他确实忽略了很久的儿子。
其实他早发现自己的错误,只是老脸拉不下来。要他说好听话他说下来,更何况他是个父亲,有父亲该有的尊严。
他再固执也会老。
儿子不在身边,他才发觉自己也会思念儿子。只是他能怎么办?老伴在他耳边叨念了三年,说他一直都偏心,只把注意力放在大儿子身上。他不否认他是对大儿子付出比较多,毕竟他一直没办法走在他想要的轨道上。
三年前他终于肯回头,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然雀跃万分。只是却因此辜负了另外一个儿子,这个是他当初没有考虑到的。
“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不需要你这女人来插手。”他还是不愿意让个晚辈来教训,虽然她说的也没错。
“阎先生,你真固执……”芙宁忍不住要摇头。
阎旭予真是辛苦,面对这样的父亲,不离开可能会把自己弄疯吧?
“芙宁是我的妻子,我的事就是她的事,没有什么她不能听、不能参与的。你如果不要她说话,那我也不会跟你说话,你请回吧!”阎旭予站了起来,摆明了要赶人。
“你……你这臭小子,我知道我当初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我现在都自己飞过来了,你在公司的位子我都为你安排好了,你只要跟我回去——”
“爸,你可能没搞清楚,我对于那家公司已经完全没兴趣了。我离开也不是因为大哥占了我的总经理位子,其实我坐哪个位子都无所谓。让我心灰意冷的是你的态度,无论我做了多少,只被你看作应该的。老实说我也会累,我不想再活在你的期待之下了。”
“阎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旭予现在经营一家规模很大的公司,集团名称叫做翔屿,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找杂志给你看。”芙宁忍不住想替老公壮声势。
她很清楚阎旭予的能力,实在不需要靠家族企业的庇荫来飞黄腾达,他的能力自然有商业机制来证明。
“不用了!”阎肃匀显然早就知道儿子近年的成就,被芙宁一吐槽差点下不了台。
“我想这个谈话就此结束吧!”阎旭予当机立断的打断。“爸,你一个人过来吗?旅馆订了吗?时间不早了,我帮你叫计程车。”
阎肃匀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儿子不仅不让他住这里,连送他去饭店都不肯,这实在太不给他面子了。
“旭予!”芙宁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样,他都是长辈,怎么可以赶人离开呢?更何况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一个人跑来台湾,可见得他是真的很想要阎旭予回去。
阎旭予看了看芙宁的眼色,这才不甘不愿地让步。
“如果你想住这里,客房在那边,时间晚了,早点休息吧!”阎旭予说完就走进自己的房间,不想再跟父亲多说话。
芙宁看着老人家尴尬的脸,不禁有点同情他。
“我帮你拿干净的毛巾跟牙刷,还有拿一套旭予的睡衣给你换上,你先洗个澡吧!”她说着走进去拿了老先生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回头发现他已经自己打开客房进去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女孩子家在人家家里过夜,成何体统?”阎肃匀找到机会还是要酸她几句。
“我平常是不住这边,但今天晚上我要留下来。或许你以为我是个赖皮虫,成天想赖在这边,其实我们平常不住这里的。”她解释着,看穿了老先生想知道儿子生活又问不出口的情况。
“这房子虽然没有我们在美国的家豪华舒适,但也还可以,干么不住?”阎肃匀坐在床边问。
“这就要问你的宝贝儿子啦!”芙宁帮他把盥洗用具放到浴室里面。“他宁愿去跟我挤十几坪的小套房,也不爱住这边,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阎肃匀开始有兴趣了。
“因为有时候心理层面的东西比物质层面的东西更重要,而你这个儿子就是这样的人,他宁愿舍弃千万公寓不住去住我的小套房,也宁愿舍弃百万汽车不开,陪我走路上班。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其实他是个性情中人吗?”
