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半个月,浣凝的日子风平浪静,她当回王妃,住回新房。她刻意的回避尚未展开,反倒是没多久机谆就消失了,她问了下人才知道他出战蛮族。
边界有群蛮族时常进犯,俄罗斯为讨好他,愿无条件协助他赶走外蛮的侵略,因此他很快的出兵,希望速战速决,以绝后患。
浣凝一个人漫步在庭院中。
他最好在外音讯全无,这不是她长久以来的奢望吗?
“这里是军事重地,严禁外人进入。”
她抬起眼,看见两名兵士守在一幢屋前。
“等一下,我怀疑你可能是外族,企图窃取军事机密。”两名兵士拦下她。
“我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本领窃取你们的资料?”她不过是四处走走罢了。
“先将你抓起来再说。”
“你们……我是机谆……”她一惊,连忙喊道。
“放肆,王的名讳岂容你直喊!”
浣凝踉跄的往后退,无意间撞上一个男子伟岸的胸膛。
“她当然能喊,浣凝是我的王妃。”机谆的声音响起。
她忽地抬眼看著他。
“王请恕罪。”兵士们纷纷下跪求饶。
“没关系。”浣凝低声道,但他们仍跪地不起。
机谆握著她冰冷的柔荑,没有说话。
“机谆,他们只听你的命令。
“下去吧,记得别再鲁莽。”他道,注意力放在美人身上。
“你可以放开我了。”她的背仍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巴长出胡碴,扎著她的肌肤。
“难得你会来看我,我十分高兴。”
“我是误闯军事重地,差点丧命。”
“没必要解释得这么快,让我作作梦也好。”他汲取她的芳香,十多日不见,他竟极为思念她。
她挣开他的搂抱看著他。“我总算见到你战场阎王的架式。”他看来风尘仆仆,但英姿焕发。
“如果不积极铲除那些蛮子,你这个王妃可能当不久。”
“届时我走我的,你死你的。”她轻描淡写地道。
机谆再次搂住她,“真是无情啊!既然已经嫁给我了,咱们就要当同命鸳鸯才对啊。”
“放手,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她脸颊潮红。
自他发誓要与冬贝竞争后,便不再羞辱她,然而侵略她的魔爪却未见收敛。
“除非你说你关心我。”他亲亲她的耳垂。
“这是玩弄的手段之一?”
“要我把你当成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是件难事。”
“收起玩弄,我不会上当。”她拒绝他的接近与探触。
“为什么你要把自己锁得死紧?”他支著她的下颚,直直看进她的黑瞳中。
“没有为什么。”她逃避他的目光。
“让我知道,”
急急的脚步声傅来,浣凝转过头,却惊得闭不上嘴。
“王,咱们砍了蛮子将领的头,敌方已溃不成罩。”那人提著一颗瞪大眼滴著血的人头向机谆禀告。
她吓得扑进机谆怀中,猛烈颤抖。
“嗯,你下去吧,兄弟们该记功嘉奖的,全由你处理。”他知道浣凝吓得不轻,于是将人打发走。
“浣凝,没事了。”他轻声道,可怜的小女人,这样的她勾起他的保护欲。
“这是权势地盘的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抖得如风中落叶。
“你说得很对。”即使她已语无伦次,他仍附和。
“抱紧我,我怕,好怕……”
“我们先进屋吧。”
“冬贝,别走,我怕。”她环著他的腰,却叫著另一人的名。
机谆眼眸黯然,那个冬贝,像在她心中扎了根,怎么也拔不去。
****
寂寥的夜,月光照进屋里,显得格外幽静。
机谆心浮气躁。那日浣凝抱著他,却喊著冬贝!
