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帆刚开完会,一走进门竟然看到自己的好友,将宝贝紧紧的拥在怀中。他的内心霎时有若达到沸点的热油,强烈的翻滚着,他使尽全力的紧握双手,努力的克制着一拳挥向他下巴的强烈。
宝贝和子杰奇怪的看着一脸杀气的他。
终于恒帆再也忍不住的向前,一拳挥向子杰的下巴。
“搞什么鬼!”子杰震惊的后退数步,不敢相信的看着恒帆,一向温文儒雅的他,竟然会动手打人。
“我说过要你放开你的手。”他瞪着子杰,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然后一把将宝贝拉到自己的身旁,占有似的紧搂着不放。
恒帆忽然惨叫一声,“宝贝,妳干嘛踩我的脚?”
“谁叫你打我大哥?”她生气的叫着。
“打妳大哥,妳是说……他……”恒帆难以置信的指着子杰,“……他是妳大哥?”恒帆小声的问着。
“对!”宝贝肯定的点头。
他的头在两个人之间转着,仍然怀疑的说:“怎么可能?他人高马大的,怎么会有一个小不点妹妹?”
“哎呀!”他再度惨叫一声,因为他忘了宝贝最讨厌人家叫她“小不点”。
“谁是小不点?”见她气嘟嘟的看着他,恒帆只好傻笑。
“咳!”子杰见他们俩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于是干咳了几声。恒帆与宝贝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着他,这才猛然的想起刚才的事。
“天啊!子杰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宝贝的大哥,我以为你……”他不好意思往下说。
子杰原本冷酷的眼眸浮现了一丝笑意。虽然他对事情的始末尚不清楚,但从恒帆的表现看来,那个令情圣动心的女孩无疑就是宝贝。他真的不知道该为妹妹找到一个好男人高兴,还是该同情恒帆找到了他的克星。
“大哥,痛不痛?”宝贝担忧的看着大哥的脸。
“没事的,大哥皮厚,哪会在意这一点小伤。”子杰反倒潇洒的安慰妹妹。
“对不起!”恒帆再度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算了!我倒很高兴你赏了我这一拳呢!这表示你真的很爱……”
“我们到那边去坐吧!”恒帆连忙打断子杰的话,“我不想吓着她,所以……”恒帆压低声音解释。
子杰回头看一眼一脸迷糊的妹妹,终于了解的点头。
宝贝奇怪他们两个人看自己的眼光,又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因而忍不住狐疑的问道:“你们在说我的坏话吗?到底是什么事?”
“没事!”他们两人齐声的回答。
“噢!”她看他们一眼,知道他们根本不想告诉她,也就懒得再问了。
“宝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妳会在恒帆这边工作,又为什么爷爷要骗我?”子杰一肚子的疑惑,因而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开口问话。
“我……”提到这段伤心的往事,宝贝依然难掩神伤。
“等一下。”恒帆忽然叫一声,然后递给了宝贝一条手帕。宝贝不依的捶了他一下,然后情绪也如恒帆预料般稳定许多,开始喃喃道出事件的始末。
子杰听完妹妹的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家人竟然如此对待宝贝,还好有恒帆仗义相助,否则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好笑的是恒帆与宝贝这对冤家,怎么也避不开两人的缘分。
子杰好玩的问道:“宝贝,妳知道爷爷要帮妳介绍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耶!好像是大哥的朋友,大哥知道吗?”
“当然,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她依然茫然不知。
“就是恒帆呀!”子杰对妹妹的迟钝感到好笑。
“恒帆?”宝贝怀疑的看着大哥,见他点头,于是转向恒帆,生气的捶了他一下。
“我又怎么了?”恒帆一脸冤枉的看着宝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地不满的咕哝着。
“我?”他无辜的指着自己,“我根本不知道妳是子杰的妹妹,我更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怎么告诉妳呀?”
