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婷愉快的整理刚刚送来的娇艳花朵,愉悦的神情更点亮她原本就粉女敕的脸庞。
这间拈花坞是她工作将近五年的地方,虽然这些年来她的头衔一直挂着“工读生”的名号,但她依旧甘之如饴,原因没有别的,就是这里的大老板是她的好友何湘雪,还有拈花坞的会计兼总管及管家婆爱琳。她们三个人足足颠覆掉温柔女人心的形象,因为三人的外表都是娇娇弱弱的,但骨子里的野猫性可是比谁都还强烈。
呜,好重的东东,简直快压死她了。唉!真是的,要不是湘雪姊被自己的丈夫唐飞先生诱拐到加拿大度他们第N次蜜月,还把唐昕嵘那只小老虎和另外两个小表一并托付给何家父母,她又何必这么劳累呢?要知道她只是一个可怜被压榨过头的“工读生”罢了,哪还需要她亲自动手搬这些要人命的花盆?她埋怨的想着。
正当东方婷弯下腰死命凌虐她的纤腰,而且还是十分用力的搓揉它们时,突地一双擦得闪亮的男性皮鞋落入她眼里。
她习惯性的先挂上招牌的职业笑容,然后才将可爱的粉脸以四十五度的方向扬起,正当她欢欣的想迎接今天第一个上门的客人的时候,却在定眼瞧见来人时,她的嘴迅速往下掉,直到无法再继续的地步,她才甘心的放弃虐待自己的唇形。
来人正是与她不知打哪时候便开始交恶的家伙何安砚。他是何湘雪的亲哥哥,也是何家最最最花心,最萝卜的一只“猪”。不过说也奇怪,何家的兄弟如此多,个个也都“守身如玉”得很,就不知为什么偏出一个以换伴为乐的家伙来,真不知他父母有没有时常为了他而夜夜垂泪,巴不得没有生下他来。
“喂,小表,帮我包一束……嗯,我看就百合好了。”何安砚扬起浪子式的邪笑,瞇看四周一桶桶被放在器皿里头的花,当下就决定今天要送给他劳苦功高的秘书小姐一束清香的百合花。
“大蟑……”东方婷硬是吞下何安砚大蟑螂的绰号,因为这个外号是他妹妹何湘雪私底下在他们面前叫的,所以她觉得要是被他听到的话,她不敢想象他这家伙会不会直接拆掉这间美丽的花坊。
“何先生,今天不要玫瑰花了吗?”东方婷为了掩饰住罢才错误的一叫,于是连忙客气的询问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知为什么,何安砚对她这个小妮子这么多年来还是称呼他为“何先生”感到不怎么舒服。他微蹙起剑眉,感到一早的兴致勃勃好象被浇了一大桶冷水般的扫兴。
“嗯,我今天只想要百合,而且是全开的那束。”他懒洋洋的倚着玻璃柜说道。
东方婷狐疑的斜睨他一眼。奇怪,他今天精神怎么如此不济,难道说他昨天晚上又纵欲过头?
她压抑住开口嘲讽他的,掉个头准备帮他拣好百合的配花,觉得反正出钱的是大爷,就算眼前的何安砚是她头家的哥哥,她也必须向他收取费用,一点都不敢马虎忘记。
何安砚闲散的看着她一双忙碌的小手不停的抓着这个拿那个,令他好奇的想着,这小妮子的脑袋怎么跟湘雪一样老是装满这些个花花草草,是不是女孩真的会比较喜欢植物啊动物什么的,要不然她们怎会甘之如饴呢?