他将孙子兵法推至一旁,已无心看下去了。
锐利的眼瞥向门外,他精明的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真是不请自来啊。”机谆从容的盯著来者。
“我晓得你会需要我。”露出笑容,澄贝子大摇大摆的迳自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杯茶。
两人是旧识,澄贝子多年前云游四海时,就与机谆成为好友。
“至少该问一下主人是否欢迎你。”
“怎么,吃了火药?外头众人可高兴得很,说咱们番王一举取下蛮子的项上人头呢!”他嗅著茶香道。
“闭上你的嘴。”机谆扯扯唇。
“唔,冷死了!笆肃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若不是为了这茶,我才懒得来。”澄贝子大发牢骚。
笆肃高山茶产量少,一年采不到十斤,但有幸品尝过的人都同意,只要尝过这人间美味,就了无遗憾了。
“事情办好了吗?那条手绢是浣凝的嫁妆,没人取得走。”机谆切入主题。
“喝口茶吧,降降火。”他仍慢条理斯。
“你是康熙最得力的走狗,交代给你的事我应该可以放心。”他真想掐死他,澄贝子表面上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其实深沉得谁也猜不透。
“好难听的字眼!”澄贝子啜著茶。
“用在你身上恰好,别忘了这些年你喝了我多少价值连城的茶。”
“意思是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澄贝子摇摇头。
“兄弟,我的耐性差。”机谆沉著脸。
“这样怎能制伏咱们那朵刺人的花儿,冰艳的浣凝格格啊!”
“少说废话。有关她的事情,我想知道。”
“格格什么也没提?”澄贝子挑挑眉。
“你似乎不意外?”
一想到冬贝占住她整个心,他就不好受!
“她的个性本来就如此,附带一提,皇上不追究手绢之事了,既然格格难以割舍,留在身边就好。”
“京里这么平静?”机谆有些怀疑。
“仅有人藉机说你企图叛乱,其余都还好。”他说得轻松。
“愚昧。”机谆轻嗤。
“幸好望瞳格格生了,皇上近来关心小娃儿的事,转移了注意力……”
“你到底想不想说?”他只想得知浣凝的过去。
“私密事不可泄漏,不过……皇上要我重查柔妃的案子。”澄贝子同样讶异,这事已过了多年,查起来十分棘手。
“案子?她额娘曾做过什么?”
“柔妃当年因事被打入冷宫,后来不知怎么死了。”他缓慢地道。
“少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让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就玩完了?”
机谆沉思著,澄贝子做事有条有理,总会给他合理的交代。
“咱们宫中绝世美女免费赠给你,你可捡了个大便宜!”澄贝子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一张不同于浣凝的美丽容颜。
“哼!康熙有意让我丢脸,浣凝不像一般女人般单纯。”她一直拒绝他。
澄贝子蹙眉。“如何说?你怀疑格格的清白?”
“是她不肯面对自己,我猜柔妃的事在当时曾是大事,造成她重大打击,而据我所知,她住在荷楼时,招惹了许多王公贵族……”
莫名地,他发现他并不在意她是否清白,只要她肯敞开一切,他可以不计较,心中甚至已没有玩弄她的意思。
“浣凝的美勾人魂魄,十年来她等于是被囚禁在荷楼,如何勾引男人?全是那些之徒企图糟蹋。”
机谆握紧杯子,阴沉的眸子闪了闪。
如果可以,他会宰了那些人!
“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机谆倏地撇头瞪视澄贝子。
“美人总是让人多关心些。”他间接承认他曾见死不救。
“该死!万一她真遭人污辱,依她刚烈的性子,绝对不会容许自己苟活至今。”
“别生气,你质疑咱们大清的货有瑕疵,那你可以检查她的右手臂,上头有她贞操的证明。”
“守宫砂?这年头还时兴这个?”机谆有些讶异。
守宫砂由太医注下,那种痛楚几乎会要了女人的命,当女子不再是处子之身,守宫砂即会消逝。
也有不少王府为防范下女与王爷有染,要是守宫砂消失,福晋就会追根究柢,一切只为了怕有人母凭子贵,权势被夺。
“她在后宫受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苦,除了卫妃,没人袒护她,她嫁至甘肃,也因为她不受宠所致。”
澄贝子的眼瞅著机谆,他震怒的脸上写著山雨欲来的前兆。
“只因柔妃,所以她就罪该万死?”