阎肃匀沉默了好一会儿,显然在思考她说的话。
“时间不早了,你梳洗完尽早休息吧!如果你有心,慢慢去了解他,你会发现自己有个很棒的儿子。”芙宁轻轻的说完,淡淡一笑,然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被轻轻关上的房门,阎肃匀开始有点了解儿子的心为何会偏向这个小女人了。
芙宁回到主卧室时,阎旭予正好冲好澡出来。
“你今天要不要住下来?我今晚恐怕没办法过去你那边过夜。”虽然是闹得不可开交的父子,但知道自己的父亲留在屋子里,他也做不出丢下他走开的行为。
“很晚了,我今天就留下来,再说我想你可能会需要我保护你。”她温柔地微笑着。
阎旭予叹了口气,将她拉到双腿之间抱着,他坐在床上,而她则站在他张开的腿间,任他拥抱。
他的拥抱是那样紧,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她轻轻扒梳着他浓密的发,缓缓地说:“你做得很好,你的成就证明了你的能力,在你父亲面前不会抬不起头了。”
“谢谢你,芙宁。你今天那么勇敢的站出来说话,我看我爸都被你吓到了。他身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除了我妈。”他拉她坐在他腿上,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你爸只是固执,我猜他很想你,只是不好说出口。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飞了十几个小时来找你,这一点至少证明他有某种程度的诚意,你不打算接纳他吗?”芙宁轻声问。
“我不知道。每次我跟他说话就觉得谈不下去,因为他都不听我说,只想要别人服从他的命令。”他叹气,是真的拿自己的父亲没办法。
只是他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芙宁也在这边,他怎么样都不可能抛弃这一切回去美国。那里没有他想要的生活。
“反正他都来了,找时间再跟他好好谈谈吧!”芙宁叹了口气。“可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听到她语气变得有点紧张严肃,他抬头问。
“我想知道……”她凝望着他的眼睛,心里虽然紧张却不准自己逃避。“一个人放着豪华公寓不住,宁愿去挤小套房。还有放着百万名车不开,宁愿陪我走路上下班,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那还不简单,这个人肯定爱你爱得不得了。”他缓缓地微笑。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她的鼻子开始发酸,惨了,居然想哭了!她果然是怀孕了,变得这么爱哭!
“这还用怀疑吗?我爱你,很久很久了。”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脸颊,撷取—抹溢出的泪珠,叹息地说:“你让我重新热爱我的生命,我不能想像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拜托你,就算不愿意做我的老婆,也不要离开我。”
“旭予!”她勾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我好爱你,可是我一直都很担心,也一直都很困惑。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但从来问不出口。直到今天你爸提到那时候的事情,我猜当时有些事情发生了,你是因为你爸生病的关系才抛下我离开的吗?”
如果他不是因为后悔结婚而离开,那么对她来说意义很大,现在是弄清楚来龙去脉的时候了。
“等等,你说你爱我,我很开心,但是你刚刚问的问题有点奇怪。我离开的时候不是写字条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了吗?虽然字条写得简单,但是你不应该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吧?”
“字条?!什么字条?”她的脸白了白,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显然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他俩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我留给你的字条啊,就在电话旁边的便条纸上。”他也跟着急了,从没想过她居然没见过那字条。
如果是这样,那她究竟以为他去了哪里?
“我说的是我们结婚的隔天又隔天早上,你消失不见的那件事,你现在说的是这个吗?我从来没看到什么纸条,我一醒过来就到处找不到你了。我没有房间钥匙,怕走出去就进不来,所以在那个房间等到晚上,最后我终于接受你是真的离开,而不是去健身房或者是楼下吃东西而已。”
想到那一整天的煎熬,她还是觉得很痛苦。在不知道为什么被抛弃,什么都不清楚的状况下,臆测会让人发疯。
阎旭予的脸色一片苍白,甚至泛青。
“你没看到纸条?喔,天哪!”他申吟着。
天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当时走得匆忙,可能字条随便放,被风给吹走了,掉到了某个缝里,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那张字条?
她以为他抛弃了她!
“我真的没看到纸条,你在纸条上交代了你的行踪吗?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只知道我睡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我以为你后悔了。我问过柜台,他们说你已经把房价都结清了,所以我更加确认你是出于自己意愿的离开。”芙宁说着,看到他苦恼的神色也跟着难过。
她如果不是这么没胆就好了。
早该问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谁会想到这之中有误会呢?