忽然间他发现眼前的她有张稚气的脸,让他感觉到她还年幼不可欺。“小名,妳几岁了?”何安砚不知不觉中问了让人会觉得逾矩的问题,但他旺盛的好奇心总是期盼她会愿意回答。
东方婷被他的问题给吓到,她一个分心下不小心被剪刀的利剪给伤到中指。“哎唷!”惨叫一声,她动作迅速的将手指头含入嘴里吸。
“怎么了?”何安砚被她的惨叫给吓醒,他想都不想的就冲到她身旁,然后用令两人都诧异的动作拉出她含入嘴里的手指头放进他自己的嘴里。
此举令东方婷吓呆了,她愣愣的凝视他比她高上两颗头的脸,见他一脸专注的神情,更是令她看得痴傻。
此刻的何安砚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啥不对劲的,但当他们近乎相依相偎的身影透过拈花坞的玻璃帷幕透出去时,就觉得这种暧昧的画面被人瞧见一定会绘声绘影的宣传出去,当作茶余饭后闲聊的八卦话题。
但他不在乎,或许该说他本来就不在意他人对他的看法有多偏颇,因为他是奉行“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宗旨的执行人,更是众家兄弟尊为神祗的人,所以他人来我往惯了,想叫他遵守一下别人所谓的道德规范,他只会把那人的话当作放屁在听。所以说,在他眼中除了家人外,其它人他都不会看在眼里的。
但东方婷对他而言就不太一样了。打从六年前他们在何湘雪的婚宴上差点结下梁子后,他们可以说已经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虽然他们不会针锋相对的交换舌战,但一个老是何先生来、何先生去,另一个则是保持吊儿郎当的模样,所以说想要他们两个有任何的交集,那就只有在拈花坞才会同时找到两个人的踪影。
东方婷被他过分温柔的举动给吓到,她扬起小巧的下巴偷偷望着他瞧,只见他的神态自若,一点都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不对,相反的却令她有些不自然的想抽回手。
何安砚丝毫都没感觉到她的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发颤,只专心的帮她吸吮被剪刀剪伤的手指,怕他若是没有把脏血吸干净的话,会有细菌随着血液的循环流到不该到的地方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当略带咸味的血液一点点的被他咽下去时,他甚至还为她的合作差点没鼓掌而已。
“何先生,你……”东方婷不安的想抽回手,“我的手已经没事了。”
何安砚压根不理会她,仍径自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检视一番,发现手指上头原先汩汩直流的血渐渐缓慢且停止大量出血时,他才满意的放过她。
“药箱呢?”他蹙紧眉头环视四周,怎么找就是没见到他想要的东西。
“哦?”神智尚有些呆滞的东方婷还是在浑沌之中而搞不清楚状况。
“药箱!”何安砚有些不耐烦的重复一次,心想,她这个笨蛋,手指伤了当然就要擦药包扎,笨!他见到她还是没有动静,于是他又再度加重语气的说:“难不成妳以为我的口水有杀菌的效果不成?”
“喔。”东方婷终于听懂他的意思,于是她赶紧以小跑步的方式冲到里头的房间里抱出一个黄色塑料盒子。她用未受伤的手,直直的把盒子交到他的面前,头也跟着痛起来。
何安砚无奈的叹气,心想,看来她是想要他帮忙上药、包扎,顺道“呼呼”吧!他打开这个看起来颇具年份且沾满灰尘的药箱,取出不知几百年没动过的双氧水,倒到棉花上后,帮她先行消毒伤口。
“哦,会痛耶!”一连哀哀的惨叫,令东方婷一张小粉脸立刻皱成阳婆婆的皱纹脸。
“废话,消毒当然会痛。”他满意的看到伤口已经起了小白气泡,因为这代表伤口里头的细菌被消毒大半掉,于是他又再度清洗她的伤口,最后拿了纱布沾上优碘帮她缚上。
何安砚准备完成最后一道程序──包扎时,他却十分“大方”的取出绷带在她受伤的指头上绕啊捆的,当他俐落的打了结后,只见她的中指在瞬间变成ET的标志。
真是可怕呀!这是东方婷见到自己可怜手指被凌虐后的第一个想法,但她却没有勇气把这个想法给说出来。
她悲哀的望着自己的中指,可耻的想到原本只要一个HelloKittyOK绷就可以解决的伤口,却在他的“巧手”下,变得好象手指被剪刀剪断的重伤患而害怕不已。