“可是……”
子杰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争执,“好了,你们两人的帐有的是时间算,现在我想先帮宝贝请个假,带她回家好好的把这一笔帐算清楚。”
“好吧!”恒帆点头答应。
“我才不要回去!”宝贝立刻抗议着。
“宝贝,妳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吧!”子杰好声好气的劝着正在闹别扭的妹妹,“妳乖乖的跟大哥回家,我帮妳讨回公道。”
“我不要嘛!”她还是猛摇头。
“宝贝,妳就听妳大哥的话,事情总要解决,不是吗?难不成妳想变成缩头的小乌龟?”恒帆也认为这一切要做个了结。
“乌龟就乌龟,干嘛要加上一个『小』字。”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是,妳是大乌龟,可以了吧!”恒帆好笑的说。
“我才不是乌龟咧!”
“哦!那妳……”恒帆询问的看着她。
“好啦!我回去就是了。”她咕哝着。
子杰赞赏的看了恒帆一眼。看来他可是模透了这小妮子的个性。
“那走吧!”他温柔的搂着妹妹往外走。
“大……少爷,小姐!”王伯一打开大门,见到离家出走的小姐与大少爷一同回来,吃惊的瞪着他们。
“王伯,可别又把大门给关上丁。”有了前车之鉴,子杰小心的看着老王,深怕又被关在门外。
“当然!当然。”老王尴尬的笑了几声,立刻走向一旁,让两人得以进入。
“怎么了,我们现在是回家耶!瞧妳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子杰低头望着宝贝忧郁的表情,不禁心痛,于是逗着她,但宝贝只是回了他—个可怜兮兮的笑容。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有大哥陪着妳,嗯!走吧!”他安抚着宝贝,然后搂着她的肩,慢慢的将她带进家中。
“宝贝!噢!我的心肝。”雅倩一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回家,立刻飞也似的冲向她,并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口里喃喃地念着,“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心肝宝贝。”
“妈咪……”久未接受母爱滋润的宝贝,情绪激荡的靠在母亲的怀中。
宝贝忽然察觉的问道:“妈咪,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妳好像瘦了?”
“妈妈是因为挂心妳,常常茶不思饭不想,当然憔悴了不少。”一直站在她们身旁的宇祯,闻言立即开口说话。
“妈咪,对不起!”见母亲为了自己而担心消瘦,不由得感到深深的愧疚。
雅倩不舍的轻抚着宝贝的秀发,温柔道:“傻孩子,这怎么能怪妳呢?”
宇祯开心的用他的手臂环抱着他的妻女。
“爸爸。”宝贝从母亲的怀中抬头,迟疑的轻唤着。
“小宝贝。”于祯眼眶微湿的看着女儿,张开他的手等待着。
“爸爸!”宝贝很自然的投入父亲的怀中。
“宝贝,妳还在生爷爷的气吗?”绍云见宝贝一直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
宝贝从父亲的怀中抬头看着爷爷,只见他的眼眶含着泪水,心痛的看着她。
“爷爷。”宝贝当下忘记一切的冲入爷爷的怀中。
“我的小宝贝。”绍云紧紧的将宝贝拥人怀中,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他嘴里不说,但让宝贝在外流浪,他又怎么能不心痛。
“好了,我们也该坐下来谈谈了。”子杰终于开口说话。众人才想起他们一同欺骗他的事情,莫不脚步沉重的走向沙发。
子杰冷冷的看着显然是主谋的爷爷,明知故问:“爷爷不是告诉我,宝贝人在法国游学吗?怎么我会在恒帆的公司找到她呢?”
“呃……这个……我……”绍云被子杰这么一问,有点慌了手脚。
子杰怒火渐炽的质问道:“你们怎么可以把宝贝一个人丢在外面,如果不是恒帆,那后果……”
“你真的以为我们会把宝贝一个人丢在外面吗?”子伟开口打断大哥的质问。
“哦!那我倒想听听,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说着,双眼严厉的环视着众人。
“我们早在宝贝离家的时候,就跟在一旁保护着她,一直到宝贝进了恒帆的公司上班为止。”子敬先行开口解释。
绍云紧接着开口解释道:“我知道恒帆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所以我才放心的将宝贝交给她,但我还是派了一个女孩跟在一旁保护,所以对于宝贝的近况,我们了如指掌,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啊!子杰,我们跟你一样不愿让宝贝在外流浪,但却又不愿她一直生活在我们的羽翼下,成为温室的小花,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也不好过呀。”宇祯也接着开口。
子杰还是平息不了怒火,只要一想到宝贝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他就无法原谅家人的做法。
“不管怎样,我还是无法赞同你们的行为,宝贝还小,有必要这样逼迫她吗?”
