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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到非常老公 第七章

晚上十点零五分,乔蜜一走出校门口,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连忙跑过去。

阿东已经先替她开了门。

“谢谢。”钻进后座,她发现冷向铠也在。“你怎么来了?”她还以为,他会忙到没空的。

“妳不高兴?”他挑了挑眉。

“当然高兴。”她甜笑着,很自然地偎到他肩上。“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想不想吃消夜?”他搂住她,轻抚她的背。

“不想。”她摇摇头,晚上吃的那个日式便当,她还饱到现在。

“那我们回家。”

“回家?”她抬起眼。“你那边?”

“不然妳还想回哪里?”别想他会继续让她一个人住在租的地方,然后他一个人回家独自入眠。

“回我住的地方啊,要换衣服、整理资料写报告……”

“那我们先回妳家,把妳的东西带到我那里。”他立刻要阿东先转到她家。

“啊?”她傻眼。

“妳不适合一个人住在那里。”那栋位在没有什么夜灯照明的地方的五层楼旧式公寓,绝对不适合她单身居住。

设备老旧不说,也没有足够大的防火巷,出入没有管制,尤其是公寓里的房客男女都有!

“什么叫不适合?”她皱起表情。“从我上台北以来,在那里住了三、四年,还不是好好的。”

“那是在我还不知道之前。”她居然在那里住了三、四年,现在还健康的在这里,真是算她祖上有保佑。

“你知道了,也没有改变什么啊。”只不过她多了个去处而已……呵--她掩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除了头,身体也开始朝他靠近。

“妳的租约什么时候到期?”发现她的困倦,他眼神闪过一抹奸诈。

“再两个月……”她低喃着回答。她的房租一向是季缴的。

“那两个月的房租当是送给房东吧。”他诱哄道:“我不收妳房租,妳可以跟我一起住。”

“送给房东?!”她霎时清醒,坐正身子。“不行!”

“为什么?”他微沉了脸。

“两个月的房租要八千块耶,将近我半个月的薪水都送给房东,我会心痛的。”说到自己的血汗钱,她绝对斤斤计较。

“八千块我可以给妳。”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我不要你的钱。”

“我也不准妳再住那里。”他霸道地决定。

乔蜜瞪着他,瞪瞪瞪,瞪到泪水开始凝聚。

“我知道你很有钱,可是我讨厌你这种好像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模样……”她呜咽。

“乔蜜……”

“我可以照顾自已,虽然……依靠你,我可以过得很好,可是我不想要这样……虽然我不富有,可是至少我很努力工作,没有想平白得到什……我喜欢你对我好……可是我不喜欢你都不问我的想法,就自己决定所有的事……”虽然她不够聪明、不够独立、不够有钱,可是至少她活得坦荡荡,单单纯纯的也很快乐。

他太霸道了吗?或者,因为太习惯作主、太知道自己的身分地位,所以显得有些财大气粗?冷向铠搂回她,沉吟地反省。

后座一阵沉默,身为司机的阿东将车停好,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报告:

“老板,小姐的公寓到了。”

乔蜜一听,立刻吸吸鼻子离开他怀抱。

“谢谢你送我回来。”没看他,她自己开了门就下车。

她该不会打算从现在起跟他划清界线吧?