于是她决定先道谢,然后把他这个可怕的家伙给请出门去以后再拆掉手指的绷带。心想,要是她的手指头被爱琳姊看到的话,爱琳姊不拿即可拍留个纪念顺道给湘雪姊当笑话看的话,她东方婷的头愿意剁下送给拈花坞当椅子坐。
“呃……何先生。”她以四十五度最优美的嘴角对何安砚扬起她最美的微笑道:“谢谢您替我处理好伤口,您等会,我马上就帮您把花给包好,免得您的女友等太久。”
闻言,他暗忖着,何先生?您?女朋友?等等,她是怎么搞的?当他帮她完美的处理完可能会面临的伤口恶化的危机时,她还对他用如此的谦称词?!这……简直是太不给面子了。
还有什么叫您的女友等太久?开玩笑,他今天这束花可不是要送给那些女人们,他要送的是他的秘书,一个替他们何家服务近三十年的老妈妈。
“那些女人不喜欢百合。”见鬼了,他干么解释这么多。可是他的嘴却还是不自主的继续说话,“她们喜欢的是玫瑰花。”
东方婷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该继续从桶子里抽出一朵百合好,还是干脆放弃这已经剪好包到一半的花,改伸手到另外一桶的玫瑰花。
“继续啊?怎么停了?我今天要的是百合。”何安砚不解她为何停下手,随即又想到,她会不会是伤口痛?哦,该死的他,怎么会没想到要拿一颗止疼药叫她吞了?马上他的手又翻箱倒柜的在药箱里梭巡他要的东西,只是那里头除了双氧水、优碘、纱布、绷带、棉花还有OK绷外,其余的东西统统都没有。
“呃,何先生,您要找什么东西?”她客客气气的问道。
“止痛药,妳们女人家常吃的阿司匹林,百服灵,还是普拿疼都可以。”他一连串的说出他家药柜里常准备好的药品。
“您头疼?肚子痛?还是胃痛?”一闻言,东方婷马上就关心的问他。她把自己充满关心的疑问统统都提出来,觉得他刚刚好心的帮她处理好伤口,她分一点关爱的眼神在他身上也是应该。
“白痴,是要给妳吃的。”何安砚弯起食指往她头上轻敲上去,不知她的脑袋是什么东西生成的。
“我?我干么吃药?我又没生病。”东方婷更不解了,认为她既没头痛,更无经痛,没事干么要吞会哽死她的药丸。
“因为妳的手受伤了会痛,所以妳必须吃一颗止痛药。”他讲得一副好象手痛的人是他似的认真。
东方婷见状,不禁侧目看向他。“何先生……”她想告诉他,其实她的手并不会痛,只是有一滴滴的隐隐抽痛,但还没到必须吃阿司匹林的地步,但她才一开口却被他模糊的嘀咕声给打断。
“叫我阿砚。”何安砚再一次的出乎自己意外的纠正她对他的称谓。他实在很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姓氏被她这小丫头正经八百的说出来,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嘎?”东方婷眨眨眼,听不清楚他几乎含在嘴里的话在讲什么。
“没事。”何安砚强迫自己不要再对她说第二遍的纠正话。他抚抚鼻头东看看西看看,忽然他又对办公桌上的相框感到兴趣的拿起来瞧。
东方婷见他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于是模模头,继续完成她的工作。
其实她该看着何安砚手上拿的东西是啥的,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免去当他看到相片时会黑着脸的可能性。
何安砚好奇的瞇起眼仔细的瞧瞧手里的相片。不看还好,定眼一瞧,却见到东方婷笑容可掬的依偎在一个高大英挺的外国男人身上,她脸上挂着太阳般的笑靥,还有男人脸上那种宠溺的神情,让他觉得十分的刺眼。
“好了吗?我要的花。”他的声音瞬间降到一点温度都没有。
“嘎?”她虽没听见他的话,但却清楚的感受到他忽然变冷的语气。
“我的花,妳已经在那里模了快十分钟了,还没好吗?”他的语气有着不耐烦,跟刚刚温柔俊逸的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东方婷垂下头,偷偷吐吐粉红色舌头。真是的,没想到湘雪的哥哥脾气居然如此古怪,说变就变,前后不过十来秒的时间罢了,翻脸竟比翻书还快。
她边想,手边的工作就愈做愈快,不一会,她便将一束以粉红香水百合当主花,再配上卡斯比亚、金鱼草、变色叶与新文竹的组合,外头则是用淡色系的绉纹纸扎成圆形的小捧花完成,望着它,她忽然间好羡慕那位即将拥有它的人。她惋惜的想。