“这……”众人哑口无言。
“大哥,你别再责怪他们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事件真的使我成长了不少,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那就够了。”
“可是……”
“好了啦!我肚子饿了,我们开饭吧!走嘛!”她拉着大哥的手,往饭厅走去,子杰无奈的由着她。
众人见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宝贝,下班了,”恒帆站在连接着的门口,心情愉悦的问道:“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儿我再送妳回家,好吗?”
“好啊!”宝贝欣然的点头。
自从那天子杰带宝贝闪家后,她理所当然的搬回家住了,不过她还是继续留在璟宇企业工作。
虽然两人白天常见面,每到下班时间,两人都不曾开口,但难舍之情溢于言表,于是两人便常一同进餐,有时去看个电影什么的,以延长相处的时间。
“那走吧!”
“嗯!”宝贝简单的收拾桌面,微笑的站了起来。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公司的人早就习惯了两人的同进同出,只是微笑的点头道别。
“漫妮的生日快到了,我想为她选蚌礼物,你陪我一起去选,好吗?”宝贝从她的食物中抬起头,询问着恒帆。
恒帆微笑的点头,说:“好啊!我们一起挑选蚌礼物送她好了。”
“好啊!那我们走吧!”宝贝—向说风就是雨的。
“吃完妳的东西再说。”恒帆好笑的看着她。
“每次都这样。”宝贝泄气的坐了下来,嘀咕的抗议着。
恒帆不发一语,悠闲的笑看宝贝,这表示他现在很闲,有的是时间跟她耗。宝贝识趣的坐下来乖乖吃饭。
她边吃边想着,从小到大,家人就不断的盯她吃东西,最后也都只能举白旗投降。
唯有恒帆说什么也不死心,只有他治得了她,偏偏她自讨苦吃,喜欢与他共餐,想着便叹了一口气。
恒帆失笑出声,笑道:“妳吃东西就吃东西,叹什么气呢?”
宝贝横了他一眼,决定不搭理他。
恒帆见状,觉得好笑,但他可不敢再笑出来,免得小母老虎发威,那可就不好玩了。
饭后,恒帆陪宝贝一同去挑选礼物,顺便到处逛了逛,当他送宝贝回家时,已经近十点了,他将宝贝送到家门口,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
“宝贝,礼物就放在车上,等漫妮生日那天,我们再请她吃饭,然后送给她,好吗?”
“嗯。”
他依依不舍道:“好了,妳快进去吧!”