他可以想像,多少个夜里,她抖著身子垂泪到天亮,也因如此,现在坚强的她已几乎无泪可流,心力交瘁的结果是她封闭自己。
“不,是她的美惹人嫉妒,这现象四处都有。”
尧潞的事他略有耳闻。
“刚才进来我没见到格格,她人呢?”澄贝子左顾右盼。
“她安然无恙,你放心。”机谆抿抿唇。
“我不是指这个,这儿不是盛行要妻子招待客人吗?我是上宾,我点浣凝。”澄贝子肆无忌惮的开著玩笑。
那尧潞又骚又丑,他屡次见著她那的脸,就没有多留的念头。
机谆养她是为了取悦,她还自鸣得意,实在可悲。
他抓起澄贝子的衣襟,眯起眼,“别跟我说你也是那些企图玩弄她的男人之一!”
“我见过她弹筝,美得宛如天仙,教人心动……但我不是玩弄她的男人。”澄贝子在他欲杀人的目光下终于改口。
“你最好早点查出柔妃的过往,我的耐性禁不起考验。”
但他却有耐性跟那个长得美却一点也不顺从的女人磨?
“是啊,我也十分好奇。”这可让他头疼了。
“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冬贝的男子吗?”
“冬贝?不认识。”只是这名字他十分耳熟。
“那天我见到浣凝依偎在他怀中。”
“你别破坏浣凝的名誉。”澄贝子义正词严地道。
“我可以不在意她的过往,只要浣凝忘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那男子我亲眼见过,身材高大但颀长,似是边塞人,眉宇间充斥著阴柔之气。弛的腰受了我一鞭。”
“天,你有多久没大开杀戒了?”
“我是顾虑浣凝的面子。”该死,他在恼怒什么!
“这我就有兴趣了!眉宇间有阴柔之气?会是太监吗?但他们没人愿意接近浣凝啊……”
“你会在西宁待多久?”机谆转移话题。
“俄罗斯使者到访,我怀念浣凝弹筝的样了。”他要住下来看好戏。
“好,我会安排尧潞伺候你。”这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浣凝才恰当。”
“假如你想丢了命。”
澄贝子瞥向他,机谆则若无其事的品尝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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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的轻烟飘起,王府今晚十分热闹,招待俄罗斯使者们。
笙歌不断,美酒佳肴,使得俄罗斯使者们乐不思蜀。
机谆与澄贝子坐在上座,看著众女献舞。
她们的衣著缤纷,像是一群花蝴蝶破茧而出,十分美丽,不但身躯随著舞曲款摆非常吸引人,她们的目光更是含笑看著宾客们。
俄罗斯使者大为称赞,目不转睛,被撩得心演意马。
酒过三巡,俄罗斯的使者们开始不安分,吃著下女的豆腐,并随姑娘们起舞,身子与她们磨蹭。
“今晚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澄贝子似笑非笑的说。
“想要看到压轴,就乖乖闭嘴。”机谆仍面无表情。
“浣凝是压轴?嗯,她弹筝的技艺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她还不够资格。”机谆泼他冷水。
澄贝子喝酒的兴致全没了。
“又是尧潞?她只够格做陪衬的绿叶。”
“凭这点她就压死淡漠的浣凝了。先警告你,待会儿浣凝出来时,你只要跟她点头示意便成。”他话说在前头。
“你怕她见到我,想起在宫中的不愉快?”
“是怕你不正经,以眼神勾引她。”
澄贝子露齿一笑,“我敢确定她的人格。”
众人期待的压轴上场,虽然天气寒冷,可尧潞为一展她的魅力,胸前的薄纱低得不能再低,春光若隐若现,使使者们瞠目结舌。
尧潞搔首弄姿,知道自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然而当阵阵筝声奏起,含著异国妩媚风情,现场立刻鸦雀无声,尧潞主角的地位显然被夺。
趁著转圈,尧潞狠狠的瞪了浣凝一眼。
浣凝的脸孔以薄纱轻掩,只露出一双美目。
她的目光不经意对上机谆的,他正凝视著她。
现场好像只剩他俩,他的眸子具有十足的侵略性,又似乎要捧起她细心呵护。
浣凝脸一红,避开他的注视。
那天,他在他怀中喊出了冬贝的名字,可是她没想到他的怀抱竟比冬贝温暖,一瞬间她只觉得好安全,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不怕。
三名使者忽然绕著她拍手叫好,她惊得忘了弹下去。
“王,今晚将这个女人赐给我们!”