冷向铠在心底叹口气。“阿东,你在这里等。”他开门,跟着她走进那栋旧公寓。

“你……”到了三楼,发现他跟着进来,乔蜜抬起红红的双眸望着他。

“妳打算把我晾在门外,从此不理我了吗?”他侧首看着她,问道。

“没有。”她摇头。

不理他,她……也是会想他的。

“我说过,不会让妳再住在这里。”他的语气,比刚刚在车子里软了好几分。

“我不--”她才要抗议,就被他点住双唇。

“别跟我争这点,这里不够安全,我不放心妳一个人在这里。”而且……隔音设备奇差。

棒壁突然传来的申吟声,让乔蜜蓦然瞪大眼,结果整张小脸倏地涨红。

这栋公寓的建筑设计,原本一个楼层只建一户,但房东为了多收点租金,将一户又隔成两个独立的一房一厅;木板隔间即使有加厚,还是阻挡不了“某些声音”。

“跟我回去,好吗?”他忍住笑,轻哄道。

她直觉就点点头,可是--

“我……”她才开口,他就已经明白。

“我不会限制妳做任何事,但是对妳的安全有威胁的,一律不准。”就算是霸道,他也坚持这一点。

她想了想,才点点头。

“嗯。”她回身赶紧收拾了几样随身物品及需要用到的书籍,然后跟着他快快离开。

“嗯……哼……啊……”一路下楼,相似的声音再度传出,乔蜜的脸热得简直可以煎蛋了。

天,还不到十一点哪,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早就开始“冲动”?

冷向铠一向不是个闲闲的大总裁,事实上他的工作量大得惊人,也经常超时工作,连吃饭时间都拿来看公文。这是乔蜜第一天被他带回公寓,吃第一顿披萨晚餐时就知道的。

只是他这么忙,怎么还有空常常盯着她呢?

不可否认,有他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不论是他霸道的决定,还是他偷出空来一个不经意的搂抱,或是想替她提高肺活量、那种快让她喘不过气的吻也好,都是他在意她的表现。

每天一下班,她就跑到中亚集团找冷向锁,一起吃晚饭,然后阿东会送她去学校上课,而他则继续留在公司办公;直到她快下课前,他会亲自去学校接她,然后再一起回家。

棒天,他会先送她去上班,然后才到自己的公司,两个人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甜甜蜜蜜,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直到现在--

傻眼地看着他公寓里的客房摆满她的用品,意会到她夜夜睡在他床上的事实时,她才发现,她几乎已经搬家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冷向铠!”扑进书房,“我的东西统统在你的客房里了!”他的客房,通常被他拿来当储藏室用。

“不放在那里,难道妳觉得放在我们的卧房会比较好?”冷向铠停下手边的工作,结束存档、送出打印后,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望着他一点都不惊讶的神情,乔蜜蓦然意会。

“你是故意的?!”

“我说过,不会让妳一个人住那里的。”嗳,他一开始就宣告了,结果她居然到现在才真正意会。

明明她看起来很聪明啊,为什么某些时候……就是少了好几条筋?!

“可是,我又没答应……”结果,就在她天天去找他、他天天接送她放学的过程中,她的东西就不知不觉在他家里愈堆愈多。

这能算是他设计她吗?可是,明明她比较有空啊,脑筋比较闲啊,为什么没发现?

“乔蜜,我们还要为这件事闹别扭吗?”他倾近她颈问,嗅进她沐浴饼后的芳香。“住在这里不好吗?”

他低沉的语音,拂动她颈边敏感的脉窝,然后他轻啄一吻,她倏然瞠目,整个人小小跳了一下。

“不要吻……那里……”她气弱地抗议。

真可恶,他太知道哪里可以让她软化,也太知道她其实是纸老虎一只,根本不会真正生气,像上回在公寓里被那阵“嗯嗯啊啊”声吓回到他家后,她所有的抗议与要求,就被他的吻全给弭平了。

“不然要吻哪里?”他的吻往周围移动。

“都、都不要……”他、他一定是故意的啦!

她很想制止他,可是她对他的吻根本一点抵抗力也没有,没多久就软软地偎靠着他,回应着他的需索。

“跟我住,不好吗?”他边吻边低语。

“好……”她迷迷糊糊地回应。

“就这么决定。”这个声音,笃定又清晰无比。

乔蜜立刻回神,一脸懊恼。

“你你你……拐我!”小人!