唉,她应该先把它拍张照片后再交给何安砚的,难得她会对自己的作品爱不释手到这般地步。
他一如何湘雪不在时的沉默,像往常的一句话都不说的就将花接过手来,然后丢了两张千元大钞给她。
“呢,何先生等等,还要找钱给您。”东方婷急急忙忙唤住正往店门口移动的他。
何安砚的反应是回头睨了她一眼,然后才又懒懒的转回身去,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小费吧,不必给我。”
东方婷对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哼,无怪乎湘雪姊时常称他是大蟑螂,瞧他这么简单的三两下就让她这么讨厌他了,再加上他后来的态度都把自己对他先前的体贴与好心给全抹煞掉。
何安砚直到回到车上后,他还是蹙紧剑眉,心情半点都舒展不开来,并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猛瞧。
何安砚啊何安砚,对方不过是黄毛小丫头罢了,又何必认真的为她对自己的态度生气呢?那多对不起自己、对自己多过不去啊!他自言自语着,然后又觉得自己今天变得有点神经质。
忽然他兀自哈哈大笑起来,当他自觉笑够的时候,他才摇头抹脸的激活车子,往公司的方向前进。
※※※
“小名,妳的手怎么了?”随着何安砚的离去,紧接着进来的爱琳一见到东方婷中指上的惨状时不禁低呼起来。那么一大坨白色绷带缠起的手指头,令她觉得看起来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她还来不及放下肩上的皮包,便对东方婷大呼小叫起来。
东方婷没听清楚爱琳惊惶的叫声为哪桩,只好随着爱琳的视线往下一瞧。只见何安砚的杰作依旧杵在自己的手指上还未拆掉,于是她只好抬起一张状似无辜的脸晃晃她手上的伤口对着爱琳傻笑道:“妳说的是这个吗?”
“对,那是怎么回事?”爱琳发觉今天的东方婷有些不一样,但她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东方婷好象变得迷糊些,眼神也朦胧点,总之她觉得今天的东方婷不像东方婷就是了。
“它啊,大蟑……何先生的杰作,很可笑吧!”东方婷幽默的说道。呼,好险,差点又给它没气质的说何安砚是大蟑螂了,要是给爱琳姊听见她一大早忘记刷牙的话,她可就惨喽!
“大张?何先生?”爱琳模不着头绪的重复她的话,感到空气中好象有一丝丝她还没察觉到的事情曾发生过。
“哎呀,何二少嘛,他一早来消费,结果我的手遭殃,他好心的帮我擦药然后包起来,这就是他的杰作。”东方婷又晃晃她那只可耻的ET手指,皮笑肉不笑,眼睛更没带半点笑意的解释道。
“何安砚?”爱琳的惊呼声变得高八度了。不会吧,那个公子会替她们家小名擦药包扎?那个连替自己的妈妈、妹妹服务都觉得可耻的何安砚?不会吧?
“正是,很丑吧!明明一个HelloKitty的OK绷可以解决的小伤,他偏要包上这么大一坨,他也不想想我还要工作耶!”东方婷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感激,事实上她还在气他的态度有点坏,觉得她又没欠他几十万没还,他干么对她那么冷。嘟着嘴,她动作很迅速的拿了剪刀准备把纱布绷带给剪掉。
见状,爱琳赶紧制止东方婷,“等等,让我拍张照片再拆。”她啪一声的把皮包甩到桌上去,然后又从柜子里抓出SpiceGirls广告的拍立得出来。
爱琳心想,开玩笑,这种天大的奇迹,她当然要留下点什么可以纪念的东西下来好让错失眼福的湘雪瞧瞧。看来她的第六感还是不错的,嘿嘿,何安砚那个花花大少配上咱们清纯小鲍主的小名,嗯,不错,郎才女貌是最养眼的组合。
“不会吧?爱琳姊,这手指看起来很可耻耶!”东方婷严重的抗议着不肯合作。
“那是杰作耶,不留张相片作纪念岂不是太对不起人家何二少的美意?来,把手举高对着镜头笑一个,对,这才对嘛。”喀擦一声,爱琳满意的扬起嘴角。她接过尚未显像的相纸,对逐渐显像的纸张满意的微笑起来。
东方婷突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爱琳姊,妳拍我的手指要干么?”