澄贝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反应。
“走开,我不属于谁。”浣凝挥开他们伸来的手。
“少装模作样了。”一名使者动手扯下薄纱--
“好美!”他们几乎看傻了眼。
尧潞气恼的退下,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因为众人都将目光放在浣凝身上。
浣凝不知该怎么办,但她骄傲的不开口求援。
机谆气极,她是他的妻子,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为什么不开口要他救她?
眼看使者的魔爪要伸向她,澄贝子以为机谆似乎铁了心不为所动,正要出手,三根竹筷忽地迅速飞射而出。
他没机会展现功夫了,澄贝子轻松的笑了笑。
“啊!”三名使者捂著血流如注的手臂大喊。
“谁敢碰她,我就杀谁!”机谆慢慢走向她。这女人够厉害,有本领逼疯他!
浣凝脸色一白,浑身颤抖的站不住脚。
“可是她不是跟尧潞……”他们还未说完,便一个个被丢出去。
机谆迅速的扶住她往下跌的身子。“浣凝!”
澄贝子也走过来,对他道:“她怕见到血,因为柔妃死时七孔流血……”
“闭嘴!”机谆朝他低吼,他从没见过如此害怕的她。
他怎么会知道?这名男子是谁?浣凝仔细看他一眼,愕然呆住。是他!
“你可以向我求救。”机谆搂著她冰冷的身子道。
“我没有资格。”只要开口,她就欠了他。
她怕自己再也认不得自己,因为她与他之间越来越复杂,她若深陷,就抽不了身了。
“没错,好面子的番王若晓得柔妃因羞愧而自尽,你的地位就更加不保。”澄贝子测试她的反应。
浣凝倒抽一口气,抬眼凝睇机谆。她竟在意他会休了她!原来她的心墙筑得如此不稳固,一击就瓦解。
她推开机谆跑开。她已快忘了那种心痛难当的滋味,现在又再次涌现。
“柔妃的话对她有深刻的影响,除非你真正明白,否则什么也无法改变,反而增加痛苦。”澄贝子脸上挂著微笑。
“什么意思?”
“女人一生守候的是什么?”
机谆没有说话。
“唉!你果然只想玩弄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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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细细的凝视著手绢,上头绣的诗句是贞福晋所作,却是她额娘的遭遇。
门轻轻的被推开,她抬起眼看著机谆,表情淡漠,但无可否认,她刚平静的心又开始沸腾。
他疾步走来,浣凝很快的将手绢塞入衣襟。
“来,马上跟我走。”机谆握住她的手腕。
“我不要,那个人……我不要见他!”她急急的说。
机谆低头看著她,浣凝自知泄漏了什么,低头回避他的目光。
“澄贝子已经走了,我不是来带你去见他。现在立跟我走,好吗?”他低声下气的要求。
随手拿了件披风塞在她身上,他拉著她往外走。
“为什么?”咬咬下唇,她还是问出口。
“反正跟我走就是,不必问理由。”
机谆关上门,暗中下了剧毒。
一跨过门槛,他们就有得瞧!
尧潞和俄罗斯使者竟然暗地里串通欲前来蹂躏她,真是不要命了。
“我不是问这个。”浣凝轻声地道。
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他瞥见她惨白的脸,知道是他的步伐太快,于是放缓脚步。
“那你问的是什么?”
“俄罗斯使者向你讨人,你大可把我送出。”
他停了下来,猛地手臂一使力,抱起娇小的她。
浣凝吓一跳,搂住他的脖子。
“除非你现在就把自己给我,哦,不,你太珍贵了,任何人也要不起。”漆黑中,他的眼眸发亮。
他在说什么?之前不是再三强调要玩弄、利用她?