“有吗?”他眉一挑。

“哪有人这样的……你根本是……”她指责,可是指责不下去。

“根本是什么?”他逗着她,知道她说不下去了。

“坏人啦!”她转身就要跳下他的膝,他及时圈住她腰身。

“可是这个坏人,只是关心妳。”他在她耳边说道。

要说这男人之前有多冷酷、在商场上有多悍然,现在可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事实上,他哄她哄得相当习惯了。

“你是欺负我吧?”她闷闷地道。

“怎么会呢?”他才舍不得。

“你那么聪明,反正到最后我都一定会听你的话,所以不管我说好或不好,根本没有差别。”

冷向铠表情顿了下,扳过她身子。

“妳真的想一个人回去那里住吗?”他表情很认真。

“我……”想到那里没有他,想到半夜里那些“交响乐”,想到以前老是被吓醒的经历,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回去。

其实,那些情况在遇见他之前就有,只是那时候她上完课,尽量在外面的快餐店里读书,到半夜累了才回家,回到家,门窗锁得紧紧后,洗完澡就蒙头大睡,这样才住得下去。

“妳也不想,对吧?”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答案了。

她抬眼望着他,挣扎了下,终于还是诚实地回道:“我不想,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一点坚持也没有。”

“怎么会呢?”这该不会就是--女人莫名的别扭吧?!

“我觉得我好像很笨,被你……”她脸一红。“反正,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没有反对,就算有一点点坚持,也都轻易就被你说服,照着你的话做。”她垂着眼眸。“本来的我……好像不见了。”

她不是这样的,也许她并不精明,可是她一直是很独立的,现在她却发现,她愈来愈依赖他了。

她很怕,万一有一天他不再喜欢她了,她要怎么办?

“妳觉得不安,对吗?”他拾起她的脸,轻易看透她单纯的心思。

“嗯。”她点头。

“我对妳不够好吗?”他问。

“不是。”她摇头。

“那是为什么?”他给她的安全感不够吗?

“我……”她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知道……”

冷向铠望着她,好一会儿,他温存地一笑。

“妳在胡思乱想。”

“我没有。”她讷然。

“妳怕我丢下妳,对吧?”他一语道破她心中的恐慌。

“不……不是……”她口是、心非。

“傻瓜!”他揉揉她发丝,吻了吻她眼帘,下移到她唇畔,低沉说道:“没有现在,就无法走到未来。我不会为了让妳安心,就说那些不切实际的保证,甚至发誓之类的话,我只能对妳说,我很满足我们在一起的感觉;我没有劈腿的兴趣,也没有精神玩爱情游戏,妳是我的女人,我不曾把妳当成打发时间的玩伴。”

“可是,你不会想要一个更好的女人吗?”男人不都想要美女吗?尤其是像他这样拥有足够条件的男人。

“我不需要更好的,只挑我想要的。”这是他的傲慢!

什么叫“好”?那是个人心中的认定。一个再好看的女人,不得他心,他一样视如粪土。

他是个很实际的人,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他不够浪漫,也不玩那些公子的风流游戏,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苞她在一起,是依循了心中的想法;要她,也是他主动的作法;宠她,是要她开心,依赖上他也无所谓,他一点都不介意养她。

这样……就够了吗?乔蜜模模糊糊地想。

如果,他真的保证了什么永远之类的话,那她根本不会相信吧?他的话虽然不够动听,可是至少很真心,足够抚平她的不安。

“别再胡思乱想,嗯?”他询问。

“好。”她点点头,笑了,不一会又皱起表情。“你很笨。”

“我很笨?!”她居然这么说他?

“你都不会说点好听话来哄我耶,偶尔也要甜言蜜语一下嘛!”她挑剔地抱怨道。

“甜言蜜语?”他表情变得慎重。

“对呀。”女孩子都会喜欢听的呀,他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会说,只会做。”

“做?”她不解。

“像这样--”抱起她,他快步走回卧房。

在床上,他很“用力”地做给她看,做得让她娇喘连连、频频求饶,迷乱地只好化被动为主动,让他再也无法捺忍,狂猛地覆上她莹白的娇躯,一同在被褥间激越缠绵--

饼后,她疲累地偎着他,模模糊糊地想--他骗人,这哪是“甜言蜜语”,根本是累人的运动……

棒天早上,乔蜜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两份文稿内容。

一份的标题是:中亚宝屋三十周年特别报导。

重点是中亚宝屋的崛起,在时代的潮流中如何转变,保持住营利与版图,及至世代交替后,冷向铠如何让中亚宝屋的经营版图再上层楼。最后是三十周年庆特展的小小便告,与即将推出的优惠活动。