“再见!”宝贝回头向恒帆道别,却冷不防的看着黑暗处,冲出了一个人影,立刻尖叫一声。
就在这时,眼捷手快的恒帆,早就护身挡在宝贝前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阻挡了歹徒的攻势,正欲一举将歹徒成擒,不料一眨眼间,黑暗中又冲出来一个人,而且他们似乎都把宝贝当成了攻击目标。
恒帆当然不可能任由他人伤害宝贝,只是不管他多高大,对方也不是软脚虾,再说他一人对两人,在形势上居于弱势。
“宝贝,妳快进去。”恒帆一边阻挡歹徒的攻势,一边担忧的交代宝贝。
“不!”宝贝说什么也不能丢下恒帆一人,她拿起皮包,死命的打着歹徒。
就在这时,一名歹徒捉到了一个空隙,拿起刀子,笔直的刺向宝贝,一直注意着宝贝的恒帆,不顾一切的飞身挡在宝贝面前。
歹徒见状,虽想收回刀子,却也止不住自己的攻势,锐利的刀刃笔直的刺入恒帆的右胸口,鲜红的血开始泉涌而上。
“恒帆!”宝贝凄厉的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冲向恒帆,见他的胸前很快的被鲜血染红,她更是几近昏厥。
恒帆强忍着痛楚,紧紧的按住自己的伤口,血不断的从他的手指缝隙流出,
他却只挂心宝贝的安危,怕两个呆楞住的歹徒会再度展开攻势,以他目前的状况无法保护宝贝,于是他沙哑的说:“宝贝!快走。”
“不!”宝贝柔肠寸断的看着恒帆,说什么也不会在这时候离开他。恒帆本欲开口力劝宝贝,但歹徒的对话吸引住他。
“还不快走。”其中一名歹徒拉着刺伤恒帆的歹徒,“你这笨蛋,魏小姐交代过,绝对不可以伤了那个男的,你竟然还捅了他一刀。”
“闭嘴!阿狗,你怎么可以说出主谋是魏小姐?”另一人大声吼着,可见他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这下宝贝与恒帆想不听到都很难。
“好了啦!快闪。”说完,两人很快的不见人影。
“爸、妈、哥哥,你们快来啊!”见到恒帆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两手吃力的扶他,顾不得按门铃,只是使尽全力嘶喊着,园中的狗儿们似乎在回应宝贝的呼救声,开始狂吠着。主屋内的人,隐约的听到女孩的哭喊声,又见狗儿不停的吠叫着,于是纷纷的走往大门。
“小姐?”王伯眉头紧蹙的开门,探视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不料见小姐浑身是血的扶着霍先生,当下惊慌失措。
“王伯,快去找人帮忙。”宝贝心急的哭叫着。
“好!我现在就去。”他死命的往内街去,在中途遇到了闻声而来的海家人。
“快点,小姐出事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叫着。
“什么?”众人一听,立即火速的往外街。
“别哭!”恒帆心痛的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宝贝,强忍痛楚的安慰着她。
宝贝见恒帆在这种时候,还挂心着自己,更是伤心欲绝。
“宝……贝……妳……”听到海家人纷纷而至的声音,宝贝的安全有了保障,他张口欲安慰宝贝,但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娇小的宝贝当然无法承受恒帆的重量,所聿疾奔而至的子杰及时伸手,稳稳的接住恒帆下滑的身躯。
“子帆,快去开车。”子杰当机立断的说话,因为他们住在郊区,叫救护车反而耽搁时间。
“好。”子帆闻言立刻飞也似的冲向车库。
“宝贝,妳没事吧!”雅倩抓着宝贝的手,仔细的检查她的全身上下,因她的身上沾满了血,使人无法判断她的情况。
“我没事。”她双眼一直看着陷入昏迷的恒帆,哽咽的说着,“是恒帆替我挡下了那一刀。”说着,再度泣不成声。
“快!上车吧!”子帆火速的开来车子。
“来,小心一点。”在众人的帮助下,他们很快的将恒帆抱进车子,子杰也跟着坐进去。
“我也一起去。”宝贝立刻走向前座。
“宝贝,妳先别去,瞧妳浑身都是血。”雅倩开口制止。
“不!我要跟大哥一起去。”宝贝神色狂乱的叫着。
“雅倩。”宇桢搂着妻子的肩膀,柔声说道:“妳让她去。”
“开车。”子杰一见宝贝坐进车子,立刻开口下令。现在时间宝贵,虽然他尽力的帮他止血,可是他先前还是失了不少血,必须立刻将他送入医院。
雅倩望着子帆的车消失在前方,转头看着丈夫,“宝贝浑身是血,你怎么还让她到医院去呢?”
“我们的小宝贝已经长大了,她现在整颗心都在他的身上,不让她去又能怎么样呢?”