“快放我下来!”她不住晃动。
“为什么?”他学她的口吻。“这样的你很好,有害怕的情绪,不像平时那般冷淡。”
浣凝忍住尖叫,他分明要看她笑话。
“求你放我下来。”她心跳加速。
她主动求她?“这样的你真好玩!”
“你达到目的了。”瞧他笑得如此得意,她竟气不起来。
“是啊,可喜可贺。”放下她,他轻抚她的发。
浣凝的身子虽僵直,却有一股暖意流过她心头。
“进去吧,又要委屈你住在这儿了。”
浣凝一看,这里是丫鬟、厨娘们住的地方,大娘正在门口看著他们两人,久久移不开视线。
“我没有脸见她,你带我走。”浣凝避开大娘的注视。
“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目前不行。”他弯,温热的薄唇附在她耳畔吹著气,“她是我的女乃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会好好待你。”
浣凝瞪大眼看著他。
“哈,你瞪我!那我得考虑要不要亲自带你进去。”说著他牵起她的小手。
她赶忙把手抽回。“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现在才想撇清关系,太迟了。”他调侃道。
“大娘在那儿站多久了?”
“她向来喜欢欣赏夜色,你说她站了多久?”
“我……没有理由住那里。”她一拖再拖。
“我说有。”
“机谆?”她敏锐的察觉出有事要发生。
“往后你就知道,来,给我一个告别吻!”机谆半开玩笑地要求。
“出了事?”她月兑口而出。
机谆冷不防搂她入怀,低头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她的唇,然后放开她。
他没否认!浣凝忘了介意他的失礼,直想问个清楚。
“别烦恼了,我会活著回来的。”他推她面向大娘。
浣凝回头看著他,察觉自己的失神,她赶快收回目光。
她脸色绯红,他在大娘面前与她调情,可以想像大娘会多惊讶!
大娘跨出了一步。早该知道这美丽无瑕,唐突出现的女子该是王妃,也只有她的美与气质才匹配得上机谆。
张开了手臂,大娘漾开笑脸迎接她。
浣凝走向她,瞬间几乎停住了呼吸。
温暖如额娘的怀抱,她想了十年之久!她感动得颤抖,投入大娘怀中。
站在远处的机谆静静看著这一幕。
大娘向他挥挥手,他头一点,脚下一跃,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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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潞领著俄罗斯使者来到浣凝住的地方。
她要让浣凝生不如死!
“美丽的天仙,咱们来了!”使者们搓著手已快等不及。
多亏尧潞的帮忙,连逃命的路线都为他们安排妥当。
尧潞先走一步,免得让人发现。明日若机谆追查,她只要一口咬定她没有协助他们,没凭没据,他也不能奈她何。
机谆站在暗处,带领著他平常训练有素的属下屏气凝神的观看。
属下有人建议先抓尧潞。
“不必了,她还有利用价值。”多了一双替他注意冬贝的眼线,没什么不好。
突然俄罗斯使者一阵哀号。
套上防毒面罩,他的属下冲入房里把人带出来。
三名使者抽搐著,最后一名先发现异状,爬出房间,嘴唇跟指甲尚未变紫。
“真可惜啊,三个都没死。”
他丢下解药,三位使者拚命的爬过去拾起,连忙吞下。
“番王饶命!番王饶命!”
“敢在我的地方胡来,你们晓得下场会如何?”
“咱们以为那女人可以碰,和尧潞一样。”
“我早说了,她跟尧潞不同。”
机谆丢下信函。
“回去告诉你们的王,他建议我叛变,推我为主的事我心领了,要他记住,有我机谆在的一天,绝不会对大清的危机坐视不管。”
“是,是!”三名使者立刻爬著离开。
“来人啊!”机谆一喊。
使者以为他改变主意,爬得更快。
“王。”
“二日后我有远行,你先去准备。”
“遵命。”
他脑海中浮现那张令他悸动的容颜,他没忘记临走前她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