另一份是:商场名人--中亚集团总裁的投资理财之道。

主题放在冷向铠身上,从他个人的投资观念到成立中亚投信,包括他个人的资历、对市场的观察,与如何挑出奸的经理人来替投资人管理基金,最后是即将开办的新基金招募内容与说明。

冷向铠真的不愧是很精明的商人耶,怎么写,都不忘替自己的公司打打免费广土口。

两份报导的共通点是:尽量避开了他个人的隐私,内容着重在有关中亚集团的部分。

“妳选一份去交妳的『作业』吧。”在车上,他递给她看。

“你自己写了?!”原来他昨天晚上在书房忙的,就是这个。

“我想妳最近很忙,要写报告,还要赶上班、上课,这点小事就我来做比较快。”反正花不了多少时间。

乔蜜望了望他,又看了看手上找不出缺点的文稿。

她应该生气的,因为这是她的工作,他却帮她做好了,这样好像她很没有本事似的;可是,他的体贴却让她很感动。

同样一份文稿,他也可以随便写一写,但是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他特别以两个观点来写他自己,内容不但详实,而且贴近读者的心。

一篇报导,如果不能让读的人产生共鸣,那它再好也没有用,尤其商业刊物本来就比较冷僻,如何能写到让人一读就懂,在在考验着执笔人的文字功力和采访素养。

他不是一个媒体人,却两样都顾到了。这两篇文稿都很吸引人,至少,她看了之后,就很想再看下去。

她望着他,倾身吻了下他脸颊。

“谢谢你。”他让她……无话可说。“只这一次,你帮我,以后我只会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再不要这种额外的采访。”

“为什么?”他好奇地问。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当记者,这次……只是为了那份奖金……”她吐了吐舌头。“比较起来,我还是对文编的工作比较有兴趣,等大学毕业后,我想找关于这方面的工作,”这是她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才发现的。

虽然他写的内容和她预定的内容差不多,可是经过他整理后,就是比她归纳的有系统的多,他也了解什么才是读者想看的重点,这点她就比不上;而且,她并不那么喜欢接触陌生人,所以深思过后,她觉得还是做单纯的文编比较自在。

“妳想做什么都好,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那份工作不准占去妳太多时间。”这是他的要求。

“为什么?”

“因为,”他附至她耳边:“我不准妳为工作忘记我。”

乔蜜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才不会呢!”她拍拍他,意有所指地道:“我又不像某人是个工作狂。”

“妳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很重哦。”冷向铠挑了挑眉。“妳认为我忽略了妳吗?是吗?”

看见他燃着惩罚的眼神,她立刻求饶。

“我……我是开玩笑的。”拜托,千万别在这里做什么事,阿东先生还在耶!

他坏坏地笑了,低声道:“不在这里,可以;等今天回家妳就知道。”他会很乐意让她付出一点代价。

“我公司到了。”瞄见车窗外的建筑物,她连忙推开他,整理了下他给的两份文稿,边问道:“我可以两份都用吗?”

“当然不行,只能选一份。”他写的原意是为她,可不是为了白白便宜钱耕时代杂志社。

“那……”她挣扎、再挣扎。“我选投资理财之道这一篇。”忍痛把第一篇还给他。

“好。”他笑着把那份文稿丢进车座后面的袋子。

“那我去上班了。”阿东已经把车子停在路边。

“嗯。”他点点头,伸手替她扳开车门。“如果提早下班想到公司找我,不必搭公车,打电话让阿东来载妳。”

“好。”她拿了文稿,犹豫了下,在下车前还是忍不住又亲了下他脸颊,然后跳下车就朝杂志社小跑步而去。

她是在干嘛?做贼吗?

冷向铠好笑地摇摇头。都跟他同进同出这么久了,她还害羞哪!

必上车门,他正要开口叫阿东开车回公司,却发现她的包包忘了背去;顾忌到他出现会引起的骚动,于是他吩咐道:

“阿东,找个能停车的地方,你把包包送到杂志社给乔蜜。”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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