“这……”雅倩闻言,感伤的看了丈夫一眼,不再说话。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去帮宝贝准备一下换洗的衣服,我们也到医院去一趟。”
“嗯!”雅倩点头,走回了屋内。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一旁的绍云开口说道,并自顾自的走回房内准备。
子敬与子帆看着父亲,问道:“那么,我们……”
“你们回去睡觉,别跟着凑热闹了,明天再到医院去。”于祯交代好一切,便慢慢的走回房内。
宝贝几近崩溃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大哥安慰的搂着她,其它家人也坐在一边帮她打气,该说的、该劝的话都已说尽,他们只能默默的支持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急诊室门口的灯不停的闪着。
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他怎么样了?”一直在急诊室门口守候着的宝贝,一见医师走出急诊室,便立刻心急的迎上前去。
子杰则跟在她身旁,紧搂着她的肩膀,她的双亲舆爷爷也在一旁陪着她。
“他很幸运,伤一并未深及内脏,我已经帮他缝合,很快就会痊愈,不过他火血过多因而陷入昏迷状态,我们已帮他输血,情况很快就会改善。”
“那他怎么还没出来。”
“等一下护士小姐会将他送到恢复室,等观察期过了,就会将他送到病房。”
“噢!那有没有什么该注意的事。”
“只要让病人多休息就可以了。”
“那……”
“谢谢医师。”子杰打断了宝贝的问话。
“哪里。”医师轻笑一下,这才得以走回休息室。
“大哥,我还没问完话呢!”宝贝抗议子杰打断她的话。
“医生都说恒帆没事了,妳就别那么紧张了,有什么该注意的事项,等一下护士小姐会交代的。”
“既然恒帆没事了,那妳先回家换洗一下,明天一早再过来,好不好?”雅倩看着一身血污的宝贝,再也忍不住的开口。
她企求的看着双亲。“可是我想在这里陪恒帆,好不好?”
“早知道妳一定会这样。”宇祯摇头苦笑,“我已经请妳妈妈帮妳准备好了衣服,恒帆的病房已经安排好,妳就先到那儿盥洗一下吧!”说完,纵容的看着她。
“可是……”宝贝依然不放心的看向急诊室。
“宝贝,听话。”子杰开口训着妹妹。
“好嘛!”宝贝嘟嘴接过母亲递来的衣服,无奈的抱着衣服,跟在母亲的身后,往病房的盥洗室前去。
“唉!看来这丫头,当真动了真情。”绍云看着媳妇与孙女渐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
“唉!”宇祯跟着轻叹一声。
“这不是你们的希望吗?”子杰扬眉,不解的问道。
“这……虽是如此,但真到她心有所属时,却还是割舍不下,心中更是若有所失。”于祯一语道破了全天下的父母心。
“子帆,你等一下留下来陪咱们家的小顽固,明天我再找人来接你的班。”
“我留下来就可以了。”子杰立刻接口。
宇祯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了?你也开始学起宝贝了吗?看你身上血迹斑斑,还不回家换洗一下。”
“好吧!”子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决定还是回家一趟。
“什么?你们两个笨蛋,我干交代万叮咛,要你们别伤了那个男的,你们竟然还刺了他一刀?”魏宝珠一听完两人的报告,立刻大拍桌子。
站在她前方的两个人瑟缩了一下,小声的解释道:“我……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女的,谁知道那个男的会冲上前。”
她两眼一瞪,骂道:“我只是要你们教训她一下,谁让你们动刀子的?”
“我们原本也只想吓唬她,不料却演变成这样,我们……”
“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她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辩解,蹙紧的眉头思考了一下,忽然坐了下来,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他们,“这张支票给你们,我希望你们先到乡下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好的。”带头的人伸手欲拿支票。
“等一下,”魏宝珠忽然缩手,不放心的交代道:“你们要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绝不能说出我的名字。”
“可是……”
“闭嘴,阿狗。”
“魏小姐,妳放心好了,从现在起我们绝不会提起妳的名字。”
“好,你们走吧!”宝珠闻言,放心的将支票交给两人。
“谢谢魏小姐。”带头的人接过支票,很快的拉着另一人离开。
“王仔,你怎么可以骗魏小姐?”阿狗吶吶的低语着。当“歹徒”实在与他的个性不符。
“我什么时候骗她了。”王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答应她,绝不告诉任何人她的名字,但出事的那天,我们已经说出来了啊!”