“我是考虑到你身上没多少钱,你才刚把十几万台币输光光,不是吗?我只是想减轻你的负担,不知道我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本想留现金给你用,偏偏我身上的现金也不多。”阎旭予解释着。
“那你那天究竟跑去哪里了?回去见你父亲了吗?”她连他家住在美国的哪个城市都不知道。
“我接到家人打来的电话,他们在我手机留言,说我父亲中风住院,要我马上飞回旧金山,所以我只来得及留张纸条给你就走了。你那时候睡得很熟,我打电话都没有把你吵醒。我在纸条上有留我的手机号码,没想到你居然没看到那张纸条。”他懊恼地说。
所以这三年来,她一直以为他抛弃了她。
所以她才会想要离婚?他曾有的纪录让她对婚姻没有安全感了,不是吗?
“可是你难道没想到打个电话到饭店给我吗?”她不敢相信两人就因为一张纸条而分开了。
“我一回到旧金山就面对一团的混乱。我父亲住院,公司也乱成一团,毕竟我大哥对那些工作并不熟悉。连着三天三夜我每天甚至都没时间睡觉,等到处理到一个段落,我不顾家人的反对,直接就飞回拉斯维加斯找你,那时候我真后悔没有带你回去旧金山。”
“等你又回去拉斯维加斯,我已经死心离开了。我以为你已经后悔结那个婚,所以逃得不知去向。我没办法留下来继续等待,那会逼疯我。所以第二天我就收拾行李飞回台湾了。”她说着。
“而我失去了你的踪迹,又没有任何联络的方式,最后只好先回旧金山。没多久我就离开家里,跑到台湾来了。那时候我就跟我爸闹翻了,他觉得我疯了,居然想要抛下公司跟家人,就这样走开。可是我知道我再也没办法过那种生活,于是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我们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是咫尺天涯。要不是维亚帮我找到那个店面,我去那边开了咖啡馆,我们恐怕一辈子都见不了面。”她的情绪平稳了下来,不若刚才激动了。
回头想想这一切,实在是太过戏剧化。
戏剧化开始的婚姻,也就有这种戏剧化的过程。别人是先恋爱后结婚,而他们认识第一天就结婚,两天就分居,三年后才真正开始谈恋爱。
真是不同于别人的过程哪!
“不要这么说,我不能想像没有你的日子,如果一直找不到你,我想我心里头永远会有个洞空着,没有办法补满它。”他将她抱进怀中,用温柔包围着她。
她叹了口气靠在他肩膀上。“好在我们又找到了彼此,没有因此而错失。旭予,误会了你三年,我真是对不起你。”
“傻瓜,你不也因此饱受折磨吗?我又怎么能怪你?”他心里头有很大的满足,毕竟不管过程多么曲折,至少最后他又遇到她了。
“那……你离婚手续办好了吗?”她真难启齿问这问题,毕竟当初是她坚持要离婚的。
“还没,老实说我每天都在想万一你问起来怎么办,因为我根本没找律师去办离婚。”他赧然笑笑。
“你没找律师?”她讶异地瞪大眼睛。
“是啊,我想拖到不能拖再说。想要在那之前先让你爱我爱得离不开,好省了离婚的手续。芙宁,做我的老婆好吗?我们在台湾再办一次婚礼,让大家都来分享我们的快乐,你愿意吗?”
“愿意!”她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怀中,这次没有泪水,只有笑容。
想起了三年前那个穿着牛仔裤结婚的婚礼,她这次一定要穿得美美的,好让相机留下一个好的回忆。
“啊,惨了!”她忽然惊叫。
“什么事惨了?”他脸色又白了白,真怕她又宣布什么惊人的消息。
“那我们得快一点去拍婚纱照,我跟你说,我要穿漂亮的白纱才行。不然过一阵子我变胖了,那拍起来肯定会像只大象。你那些前女友们还会来耻笑你娶了个丑女。”
“为什么你知道你会变胖?难道你从现在起打算狂吃狂喝吗?”他不能理解。
“说不定真的会狂吃狂喝,这一切都要看宝宝的意愿了!”她拍了拍肚子说。
“什么?!”他惊叫,这果然是个惊人的消息。
“哈哈哈,你的表情太好笑了。阎旭予,你就快当爸爸了。”她笑着说。
“真的吗?喔天哪,喔天哪!”他惊慌地站起来猛打转,嘴里不断惊呼,但嘴边的笑容却越咧越大。
芙宁看着他发疯,只是笑着。
这个消息果然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