“卖钱吶,它可值钱喽。”爱琳回答她语气彷佛她就像是个小白痴般的笨。
“照片?值钱?不会吧?”东方婷发觉今天大家的脑袋都好象有点不太对劲,都有点阿达阿达的倾向。
“当然喽,它可是很值钱喽。”爱琳简直是见钱眼开,一脸钱嫂的模样。
东方婷依旧不解,摇摇头决定不理会她,兀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爱琳盯着她的背影偷偷的暗笑着。笨小名,还亏她智商是近乎一六五的天才,照自己看吶,所有一沾上爱情这玩意的人,尽避是头脑再好的天才,终究会变成像小名一般的痴呆。
何安砚手里捧着娇艳的花朵,可脸上却是臭臭的就像被倒了会般。“桂姨,花送您,生日快乐。”他弯下腰,亲亲覃桂已经有些皱纹的脸,但他的笑意还是没有到达眼睛。
“你这个坏小子,一早就拿这么美丽的花来调戏你桂姨,敢情你昨儿个又回山上住啦?”覃桂笑嘻嘻的收下花,还不忘搂住何安砚回吻他,“咦,有创意喔,干么?怎么不是送桂姨玫瑰花而是百合,嫌我太老了是不?”
“没有的事,桂姨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这么年轻漂亮。”他斜倚着她的办公桌,精神不佳的说道。
“看在今天的花很漂亮的份上原谅你了,”覃桂知道出手大方的何安砚一向都送女人玫瑰,想要他送其它的花种,就只有像她还有他老妈这般岁数的老字辈女人才有幸可以收得到,“咦,这不是小雪的杰作吧?”
“嗯,是小名包的,湘雪出国了。”他有气无力的回答,简单的响应完后,他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小子。”覃桂看得出他眼底的落魄。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对于他今天大异于往常的行为令她想一探究竟,“昨天又被你妈削了一顿啦?”
何家主母陈荟子逼婚手段之可怕,可是众所皆知的,使得他们何家众兄弟能避开回家就躲,所以覃桂看今天何安砚这副见鬼的模样,直觉认为他昨晚八成被疲劳轰炸到达芮氏七级强震的地步。
“没,老妈和老爸带着三只老虎到垦丁度假去了。”何安砚的精神依旧不好,甚至已经到了垂头丧气的阶段。
“那……狂欢过头?”覃桂更是好奇了。她言词小心的问,只差点没用上纵欲的字眼。
“桂姨,妳想哪去了,我最近有和哪个女明星还是名模交往吗?”他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对这位亲如母亲的覃桂,他只能说她是他第二个老妈──同是逼婚大队的成员。
开玩笑,他要是让桂姨知道自己是为了一张“小小”的相片而精神不佳的话,那他可就死定了,因为她一定会立刻联络他家老妈,最后两个人会联手查出真正的原因。
一想到这儿,何安砚的眉宇又皱了起来,因为东方婷的身影又在他眼里浮现。小名爱笑的明眸,还有嘴角边的两个小小梨涡……天啊!姓何的,一大早就在作春梦啊?连人家的全名都不知道,还想她干啥?
“桂姨没事的话,我要进去办公了。对了,帮我订一张到米兰的机票,时间嘛……就下个月好了。”他掩饰住眼底的懊恼,迅速的下了今天的第一个命令给覃桂。
可覃桂可不是白白的在“合阳”三十年而能屹立不摇的,要知道她老归老,可办事能力与观察力可不输年轻一辈的小女生们,所以对他眼里那一闪而逝的落寞与懊恼,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嘴角也跟着浮起一丝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