他敲了阿狗的头一下,?道:“笨蛋!她不是说『从现在开始』吗?以前是以前啊!”
“对哦!还是你聪明。”阿狗崇拜的看着他。
他不可一世的说:“那当然,走吧!咱们先回乡下躲一阵子再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出来『为非做歹』、『狼狈为奸』。”阿狗骄傲的说着,很高兴自己竟然可以用上成语。
“你疯了啊!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我们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迷途知返』好好的做个小生意,知道吗?”他也不甘示弱的用了几句成语。
“嗯!你说的很对。”他再度崇拜的看着王仔。
“那还用说。”他骄傲的像一只孔雀,自恋的想着,就凭我的聪明才智,搞不好混个几十年,也能像李登辉当上总统呢?
他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好像不够长,当下决定每晚睡前多拉几下。
他似醒非醒的在黑暗中漂浮着,刺鼻的药水味充斥在空气中,右肩传来一阵恼人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想抬手去揉,但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眉头深锁的轻轻张开双眼。
映入他眼中的是陌生的空间,他转头看着自己的手,发现原来是宝贝将他紧紧握着,他立即舒眉而笑,深情的凝视着心爱的人儿。
她用细致小巧的柔荑紧紧握住他的手,她绝美的脸蛋带着淡淡的愁容,不安的浅睡着,长长的睫毛上犹挂着泪滴,眼眶底下出现了淡淡的阴影,此时的她是这么楚楚动人,忽然原本的之痛换成了心痛,好想轻轻抹去她的忧郁,让欢乐重现她脸上。
像是心灵感应似的,因疲惫不堪而昏昏入睡的宝贝,忽然张开双眸,惊喜的看着张开双眼的恒帆,激动不已的低呼着:“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还好吗?伤口疼不疼?”
“宝贝,我很好,妳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因深情而瘖哑。
他语气中的深切关怀触动了她的心弦,“我好怕,你流了好多血,我,哇!”宝贝忽然紧紧的抱住恒帆的腰,这一整夜的煎熬,她的泪水终于再度流下。
“宝贝,求妳不要哭,妳哭得我的心都碎了。”恒帆心如刀割的轻抚着她的秀发,好想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着,不希望她伤痛。但失血太多使他格外虚弱,只能无助的躺卧在病榻上,喃喃地安抚着她。
“宝贝,妳怎么了?”躺在一旁的子帆诐宝贝的哭声惊醒,立即忧心忡忡的跳下床铺。
他可是哄了她半天,好不容易见她情绪较为稳定,他才上床休息一下,怎么一眨眼她又崩溃了?他以为恒帆的情况有什么变化,立刻走向床边。
“咦?宝贝,恒帆都已经醒了,妳怎么反而又哭了呢?”宝贝硬是埋头哭着,理也不理他的问题,倒是恒帆虚弱的以眼神示意,请求子帆帮忙安抚宝贝。
子帆当然是义不容辞,他轻轻的拉起宝贝,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着:“好了,宝贝,妳再这么哭个不停,恒帆又要为妳心痛半天,这样会影响他的身体复原。”
宝贝一听到五哥的话,立即止住哭声,一把抓起子帆的衣服,胡乱的擦了一把脸,然后推开子帆,转身对恒帆露出—个笑容,勇敢的说:“好,我不哭了,可是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好,只要妳不哭就好。”恒帆深情的呢喃着。
“那你再睡一下,我在这里陪你。”她再度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的说着。
恒帆心醉神迷的一笑,然后这才放心而虚弱的合上双眼,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慢慢的沉入睡梦中。
宝贝用她的柔荑,紧紧的握住恒帆的,柔情似水的注视着他的睡容。
被冷冻在一旁的子帆,看着他们俩流露出的真情,不由得动容。而后苦笑的看一眼被妹妹当作抹布的衣服,嘀咕着,“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新人请进门,媒婆丢一边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媒婆了。